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誰的腿斷了
她夫君沉着臉一步一步走上前來,將一封信展開送到她面前讓她看。
“這上面的字,每筆每畫可都是你親手寫就,筆鋒走勢不差分毫,字字皆是刻骨情誼,還欲要遠走高飛想私奔,柳氏,你自己親眼看看,我可有冤枉你半點!”
看到這封信,原身柳言玫臉色瞬間煞白,直到這時終於知道,這兩人分明有備而來,不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文赫看到她面色后嗤笑一聲,居高臨下負手而立。“你自盡還是我動手?”
……
“所以,她……我就真的自盡了?”柳言玫伸手指着自己目瞪口呆。
月來抬頭小心看了她一眼,又很快低頭:“是,夫人撞了牆,但,但也沒成。”
廢話,沒成還不是因為她穿過來了!
“原身……不對,是我之前,竟果真紅杏出牆,聽你說的好像還有那什麼信,證據確鑿,嘖,不好辦呀!”
“這孩子確定是侯爺的無誤吧?”柳言玫忽然意識到了重點,其他的真真假假先不說,孩子可是實錘。
還有昨晚那個夢——
柳言玫緊張的盯着月來,生怕她說出一個不字來。
“夫,夫人前幾日曾出府尋了醫館,要,要了虎狼之葯……”
恩?這話的意思,正跟她被那侯爺掐着脖子時模糊看到的場景有點一樣。
原身想來不愛侯爺,但皇上賜婚不得不從,連同房都是侯爺逼的,若真有了孩子那肯定不想要,所以這個孩子,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就是侯爺的!
柳言玫打了個響指,嘖,她真聰明。
東街巷口深處,向來是個腌臢地方,尋常人甚少來這邊,地勢低洼又多積水,腐臭味熏人的緊。
這日,一輛破舊馬車徑直向這邊駛來,馬蹄濺起水花,全然不顧其他,到了巷口方才停下,從車上下來兩個混混模樣的人,還扛着一個麻袋。
那袋子不小,裏面彷彿有活物,走動間不僅胡亂掙扎着,還發出“唔……唔”的聲音,像是堵了嘴。
兩個混混毫不客氣的揍了麻袋一拳,這才消停,胡亂的四周張望幾眼對着同伴使了個眼色,匆匆進了巷子。
不多時,就從巷子深處傳來一聲慘叫,猶如人痛到極致時發出的聲音。
“斷了沒?”
只聽其中一個小混混拿着棍子在手中,低聲問。
“剛我聽到了響聲,肯定斷了,照咱大哥的手勁,說不得他骨頭都碎了……”
“好了,斷了就趕緊走,待會人來看到了咱就不好了。”
……
幾個小混混乘了馬車,七拐八繞的從另一個方向回了大街,裝成了普通人,正與戰候文赫騎着馬擦肩而過。
文赫剛回了府,就有人來報,說已經查到了他讓人查的事情,他端茶的手一頓,眉眼卻抬都未抬,只淡淡道了一個字。
“說。”
下人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說道開來。
“夫人幼時艱難,曾機緣巧合與旁邊國舅爺府中二公子結識,許因同病相憐便一路扶持,堪稱青梅竹馬,后又互生情愫。”
“然而終歸身份不般配,文國公曾親自出面斷了兩人來往,直到皇上賜婚……”
“好一個文國公啊,真有本事,不僅騙過了老頭子,還瞞了我。”文赫聽完輕聲的自言自語,眉目間冰冷一片。
要知道一年前皇帝賜婚,他怕誤了別人還親自去問文國公,是文國公自己說的女兒長在深閨,時常聽聞戰候的事迹,亦仰慕戰候已久,他才肯認下這門親事,如今竟全是他信口胡謅!
“還有一事,小的不知當說不當說。”那下人猶豫半響,一臉糾結。
“有什麼都說出來,別磨蹭。”
“小的查這些情況時,意外聽到了一件事,咱府中發生的事情似乎被文國公知道了。而且,文國公還因此安排了幾個人準備去斷了許二公子的腿,算算時間,這事怕是已經落實了。因為不好節外生枝,遂小的們就沒管這事。”
文赫聽完眉頭一跳,緊緊皺了眉,眸光深沉,裏面醞釀了些風暴,渾身氣壓有些低,這回算是真動了怒氣。只見他重重放下了杯子,站起身來。
“一個個的都瞧着我好欺負是吧,一個小小的國公都敢在我府上安插人,果然是上行下效君臣相得,上樑不正下樑歪!”
“去,把夫人請來,我倒要問問她知道不知道這事!”
這事,指的自然是文國公在他府上安插探子的事。
柳言玫這幾天逮着機會就問月來情況,如今已經對原身的事情大概有了詳細的了解,這戰候府的情況也知道了不少。
俗話說手中有糧心中不慌,了解完情況她心中大定,也有心情享受其他。
這不,今天瞧着天上似乎是多雲,半響了總算多了几絲風,吹的人心頭舒適,便帶着月來到院裏涼亭下坐着眯會眼。
不說她在現代大熱天的吹空調了,就說古代富貴人家盛夏時節何人不用冰的,偏偏月來非要遵醫囑,說什麼大夫說了,她體質偏寒不可用冰,打着為她好的旗號折磨她,真是好慘一女的。
虧得她是主母,雖然被侯爺禁了足,可因着懷着孕,就算是那妾室管家也不敢苛待她什麼,一應吃食俱全,就是不能出門去逛古代的街有點抓心撓肝,無聊死她了。
禁足三個月,還早着呢!
想到這裏,柳言玫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小聲嘀咕:“唉,這人家穿越不是有金手指就是有系統什麼的,我咋就啥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也就算了,還破事一堆。”
“夫人醒了?”月來聽到了聲音,忙問道。
柳言玫憋着氣不想說話。
“夫人若是醒了咱就收拾收拾,侯爺那邊派人來請呢。”
“啥玩意?”柳言玫睜開眼一下子坐了起來,滿臉喜色的看向月來。
“侯爺……文赫?他解了我的禁足了?”
卻見月來搖搖頭,“侯爺並沒這麼說,只說有事問您,要您趕緊去。”
柳言玫挎着肩有點泄氣,骨頭頓時發懶:“他找我幹嘛,又不肯放我,我這脖子青紫着呢,可不敢去見他,你幫我推了吧,”
月來為難的道:“可是夫人,侯爺指明讓您去,許是找您真有事,您本就禁足,萬一您什麼理由也沒有就不去,到時侯爺更生氣了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