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證件
啪。
一陣重物落地外加顱骨碎裂的聲音過後,沈博文的身體不再動彈。
紅白相間的黏稠液體將地面染得斑駁。
空氣當中都瀰漫著一股腥臭味。
他的腦袋,直接被掛鐘給砸扁了!
“……”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
所有人都獃獃的看着徐懷飛腳下那攤向著四周流淌的濃稠血液。
“啊!!!”
下一秒,一陣女性的尖叫聲打破了寂靜。
緊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許多看起來高大健壯的男人此時就像是懷胎六甲的孕婦一樣捂着肚子翻江倒海。
距離沈博文屍體不過兩米的沈亞楠更是被嚇得花容失色。
她甚至來不及多想,轉身就跑。
不過沒跑兩步,她腳下那雙高跟鞋一歪。
整個人重重的跌倒在地,往日的優雅和性感蕩然無存。
一旁的沈玲更是臉色煞白,身體劇烈顫抖了起來。
“敢殺我兒子,你這個畜生……”
啪!
伴隨着一陣響亮的耳光。
氣急敗壞的沈玲被徐懷飛一掌摑打翻在地。
鮮血順着她那紅腫的嘴角流了出來,往日那張成熟嫵媚的面龐此刻看起來有些猙獰。
徐懷飛依舊是一臉的平靜俯視着她:
“我殺他,是因為他該死。”
“他縱然有罪,也輪不到你來懲罰他!”
情急之下,沈玲脫口而出道。
徐懷飛眯眼冷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們害死孫家父女的時候就沒想到有這麼一天嗎?”
事到如今,再裝出一個善良后媽的形象也沒什麼用了。
於是沈玲索性撕破臉皮。
凶相畢露的她破口大罵:
“你以為他們父女兩個是什麼好東西?那就是兩坨卑賤的屎!他們有什麼資格和我那寶貝兒子相提並論?”
“孫衛國那老東西也不瞧瞧自己多大了?在床上都他媽堅持不到一分鐘,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嫁給大我二十歲的他?不就是等着他死了財產都歸我嗎?”
“還有那個賤人孫雪慧,我他媽用我的尊嚴和靈魂換來的財產,憑什麼要分她一部分?整個孫氏集團就應該是我的,誰要敢跟我搶,我他媽弄死誰!”
聽到這番話,徐懷飛怒極反笑:“縱然我這些年走遍了世界各地,見過了各種各樣的人,但像你這樣無恥的女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噠噠噠……
話音剛落,會場的入口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整齊劃一的跑步聲。
總算是來了嗎?
剛才徐懷飛就聽到了樓下傳來的警笛聲,應該是被墜樓的孔海招來的。
而這也在他預料之中。
自己這一次回到梁州復仇,動靜自然小不了。
如果不提前和警方打個招呼的話,之後自己行事會很不方便。
“警察,別動!”
伴隨一陣大喝,二十多名全副武裝的特警衝進了會場當中。
在後面還跟着十幾個拿着手槍的藍衣刑警,為首的似乎是一男一女。
這讓徐懷飛微微蹙眉。
僅僅是一個墜樓案件,正常來說不可能來這麼多荷槍實彈的警察。
看樣子警方也是得知案發地是孫氏集團才特別關照的。
“我們接到報案,有人從這棟大樓墜……”
刑警隊長鄭輝一邊說著,一邊朝着會場中心走來。
但話還沒說完,他就懵了。
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映入了他的眼帘。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那個女警察也是一驚:“這是誰幹的?”
一瞬間,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對準了徐懷飛。
女警察如臨大敵的舉起了手中的槍,將槍口對準了徐懷飛:“不許動,舉起手來!”
“靈韻,不要亂來。”
鄭輝連忙勸阻。
畢竟這裏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而發生在這裏的殺人案也絕非一般的殺人案。
如果不把情況弄清楚就輕舉妄動,對於他們這些在梁州沒有任何背景的警察而言,很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不過李靈韻卻並不這麼認為,她的槍口依然對着徐懷飛:“隊長,此人涉嫌故意殺人,我們將他逮捕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鄭輝一臉無奈:自己能夠在梁州把刑警隊長干到四十多歲,正是因為自己的成熟和冷靜。
如果不能權衡各方利益,在各大勢力的交互碰撞中做到遊刃有餘的話,恐怕自己早就成了梁州繁華之下的一縷冤魂了。
可這丫頭自從一年前來到梁州之後便像是個初生牛犢一樣,不管不顧地到處亂撞,給自己捅了不少簍子。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背景關係,自己早就把她踢出刑警隊了。
正當鄭輝打算再勸她一下的時候,徐懷飛突然冷冷的開口道:“勸你放下槍,我不喜歡被人用槍指着。”
“哎呦,你這個殺人嫌疑犯還敢命令警察?”
一聽這話,李靈韻氣得夠嗆:“怎麼?你還打算襲……”
唰。
話說一半,李靈韻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面前掃過。
緊接着她便雙手一空。
低頭一看,她大驚失色。
槍呢?
再一看,她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自己的槍就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手中!
就在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徐懷飛的手突然在那把槍上來回摩挲。
眨眼之間,一把手槍便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堆零件,紛紛落地。
直到零件撞擊地面,發出那叮叮噹噹的聲響,李靈韻這才反應過來。
一瞬間,她那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溜圓,白皙的小臉更是漲的通紅。
“大……大膽!你敢襲警奪槍?”
“我說了,我不喜歡被人用槍指着。”
徐懷飛回過頭來,冷漠的目光對準了她:“因為這樣會讓我忍不住殺了你。”
面對他的目光,李靈韻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但很快,她的自尊心便讓她又朝着徐懷飛挺起了胸:“不但襲警奪槍,你還當眾威脅警察……”
“行了,你先退下。”
就在此時,鄭輝伸手將她給拉開了。
對此李靈韻很是不滿:“隊長,你這是在包庇他……”
“我說了,閉嘴。”
直到鄭輝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李靈韻這才發現他一臉寒意。
於是她只能向後退去,不過雙眼卻依然緊盯着徐懷飛。
一開始鄭輝只是單純的懷疑這件事不簡單。
但當他剛才親眼看到徐懷飛徒手拆槍的時候,他明白自己的預感成真了!
作為一個退役老兵,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眼前這個男人拆槍的動作是標準的軍用式!
而且和普通的軍人拆槍不一樣,他拆槍動作更加的簡便和嫻熟,應該是特種部隊專用的。
不但和孫氏集團有瓜葛,而且還和軍方有牽連。
該死,早知道就不來了!
想到這,他只能是乾笑一聲:“這位先生能否自我介紹一下,順帶說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如你所見。”
徐懷飛一臉平靜:“我來處理一件私事,不希望警方打攪,我的身份你不需要知道,因為你的級別還不夠高。”
雖然單從字面上來看,這句話無疑是一個裝逼金句。
但從徐懷飛的嘴裏說出來,鄭輝卻覺得無比真實,沒有一點誇張。
正當他思考該如何處理這件事的時候,另一個人走進了會場當中。
“什麼人居然敢在孫氏集團鬧事,簡直是無法無天!還有沒有一點對於法律的敬畏之心了?”
聽到這個聲音,沈玲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胡局長,你可要給我做主啊,這個男人不但將孔老闆推下了樓,還殺死了我兒子!”
走進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梁州市公安局的局長,胡玉山。
而沈玲平日裏就和他的關係不錯。
因此即便徐懷飛身份不一般,沈玲都有把握胡玉山能幫自己主持公道。
畢竟古人言:強龍不壓地頭蛇。
在梁州,你徐懷飛是龍得盤着,是虎得卧着!
聽到沈玲的話,胡玉山勃然大怒:“什麼?這傢伙敢當眾殺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胡局長是吧?”
就在此時,一直站在人群當中沒有說話的謝鴻軒笑眯眯的走了出來。
“你誰啊?”
胡玉山眉頭一皺。
“是這樣的,我和這位領導是一起的,來梁州是辦點事……”
還沒等他說完,胡玉山便怒吼一聲:“你是他的同夥?”
嘩啦。
一瞬間,特警們的槍口齊刷刷的對準了謝鴻軒。
謝鴻軒連忙解釋:“大家別緊張,我就是想解釋一下……”
說著,他伸手朝着口袋抓去。
“別動,你想幹什麼?”
這下子胡玉山也急了,直接掏出了配槍對準了他。
謝鴻軒尷尬的笑了笑:“我就是想從我兜里掏出個工作證而已,大家沒必要這麼草木皆兵吧?”
“工作證?”
胡玉山一愣。
“沒錯。”
謝鴻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伸手掏一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猶豫了幾秒之後,胡玉山最終朝着他的口袋伸出了手:“別以為你們有什麼工作證就能胡作非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算你是京城領導,今天都休想輕易離開……”
說話間,他在謝鴻軒的口袋裏面摸到了一個證件。
於是他將證件給拿了出來。
這是一個通體漆黑,類似於警官證一樣的東西。
只不過證件的上面並沒有任何的標誌。
於是胡玉山順手打開了證件。
下一秒,一個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當證件被打開的一剎那,胡玉山臉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了劇變。
一開始他是滿臉的傲慢和不屑,緊接着是疑惑和詫異,再然後只剩下了震驚和絕望。
最終,他臉色煞白地哆嗦了起來。
撲通。
或許是因為太過於恐懼,胡玉山甚至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當他再看向徐懷飛和謝鴻軒的時候,眼神當中就只剩下了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