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價值十億的小優
小十二其實也不是十分清楚，她從被押送來之後就一直關在這裏，還是聽給她送飯的白幽軍閑聊時才摸到了一點頭緒。她回道：“反正就是把我們當商品賣掉，價格越高越好。”
老肆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那要怎麼賣？賣給誰？”
小十二搖頭，她對此一無所知。她連自己是怎麼來到的這裏都不知道。
“那你見過天神嗎？他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小優也從之前的情緒里緩和了過來，就憑他們當下的處境，真的沒有資格沉浸在過去的事情里。
“沒有，一次也沒有。不過可以肯定是個男的。”小十二對那位傳說中的天神也感到萬分好奇，她甚至下定決心，一旦見到那王八蛋就是拼上最後一口氣也要與他同歸於盡。結果，那龜孫子一直躲着沒出來過。
“那你知道買賣的過程嗎？越詳細越好。”現在已經找到了小十二，那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逃走。小優必須整合他們所能知道的所有信息，然後找一出條可操作的逃跑路徑。
“只知道是用拍賣的方式。”小十二能得到的信息實在有限，她已經把自己的耳朵伸得足夠尖，可白幽軍的嘴巴都緊得很。
“拍賣？”老肆真是想不通，“天神已經是墳場區的主宰了，他還要這麼多錢幹什麼？他有地方花嗎？”
“說不定他有收集錢財的癖好呢。”小十二記得她看過一條惡龍的故事，最大的愛好就是躺在金錢里，用金錢洗澡和按摩。
“也許他真有花的地方，比如他在其他的十四區有個合法又不引人懷疑的身份。”這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小優擔心的可不是天神對錢的慾望，一個能在墳場區主宰一切的人，同時還擁有大量金錢，他的野心一定駭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買家應該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從墳場區出現到今天，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了，不知道天神是什麼時候進駐這裏的，不過可以肯定他是極小心謹慎的人。”老肆分析道。
因為越是有野心的傢伙，在世人面前就越是要扮成普通人，這樣才能避免在他實力曝光前引起別人的警覺。
“那為了安全起見，他們的交易很可能是使用現金。”一旦轉賬，就會留下痕迹。有了痕迹就會暴露很多東西，甚至留下證據。天神不會這麼不小心。
“如果是每個買家都帶着大量現金過來的話，那咱們就可能有空子可鑽。”老肆這樣說只是為了給大家鼓個勁，其實心底知道機會十分渺茫，越是有大量的現金出現，場面的監管就會越嚴格。
“真的嗎？怎麼鑽？”簡單天真的小十二一抓住希望，就萬分興奮地問。然而老肆哪裏回答得上來，他不過是在假設一種最好的可能性而已。
“會有辦法的。”要是能燒了天神的金庫，就不怕這裏亂不起來。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
小優雙腿一軟，勉強支撐到現在的身體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躺着。
小十二嚇壞了，“小優姐？小優姐！”
小優把頭靠在籠子上有氣無力，“別擔心，我就是餓了。好餓好餓。”餓得前胸貼後背，餓得腦袋直嗡嗡響，餓得她恨不得把籠子當燒腸給吃了。
“你——”小十二立即心頭一酸，“你這是流了多少血，才會餓成這樣？”
她可是記得小優上次流血后吃了多少東西，這時除了心疼就是難受，一定是為了救她，小優才遭這麼多的罪吃這麼多的苦。她立即吵着鬧着把白幽軍給引起來，然後逼他們給小優找吃的。
也不知道白幽軍是不是得到了上頭的指示，倒也不“怠慢”小優，她要多少吃的，都給她找來。以至於她被白幽軍推走的時候，還坐在籠子裏啃着燒雞吃着餅，然後不時地逗弄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爬進她籠子裏的小螞蟻。
一堵金屬牆後面，他們三個呆在各自的籠子裏一字排開。
看樣子拍賣就要開始了。
小十二心裏非常害怕，她不知道在金屬牆後面是怎樣的一群人，或者乾脆就是一群畜生。他們會用什麼樣的價格把她買走？把她買走之後又會對她做什麼？強暴，虐殺，還是奴役？
“小優姐……”小十二不敢往細里想，一想就瑟瑟發抖。抖到快要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別怕，有我在呢，沒人能傷害你。”小優吃得滿嘴油光，雙手仍狠命地往嘴裏塞着食物。她失了那麼多血，全身的能量都被抽幹了，她必須拚命補充，不然一會兒打起來，她根本沒有攻擊的能力。
為了緩解小十二的焦慮，她撕了一塊大雞腿給對方，“來，有好吃的，就不怕了。”
小十二沒有去接，沮喪地搖頭，“我吃不下。”
這幾天她所受到的驚嚇，不是小優可以體會的。她是拼着小優和九能來救她這最後一絲希望，才支撐到了現在。可當她見到小優時，連最後的希望都破滅了，九死了，小優也落得跟她一樣的境地。
誰能想到那麼智勇雙全、所向無敵的九也會死？誰能想到擁有萬能血的神勇箭手，也能被傷成這樣？
她們完了，活不成了。
正絕望着，面前的金屬牆就朝兩邊打開，她所在的籠子緩緩向前移動，小十二頓時驚慌大叫，她拚命想去抓着小優，“救我，小優姐，救我——”
小優對她說了什麼，她根本沒有聽清就被推到了人前。
身後，那道金屬牆已經關閉，她連小優的影子都看不到。身前，是一大群西裝革履盛裝艷抹的貴氣男女。一個個派頭十足，很有身份的樣子，這時都在用打量牲口的目光打量着小十二。
小十二隻覺得她的每一寸毛孔都要被看穿了，她抱着頭驚恐地縮在籠子一角。
這時，本次拍賣會的主持人聖殿殿主親自出來介紹小十二的賣點，“她是我們有史以來第一位女僵兵——”
台下立即響起一片譏笑之聲，女僵兵有什麼稀奇的？他們都買過好幾個了。
聖殿殿主急忙糾正道，“啊，不對，是處女僵兵。以往，基因人在變成僵兵之前都不知跟多少人發生過關係了，但這一個不同，她還完好如初。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恐怕再過幾十年，也只有這一個，感興趣的買家可千萬別錯過，她肯定比你們全部的情人加起來都帶勁……”
台下的男人不禁發出淫笑，有些有特殊癖好的女買家也流露出感興趣的目光。在聖殿殿主報出一個底價后，競拍就開始了。
金屬牆後面的小優，正好能把這裏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她做夢也想不到，小十二被特允不通過考驗就帶到這裏的原因，竟然是這個！這群人何止是畜生？而且還是超級變態的畜生！
小優氣得把她手裏未吃完的食物砸到了金屬門上，老肆也是吃驚不已，他沒想到他們是以這麼低賤這麼卑微的跪姿被拿出來拍賣，簡直連一個商品的尊嚴都沒有。
但這時他也只能勸小優別生氣。負責看管的白幽軍更是拿槍對準小優，警告她別亂來。
拍賣廳里的聲音還在熱火朝天的繼續着，那群變態的畜生特別享受角逐的感覺，對小十二的出價越來越高。最終，小十二以一千二百萬美元的價格被一個年過六十的老頭兒拍走。
那個老頭一邊擺出財大氣粗不計較錢的架式，一邊又是副行家裏手的模樣，“這點錢我是不在乎的，不過我要在這裏辦事。如果她不是處，那我就當場退貨。你們賣方沒意見吧？”
聖殿殿主接過老頭兒拿來的一大箱鈔票，當場就把小十二給雙手奉上，“沒意見，當然沒意見。”然後又問他，“你是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大家一飽眼福，還是要個私密空間好好享受啊？”
“唉喲，洪老，你行不行啊？可別讓我們大家欣賞到三秒就完事啊。”立即有相熟的朋友過來打趣。
“是啊是啊，你行不行啊？”那些沒爭過這老頭兒的買家紛紛跑來附和。他們其實也不是爭不過，就是覺得不值而已。畢竟下面還有更好的貨色，他們都把目標鎖在那最後一位上了。
男人都好面子，尤其不能容忍別人說他那方面不行。老頭兒當場跳起腳來反擊，“那我就讓你們開開眼，好好看看！”
周圍的人一片起鬨聲。不過比起現場觀摩活塞運動，他們更有興趣的是下面的貨物。之前他們就看過了僵兵們的考驗賽，那對相互扶持的一男一女最為搶眼，是他們這次競拍的目標。
老肆很快被推了出來，那老頭兒也借口要看看之後的貨物，暫時沒有去侵犯小十二。其實是他自己偷偷吞了壯陽葯，要十分鐘以後才起效。
老肆的身上只有一條滿是鮮血的大褲衩，上半身完全裸着。他的肌肉精健有力，身體線條幾乎完美，此時又充滿了浴血奮戰後的雄霸剛硬，再配上他身後不停播放的他打鬥時的畫面，簡直是荷爾蒙爆棚。一上場，就被女性買家給盯緊了。
“這不就是我最理想的那一款嗎？難得還長得好看，真是床上床下都能用，我買了。”
女性買家們紛紛加價，勢要把老肆買到手不可。哪怕聖殿殿主一再提醒這個老肆野性難馴，她們依舊熱情不改。女人哪，只要第一眼看中了，其他的才不去管。
這回的競拍比小十二的要激烈的多，價格也她翻了二倍不止。
最後將他買走的是個一直默不吭聲的中年婦女，看她不顯山不露水的，直接給出了現場最高價。她看起來保養得很好，以為最多不過四十歲，可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已經五十多歲了。
大概是由於她在現實中的地位很高，所以她競拍成功后，周邊的人都去恭賀她，而她的臉上始終只是帶着淡淡的笑意，彷彿贏得雲淡風輕。只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例外，她笑着說：“你下手早了，最後一個才最有意思。”
顯然，小優才是眾多買家最感興趣的貨物，不僅僅是因為她超凡的戰鬥力與一張漂亮的面孔，最重要的是她無人可及的萬能血功能。誰買了她，誰就等於有了不死之身，這對他們這些上層貴族來說，彌足珍貴。因為名和利，他們都有了，他們想要的就剩下活得長久。
小優被推出去時，既不像小十二那些膽小無助，也不像老肆那樣強硬與憤怒，她只是悠然地啃着還沒有啃完的食物，完全沒有把滿廳的權貴放在眼裏。
她和司令辦過一次婚禮，來出席婚禮都是有身份的人，她雖然不能每個人都記得，可再次見面，她依舊可以認出他們。
真是厲害啊，國會好不容易才把司令和他訓練基因人的罪惡基地給摧毀。這些權貴富豪們就跑到黑市來買僵兵了，他們想利用僵兵做什麼？總不會僅僅是看家護院那麼單純吧？
看來想學司令私養僵兵、排除異己的大有人在啊。她其實早就該想到是他們了，除了這些人，誰還出得起天神想要的高價？
小優打心眼裏蔑視這群衣冠禽獸，就是因為他們的貪婪和私慾，這個國家才不安寧。不過當她在人群里看到秦要員的那位小女兒秦小姐時，她還是吃了一驚。
居然連國會要員的女兒都來了，不是很諷刺嗎？無論她代表的是她自己，還是她的父親。
秦小姐正用一種萬分複雜的目光盯着小優：似乎是在嘲笑她逃到最後也沒能逃出她的命運；又似乎是在可憐她抗爭這麼久還是不能跟九在一起；又似乎是在痛恨她搶走了本屬於她的幸福，又似乎是……
總之一個人類女人的複雜程度，不是小優這個基因人能夠拆解得出來的。
小優的拍賣尚未正式開始，那個買下小十二的老頭兒的葯勁上來了，他執意要當場向眾人展示一下他的凜凜雄風。
為了不讓小十二反抗傷到買家，小十二的手腳分別被電磁手銬吸附在籠子不同的位置上，她根本無力掙扎，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老頭走近籠子，對她為所欲為。
“不要！不要！小優姐救我！救我——”不等那個老頭走近，小十二脆弱的神經就要崩潰了，她的手腳奮力掙扎，手腕與腳踝都掙出了血跡。
可她不知道她的反抗，更能激起老頭兒的獸慾，他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快速地解下皮帶，就要對小十二用強。
“你放開她！你個王八蛋！老不死！”老肆不堪忍受一個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如此受辱，而他就只能幹看着無能為力，他氣得連連拍打籠子，恨不得衝出去救人，甚至氣得口不擇言，“你沖我來，有種你沖我來。我陪你玩——”
“我對男人沒興趣。”不管老頭是不是真沒興趣，光是買下老肆的婦人就是他得罪不起的。所以任憑老肆再怎麼罵他，他都不加理會了。
老頭兒扒光了褲子，長着皺皮的屁股在眾人面前亂晃，他還很得意，滿是淫笑地做着猥瑣的手勢撲向小十二。
啪——
一個雞骨頭砸到了老頭的屁股上，正在慾火中燒的老頭大為光火，“是誰——”
“喂，處女不止她一個，我也是，而且我比她好看，還比她懂男人。你有興趣嗎？”小優舔着嘴，伸手就做了幾個訓練基地教給她們的能讓男人興奮的手勢。
“你？”老頭兒有點心動，又有點懷疑。看她的手指，手活兒肯定不錯，可這樣的女人還能是處女嗎？
“你放了她，我免費讓你上一次怎麼樣？反正剛才聖殿殿主介紹她的時候出現失誤，也是種欺騙吧？我讓你第一個上，當作補償。”小優說得很快，又說得有理有據。
聖殿殿主沒能插上話，就失去了這件事情的主動權，有現成的便宜誰不想占？更何況那老頭兒光着屁股晾了那麼久，之前的葯勁已經過去了，現在急需要一個台階下。
所以他把褲子一穿，就跑去找聖殿殿主理論，“你不是說她是唯一的一個處女嗎？怎麼又冒出一個來？我還花了那麼多錢……”
小十二的危機到此暫時解除，不過她也被嚇壞了。她從來沒直面過人性最醜陋兇殘的一面，這還是第一次。
“小優——”老肆發急，小優怎麼能為了小十二就把自己推進火坑裏呢？他當獵手的時候，親眼見過這些所謂的權貴是怎樣虐待那些年輕貌美的女性。用令人髮指來形容都是輕的。
“沒事。”小優輕輕搖頭，目光幽冷如冰。她繼續啃着手裏的東西，只希望自己早點打個飽嗝。
為了不耽誤接下來的拍賣，聖殿殿主與老頭兒很快成交，反正小優的賣點並不在於她是不是處女，而是她身上的萬能血。不過為了平復即將買下她的買家的情緒，聖殿殿主在起步價上做出了一點讓步。
有問題就提前掰扯清楚，這樣大家的心裏都舒服了。別看小優的起步價比小十二和老肆都低，可想買她的人是最多，競爭尤其激烈。尤其她又是今天最後一件商品，之前沒有買到商品的買家都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小優的喊價從最開始的每次一百萬美元的加價，很快增長到了六百萬美元。即便這樣，舉手叫價的人仍然不見減少。聖殿殿主就乾脆喊出每次加價一千萬美元。
於是小優的身價一路飈升到了六億美元的天價，是之前買下老肆的婦人出的價。
她沒有一絲肉疼的表情，反而很得意地瞟了秦小姐一眼，“前面不過是個附帶，她才是我的目標。”
她的丈夫身體不好，帶給他們家庭的損失簡直不能用金錢來衡量，所以她一定要買下小優，用她的血來保自己丈夫的命。
“六億美元，第一次。”聖殿殿主無法抑制住內心的興奮，他還是頭一回拍出這樣的高價，簡直比他以往拍出的所有僵兵的價格總和都要高。
“六億美元，第二次，還有沒有更高的出價。”聖殿殿主激動得變了形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出現一個更高的價格。
就在他準備喊第三次的時候，秦小姐舉了手。聖殿殿主尖着嗓子大喊，“六億一千萬——”
“不——”秦小姐直接從她的手袋裏拿出了一枚璀璨奪目的藍寶石。
“‘大海星辰’！”在場所有人都驚呼一聲，那可是秦家的傳家寶，傳聞是由秦家的先祖從末代皇家的手上購得，寶石的主體為大海一樣的深藍色，但其中又自然嵌進了星星點點的小鑽石，彷彿繁星落入大海，有無數星芒在海中閃爍一般，所以得名“大海星辰”。
“我用它來買她。”秦小姐伸出纖纖玉指一指向小優，氣勢壓倒全場，“這顆‘大海星辰’少說也值十億美金。”
聖殿殿主當場一錘敲定，如此驚破天際的出價絕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那個買下老肆的婦人拿不出這麼高的價碼，只能避開秦小姐耀武揚威的目光，暗自恨恨咬牙。
現場都是恭喜秦小姐的聲音，但心裏都在不甘地罵她傻蛋，誰會為了個僵兵就花掉十億美金？那是一個普通人從盤古開天地起，就不吃不喝積累到今天也不可能有的財富。即便他們這樣的富豪，也得奮鬥好幾輩子。
“這麼捨得為我花錢？”最應該為自己命運擔驚受怕的小優，反而跟局外人一樣，淡定得不能再淡定地一心吃着東西，她只是在心裏犯着嘀咕：秦小姐絕對沒膽量也沒能力把傳家寶拿出來買賣，一定是經過了秦要員的首肯，那秦要員為什麼一定要買下她？
“好了好了，人得先給我享受一下，你再帶走，我們之前說好了的。”買下小十二的老頭兒還心心念念地惦記着這件事。秦小姐很看不上那老頭兒的德性，卻很大方的答應了。
小優的手腳都被電磁手銬綁到了籠子上，完全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小優姐！不——不要——”小十二驚恐地大叫。她自己都無法承受的事情，怎麼能讓小優代她受過？更何況小優和九那麼相愛，要是小優受到了侵害，那如何對得起已經犧牲的九？
老頭兒可聽不見什麼哀求或是憤怒的警告，他再次鑽進了籠子，滿嘴的哈喇子都要流到地上了，不停搓着手，“小美人，你有什麼絕招就使出來吧，我都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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