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高手過招
老李與大鬍子、大山研究后，一方面安排得力人手繼續偵察敵人動向，另一方面加派崗哨，同時分派部隊埋伏在交通要道兩旁，老李與大鬍子則在“指揮所”“枕戈待旦”。一派緊張的戰前氣氛。可是一連兩天沒有動靜，老李納悶了：難道是我們錯了、那個人不是姦細？不管怎麼說，還是注意點好，有備無患啊。
第三天凌晨，啟明星剛升上天宇，星光璀璨，熠熠生輝。微風拂面，使人感覺涼爽，又有點清冽。大山在南山上趴了差不多一個晚上，快要亮天的時候，困意襲來，不覺打了兩個哈欠。他趕緊摩挲一把臉，伸伸胳膊踢踢腿，儘力驅趕睡意。突然遠處傳來火車的“哭吃哭吃”聲。誒，這個時間沒有火車通過呀？是不是敵人來了？按照約定，敵人來了就鳴槍示警。可是，確定是敵人嗎，如果不是敵人那不是虛驚一場？把大家都驚動起來，那多不好意思！又一想萬一真是敵人來了，這可涉及全村和部隊幾百人的性命。即使不是敵人也可以檢驗部隊的反映怎樣，有利無弊。經過思想鬥爭，他還是決定報警，於是“嘎勾”朝天上放了一槍。
槍聲劃過夜空，晚上聽着格外刺耳。聽到槍聲，負責伏擊敵人的各部人馬都進入戰位。“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大家循着聲音看去，一列火車駛近他們埋伏的陣地，還模模糊糊的看到火車頂上架着機槍。近了，更近了，在離他們的陣地一百多米的地方，火車停下來。隨着“哇啦哇啦”的叫喊聲，車上的鬼子兵像下餃子似的紛紛跳下車。
“小鬼子真狡猾。”老李在陣地上看到敵人跳下車，正準備向村裡進攻的時候，舉槍朝敵人射擊，同時大喊一聲：“打！”頓時，排子槍像疾風驟雨般向敵人掃去，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遭受了沉重的打擊，當即就倒下了十幾個。敵人可謂訓練有素，立即卧倒組織反擊，雙方“啪啪啪！”“噹噹當！”的對射起來，“噠噠噠！”突然火車頂上的機槍響了，隨着機槍噴吐火舌，子彈像雨點一樣落在老李的陣地上，當即有兩個人頭部受傷，其他人嚇得都抬不起頭來。敵人一看對方停止反擊，立即組織衝鋒，想一舉奪取我軍陣地。老李此時非常着急，陣地丟了是小事，村裡男女老幼幾百口就遭了秧。硬打武器又不如人，肯定白送。就在這時，南山上傳來“嘎勾！”一聲清脆的槍聲，隨着槍聲車上的鬼子機槍手應聲倒下，機槍也變成了啞巴。老李一看鬼子機槍停止了射擊，立即大喊一聲：“同志們，打，打！”舉槍向敵人射擊。敵人的衝鋒被打退了，扔下幾具屍體連滾帶爬的退回了火車路基下。短暫的停息后，敵人的機槍又開始噴吐火舌，老李的陣地上再次濺起煙塵，戰士們都退回到河溝里。鬼子又一次發起了衝鋒，眼看要打到陣地前，這時候突然從西面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張大鬍子帶着一隊人衝殺過來，老李一看來了援兵，大喊一聲：“援兵來了，同志們沖啊！”帶頭躍出河溝向敵人衝去。敵人受到兩面夾擊，又扔下幾具死屍慌忙撤到路基下，負隅頑抗。由於敵人的火力過於猛烈，老李和大鬍子的隊伍都又退回原出發地。這樣，雙方你來我往僵持了一頓飯功夫，不見上下。
老李感覺，決定今天勝負的就是車上那挺機關槍，只要把機槍拿下，憑着人數佔優和地形的優勢，就有可能戰勝敵人。哎，大山哪？他幹什麼去了？突然想到大山，剛才那一槍幹掉敵人的機槍手，應該就是大山乾的，別人沒有那樣的身手。
大山幹什麼去了？剛才在山上一槍打掉敵人的機槍手后，他看到另有一股敵人從山腳下迂迴，想從側面牽制、包抄老李，如果讓鬼子得逞，老李就危險了。於是大山趁鬼子還沒運動到位的時候，搶先佔據有利地形阻擊敵人。這就是為什麼敵人退回到路基的原因，原來是在等待另一股敵人實現他們的戰略企圖以後，再發起攻擊，以圖一舉消滅老李的隊伍。正在這一股敵人隱蔽前進的時候，突然從山上打來一槍，鬼子小隊長應聲倒地。敵人馬上卧倒向山上還擊，見沒有動靜，又站起身向老李方向迂迴，剛走幾步，從山上“嘎勾”又打來一槍，又撂倒一個，敵人又卧倒還擊。
這邊一打槍，那邊老李警覺了。啊，小鬼子這是想包抄我們呀。好大的胃口。他趕緊分出一部分人去替換大山，繼續阻擊敵人，一邊安排人告訴大山一定要幹掉敵人的機槍手。
這邊調兵遣將，鬼子那邊也沒閑着。就在雙方對射的時候，有兩個鬼子兵從車上搬下來一門迫擊炮，炮口對準了大山藏身的山上，“嗵！”一炮打出去，炮彈落在山上爆炸開來，濺起的泥土落在大山身上。啊，小鬼子，我操你媽！他把槍口調過來，伸出大拇指快速測了一下距離、瞄準、扣動扳機，“嘎勾！”一顆子彈從槍口飛出，準確地擊中一個鬼子兵，還沒等另一個躲閃，又一槍擊中了另一個鬼子兵。接着又瞄準鬼子的機槍手，又一發子彈，不偏不倚，機槍又成了啞巴。
“沖啊，衝上去消滅鬼子！”老李又一次衝上去。鬼子中隊長一看敵人衝上來，戰刀一揮，“哇啦啦”一陣怪叫，鬼子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槍，開始反衝鋒。這時大鬍子帶隊從西面衝過來，雙方一場混戰，互有傷亡。敵人一看占不到便宜，命令撤退回車上，想乘車退回老巢。老李怎能容他就這樣逃走？於是命令部隊集中火力打敵人的火車頭，可是沒有絲毫作用，火車還是帶着一溜火星開走了。
“遺憾，還是讓他逃跑了。”
打掃戰場，此次戰鬥打死打傷敵人二十七個，繳獲一門迫擊炮，若干發炮彈。我方也有兩人戰死，八人負傷。看到這些老李很痛心，這是死傷最多的一次，怎麼向他們的父母、老婆孩子交代呀？
這次來偷襲刀爾登老李他們的是駐守朝陽縣的林木中隊長，此番得到二狗頭的情報，本以為十拿九穩消滅老李的隊伍，哪知道人家早有準備，不但沒消滅他們，偷雞不著蝕把米，還差點把老命搭上。回到朝陽他就把氣都撒在了二狗頭的身上，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穩就喊：“來人！”
“將軍，什麼事？“
”把二狗頭的叫來！“
二狗頭屁顛兒屁顛兒的來了，剛進門就把禮帽摘下，拿在手中。然後畢恭畢敬的：“皇軍，找我有什麼事？”他還以為這次打了勝仗要獎勵他哪。
“你的，良心壞了壞了的，拉出去死了死了的。”
二狗頭一看不對頭。忙跪下一邊哀求一邊辯解：“我是一心一意的為皇軍辦事啊！”
“你的，私通土八路，良心的壞了！”
“皇家，冤枉啊，我是誠心為太君辦事的。”
一旁的翻譯官小聲說：“太君遭到了伏擊，你還辯解什麼？”
“皇軍再給我一次機會，一定教您滿意！”
“你的，再去一次，務必拿到準確情報，再不準死了死了的。”
二狗頭擦了一把汗，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好險，好險哪！這個殺人魔君說殺人就殺人，一點情面也不講。我還得去一次刀爾登，滿以為給日本人幹事好處大大的，天天吃香喝辣。誰知道天天受他們的氣，把腦袋掖在褲腰裏。這個日子什麼時候到頭啊！
(待續)——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