二十八 同眠——金風玉露一相逢

二十八 同眠——金風玉露一相逢

第二十八章同眠——金風玉露一相逢(秦觀《鵲橋仙》)

2019年6月9日星期日

見到兩人回來,那個少尉先是輕聲地向旁邊的兩個人說出了肖劍的身份,那兩人立刻笑着迎了上來。其中一個老遠就伸出了手,用洪亮的聲音說:“哈哈,小夥子就是肖劍吧,我是張志忠。我們早晨通過電話。”

肖劍趕忙稱是,同時也把手伸過去,和對方握了一下,又介紹了陳小雨。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熱情,而且僅從空氣中瀰漫的香煙味道,就可以判斷出三個人已經在這等了不短的時間,已足見對方的誠意了。

幾個人先一起進了房間,才由那個少尉把自己在內的三個人向肖劍和陳小雨做了正式的介紹。原來,這個自稱張志忠的人,就是預備役師的政委,另一個則是這家酒店的總經理,卻也是一名預備役軍官。又從他嘴裏才知道,肖劍和陳小雨在這家酒店的一切開銷都是免費提供的,這些,他自己就能做主。少尉最後才介紹自己:“我姓王,王小剛。現在在我們張政委手底下聽差呢。下午的時候,我是真的以為你們有什麼任務,而且首長還特意囑咐了,怕我話多讓你們不高興,所以真的真的是多有怠慢……”

沒等他說完,張志忠就打斷了他,一臉的笑容帶着歉意對肖劍說:“早些時候吧,是你們教導員給我打的電話,只是跟我說有他的兩個兵要到瓊州來,讓我接待一下。後來又是你們營長打電話,問何少進把事情跟我說了沒有。我一聽就以為這是有什麼任務了,所以也就沒多問。也不怕你笑話,雖然我是個師政委,但畢竟我們是預備役,你們是中央軍啊。更何況陳衛國那個傢伙,一般人也惹不起呀。所以,就鬧了這麼一個誤會。這不,到晚上了,他又給我打電話,問我安排的怎麼樣了,還好我是多說了幾句,才知道原來是我給搞錯了,呵呵。”

這個誤會雖然是終於弄清楚了,和肖劍分析的一樣。可是張志忠以一個師級領導的身份對自己如此客氣,卻更讓肖劍迷惑不解了,再加上他更沒有想到這邊的安排居然不是宋連長聯繫的,而是自己的兩個老大輪番出馬。就算是營長大人對自己寵愛有加,可這未免也有點太離譜了吧?

肖劍心裏這樣想着,嘴上也在說:“張政委,您是我的上級,更是我的前輩。在您面前,我就是一個新兵蛋子,您說我哪兒受得起您這樣的照顧啊。”

張志忠卻不以為然地說:“誒,哪兒來什麼上級不上級的呀。自古英雄出少年嘛。我這兒雖然離得遠,可冀中大演習的事我也聽說了。要不然,我一聽是你肖劍,居然連演習都退出了跑到我這來,還真以為這邊出了什麼大事呢,問又不能問,還真把我嚇了一跳呢。小夥子,這會兒全軍甭管天南海北,只要夠得上級別的,恐怕沒誰不知道你的名頭。我今天特地跑過來,就是為了看一看少年英雄的風采嘛。好好乾,我們這些老傢伙是不行,將來全指望你們嘍。”

肖劍自是沒料到自己居然已經這麼出名了,陳小雨的眼中更是又露出了迷醉的神采。自古美女愛英雄嘛。不過,肖劍卻受不了對方這樣稱讚自己,趕忙又是謙虛了半天。最後,還是張志忠先站了起來,說:“既然你們是來休假,那就盡情地玩個痛快,好好地放鬆放鬆,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我有的,都沒問題。”

這回肖劍卻是沒有客氣,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開口道:“謝謝張政委。別的要求倒是沒什麼……只是我想,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借我一輛車用用,也不好總麻煩你們啊。”

張志忠又是爽朗的一笑:“這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小剛啊,負責找輛車把油加滿,明天早晨六點在這等着,他們什麼時候用,你就把車給他們就行了。哦,把你電話也留下,讓他們隨時能找到你。”聽到王小剛答“是”后,他又轉頭問肖劍:“你看還需要什麼嗎?”見肖劍搖頭說沒有了,就說:“那好,你看我們耽誤的,你們都沒還顧上換衣服,我這真是……得,我們就先回去,不打擾了,你們也趕緊好好休息吧。有事就給小剛打電話,或者直接找我也行啊。”說完,一行人就轉身離開了,卻是一直沒有問肖、陳二人的關係,更沒提房間的事。

肖劍把眾人送出門外轉身回來的時候,看到陳小雨正走到落地窗前去拉窗帘。因為動作稍稍有點大,原本披在身上的浴巾滑落到了地上。就這一剎那,房間裏明亮的燈光把女孩僅穿着淺藍色分體式泳衣的曼妙身材映襯得更加婀娜。曲線玲瓏,全身的肌膚如同象牙般潔白細膩,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雖然不長,卻更給女孩增添了青春的氣息。陳小雨轉過身,正準備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浴巾,卻看到了正獃獃地看着自己的肖劍,身體不由的也僵住了。

肖劍象被施了魔法一樣,在那呆立了足足有十幾秒鐘,才費力地咽下一口唾沫,勉強恢復了呼吸。發現女孩正一臉羞赧地看着自己,不覺有點尷尬,但體內卻是生出了一團烈火,迅速就點燃了他全身的血液,讓他險些失去了一貫的沉着和冷靜。兩個人雖然還隔着好一段距離,但陳小雨還是清晰地感受到了肖劍眼中冒出來的火焰。臉,越發地燙了。當她最終快承受不住男人熾熱的目光時,微微抬頭撇了肖劍一眼。肖劍看到了這個動人女孩眼神中的嗔怪,趕忙錯開了目光,難得地低着頭說:“那個……小雨,他們,他們都走了,要不,你先去把衣服換了吧。我去洗把臉。”說完,就逃一樣地跑進了浴室。

肖劍說是洗把臉,卻洗了有十分鐘。等他換了衣服走出浴室時,陳小雨已經換了一件雪白的無袖連衣長裙。裙子的樣式很簡單也很保守,小V字領,通體雪白沒有半點雜色,一條不是很寬的腰帶在背後打成一個蝴蝶結,束出女人完美的腰身。看到肖劍終於出來了,陳小雨款款地走了過去,很自然滴伸出雙手拉住他的一隻胳膊,輕柔地說:“劍哥哥,陪我去海邊走走吧。”

踏着軟軟的細沙,吹着習習的海風,聽着陣陣的濤聲,兩個人就在沙灘上慢慢地走着,沐浴着柔柔的月光。彼此都默契地沒有說話,盡情地享受這片刻心靈的寧靜。不知什麼時候,原本只是牽着手並排走着的兩個人,已經變成了肖劍一手攬着陳小雨的腰,而陳小雨更是用雙手抱着肖劍,把頭斜靠在他的胸前,整個身子都倚在了男人的身上。閉着眼睛,任憑肖劍帶着自己,信步隨風。月下,海邊,繁星點點。

夜深了。當肖劍輕擁着陳小雨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了。肖劍剛剛關上房門還沒有來得及開燈,就被陳小雨轉身摟住了脖子,踮起腳尖吻住了。女孩兒的吻熱烈、執著,雖毫無技巧可言,但濕熱的雙唇卻讓肖劍心神皆醉。他從開始時的笨拙漸漸轉變為貪婪、再到狂野。良久,唇分。肖劍向前平伸着雙臂,扶住陳小雨的肩膀,兩個人稍稍離開了一點距離,都在劇烈地喘着氣。等氣息平復了,陳小雨又突然失去了剛才的勇敢,一顆心砰砰地狂跳。她猛地一把推開肖劍,慌亂地跑進浴室,把門反鎖了。

“你洗個澡吧,我給你把燈打開。”浴室的門外傳來肖劍充滿磁性的聲音,接着燈就亮了。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離開了,原本靠在門上的陳小雨慢慢蹲了下去,最後直接坐在了地上,蜷着腿,把雙膝抱在胸前。她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她不覺得是因為衝動,但之前也絕沒有什麼預謀,只是在門被關上讓室內陷入黑暗的一瞬間,她很自然的覺得自己應該那麼做,應該去吻他,去吻這個自己心愛的男人。可是現在,她卻又感到無比的羞澀,兩個臉頰熱得燙手。不過她並沒有後悔,她在仔細地回味着剛才的情景,在羞澀的同時,內心卻被濃濃的甜意和難以言表的幸福感填滿了,再沒有一絲空間去容納其他的東西。

陳小雨洗了一個澡,等擦乾身子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把睡衣拿到浴室來。無奈只能就赤裸着身體穿上了酒店準備的浴袍。然後先慢慢地把門打開了一條縫,發現外面並沒有開着燈,於是就輕輕地走到了裏面的卧室,卻仍然沒有看到肖劍的影子,不由的有些奇怪。她先從自己包里拿出了幾件衣服換好,然後又把換下的浴袍拿回了浴室。再出來時,就直奔陽台走了過去——房間裏只有這一個地方她沒有看到了。打開陽台的門,肖劍果然在這裏。他仍然穿着剛才出去散步時的短褲,只是把上衣脫掉了,光着膀子,正用腳鉤住陽台的欄杆,上身懸空着在做仰卧起坐。暴露在外的肌肉緊繃著,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隨着身體的動作反射着淡淡的月光,更加顯得稜角分明。看到這一幕,陳小雨的心跳又不自覺的稍稍加快了一些。

“洗完了?”肖劍聽到開門的聲音,知道是陳小雨,於是喘着氣費力地說,但身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

“恩,洗完了。”陳小雨也沒多說,輕輕地回答了一聲,就靠在門邊靜靜地看着。

幾分鐘后,肖劍從欄杆上下來,擦了擦臉上的汗,邊喘着氣邊對陳小雨說:“小雨,太晚了,你不用等我了,先上床去睡吧。我還得再過一會兒,然後沖個澡,就在外面沙發上睡就行了。

陳小雨並沒有回答,仍舊靠在門上靜靜地看着他。肖劍只好走了過去,笑了笑說:“放心吧,你可以把門鎖上,我不會偷偷進去的。”

聽他這麼說,陳小雨抬手推了他一把:“去你的,我怕你嗎?我睡不着,讓我在這看着你吧。”

“那好,隨你吧。”肖劍說完,就又趴到地上開始做掌上壓。

陳小雨在旁邊看了一會,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回了房間,過了一會又走了出來,手裏多了兩聽飲料。十幾分鐘后,肖劍站起身,先拍了拍手,又用力地伸展了一下四肢,女孩已經打開了一聽飲料遞到了他的手上。肖劍會心地一笑,剛要抱住女孩,卻在即將接觸女孩身體時把動作停住了,不好意思地說:“我身上都是汗,你等我先去沖一下。不過,你現在可以去睡覺了吧?”

女孩明媚地笑了笑,伸出雙手推着肖劍的後背,一直把他推進了浴室,嘴裏還說著:“你快去洗洗吧。放假了還這麼折騰自己,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呀?我等着你。”

肖劍很享受兩人之間的這種親密,讓他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他已經沒有了那種局促、緊張和激動,換而之,是全身心的甜蜜和幸福。

用冷水把一身的汗都沖乾淨,並沒用多少時間。當肖劍穿着浴衣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只有卧室里還亮着燈,門是虛掩着的。他笑着搖了搖頭,嘴裏兀自嘀咕着:“還說等我呢……”他不知道陳小雨到底睡了沒有,但也不好進去幫她關燈,只有走過去把虛掩的門輕輕地關好。然後把兩個沙發拼到一起,又拿了一個靠墊當枕頭,準備睡覺。他剛剛躺下,裏間的門就被打開了,卻是陳小雨走了出來。她沒有開燈,也沒有說話,藉著從門口透出的燈光,慢慢摸索着走到沙發前,拉起肖劍的胳膊就往回走。

“怎麼了?小雨。”肖劍有些不明所以。陳小雨並沒有回答,只是拉着肖劍往房間裏走。

陳小雨一直把肖劍拉到了卧室靠外的那張床前,又把他推到床上,說:“你睡這!不許說話!”她的聲音不大,語氣卻不容置疑。說完,也不再理肖劍,走到另一張床上,調暗了燈光,拉起被子,躺下了。

肖劍並不是沒有和異性在同一個房間睡過。之前還在特訓隊的時候,也有因特殊情況而和女隊員在一起過夜,甚至同擠在一個更狹小的空間。但那都是和衣而眠,甚至是全副武裝,更何況雙方的關係也只是親密的戰友,他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可是現在這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雖然不在同一張床上,但兩張床的距離實在太近了,幾乎是連在一起的。而對面那個女孩,更是自己的心上人。現在,正蜷縮在被窩裏,一隻玉臂伸在外面,似閃耀着淡淡的光澤。女孩的臉,很恬靜,幾縷烏黑的頭髮散在臉頰上。一對星眸半睜半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肖劍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躺了下去,在蓋上被子之後,才把浴衣脫掉,扔在了一邊。只是當他伸手準備去關燈時,卻聽陳小雨說:

“別關燈。”

“啊?你怕黑嗎?”肖劍的手停住了。

“不是。”

“怕我?”肖劍半開玩笑地問。

“不是……”

“好吧,我不問了,聽你的。”肖劍縮回了手,平躺着,把雙手重疊着墊在了腦袋下面。房間裏,繼續保持着昏暗卻溫馨的光線。

“劍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就這麼看着你。看着你在我身邊,覺得很塌實。”陳小雨終於說出了原因。

這句話,說得很平淡,卻在肖劍的心裏激起了陣陣漣漪。他沒有再說話,只在心裏再一次地告訴自己:我愛這個女孩,我要保護她,我要給她幸福,我要給她安全,我要讓她永遠都覺得塌實……

半夜的時候,肖劍被一陣輕微的聲音驚醒了。多年的訓練,讓他即使在夢中也能夠保持着常人所沒有的警惕。不過,他很快聽出聲音是從陳小雨那裏傳來的。他沒有動,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仍舊裝作還睡着的樣子。果然看到是陳小雨正悄悄地坐了起來,還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陳小雨見肖劍還睡着,就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爬到了他的床上,然後輕輕地鑽進了被窩,好像生怕吵醒了他。接着,又一點一點地挪到肖劍身邊,直到緊挨着他,才慢慢地把一隻手摟在了他的腰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不再動了,只是乖巧地蜷縮在男人的懷裏,又帶着滿意的笑容甜甜地睡了。

只是這下卻苦了肖劍。溫香軟玉在懷,秀髮緊貼着自己的臉,陣陣幽香直往自己的鼻子裏鑽,他甚至能感覺到女孩胸前的柔軟對自己的擠壓。可是他卻絲毫不敢動彈,生怕驚嚇到這個自己心愛的女孩。肖劍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衝動,這不是他所能控制的,突然想起了一個禽獸和禽獸不如的笑話——因為衝動做了,就是禽獸;因為理智沒做,就還不如禽獸。這讓肖劍不自覺地苦笑了一下,他並沒有笑出聲,可睡夢中的女孩還是動了動。肖劍趕忙不再胡思亂想,只是默默地數着女孩均勻的呼吸聲,慢慢地把那股不受控制的衝動轉化成縷縷的柔情。直到自己的情緒漸漸平復了,肖劍只覺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柔情蜜意,不自覺地側過身子,伸出胳膊微微用力,把女孩徹底抱進了懷裏,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卻沒有再挪開,就那麼讓自己的唇貼着女孩的額頭,抱着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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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牙——特戰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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