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邀功領賞

老李納悶，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人怎麼就不見了呢？感覺這個人肯定不一般，必須弄清他的身份和此行目的，不然可能會對工作造成損失。想到這兒，趕緊找大山。

這個地方極不平整，溝壑縱橫，離村不遠還有一條鐵路貫穿南北，微弱的月光下藏一個人太容易了。大山繞到鐵路的另一側，沒見來人。心想這麼短時間他應該走不遠，等着他！足足有一袋煙的時間，那人出現了，只見他貓着腰，小心翼翼，先是四外撒麻一下。他也在嘀咕，剛才明明聽到動靜，怎麼沒發現什麼呢？看來是我心虛了，有點疑神疑鬼吧。於是放大膽繼續往前走，過鐵路時他還不忘再一次左顧右盼，當他確認沒事時心裏一陣竊喜，這次的情報對皇軍很重要，說不定日本人一高興會賞我一個官兒做做那。正當他做美夢的時候，大山從後邊一躍而起，一手摟脖子，一手掏襠。大山本以為用這一手一定能把來人制住，可是來人也不含糊，反應也是特別快，一個貓腰，然後黑狗鑽襠，衝著大山就來了。大山一看，哈哈，好小子，是把手，我今天倒要和你試把試把，看看你能在我的手下走幾遭。於是認真的和他周旋起來。

他倆這一打鬥，老李立刻奔過來，想兩人聯手擒住他，不料這時從北向南開過來一趟火車，明亮的燈光照的鐵路兩側如同白晝。來人突然掏出匕首沒命似得衝著大山就劃過來，大山急忙後撤，就在大山躲匕首的時候，來人扒住列車，一個珍珠倒捲簾，跳上車頂，不見了。

“好身手！"大山看着遠去的火車不由讚歎，他還是第一次碰見這麼好的功夫，倒有點惺惺相惜之感。

老李來到大山身邊：”讓他走了？“

”這小子的功夫真不錯。”

老李知道他遇到了對手。“咱們回去吧。”

走在回去的路上，老李在想：這個傢伙一定是個姦細，他一定是窺探到我軍的部署了。這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要加強防範。而大山想的是這小子的身手這麼好，是從哪裏學的呢？他回想起自己有一次早晨到山上收獵夾子，在一個山坳里夾住了一個黃羊，卻讓兩隻狼吃了，氣得他抓起兩塊石頭就打，兩隻狼非但沒有跑，反而迎上來，於是一個人與兩隻狼就打鬥起來，混戰中，一隻狼抓破了他的脖子，他瞅准機會抓住了它的卡襠，疼的這隻狼癱在地上，另一隻狼剛要跑，大山又一貓腰，抓住了這隻狼的卡襠，就這樣，他一個人制服了兩隻狼。今天他還用這招，但是沒有奏效。“這是個什麼人哪？”

回到屋裏，聽着對屋張大鬍子還在打着呼嚕。老李說：“別驚動他了。”

這一折騰，天就快亮了，於是兩人和衣而卧。老李還在想：這個人不一般，是個高手，也是個老手，他窺探到什麼了哪？不行！照這個速度他應該回到老巢向鬼子彙報去了，如果鬼子坐裝甲車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來到，我們將措手不及。“大山，睡著了嗎？”

“啥事？”

“我想這個傢伙回去后，鬼子一定會派兵來，我們要及早準備。去把老張叫起來。”

“好的。”一會兒工夫，張大鬍子與大山一起過來，還揉着眼睛，打着哈欠。

“打擾你了，有一個情況，我們來研究一下。”等大鬍子與大山都坐下以後：“昨晚我起夜發現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村裡繞，我想追上去把他逮住，沒想到讓他跑了。我想這是一個不好的預兆，說明敵人已經盯上我們了，說不定一兩天就會進犯我們這裏。我們要早做準備。你們說那？”

“對，有道理。”大山與大鬍子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我們就安排一下。

火車在夜幕中穿行，“哭吃哭吃”的聲音傳出去很遠，打破了深夜的寧靜。車頂上趴着一個人，被風一吹，激零零打了個冷戰。心想：好險，好險哪！今天碰上了一個高手，他劍走偏鋒不走常路，我差點着了他的道兒。這碗飯還真不好吃。

這個人就是和大山過招的人，他是日本鬼子的走狗，人們叫他二狗頭。幾歲時由於家境貧困，被送到了河南少林寺。學藝十年後出徒，可是他不走正道，偷雞摸狗人事不幹，被師傅逐出門牆。從此在江湖上遊盪，採花、盜竊無所不幹，可是他為人機警，作案多起卻從沒被抓住。“九.一八”日本鬼子入侵瀋陽的時候，他投靠了日軍，做了一名忠實走狗。從此刺探抗日武裝的情報就成了他的家常便飯。近段時間，日本鬼子瞄準了張大鬍子的抗日隊伍，只是一來路途稍遠，二來對大鬍子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才派出二狗頭前來刺探軍情。二狗頭一連幾天都在刀爾登轉悠，前天又轉悠的時候被人發現。

二狗頭等到天亮，吃了飯，整理一下裝束，就趕往日本鬼子憲兵隊報告。當他屁顛兒屁顛兒的來到憲兵隊門口時，門還沒開，沒辦法還得再等一會兒。好不容易等到開門了，小心翼翼的摘下禮帽給哨兵行個禮，“哇啦”幾聲不標準的日語后，進到辦公室。鬼子憲兵隊長才坐到椅子上，看到二狗頭進來，立即招呼：“你的，快快的這裏來。'

"皇軍大大的好！給皇軍請安！”二狗頭畢恭畢敬的，生怕一個字說錯了。

“你的，情報的有？”

“恭喜皇軍，賀喜皇軍！張大鬍子的情況我是一清二楚。”

“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好，皇軍的朋友。”

（待續）——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