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是死神!
“保護董事長!”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只聽得“嘩啦”一聲響。
在場的十幾米員工立刻衝到了沈玲母子三人的身邊,將他們護在了中間。
但這還沒完。
僅僅是幾秒鐘過後,二十多名身着黑色制服的保安衝進會場,將徐懷飛團團圍住。
面對這一幕,在場大部分人都懷着看好戲的心態準備看這個男人被群毆的場面。
剛才現場播放的那些監控視頻確實挺讓人震驚的,同時也證實了一部分人對於沈玲的懷疑。
但這並不會改變現狀。
沈玲依然是梁州人人敬畏的女王。
孫衛國和孫雪慧也無法再活過來。
而這個在宴會上當眾冒犯了沈玲的男人註定難逃一死。
“也不知道這傻子從哪來的,居然敢揚言給沈玲送鍾!”
“誰說不是啊,裝逼也不看看這是哪?這可是梁州,是沈玲的地盤,這不是找死嗎?”
“是啊,看來今天晚上得弄出人命了!”
“死就死唄,反正和我們沒關係……”
面對重重包圍,以及四面八方的竊竊私語,徐懷飛依然是一臉的平靜,甚至沒有正眼瞧他們。
他的目光始終盯着對面的沈玲。
而被他一直盯着的沈玲心中不免有些發毛。
雖然自己這些年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
在他的身上,自己那察言觀色的本領完全失效。
自己無法從他的臉上判斷出他內心中絲毫的想法,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麼。
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敢在梁州,而且還是自己公司當眾找自己的麻煩。
而敢於這麼做的人往往只有兩種。
一種是不知死活的蠢貨。
另一種則是胸有成竹,有絕對自信的強者。
沈玲的本能告訴她,這傢伙很可能是後者!
因為他的樣子實在是不像一個智商有問題的人。
可作為梁州女王,自尊心又讓她無法接受有人敢在自己的老巢里當眾挑釁自己這件事。
猶豫了半天,沈玲還是吃不準對方。
於是她冷笑一聲:“敢在我的地盤挑釁我,你還是第一個,從這一點上來說我真的佩服你的勇氣。”
徐懷飛一臉漠然的看着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不管是你腳下的這塊地,還是整個梁州,都是華夏的,你只不過是華夏九州的一介螻蟻罷了,也敢妄稱是你的地盤?”
一聽這話,沈玲嘴角頓時抽搐了起來。
成為梁州女王的自己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接受所有人仰視的感覺。
如今這個男人敢如此的小瞧自己,這讓她很不舒服。
在這一刻,她決定了:不管這個男人什麼來頭,自己今天都必須讓他死!
而且自己也能來一出殺雞儆猴,讓那些背地裏了對自己懷有二心的人知道一下後果。
於是她一臉寒意:“死前還有什麼遺言要說的嗎?”
“媽,你還跟他費什麼話?”
此時沈博文一臉的憤慨。
沈亞楠也是咬牙切齒:“對啊,早點弄死這傢伙,別讓他噁心我……”
“沒錯,這種人必須趁早宰了,省得夜長夢多!”
就在此時,一個人從人群當中走了出來。
沈玲回頭一看,眉頭一皺:“孔老闆?”
“董事長,是我。”
孔海滿臉堆笑的衝著沈玲點頭哈腰。
隨後他將自己剛才在樓下的遭遇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頗有告狀的意味。
“哦?這個男人讓你瞬間破產了?”
聽到這,沈玲原本堅定的內心又一次動搖了。
孔海應該不敢騙自己,那樣的話這個男人的背後應該有一股不小的能量!
“你到底是什麼人?”
徐懷飛眼神淡漠:“能殺你的人。”
“草,還他媽裝逼呢?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
孔海走到了保安們組成的包圍圈旁,他自信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是無力抵抗。
畢竟這傢伙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是這二十多名保安的對手吧?
可徐懷飛卻冷笑一聲:“哦,你不說我還忘了,沈玲,這傢伙剛才說你願意用兩個億來贖回他這條命,你現在就可以掏錢了。”
一聽這話,沈玲還沒開口,孔海就樂了:
“你真是把爺給逗笑了,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是沈董事長的朋友才給你面子,沒想到你今天居然是來找沈董事長麻煩的,那你覺得我還會給你面子嗎?兩個億?你放心,明年的今天,老子燒兩個億冥幣給你!”
“花兩個億拍死一隻蒼蠅,不虧。”
話音剛落,徐懷飛真的像是拍蒼蠅似的抬手一揮。
啪。
在場眾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得耳邊一陣巨響。
原本還樂得合不攏嘴的孔海瞬間飛出十幾米,撞向了鋼化玻璃製成的樓層落地窗。
啪。
一陣清脆的碎裂聲過後,孔海和那些碎裂的玻璃渣子一齊飛出了窗外。
“啊——”
眾人只聽到窗外劃過了一陣慘叫。
緊接着便是從樓下傳來的撞擊聲,以及汽車鳴笛聲和行人凄厲的尖叫聲。
“……”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輕輕一掌就能把一個成年男人打得飛出大樓外?
反應過來的眾人面色蒼白,目瞪口呆。
至於徐懷飛身邊的那些保安,一瞬間都被冷汗浸濕了衣服。
他們從未想像過:殺一個人真的就和拍死一隻蒼蠅一樣簡單!
“該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了。”
直到徐懷飛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被剛才那一幕看傻了眼的沈玲這才回過神來。
“攔住他!”
來不及多想,她驚恐地大喊一聲。
那二十幾個保安愣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一起朝着徐懷飛撲了過去。
徐懷飛打了個響指,隨即繼續向前走去。
正當保安隊長打算攔住他的時候,一個銳利而又冰涼的東西突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緊接着一個女性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別動,要不然我讓你血濺三尺!”
保安隊長本能的朝着脖子下面看去,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一把銀色的手術刀就橫在自己的脖子上。
剎那間,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說話的聲音也帶着哭腔:“別殺我……”
還沒等他說完,站在他身後的柳天瑜一掌劈在了他的脖頸處。
保安隊長頓時昏了過去,然後柳天瑜憑藉著嬌小的身軀,衝進了人群當中,用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將二十多人全部擊倒在地。
與此同時,握着掛鐘的徐懷飛還在一步步的朝着沈玲走去。
此時沈玲的內心無疑是絕望且崩潰的。
眼前這個朝着自己一步步靠近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人類。
他是死神!
意識到這一點,她說話的聲音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強硬:“我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為何要針對我?”
“你害死了養育我的人,逼死了我愛的人,你覺得你冤枉嗎?”
聽到這話,再聯想到剛才唱禮的工作人員說這個掛鐘是“梁州徐先生”送的。
沈玲心頭一凜:“你是……徐懷飛?!”
“你總算是想起我來了。”
見自己猜對了,沈玲鬆了口氣。
不過說起來,自己當初和他也沒見過幾次。
徐懷飛離開孫家去參軍的時候,自己才剛剛認識孫衛國沒多久。
不過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自己就有了切入點,不至於面對強敵而不知所措。
於是她定了定神:“我記得你當初去當兵了是吧?那如今你應該也是軍部的人,說起來我在軍部也有些關係,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軍部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再鬧下去了,這樣下去最多就是個兩敗俱傷……”
可是聽到這話,徐懷飛不但沒有停下腳步,眼神反而是變得更加冰冷:
“憑你也配和我兩敗俱傷?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見溝通失敗,之前一直站在沈玲身後的沈博文掏出了藏在身上的甩棍,衝過來朝着徐懷飛的腦袋猛砸下來。
這些年他在梁州可是出了名的惡少,吃喝嫖賭打架鬥毆對他而言都是家常便飯。
尤其是打架鬥毆,因為有母親的身份作為背景,他在打架的時候可謂是無所顧忌,下手極狠。
好幾次他將人打成重傷,還有兩次甚至把人給活生生的打死了,但最終的結果都是不了了之:不是受害者家屬消失的無影無蹤,就是受害者家屬主動要求撤案和解。
因此對於自己戰鬥力,沈博文還是相當有自信的,他甚至已經看到了結局:眼前這個囂張的傢伙被自己一棍子給敲碎了顱骨!
但他的這個自信並沒有持續太久。
徐懷飛一抬手直接抓住了他的甩棍,任憑他如何使勁,都無法再撼動半分。
“先送你上路。”
說完,徐懷飛鬆開抓着甩棍,對準沈博文的臉扇了一巴掌。
從嘴裏噴出了一口混合著牙齒的血之後,沈博文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疼死老子了……”
說完他本能的睜開了眼睛,結果看到了此生的最後一幕:
沉甸甸的掛鐘,朝着自己的腦袋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