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凈tm扯淡！
【證言開始～關於兇徒唐埃蒙的真實實力與其行兇的可能性～】
“此人是在莫約六七日前出現在玉家的。”
在眾人視線的聚焦下，那個玉家弟子指着唐埃蒙，吞吞吐吐地開始了他的證言。
“好幾日前，我在玉家的操練場上看見此人，聽說他是玉家新招收的食客。此人氣息虛浮，也感受不到任何真氣修為，卻總是見他在做一些無用的修鍊，令我頗為費解。”
“當時，我便心生同情，想要上前與此人友好切磋一番，順便為他稍稍點撥。”
說到這兒，玉家弟子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
“沒想到這廝簡直深藏不露。我看他出拳毫無章法，就大意了。結果他的拳頭卻似擁有千鈞之力，一擊便將我打飛了出去！”
聽到這裏，唐埃蒙終於想起來這個玉家雜魚是誰了。
那還是唐埃蒙來到玉家的第二天。那天他正在操練場上做掌上壓，這個玉家子弟便帶人上來找茬。然後他就被唐埃蒙一拳打飛了，日記里都有寫。
後來唐埃蒙聽說，這個弟子是玉家年輕一輩里天賦最高的，因此心高氣傲，一旦有新來的生面孔就要先打一頓以顯威風。
唐埃蒙本以為此人被打服氣，便不會再來騷擾自己了。卻沒想到他會被衙門拉上來做人證，並且滿口胡言，撥亂是非。
“少說廢話，趕緊複述今天早上我問你的問題！”御飛星挑了挑眉頭，似乎有點不耐煩。
玉家弟子面色糾結了一下，眼神與唐埃蒙對視了一下后，又有些恐懼地避開：
“今日早上，六扇門的御大人問我此人的實力如何。我回答他們...此人表面上沒有任何修為，但他的氣力卻十分驚人，而且下手極其狠辣！我好歹也有淬體一段的修為，卻險些被他一拳打到斷氣！”
此言一出，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我們楓羅城什麼時候來了個這麼厲害的人物？”
“還厲害人物呢，我看是大惡人差不多！”
“此人不除，楓羅城日後必有大患！”
唐埃蒙才來楓羅城幾日，且一進城就被玉不見招待成為玉家食客。這幾日他又一直在玉家潛心摸魚，出門也是格外低調。因此大部分住民都沒有注意到，楓羅城竟然來了這樣一個不平凡的人物。
御飛星冷傲地冷笑一聲，彷彿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輕輕揮舞起摺扇，對歐陽舟問道：
“那你覺得以他一人之力，能否殺死林家鏢局十多位平均實力在淬體初期以上的武者？”
玉家弟子的臉上糾結了一陣。他不安地瞅了瞅面如冰雪的御飛星，又瞅了瞅面色蕭肅的唐埃蒙，不禁心頭一顫，一口咬定道：
“依小民判斷...以此人的實力，絕對能夠辦到！而且，此人心狠手辣，絕對是兇手...”
御飛星卻眼帶殺意地對他作出了一個“閉嘴”的手勢，隨後用一副勝利者的目光看向唐埃蒙。
“為了讓證詞更加具有說服力，本吏還從玉家找到了一樣證物，請大家過目。”
御飛星說著，便揮了揮手中的扇子。不一會兒，兩個六扇門的衙役便抬着根一人高的鐵制拳樁走如公堂。這根原本應該直挺挺的鐵制拳樁已經嚴重變形，呈現出極度扭曲彎折的模樣，看起來是被人用怪力打壞的。
唐埃蒙其實認得這根鐵拳樁，因為這鐵樁子是他前些日子在玉家訓練時，為了測試自己的極限力量而一擊打變形的。這根鐵樁本該被當作廢品處理掉，不過還是被六扇門以某種渠道找回來了。
順帶一提，這種鐵樁是用來給淬體武者訓練用的。如果換做是鍊氣以下的武者來打，恐怕一拳下去，最先變形的會是他們自己的手骨。
【證物“重度報廢變形的拳樁”已經加入檔案。】
【簡單易懂，即使是不識字的文盲也能夠進行調查的證物。】
【調查結果：從玉家倉庫中找到的訓練道具。這根可憐的金屬拳樁本來可以再用好幾年，此時卻只能靜靜躺在倉庫里，等待被扔掉的命運。】
證物呈上來后，御飛星當即用扇子一拍手掌，對台上的判官說道：
“此物乃是由精鐵所鑄，一般是給淬體武者拿來練手的。若是鍊氣武者，恐怕三兩下的功夫便會將自己的手骨打折。可即便是淬體武者，也不可能輕易便將其打成這副模樣...”
“但根據六扇門的調查，這根拳樁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竟然是兇犯以一拳之力所鑄就的！”
御飛星頓了頓，目光陰森地轉向唐埃蒙：
“由此可見，這個兇犯不但擅長拳法，而且實力遠在淬體武者之上，更有足夠的能力襲擊並且消滅林家鏢隊！以上便是本吏的推斷，請判官大人明鑒！”
說完，她還自信滿滿地對判官行了個禮，好像是一場表演過後的華麗謝幕。
聽完御飛星的推斷，判官遲疑地瞪了瞪眼睛，沉默片刻后才煞有介事地拍了拍驚堂木，稱讚道：
“不愧是六扇門的名人，這番推論讓本官着實佩服！”
隨即，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了唐埃蒙身上。
眾人都期待着唐埃蒙要怎麼狡辯，卻見唐埃蒙正與身旁的一個衛兵低聲交談着，還時不時地用手指在他剛才拿到的案件報告上指指點點。
“兇犯！你在做什麼，兇犯！”
判官急忙連拍驚堂木，想要引起唐埃蒙的注意。
可唐埃蒙卻對判官做了個安靜的手勢，依舊在與身旁的衛兵低聲交流着，嘴中不斷發出“嗯”，“好”，“不錯”這樣的詞。
“兇犯！不要無視本官！”
判官更氣惱了。
就在這時，唐埃蒙輕輕拍了拍衛兵的肩膀，隨後拿着那份案件報告，自信滿滿地抬起頭。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唐埃蒙輕咳了一聲，故作淡然地說道：
“檢方的推論非常精彩，連我都為之振奮。可是，檢方剛才的這番推論...”
唐埃蒙猛得拍了一下桌子，厲聲喊道：
“凈是一派胡言！”
這一聲暴喝宛若晴天驚雷，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誒嘿，這桌子居然只裂了一條縫？質量真好啊，改天得想辦法採購一個回去…唐埃蒙自己也有些吃驚。當然，他吃驚的是自己剛才拍過的桌子。
本來他為了虛張聲勢才不得不拍桌疾呼，還擔心桌子會直接被他拍散架了。結果這桌子竟然硬是扛住了他的一擊，不愧是衙門專供桌，恐怖如廝！
“你...你這個骯髒的犯人，你什麼意思？！”
御飛星貝齒輕咬，露出一副氣惱的表情。
唐埃蒙卻拿起手中的案件報告單，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或許你說的沒錯…草民的確實力不俗，說不定真的能輕易打敗這麼多林家鏢師。”
“但是，這恰恰證明了我不是兇手！只因為你忽略掉了一點，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什麼問題？”判官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反應過來。
“諸位請看這份【案件報告】，”唐埃蒙走到公堂中央，將報告的第三張紙展現給眾人看。
“這不是...剛剛御大人命人抄給你的嗎？”判官一臉困惑。
“沒錯，我相信判官大人手上也有一份。請你翻到第三頁看一看。”
唐埃蒙深吸一口氣，好似要蓄力一樣，隨即中氣十足地說道：
“這張報告上寫得一清二楚，所有受害者身上有明顯的割裂痕迹，皆是被刀和匕首這類利器所殺。可是御大人自己親口推斷，草民擅長的是拳腳功夫！”
“我用拳腳，怎麼可能打出利器的割傷呢？！”
“那，那也不能證明你就不會使用刀劍！”御飛星拍桌嬌喝，厲聲反駁道。
唐埃蒙卻冷哼一聲，反問道：
“御大人應該有暗中調查過我吧？”
御飛星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唐埃蒙卻再次說道：
“讓我們翻到案件報告的第二頁第六行。”
“這上面清楚寫着：系玉家檢測房管事龍銘口供，此案嫌犯唐埃蒙經過測試后，發現其沒有靈根，亦沒有真氣修為，卻疑似為「硬骨之資」，故被玉家招攬為食客。”
唐埃蒙早就聽說自己的「密度偏差」竟然被這個世界的人理解成了「硬骨之資」。但既然這些人主動幫自己腦補，那他也就不用再浪費功夫去解釋了。
接着，唐埃蒙又說道：
“同一頁第八行寫着備註：「硬骨之資」乃是五十年一遇的體質。得此資質者，全身骨肉堅硬如鐵，且力大無窮，雖然不適合用刀劍等武器，卻乃鍛體橫練的最佳人選。”
“那又怎麼樣？”御飛星冷言道。
“據我所知，修鍊刀劍之道需要將真氣灌注進武器當中，”唐埃蒙合上報告書，娓娓說道：
“而淬體武者一般都有真氣護體，普通刀劍根本不能傷及他們的肉體。只有同等級武者用真氣附着在刀劍上，才能對他們的肉身造成傷害。”
“如果這些死者身上是拳腳傷痕，那還能懷疑我是兇手，因為「硬骨之資」確實能讓我匹敵淬體武者。可他們身上恰恰都是刀劍利器傷，就連你們的報告裏也寫得一清二楚。”
“但我明明沒有任何真氣修為，也不擅刀劍…又是怎麼做到用沒有真氣附着的刀劍，砍死十幾個淬體武者的？關於這個疑點，還請御大人轉動一下你聰明的腦瓜子，給出合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