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這是你欠我的
“你來啊，過來啊，靠近點，不然我怎麼伺候你？”小優拿出她在訓練基地學到的本事，朝那老頭兒眨眨眼睛挺挺胸，連更媚惑的動作都沒做，對方就受不了了。褲子一脫，伸出兩隻噁心的大爪子就朝小優的胸部襲來。
在場的達官顯貴們都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尤其是秦小姐，心裏別提有多爽了。她喜歡的男人怎麼能被別的女人搶走？她就是要讓九看看，他放在心尖的女人正在其他老男人的身下放蕩嬌喘呢。哪怕她根本不知道九現在在哪兒，是生是死。
然而老頭兒的手還沒有碰到小優的衣服，他嗷的一聲慘叫，捂着襠部朝小優猛的一跪。
當然不是他良心發現，然後向小優懺悔了，而是小優一腳正中他的命根，差點要了他的命。就這，對於一個要傷害小十二的人還不夠解氣，小優又飛起一腳，直接把他踢出了金屬籠外。
“啊——”買家們大亂！這怎麼可能？小優的電磁銬不是只有天神才能打開嗎？她是怎麼做到用腿攻擊老頭兒的？
“反了反了！快！制伏她！”聖殿殿主急聲大叫，恨不得把所有的白幽軍都集中到小優的籠子前。秦小姐也十分着急，“不能傷她的命，我可是花了十億美金。”
“那你的錢要打水漂了。”小優冷笑着瞥了她一眼，眼神犀利無比。秦小姐心底一抖，整個場上的燈就全滅了。
“怎麼回事？快開燈！電源呢！”聖殿殿主沒應付過這樣的混亂場面，等他手忙腳亂地指揮現場，場上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因為之前每次的拍賣都太順利了，沒出過一點亂子，所以賓客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一遇到這種情況就嚇壞了。跑得跑，躲得躲，黑暗裏就難免你撞我我撞你，一時間慘叫連連。
“都別慌，不會有事，一切都在控制之內……”聖殿殿主苦口婆心地大聲安撫着現在的局面，不想竟被人撞翻在地。
好一陣混亂之後，拍賣場上的燈光才再次亮起，除了那個老頭兒被小優踢傷外，其他買家只是受了些驚嚇，沒什麼大礙。不過這時的拍賣場比之前更亂了，因為籠子裏的三個貨物全都不見了。
買家可是交足了拍賣金的，現在沒有商品給他們帶回去，他們怎麼肯罷休？尤其是秦小姐，乾脆把話撂下，要麼立即把小優給她逮回來，要麼就雙倍賠償她的損失。
買家們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聖殿殿主只能一邊安撫一邊出動所有的白幽軍去找人。
“他們在C區通道，他們在C區通道。”並不大的神台很容易就能發現小優他們的行蹤，一旦被發現，所有白幽軍立即從四面八方趕過去圍堵他們。
老肆直到這個時候都是懵圈的，他不知道小優是怎麼在黑暗中打開他的電磁銬的，他只是在周圍的一片嘈雜里聽到了她的聲音，然後就義無反顧地按照她的指示做了。
他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不過一切得等他們逃出去后再說。現在他們只是離開了交易大廳，遠沒到安全的地步。神台這裏已經離天神的神殿很近了，所以守衛異常森嚴。
“小優姐，小優姐……”被小優和老肆一左一右架着的小十二，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仍舊腿肚子發軟聲音發顫，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我在這兒，我們一定能逃得掉！你要相信我，你必須撐住！”小優勒令道。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們沒有膽小的時間，更沒有軟弱的資格。
“我知道，可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小十二還沉浸在幾乎被侵犯的恐懼里，這是她的噩夢，比生死廝殺更可怕的噩夢，足以困住她一輩子都爬不出來的噩夢。
“小心！”老肆猛的大喝一聲。
小優抬頭便見一個白幽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還真是冤家路窄，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要置他們於死地的紅梅69。
“你們快走。”老肆用他整個人擋在了小優和小十二的前面，用自己的身體去抵擋紅梅69可以吞噬一切的槍口。
“啊——！”小十二猶如驚弓之鳥，這時只知道抱着小優尖聲大叫。小優一把堵住了她的嘴，“你想把更多的白幽軍引來嗎？”
小十二這才勉強忍住了，斗大的淚珠直在發紅的眼眶裏打滾，隨時都要滾落下來。她在害怕，非常害怕。
“你們一個也跑不了。”紅梅69話沒說完就開了槍。小優一手架着小十二，一手去按老肆的頭，“快趴下。”
子彈，從他們的頭頂擦過，直直地奔向了他們身後的白幽軍。
砰，砰砰砰——
白幽軍們都沒料到自己的同伴會朝自己開槍，接二連三地死在了紅梅69的槍下。
“這怎麼回事？”紅梅69居然在幫他們，這麼可能？老肆一臉疑惑地望向小優，她的臉上卻沒有半分困惑的神情，老肆突然間明白了什麼。難怪了，之前他想不通的地方，現在都能解釋得通了。
這一小隊白幽軍吃了虧，自知不是紅梅69的對手，剩下的人就打算逃跑。紅梅69雙手舉槍，朝准他們必經的位置射下了一大塊天花板，直接把他們給壓在下面，然後一人補了一槍。
幹掉了這一隊人，紅梅69才在牆上按下了一個開關，從一塊彈出的金屬牆後面拿出了小優的弓箭，老肆的飛刀，以及為小十二準備的雙槍。這明顯是他早就準備好放在這兒的，難怪小優非要帶着大家往這條道跑。
“九？你居然沒死！”老肆就是從九拿出了他最順手的利劍，也能猜出他的身份了。
“怎麼？你還有點小失望？”紅梅69向上推了推他的頭盔，露出了半張英俊的臉。那深邃的眉眼，堅挺的鼻樑和薄毅的嘴唇，可不就是小優朝思暮想的九嗎？
為了營救小十二，為了殺進這神台來，他們那晚假意進攻聖殿，目的就是引出追擊的白幽軍，好當著他們的面做出一死一傷的假相。只有這樣才能讓天神相信九已經死了，而小優孤助無援，任他宰割。
誰能想到，在白幽軍拖回那架所謂飛行器殘骸的時候，九已經悄悄地幹掉了真正的紅梅69，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更是摸准了天神的心思，屢次表現突出，而獲得了聖殿殿主的重用。
“你們騙得我好苦啊。”老肆只是憤然地罵了一句，也就沒了脾氣。
他就說光憑小優一個人怎麼可能滅掉交易場上所有的燈，又怎麼能解開他們的電磁銬。原來他們被關進來的時候，九就已經在悄悄準備着營救他們了。
“騙你是為你好，萬一事情敗露不至於連累你。”小優不想多作解釋，他們的主要目標是救小十二，現在連老肆一起救不過是個順帶。他是曾經向她開過槍的人，沒有資格跟她矯情。或者說，除了九，她從不虧欠任何人。
小優說完老肆，便伸手去扯九的頭盔，“快放下來，我們還需要你這個身份做掩護——”
九趁着小優把手伸過來的當口，一把攬住了她的腰，把她死死抵在自己的身前，然後嘴巴一開，懲罰式的狠狠噙住了她的唇。
他當然知道她的話是對的，要不然他早就扯下頭盔扔了，他憎恨這套衣服，因為穿着這套衣服的人都傷害過他最心愛的小優，也包括他自己。雖然當時是為了掩飾他的真實身份。
他想小優永遠不會明白，當她撞向他的刀口，要用她的死換取他活下去的機會時，他的感受！
當時他就杵在那裏，一動都不能動，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瞬間抽幹了一樣。他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一片一片凋零，即將死亡的聲音。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小優“死”在自己的面前了，之前小優為了解救基因人而選擇與司令同歸於盡的時候，他就遠遠地呆在飛行器里，眼睜睜地看着他從自己面前消失。
他真的以為那就是他所能承受的極限，心尖子被一刀子剜空的感覺，也不過就是那麼疼了。
誰能想到這一次更狠，她就直挺挺地“死”在自己的面前，她重重地撞在刀尖上，她的手還緊緊地捏着他的手，還在用她最後的力氣打着密語告訴他，活下去，救小十二。
她要他承受親手殺掉心愛女人的痛苦，她要他看着她慢慢地從他面前倒下，她要他感受她的體溫正在一點一點的消逝……
這個壞女人，何其殘忍？
她憑什麼認定，他可以在這個沒有她的世界裏存活下去？她又怎麼會知道，在那厚重的頭盔下面，他的淚水已然決堤！
所以這筆賬，他得跟她好好算，連本帶利的好好清算。現在親咬她，不過是叫她償還一點利息，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心疼！以後，他絕不會給她死在自己面前的機會。要死，也只能是他用命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唔……唔……噝！”小優的掙扎在九這裏根本不起作用，直到她的唇被咬出了血腥味，九才放過了她，還毫無愧色，一本正經地說“這是你欠我的”。
已經耽誤了時間，小優實在不能這時候跟他計較，也只能抿了抿唇，吞下那一口並不重的血腥味。
九面無情地拉下了頭盔，又恢復成了紅梅69，他做出押解他們的模樣，大家按照九制定的方案繼續往前走。
從小優他們被押進神台開始，九就沒一刻是閑着的。他先是找機會摸清了整個神台的佈置，規劃出最有可能性的逃跑路線，然後放出從眼鏡王那裏順來的螞蟻機械人，讓它們去幫助小優他們在關鍵時刻解開電磁銬，並同時給他們指路，使他們匯合在這裏。
九辛辛苦苦做這些的時候，小優還在放心悠然地吃着東西，吃得滿地是屑，然後一邊吃一邊看着地上的螞蟻繞過食物殘渣，直往她的電磁銬里鑽。
九的突然出現，或者說是死而復生，給了小十二莫大的鼓舞。她一直以為九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男人，如果連他都死了，那她與小優兩個女生絕沒有存活的可能。
現在九就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有他相助，他們應該是真有機會跑出去。這樣的信念，使她恢復了一些體力，可以在小優的拉拽攙扶下自己行走。就是手裏的槍，她始終沒有使用它們的信心。
“就在前面，快到了。”小優看着地上引路的螞蟻機械人，鼓勵大家再堅持一會兒。
“到哪兒？神台的外面嗎？”老肆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個神台與天神的神殿可以說是相聯的，絕沒這麼簡單。
“神台的四周都被天神給挖空了，外面全是萬丈懸崖，崖底應該還養着比雜草和老鼠更可怕的東西。”九分明一副“你想找死別拉着我們一起”的口氣。
九的話立即嚇到了小十二，她拿槍的手就是一抖。
老肆也很不解，“那我們還往外面去？”還不如留在神台里安全呢，至少他們剛賣了錢，不至於馬上死。
九回：“那你說那些買家是怎麼從外頭進來的？”
既然神台位處墳場區的中心邊緣，四周又是懸崖毒物。那買家就只可能從空中或是地底過來了，空中他們大家都試過，危險重重，隨時都可能喪命，於是就只有地底的隧道最安全。
就像小優他們從聖殿被運過來，走的就是地底隧道，只是這隧道由天神的核心手下把控，其他人是連具體位置都不知道，更別說利用了。
老肆頓時明白了，“你是說我們悄悄地跟上買家們一起走，撤出這裏？可買家丟失了貨品，會那麼輕易地離開嗎？”
九回道：“從今天的臨場反應來看，這種拍賣天神舉辦過很多次了，能到這裏來的應該都是獲得他認可的老買家。既然有過往的人情在，只要他適當讓步，彌補一下買家的損失，他們有什麼理由在這裏硬耗下去？”
畢竟有頭有臉的人個個事多，總不能因為一場買賣耽誤接下來的事。
老肆不得不服氣地說一句，“你計劃得還真周到。”
九不以為意地哼笑了一聲，“別忘記了我曾是王牌特警，不周到怎麼當卧底？”
小優聽話這話從九的口裏說出來，不覺得心頭一跳。她很緊張地回頭望了九一眼，又看不出他有什麼異常。
“前面有人，躲不開了。”老肆的耳朵在這種空曠的地方顯得異常靈敏。這次白幽軍的行動速度極快，老肆的話音剛落，他們就來到了眼前。
小十二一見那麼多白幽軍很怕沖不過去，又是一陣腿軟，小優死死地拽住了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鎮定。越是生死關頭越要鎮定，這是她一貫教她的。
這時，九已經十分自然地跟那些白幽軍們打了招呼，說小優他們殺了其他人，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們給制伏。
其他白幽軍並沒有懷疑，過來接手小優他們，並說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們送回交易大廳，因為買家們已經吵瘋了。只有這隊白幽軍的領隊看小優十分不爽，上來就掄起槍把去砸小優的腦袋。
上頭只說要活捉她，又沒說不能弄傷，更何況她的血有那麼強的自愈能力，所以就是把她打個半死都不成問題。
但他實在太看得起他自己了，他那一下子掄出去，小優立即就勢一閃，就躲了過去。他便掄了個空，待他惱羞成怒，再要動手的時候，小優一抖在身上的弓，伸手握住弓的尖頭，就要給對方來個了斷。
那個人的腦袋就被整個削掉了。
是九下的手，他不能再容忍任何人當著他的面欺負他的女人，哪怕那個人根本不是他女人的對手。
傷口那麼平整，連血都流得很少，看來某人現在的火氣很大啊。小優瞥了九一眼，同時伸手握弓拔箭，趁着白幽軍現在還在錯愕的時機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小優與九一開戰，老肆立即加入。他們以少對多在人數上絕對吃虧，所以要趁着對方沒有醒過神來多殺幾個。
畢竟他們和白幽軍打交道也不是一兩次了，九又在白幽軍中潛伏了這麼些日子，對他們的作戰實力及方式都有一定了解。加上他們的武器足夠順手，所以一時間壓制住了白幽軍。
但光是壓制並不夠，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隊白幽軍幹掉，否則其他的白幽軍趕到，他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所以九和老肆壓着這些白幽軍打，小優則踩在屍體堆上搶了一個有利的位置，居高臨下地掃着他們的隊尾，以防有人跑走通風報信。真的感謝神台這裏沒有監控，否則白幽軍要找到他們，並把他們圍死太容易了。
小優這方三人本來就並肩戰鬥過，所以配合默契。只有小十二，把槍拿在手裏，都沒敢開上一槍。他們三人也顧不上她，只把她護到身後，只要她不受傷就好。
一番激戰過後，白幽軍被他們消滅得差不多，老肆與小優沒有盔甲護身，又站在顯眼的位置，身上難免受了槍傷。小優還好，自愈能力極強，除了痛感讓她有些受不了，基本上子彈穿過她的皮肉不到三秒，她的皮肉就開始癒合了。
她還趁着激戰的空隙，把自己的血往老肆的傷口上抹，美其名曰“別浪費”。
小優受了傷還能鬧得起來，可苦了九，心疼不行，恨不能把自己的盔甲脫下來給小優穿上，硬是被小優以耍流氓為由拒絕了。在小優的計算里，讓她受傷可比讓九受傷划算得多。
“快走吧，其他白幽軍很快就會趕來。”老肆催促了一聲。他已經盡最大努力勸自己要大度了，但看到小優與九飽含濃情蜜意的眉眼，心裏還是很吃味。
他架起一直有氣無力的小十二就往前走，小優和九急忙跟上。
就在他們走出去不到兩步的時候，在他們身後有一個裝死的白幽軍突然從地上躥了起來，想趁機逃走。但因為他跑得太急，又受了傷，所以弄出的聲響不小。
小優他們齊齊回頭，九手上動作極快，就要飛出一劍要了那個白幽軍的命。小優一把攔下了他，然後舉起小十二的手，朝那人扣動了板機。那個白幽軍應聲倒地，死透了。
小優鬆開小十二的手，她的手臂還在那裏抖動着，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真的開了槍。小優沖她道：“面對敵人時，你必須捍衛自己，哪怕你心裏再害怕！”
小十二本能的點頭，整個人都依靠老肆的攙扶支撐着。她什麼都不願去想，她只要趕緊離開這噩夢一樣的地方。
靠着小優與九以及老肆三人的保駕護航，他們一行人很快衝殺到了九事先選定的逃生地點。天神是怎麼也不會想到，九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現地下隧道的秘密。而且九還沿途故布疑陣，等他們都跟着買家走掉了，恐怕白幽軍還在神台里打着轉找他們呢。
運送買家們進出墳場區的是一場高速的磁懸浮列車，現在列車裏面一片漆黑，只有到要開的時候，買家才能憑天神發給他們的車票刷開對應的車廂的門。也只有那個時候車廂會亮一下。
所以九安排大家坐在車頂上，列車也有它的盲點，只要他們利用吸附帶把自己固定好，不發出任何聲音，九就能保證他們能安全離開墳場區。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列車開動。九再三檢查了其他三人的吸附帶，然後向小優說：“你們先走——”
小優的不安在這裏化為了現實，她一把扣緊了九的手腕，同時去解自己的吸附帶，“你要幹什麼？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九試圖再把小優的吸附帶給扣好，他要去做的事情太過危險，不能跟小優解釋。可是架不住她一再逼問，他只好說了實話，“現在還不行，我必須去殺掉天神。我打聽到他馬上就要對人類有大動作——”
小優不聽那些理由，滿心只有九的安危。他們好不容易才逃出升天，她絕不允許九再出事。她厲聲制止，“你瘋了？你一個人是去送死！”
九沒有辦法，即便是明知送死，他也得去。誰讓他當過特警？就算他現在是個通緝犯，也做不到置身事外。
老肆本不想說話，見小優要急壞了，也趕忙來勸，“九，你已經不是特警了，不要冒這種風險。你要出了事，讓小優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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