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成功之圓
(二)成功之圓在人類所有的詞彙中,不管是形成文字的還是未形成文字的,“成功”都像太陽一樣關乎着每一個人。中文裏“成”指的是成就,“功”指的是功績、貢獻,即你取得什麼成就,這成就對社會有什麼貢獻。英文的“成功”來源於拉丁文“succed”,succed本義是接替、替代,即在時間順序上先後發生,我們的發明、設想、嘗試變成現實了,叫成功,也就是說現實接替了夢想。
美國哲學家厄爾·南丁格爾的定義正是如此:成功就是逐漸實現有價值的理想。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定義,但人是有情感和有道德的,歷史上大奸大惡之人,他也認為他的理想是有價值的,但我們的價值觀並不認可他們,有必要把那些惡人從定義中排除。於是就有了田中孝顯的定義:成功就是有步驟地實現有社會價值的目標。
這個定義又似乎太高貴了一點,它把太多的普通人排除在門外,所以我們再來看看居里夫人的定義:成功就是把未來變成夢想,然後把夢想變成現實。因此,成功最簡單的定義就是:成真。不管是崇高理想還是小小願望,你把它實現了;不管是大事、小事,只要你把它做成了,都是成功。
三種定義的核心都只有一個:實現。很多人把成功看作是大把的票子、尊貴的車子、豪華的房子,某一特定的職位、職稱、頭銜,或是融入某種交際圈,這些是你在成功過程中要達到的一些目標,也可能是成功的一部分,但不是成功本身。成功是能讓你擁有這些東西的某一事實。你擁有這些東西不等於成功,你成功了,也不一定非要去擁有這些東西,它們只不過是貼在成功之上使之更醒目的標籤。
每個人都夢想成功,但不同的人對成功的定義和描述是不同的。無論你怎樣定義自己成功,我們的建議都是:別在你的成功的籃子裏只放一樣東西。當一個25歲的年輕人給自己的成功的標籤是:30歲前開上自己的豪華版寶馬車。那麼,這個實現的過程會給他帶來許多的壓力,到時如沒有實現就只有“不成功,便成仁”。如果,他在自己階段性成功的籃子裏放得是:30歲時住在自己的兩房一廳里、與自己心愛的人結婚、拿律師資格證書、晉陞到主管的職位。那麼,屆時只要有一個實現了,他就會有一定的滿足和成功的體驗。圖121成功之圓
我們來畫一個成功的圓。
保持健康。這是支撐我們一輩子的物質和能量資源。有句俏皮話說,50歲前用健康換金錢,50歲後用金錢換健康,這是有道理的。只有健康資源的連續可用,我們的成功才有保證。考察成功人士,一個顯要特徵就是精力充沛,他們把健康資源優勢發揮到最大程度,而還有一些人,終因健康資源的斷缺而成為悲劇英雄。如今,健康的標準不再僅僅是身體的健康了,更是包括一個人的心理的健康,有句話說“一個人不因為美麗而可愛,而是因為可愛了而美麗”。心理的健康需要我們不斷提升對自我的認識、對社會的認識、提升自己的情緒智商。當然,在今天這樣的時代環境中,我們還需要對自身的行為舉止言談、着裝、形象進行一定的職業化的訓練,使自己更加的“美麗”。
智力是一個人成功的基石。我們這裏的智力絕不只是指一個人的智商,我們指的是智慧和魅力。一個具有高智商的人並不能保證其成為成功人士,智商對個人的社會成就只起到20%的作用,對個人成功更為重要的是他的由品質、情商決定的“個人魅力”,也就是對他人的影響力。一個具有高智慧和魅力的人,不僅有很高的完成任務的能力,還具有創新式解決問題的能力,更有調動一切人員和資源來完成任務和激發他人潛能的能力。智慧與魅力決定了一個人社會成就的大小,也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你的財富的水平。
感情——情有所歸。成功的最高層面應是個人的心靈解放和滿足,對個人感情的追求和尊重是西方現代社會的最高價值觀之一。我們這裏的“情有所歸”指的是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對家庭的、對自己所喜愛的工作與事業的情有獨鍾。你愛一個人,而他不愛你,你熱愛一種職業,而陰差陽錯地做了另一份工作,你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做好那個職位,可上級就是不給你這個機會。這份“情無所歸”帶給你的痛苦、挫折會使我們感到離幸福是那麼的遙遠。
在多年的對企業中高層管理者和各類公務員的課堂培訓中,每當涉及“成功”的主題時,我都會設計這樣的內容:請兩位不同性別、年齡段、崗位的人同時在兩塊不同的白板上畫出自己成功的餅狀圖,其中會呈現出一些規律性的東西:不同的人對成功的認識有所不同,男性更多地認為得到社會的認可、事業的成就是必要的;女性更多地會認為家庭的幸福、孩子的成功是自身成功的元素。非常打動我的一個成功的圓是這樣的:
這個成功之圓出自一位38歲的一位上市公司總經理助理,女性。她在黑板上畫完走回座位時,其他的學員(學員均為她的同事)就有人說:“怪不得結婚十年才生孩子呢,是先享受了(這位女士剛休好產假,我趕忙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的確是穿戴精緻考究的,是挺會“享受的”)。聽到這話,女助理回身走到黑板前解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期望值,而這個期望值是不同的,我認為只要達到了自己的期望值,並且實現這一目標的過程是自己感到享受的,這就是一個成功的人!”
我的眼睛一亮,這不就是我的“心性修鍊”嗎?“期望”是心的修鍊,我們每個人總是要弄明白“我要到哪兒去?”,“期望”不就是我們內心的那個要去的“彼岸”嗎?一個社會越是文明,那個“彼岸”也就是多元化之地。如果說“期望”是目標、結果的話,那麼“享受”不就說的是我們實現目標、達到結果的過程嗎?這正是“性的修鍊”,唯有一個有明確的目標並在實現這一目標的過程中帶着自願、享受和快樂的方式的人才是一個真正快樂、幸福的成功者!我們的毛病是總是想把自己的價值判斷強加在別人的頭上,其實,每個人心中的那個成功的“彼岸”本身就是不一樣的。
就這個成功的圓,我設計這樣的一個問題:我們的孩子高中三年(有的人甚至從小學開始),心中的那個彼岸是“復旦大學”,那麼每年新生入學的那天我們在復旦大學的門口,問問拿着入學通知書的新生:“這一路實現目標的過程是享受的嗎?”比例會是多少呢?幾十次的回答基本不超過15%(回答者包括50后、60后、70后和80后),也有人乾脆地說:“沒有。”面對各類公務員,在此問題的基礎上,我們的第二個問題是:許多碩士學位者(大約25歲)考入公務員后的心中的彼岸是“正處級”,對達到彼岸的人還是那個問題:“這一路實現目標的過程是享受的嗎?”回答的不是很痛快和直接。我轉問:“這一比例會高於那個復旦大學嗎?”一陣沉默后的回答是:“不會!”
那麼,我們即使達到了世俗的成功標準,而內心卻是累的、是不快樂的、是沒有得到滋養的,甚至是被扭曲的,這樣的成功又有何意呢?
印度管理學者傑克迪希·帕瑞克在其《管理者的自我管理》一書中,有這樣一段對自己的描述:“院長說的沒錯,MBA課程的壓力始終很大,使我無暇思考像工作、生命的意義這類基本的哲學問題。事實上,經過兩年的強化訓練,我已經變成了標準的‘哈佛產品’。獲得人人羨慕的哈佛MBA學位之後,我回到印度,雄心勃勃地進入家族企業工作。當時我深受哈佛‘壓力帶來成功’這一思想的影響。最初的幾年,我始終希望做得更多,幹得更好,不斷獲得‘進步與成功’。然而,在獲得成功的同時,壓力導致了一些不良的後果,使我越發的焦慮。如果我年紀輕輕就處於這樣一種身心狀態,那麼餘下的人生怎麼辦?持續的懷疑與矛盾,讓我忽然想起在哈佛的第一天。我重新問自己:真的只有壓力,才會引發最佳表現嗎?真的只有不滿,才能保持進步嗎?環顧四周,我發現大多數同事,那些能幹的、‘成功’的商界人士,都在品嘗壓力帶來的苦果。我覺得什麼被忽略了。這一回,我花時間仔細觀察,發現那些管理者將自己局限在狹小的生活領域內,既不健康又不快樂。即便他們都是非常能幹的企業家,卻未充分發揮自身的潛能。他們是傳統意義上的成功者,但在我看來,他們更像是‘成功的傻瓜’。我意識到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