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套話
柳言玫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解其意。大夫卻只搖搖頭不肯說其他的了。
送走了大夫之後月來也抓來了葯,此時日頭已經西下,屋子裏悶熱的緊,冰盆早早的就撤了,大夫說,不許見涼的東西。
把她熱的不行,隨手尋個物件就當做扇風的扇子,月來去煎藥了,她趁機打量着屋子。
前世處於信息大爆炸的時代,現代科技日新月異,要讓她認什麼電子產品她當仁不讓,但這古代的物件可就丁點不熟了。她看了半響也就會用富麗堂皇四個字來形容,具體的根本說不出來。
最後得出了個結論,低調奢華有內涵。不愧是古代的貴族,她現在成了堂堂侯爺的妻子,以後就坐等着吃香的喝辣的了,再加上這肚子裏還有個寶貝疙瘩,古代不是特別重視孩子嗎,這下也能母憑子貴一番。
柳言玫腦中正暢想着美好未來,忽然感覺不對,原身在她來之前好像……綠了這個侯爺?
目瞪口呆的摔桌子,這要怎麼玩?
書房。
文赫背對着房門,眼睛定在一處。書房牆壁正當空有一牌匾,上書忠君二字,皇帝欽賜。
他看了良久,冷笑出聲。忠君?老頭子做夢去吧!
“來人。”
管家隨時候命,應了聲。
“去查,柳言玫未嫁之前的事情。”
“是。”
柳言玫做了一個噩夢,一覺醒來,大汗淋漓,猶帶驚恐。
太可怕了。
她夢見昨天掐她的那個男人在她生下孩子后,滴血驗親發現孩子的血跟他的血不相融,暴怒之下凌遲了她,死相凄慘。
她在夢裏還聽到那男的說:敢給我帶綠帽子,這就是下場!
嚇的她瞬間清醒過來。
屏風外面一片黑暗,想來如今天還沒亮,她坐起來靠在床上,不敢再睡。
她輕輕的撫了撫肚子,暗中思考着,這孩子到底是不是野種?按照原身昨天那點殘存的記憶她倒是覺得這孩子是昨天那個男人的,可是聽昨天那女的說,她們似乎非常確定原身有姦夫……不對!
昨天,他們分明是懷疑,而且並未見到姦夫本人,也就是說,沒有證據?
可要沒有證據的話,原身又是怎麼死的?那女的說她為了姦夫而死……
原身小氣的不肯給她全部記憶,還得她自己猜,辛虧還留了一個婢女,倒是可以問她。
柳言玫這一坐就是小半個時辰,如今夏季,天亮的又快又早,天亮的差不多的時候她就開了口喚人。
“月來,月來!”
聽到聲音,花月從外間匆匆跑過來,低頭聽吩咐。
“咳,那個,月來啊,我這頭有些疼,昨天的事模模糊糊的記不大清楚了,你能給我講講嗎?”柳言玫略微鋪墊了一下就開始問,不算太直接。
但即便如此,一聽到這些話,月來還是嚇得一哆嗦,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頭低的幾乎挨着了地板,戰戰兢兢的求饒。
“夫人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額,這一跪嚇了她一跳,她不就問了問昨天的事怎麼就跪下了,還讓她饒命,她沒怎麼她吧……
柳言玫頓了一下,趕緊下床去扶她,邊扶她邊安慰:“我沒其他的意思,也不會治你的罪。只不過我是真的記不清了,你看,現在侯爺禁了我的足,我要是不清楚前因後果這事也不好解決對吧,還有那什麼,紅杏出牆的事,你在我身邊伺候,應該都知道的,你給我詳細講講。咱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放心,現在我身邊就你一個人了,如果我之前下了什麼命令你也別怕,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因為這事怪罪你。”
月來被她扶起來,神情小心的抬頭看她一眼,柳言玫標準的笑出了八顆牙齒,就怕她不信,然而,月來看了之後彷彿受了驚一般趕緊低頭。
柳言玫的標準笑容凝固了一瞬。
“……夫人,想知道哪些事?”
不過,在月來成功開口之後,柳言玫笑容就恢復了。她重新坐回床上,想了想,決定先問頭上的傷。
“夫人頭上的傷……是自盡。”
恩?自盡?
柳言玫腦袋差點沒轉過彎來,自盡她能理解,那,自盡的緣由以及自盡前到底是什麼情況?
月來大膽的又看她一眼,然後深呼吸,將這些問題一口氣給她解答了出來。
由月來的話柳言玫幾乎都能拼湊出一個狗血電視劇了,她還真不知道她穿越過來之前原身能這麼……傻。
時間轉回昨天。
冠軍侯府內宅,朝霞閣。
屋門檻上一位主子渾身無力倒在地上,堪稱氣若遊絲。而另兩位主子站在廊下,一前一後或怒火中燒或囂張得意兩模樣。
滿院子的僕從拱手而立,斂氣屏聲,低着頭,個個都恨不得是個聾子,是個啞巴。這樣的話此時此刻他們就聽不見主子們那些不能宣之於口不能聽的秘密了,更不用擔心待會被滅口!
“柳氏,整個建元朝柳家也算當得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凡有女子,都知書達理,禮義廉恥恪守於心,怎麼偏你不同,身為有夫之婦卻還在青天白日與人屋中苟且,如今證據確鑿更不知悔改,還與我裝死,你倒是知不知羞!或者柳家背地裏就是這麼教女兒的?”
侯府主人文赫,對他的正妻目露鄙夷厭惡之色,言語間也是毫不客氣,字字錐心。
在他身後站着的另一位主子,着裝艷麗,盛氣凌人,挽着文赫的胳膊,看着嬌嬌弱弱的一開口說出的話卻比文赫更狠。
“夫人,您出身大家族,想必也知道咱們建元朝對於女子私通的懲處那是絕不姑息的,似您這樣,怕是那整個文國公府皇上都要怪罪,畢竟您與侯爺是聖上賜婚,說不得文國公堂堂百年基業都要頃刻間毀於一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