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新人律師·成步唐·埃德蒙德
唐埃蒙的話一說出口，公堂外便傳出斷斷續續的笑聲。
“這賊人是瘋了吧？居然還想有人為他辯護脫罪？”
“這小子想得美！誰會幫你這種惡徒說話啊！”
“殺人犯趕緊去死吧！”
就連判官也搖了搖頭，重重拍了拍驚堂木：
“你要是繼續在公堂上開這種玩笑，本官就直接治你死罪了！”
【判官的印象從五星降到了四星。】
不妙啊，判官對我的印象好像變差了...唐埃蒙下意識地咬了咬牙，心中略有不妙。
“哼，無謂的掙扎罷了。所有犯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選擇拖延時間，”御飛星卻泰若自然地搖了搖扇子，略顯嘲笑道：
“這種幼稚的伎倆，真是可笑至極。”
眼下的情形對唐埃蒙來說不容樂觀。他本以為自己上了公堂后，要面對的也就是案台上的判官罷了。可現在又多出來了個“審訊吏”，那他為自己辯駁的難度就大大增加了。
在公堂上，嫌犯是沒有任何權力的，除了喊“草民冤枉”外什麼都不允許做。剛才判官僅僅因為唐埃蒙對旁邊的士兵問話就把他厲聲喝止，如此舉動已經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
可如果沒有辯護權，嫌犯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瞎吉爾推理，瞎吉爾給他定罪，最後稀里糊塗就把他給處刑咯。
因此，爭取到“辯護權”對唐埃蒙來說極為重要！
“不行，這算什麼審案啊？合著就是派個檢察官來這裏唱獨角戲？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到時候他們一逼問二套話，就算我是塊白豆腐，也得被倒上幾層醬油，變得黑不溜秋了。”
唐埃蒙埋頭低吟着，心中卻迅速擬定出了第二套計劃。
既然判官油鹽不進，那就從這個女檢察官入手吧！
就在審判即將重新開始時，唐埃蒙略帶嘲諷地勾了勾嘴角，伸手指向了御飛星：
“聽他們說，你就是號稱百戰百勝的錦衣，額…夜叉御飛星？”
唐埃蒙特意將“夜叉”兩個字加重了不少。激起對方的怒火倒是其次，主要是唐埃蒙對這種來取自己性命的姑娘沒啥好感。
聽到這話，御飛星白凈的面龐頓時一黑。錦衣夜叉雖然是個威風凜凜的名字，但是熟悉御飛星的人都知道，這個綽號只能在她背後叫。
畢竟，哪個女人會喜歡別人叫自己夜叉呢？
趁着周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唐埃蒙晃晃悠悠地起身，繼續用輕鬆的笑容說道：
“可依我來看，你這華麗的功績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你想說什麼？”御飛星不愧是專業的審訊吏，即便面對挑釁依舊能夠保持平淡冰冷的語氣。
“我的意思是，你雖然百戰百勝，可只不過是勝之不武。”唐埃蒙攤了攤手，眼神變得挑釁起來：
“倘若有一人與你對立公堂，而他的職務就是站在嫌犯這一邊替此人辯護。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有幾成勝算？”
御飛星的眼神明顯遲鈍了一下。思索片刻后，她開口冷笑道：
“哼！你的意思是，你想請人替你辯護？你以為這種雕蟲小技就能顛倒黑白，救你小命？”
上鉤了！
“難不成你怕了，生怕你這外強中乾的實力被人拆穿？”
唐埃蒙勾了勾嘴角，繼續用極具嘲諷性的口吻反問道。
“哼，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但是你若是覺得你這雕蟲小技能夠幫助你逃脫罪狀，那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御飛星挑了挑眉頭，冷冷反駁道。
“既然如此，你應該不介意我請一位「律師」為我辯護吧？還是說閣下心虛了，只敢在這公堂之上唱獨角戲？”
唐埃蒙甩出了最後的重磅炸彈。
他看得出，這個御飛星是典型的心高氣傲，屬於容不得別人質疑的專家級人物。只有徹底激怒她，讓她覺得倘若不滿足自己的要求便是勝之不武，唐埃蒙才有機會為自己爭得“辯護”的權力。
唐埃蒙自然知道自己是在賭，可他沒有選擇。他在賭這御飛星真的心高氣傲，一氣之下就答應了他。可倘若御飛星不吃他這一套，那迎接他的就是一場極其不利的庭審。
“你若是覺得你口中的「律師」能夠幫你逃脫罪狀，那你便儘管找人來吧！不過本吏的醜話說在前面，你現在耍的小把戲，只會給你的罪狀薄多添幾筆！”
終於，御飛星還是綳不住了，驕傲的她自然不願以這種無法讓人心服口服的方式獲得勝利，而且對手還是個連蕭陽國司法體系都不清楚的山野怪人。她用力將收攏的摺扇往手心一打，面目嚴肅地答應了下來。
“御大人...這恐怕不妥吧？”
判官滿臉為難地看着御飛星。
“哼，就讓這骯髒的罪犯再掙扎一會兒吧！”御飛星又恢復了先前的冷靜，冷傲地看着唐埃蒙：
“那你說，你準備請誰來為你辯護？全楓羅城內，有人願意為你辯護嗎？”
唐埃蒙卻搖了搖頭，滿臉悠然地回答道：
“自然是有！既然這是關乎草民清白的重大命案，那就由我本人來為自己辯護吧！”
“自己為自己辯護？你說什麼？！”判官的黑臉頓時漲紅：
“你小子，你小子又在戲耍本官和御大人嗎！信不信本官馬上治你死罪！”
“讓他說完，”御飛星卻再次揮扇攔住了判官，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
唐埃蒙伸出雙手，展示了一下手上的鐵索鐐銬，對兩人說道：
“為了展現草民的誠意，證明我不會趁機逃走，整個庭審期間我都會戴着這副鐐銬。”
“當然，我最後若是能證明自己無罪，草民只希望御飛星大人能夠代表衙門與六扇門親自為我解開鐐銬，好算還草民一個清白。”
“無妨。”御飛星拍了拍手中的摺扇，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不愧是女中豪傑，真是痛快！”
見事情進展得比預想中順利，唐埃蒙頓時面露微笑地拍了拍手，震得手上鐵索“叮噹”作響。
御飛星卻偏過頭去，顯然不想再多看唐埃蒙一眼。她再次恢復了先前那清冷孤傲的狀態，對判官說道：
“已經耽誤得太久了，開始吧。”
但見判官也迫不及待地拍下了驚堂木：“升堂！”
“威武！”
洪鐘般的喊聲響徹整個公堂。
“審訊吏御飛星，已準備妥當。”
御飛星站在一張獨立的案桌前，儀式般地說道。
唐埃蒙則站在了另一張案桌前。兩張案桌擺放在公堂的左右兩側，使得他與御飛星形成了左右對立的站位。
唐埃蒙雖然身着鐐銬，身旁也有兩個衛兵看守，可他身上的氣勢卻絲毫不弱於御飛星。
“辯護律師唐埃蒙，準備完畢！”
唐埃蒙猛拍桌子，用最大的嗓門喊道。
準備完畢個屁，我明明什麼都沒有準備啊…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