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搞好關係

因為本書並不是講古代如何經商、如何賺錢，所以王晉等人之後擴大醋坊生產規模、宣傳銷售產品之類事就不再啰唆。“醋”是一種生產周期短、資金回籠快的商品，因此，半年後，隨着裕縣醋坊的不斷壯大，營銷幹將四面八方的奔波闖蕩，“裕神醋”很快侵入北地十三州的市場。

古代，朝廷奉行的是一種很粗放的經濟政策，當權者總是以“農業”為國之根本，商業經濟非常不發達，同時，統治階級也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商人得到太高的社會地位和掌握太雄厚的實力，因此，不僅是政府有意無意間打壓商業活動，即便是“從商者”自己，都不知覺地有一種消極被動的思想。

不得不說，這種狀況，給了王晉投注無數心血的項目—“裕神醋”，發展壯大的有利機會。一方面，它是以“政府”、以“公家”的形式銷售擴大，有先天優勢和強大靠山；另一方面，其他醋業經營者，幾乎沒有“競爭意識”，待他們感覺到“生存壓力”時，“神醋”早已穩穩站穩腳跟，佔據市場半壁江山，並以低廉的價格、良好的名聲，不斷地侵吞市場份額。

名聲遠揚、產品供不應求，為裕縣帶來的實際效果就是縣署財政一掃狼狽，當年上交朝廷的賦稅，比起往年來幾乎翻了五倍。縣庫充盈，並以“造醋”為支柱產業，帶起了一條產業鏈，比如包裝、運輸、制酒、種植果樹等等行業，不僅讓本地死氣沉沉的商業經濟迅速興旺起來，對王晉來說，更高興的是，小小裕縣的名聲竟然通過“神醋”的遠銷，出了大名，很多外鄉人，都知道并州有個鼎鼎聞名的裕縣，就連遠在京城的“座師”竇昭等人都有耳聞，還數次發信誇獎自己做的好。

其實，王晉還是有些小看了自己這番“大動作”的影響力，雖然“醋”乃尋常之物，又政府插手商業活動也不足為道。但是俗話說“人的名兒樹的影兒”，普通人想出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再者，不管有些嫉妒之人再怎麼詆毀，王晉的政績都不可否定，且隨着神醋之名“上抵天聽”。做出政績最怕的是什麼？最怕的就是沒人知道，或者可以直說為“上面”不知道。

所以，直到接到聖旨，皇帝陛下親自頒下聖命，特令“裕神醋”為“貢醋”，並嘉獎裕縣令王晉五十匹錦緞時，欣喜若狂的王晉還有些不敢相信：難道就是這個小小的不起眼的“醋”，竟然讓皇帝陛下都知曉自己了？

很久之後，王晉才知道真相，不過依着他敏銳的政治觀察力，其實早應該猜到其內情，只是因為實在太激動、太興奮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官場上的事情，無論大小，只要有人有所意圖，總會帶上點政治色彩，“裕神醋”的事情同樣逃不過這個結果。或許，身在大內皇宮的小皇帝確實曾接觸過或聽聞過“裕醋”的名聲，但是肯定還沒到小題大做立馬提為“貢醋”的地步。但是有心人已經敏銳地察覺到其的“巨大價值”，這份價值又和唐放之類商人認識的不一樣，不是“金錢價值”，而是“政治價值”。

“并州刺史”宇成便是這樣的有心人。

如果讓王晉說句實話的話，他認為宇成確實是一名“有作為”的官員，是一名“好領導”。不管是在以前的工作上，還是裕醋坊的發展擴大上，他都給了王晉很大的幫助。

但是宇成同樣很熱衷“名利”，這個人有一種非常狂熱的“官位**”，他的“有作為”與其說是報效國家、愛護百姓，不如說是積累政治資本，以求向上的台階。這方面，他和王晉有些相似。

熱衷“進步”的結果便是宇成非常注重名聲，也非常愛惜名聲，還有意無意地總是製造自己的“名望”。這種心理宇成藏得很深，甚至讓人誤會他是一名真正的“好官”。并州下轄的數縣縣令，除了王晉外，包括兩個馬屁官員，都無法清晰地認識到宇成的心意。

在“裕神醋”的彙報總結公上，王晉正是因為知悉宇成的心理，才將很大一部分功勞歸結為刺史大人對本縣的扶持，這讓宇成非常高興，也更為欣賞這名他時常對人誇獎的手下幹將。

但是宇成並不僅僅滿足“尚書省”發下來的“嘉獎令”。他要的是轟動效應。

具體細節，王晉無從知悉，不知宇成花了多少心血、走動了多少關係，最後，“裕神醋”在他的推波助瀾下，竟然被當今天子御題為“貢醋”，從這裏，王晉感覺宇成的背景應該不簡單。

雖然，事情是在王晉根本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的，但是他也同樣很高興，因為神醋名氣越大，對裕縣的經濟發展越有利；更重要的是，在這件事情上，他和宇成的利益是一致的，如果王晉擁有對方的深厚人脈關係，或許也會如此做，總之，刺史大人好，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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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到今的官場上，流傳着一個叫“經費”的定理，說得是，上級下來指導工作的次數多，便證明本單位的經費充足；若上級長時間沒來指導工作，則反映單位效益一定不好，經費短缺。

為什麼會這樣說呢？因為“經費定理”和一個叫做“公筵”的節目息息相關。

“公筵”，也就是公款吃喝的意思。按照周朝的官律規定：凡“點檢”或商議“公事”、“出郊勸農”等等，只要是屬於“公務”之事，皆準“公筵”，也就是批准合法公款吃喝。所謂“出郊勸農”也就是現在的下鄉檢查工作，周朝國家財力尚稱得上富厚，所以這些吃喝都是用公款“買單”，並不攤派在農民身上，比今天的情況又有不同。

以前的裕縣，縣小人窮，縣署的財政經常陷入困境，很多時候甚至需要當地富人的接濟才能度過難關，可能領導們也覺得這裏實在沒什麼油水，於是除非必要情況，一般很難見到上面的官員來裕縣檢查工作。

而自從“神醋”名揚天下，縣署大賺特賺后，領導們下來的次數就開始增多起來。不過他們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還打着一些考察、關懷之類的借口，其實來之後，不過是象徵性地在醋坊走一趟，然後便開始正題：享受奢侈的特色節目和美餐。

於是，縣署下轄的幾個快要荒蕪的“招待所”，也開始恢復生機活力，忙碌起來。連帶着，幾個驛舍的管理職位，以前誰都不願意去的冷板凳，現在反倒成了香餑餑，胥吏們幾乎要為之爭破腦袋。

尤其是專門設在醋坊附近的“招待所”—神醋驛，那可是大有油水的“金礦”。在即將任命管理小吏的那些天，縣署的幾位領導：王晉，索秀玉，崔斯立，甚至王三、溫靜等人，被那些走關係、跑門路的人擾得煩不勝煩。直到最後，王晉等人考慮了各方面的利益，選取了其關係硬、來頭大、能力尚可的幾位充當驛官，其餘人自覺實力不行，才沒有話說。

“神醋驛”的主驛官名叫郭王山，據說其是長安“京兆尹”郭大人的遠房表弟，不知真假，但刺史府的長史大人確實為他親自給王晉寫了封推薦信。王晉和這位長史大人的關係還不錯，再加上又是領導求情，不能不賣面子，於是身材矮小像只土拔鼠的郭王山便成為了“神醋驛”的正驛官。

郭王山這個人的能力還湊合，起碼他可以做到自己工作最重要的一點：接待好領導。至於管理驛站的工作，王晉自然清楚這個沒有讀過一日書的傢伙肚有幾斤幾兩，也沒有難為他，另外給他配了幾名輔助人員，比如負責“培訓驛王”的書吏，還有負責“財務整理”的黃小四。

黃小四這個小傢伙，讓他來的時候，還有些不情不願，兩眼淚汪汪地無聲抗議。王晉沒有理會，等他去待上幾天，便能清楚自己的苦心，知道那是一份前途無限的工作了。

郭王山在接待領導方面，確實有天賦、有手段。今日迎來“度支使”，明日送走“觀察使”，后後天再歡迎“監察御史”，不管是多大的官員，只要交給郭王山去處理，絕對伺候得妥妥噹噹、舒舒服服，主賓歡愉。當然，他的一些做法，頗讓正派的官員如“學正”尚子平等人憤慨抗議，但是，王晉對他表示了充分信任，並幾次當面誇獎他，郭王山幹得更帶勁了。

暗地，王晉也考慮過郭王山的一些做法是否會有些不好影響。不怪尚子平等人憤憤不平，粗俗不堪的郭王山，確實將一些手段搞得太露骨太大膽，不過也許正是這種“單刀直入”的做法，才能將那些“道貌昂然”的老傢伙立斬馬下，有時，簡單的手段可能更有效。即便有時遇到一些“矯情分子”，此時，王晉這個主官再出面委婉周旋，便也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所以，王晉護着郭王山，也不僅僅是因為其有靠山的緣故，而是他發現，郭王山似乎是老天專門派下來幫助自己的人，自己和他一粗豪一溫和，對付那些長官，恰恰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是，郭驛官這個人有時候也非常討厭，雖然他能按照王晉的意圖接待好那些“大人物”，但並不代表他是個“善解人意”的傢伙。

比如上次，“刺史”宇成要接待他的老友，路過并州境內的“將軍”張君衡，因為先前來過“神醋驛”兩次，對這個“招待所”的軟硬件環境很滿意，於是便決定在這裏宴請老友。

結果，宴后，郭王山沒等王晉借故離席，便組織了**裸的“無遮大會”。王晉恨得牙痒痒，郭王山不是不清楚自己平日最為愛惜名聲，並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在眾人尤其是領導面前，參與這等艷俗之事，但是這個笨蛋，也許是喝多了，竟然忘記了讓自己先行離開，再喚出那些衣着暴露、勾人心魂的美婢歌姬。

王晉現在要離開，當然就不合適了，眼看張將軍已經快將一名豐腴歌姬就地正法，而剛才還一本正經的宇成大人似乎也因為心情高興喝多了，此時也恢復成了“性情人”，和身邊如蝴蝶般穿梭的半裸女孩們調笑着，如果自己離開，那不是明着表示你自命清高，不屑於這種行為？

美人他也喜歡，但不是這樣的環境，王晉感覺渾身不自在，但也只能硬着頭皮，振作精神陪着領導參與“花天酒地”的事業。

過後，王晉本想嚴厲訓斥郭王山幾句，但冷靜地想了想還是罷了。他手底下實在缺不了這樣的“人才”，王晉自己雖然也有“八面玲瓏”的手段，但畢竟是一縣之令，不僅要注意影響，精力方面也無法顧及。

再說，不能否認，自提拔郭王山後，他和領導們的關係親密很多。領導很喜歡來裕縣“視察”，不僅因為這裏油水多，更重要的是接待的人得體，深合上意。領導們不僅被伺候得舒舒服服，既有吃的，又有拿的，定時還有額外孝敬的；而且各種“名目”做得自自然然，任你是鐵面御史來到，也無法指責其有任何不妥和違法，所以，上司們“拿”得很開心，“玩”得也很放心。

最後，王晉安慰自己，雖然這個郭大腦袋有很多不足，但誰讓這個粗貨竟然有如此應酬的能耐呢？這就叫天賦異稟，對這個“非常人”，自己就暫且寬容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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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晉和“并州刺史”宇成的關係，算得上非常親密，這不是王晉自我感覺良好，而是宇成也作如此想。

宇成經常對人誇獎自己手下有一名“得力幹將”—裕縣令王晉，他的語氣至誠欣悅，他對王晉已不能說是“欣賞”，而應該稱為喜愛。

先說王晉的治政能力，凡是刺史府下達的命令和任務，裕縣每一次都是同州第一名完成，且保證完成得非常好，質量過關。有時候，宇成甚至懷疑王晉就是自己肚裏的蛔蟲，因為裕縣署的種種執行過程、執行手段和執行結果，幾乎是完全依照自己的意願圓滿進行。這是“公”的一方面。

再說王晉和他的私人交情。自上任袁刺史卸任，宇成調任到并州后，王晉和他的關係從一開始的不溫不火，然後循序漸進，關係良好，直至非常親密。這種水到渠成的情形，既不讓宇成感覺此人有溜須拍馬急功近利之嫌，如同那些讓宇成暗討厭的奉承巴結之輩，急於求近；又不讓宇成誤會此人高傲清高，不屑於和自己拉近距離。

就拿王晉對宇成的態度來說，從開始很自然的對上司領導的“恭敬”；等到“私造印章案”宇成豪邁地一力承擔責任，此後，王晉恭敬的態度就帶了一種讓宇成能清楚感覺到的佩服、感激、敬仰。甚至宇成還暗得知，王晉曾幾次私下對人說自己最尊敬的人便是敢作敢為的宇刺史，你說宇成聽了能不感覺高興？

及至後來，“神醋”被御封為“貢醋”后，王晉和宇成的關係在頻繁的接觸，更是迅速親密起來。這時，就算其王晉有刻意結交和奉承意思，宇成也不感覺絲毫唐突，因為這本來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在有了欣賞之意后，宇成也期望這種他自己看之人的刻意表示“忠誠”和親近。

當然，最讓宇成感覺王晉此人是可造之才，喜愛無比的原因是，王晉雖對自己尊敬愛戴，但並不盲目跟從。如果宇成的想法有誤，王晉會據理力爭，這對於宇成這樣在仕途上有巨大抱負和志向的人來說，當是最喜歡的性格。這樣的屬下，才是最好的屬下。

不過，說實話，宇成雖欣賞王晉的“個性”風格，但有時，也會被他氣得雷霆大怒。例如上次那件爭執不休的“叔侄通姦案”。

周律規定：州刺史掌一州之政，宣風化，平獄訟，均賦役，以教養百姓。而縣令掌一縣之政。凡賦役、造黃冊、征力役、歲會實征，凡養老、祀神、貢士、讀法、表善良、恤窮乏、稽保甲、嚴緝捕、聽獄訟。皆躬親厥職而勤慎焉。

由此可見，刺史多是“宏觀調控”，而縣令作為“親民之官”，管理的事務很實，比起刺史來要具體得多。比如審理案件，便是由當地縣令先行“審定”后，再交由刺史“審核”便可。

而上面所說的“叔侄通姦案”，便是因為王晉和宇成對於判決的不同意見，而鬧出了一場好大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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