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法庭不用來玩推理，難道要用來審犯人嗎？

“咳咳...”見雙方準備完畢，判官便輕咳兩聲，對唐埃蒙問道：

“此案，案犯何人？”

“鄙人唐埃蒙，今年二十四歲。不久前剛來到楓羅城，未婚，在西城玉家暫做食客。”

唐埃蒙自我介紹道。

判官點了點頭，又對御飛星問道：

“此案，案犯何罪？”

御飛星瞥了一眼唐埃蒙，冷冷說道：

“此案是一樁惡大滔天的命案，林家鏢局十多名鏢師皆被亂刀殘殺，車上財物被洗劫一空。以蕭陽的國法，殺一人償一命。殺十人以上，當近親連坐，主犯處五馬分屍之刑！”

我的媽呀，五馬分屍？！…唐埃蒙嚇得瞪了瞪眼睛，心想這個世界果然野蠻粗暴，民風彪悍。

“嗯，確實如此。”判官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隨即他突然轉過腦袋看向唐埃蒙，目露凶光地質問道：

“方才御大人所闡述的事實，你還有什麼要狡辯？”

哈？等等！直接快進到問我要不要狡辯了？過程也太簡略了吧！

唐埃蒙用拇指揉了揉腦門，感覺心有點累。但是現在他已經無路可退了，只得深吸一口氣，對判官說道：

“判官大人，鄙人有一個請求。我想請御飛星大人陳述一遍案件的詳情。”

御飛星卻冷笑一聲，反駁道：“哼，你這骯髒的罪犯，事到如今還想死不承認嗎？”

你們六扇門乾脆改名叫謎語門算了…唐埃蒙沒有理會御飛星的嘲諷，繼續對判官說道：

“判官大人，鄙人既然不知道案件的經過，便沒有辦法認罪。御大人若是硬要將連鄙人自己都不知道的罪行扣在鄙人頭上，豈不會被人笑話是莫須有？我相信公堂之上，公平公正永遠是最重要的！”

判官卻頗為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有點吃力地對御飛星說道：

“罷了，你就跟這案犯好好講一講吧。”

幾個回合下來，判官已經對這個逼事賊多的青年感到無比頭疼了。若是這庭審是私下進行的，那他二話不說便直接把唐埃蒙拖出去斬了。只可惜這起案件的影響之惡劣，使得衙門不得不公開庭審，以重振其在楓羅城民眾心中的形象。要是草率結案，恐怕更會徒增百姓們的恐慌感。

他現在只想快點把這場腦殼疼的審判結束掉。

“盡逞口舌之利！”御飛星輕咬了咬嘴唇，面色有些慍怒。她整理了一下思緒，隨後便拿出一沓公文紙，用清澈的聲音朗讀道：

“六月二十日許，林家鏢局旗下的十一人正在將一批貨物從楓羅城押運至附近的秋水縣。”

“可鏢車行至楓羅城外十里處卻遭遇歹徒襲擊。歹徒武功高強，心狠手辣，不但劫走了車上的所有財物，還將所有人都殘忍殺害。六扇門派人搜查現場后，發現歹徒心思縝密，雖然搶走了全部財物，卻沒有偷走任何林家信物，恐怕是擔心被人抓住把柄。”

“自此，六扇門捕快無法鎖定罪犯的蹤跡，只能推斷出此人身份隱秘，修為至少在淬體八段之上，甚至可能達到金丹期。雖然此案看起來像是有事先籌備，但是本吏不排除臨時起意的可能性。”

“此案嫌犯唐埃蒙背景身世不明，無比可疑。經核實，此人在案發的當天進入楓羅城。因此本吏懷疑此人便是兇犯！”

凈tm扯淡…唐埃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對御飛星伸出手：

“原來如此…御大人，能否將你手中的資料抄寫一份給我？”

“你要做什麼？”

御飛星警覺地收起手中資料，看向唐埃蒙。

“為了公平起見，我作為辯護律師也要拿一份案件報告作為參考，你應該沒意見吧？”

唐埃蒙笑眯眯地看着御飛星，又露出一副略帶挑釁的眼神。

御飛星側過腦袋，顯然不想與唐埃蒙對視。

“哼！十三，給他謄抄一份！”

她對着身旁的侍衛低聲命令一番，那侍衛便拿出筆紙，利索地寫了起來。不出五分鐘，幾張筆墨未乾的宣紙便被丟在了唐埃蒙的案桌前。

【證物“案件調查報告”已經加入檔案。】

【由於你看不懂文字，因此無法調查這件證物。請在非文盲同伴的幫助下，對這件證物進行調查。】

人生不易，埃蒙嘆氣。

“你可還滿意？”御飛星冷言問道。

唐埃蒙點了點頭，對她說道：

“那麼來進行下一步吧。”

“什麼下一步？”御飛星皺了皺眉頭。

“當然是證據和證人，”唐埃蒙說道：

“想要證明我是兇犯，光靠這種站不住腳的推斷是不夠的。”

聽到這話，御飛星的面色先是一滯，隨後貝齒輕咬，冷冷地說道：

“不用你這骯髒的賊人來提醒我！”

豁，看來脾氣不是很好呢…唐埃蒙面帶挑釁地看着御飛星。雖然他內心多少有些緊張，但臉上卻是無比從容的微笑。

“既然兇犯還想死不承認，那本吏便請出第一位證人與證物！”御飛星說道。

“請——證人登堂！”

一個衛兵大喊道，隨即公堂周圍的衛兵們以棍尾敲地，發出整齊劃一的聲響。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玉家制服的年輕小伙便被兩個衙役帶上公堂。但見此人體姿健壯，步伐穩健，面色卻顯得局促無比。

唐埃蒙皺着眉頭打量了一下這個莫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似乎對他有那麼點印象，應該是玉家弟子。

那玉家弟子上到證人席后，當即情緒激動地指着唐埃蒙，厲聲喊道：

“就是他！這人絕對是兇手！”

“啊？”唐埃蒙以「老人地鐵手機」的表情看向那名玉家弟子，心想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一上證人席就亂說屁話。

不過唐埃蒙更好奇這個姓御的檢察官到底是在玩哪一出。請證人都是請和案件相關的人，她請個八竿子打不着的玉家弟子做什麼？

御飛星卻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她看向那名玉家子弟，對其毫不客氣地吩咐道：

“今早我問過你幾個問題，你且把當時說的話在這公堂之上複述一遍。若是半句有假...哼，你知道後果。”

不知是因為六扇門的官威，還是因為御飛星身上的凌厲氣魄。那玉家弟子頓時脖子一哆嗦，險些腿軟摔倒在地上。

不過玉家弟子都是習武之人。他僅僅用了兩三息的時間便穩固住心神，隨後威風凌凌地指着唐埃蒙道：

“草民指認，此人便是林家劫鏢案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