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切開黑12

太子殿下是切開黑12

天一亮,寧雲深就被許苡拉過去“溫習”功課了。

這一天下來,寧雲深覺得許苡大概是在報復他揭穿了“假笑”的事實。

到了傍晚許苡把他們帶到了一間客棧。他不解地看向許清潺,許清潺聳了下肩,帶着他進了客房,“我們準備去下個地方,這兩天現在這裏住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聽完,寧雲深點頭。關上門他回想了一番,今日許苡對他格外不滿,練功時挑了不少毛病,雖然言之有據,但是那份不喜她可沒有半點掩飾。比以往更甚,像是看到了什麼麻煩、包袱一樣。

寧雲深坐在床邊,低頭想着。

客棧的床褥比起老人家的棉被更新更軟,但是看得他心頭有些酸澀。脫力般倒在床上,他失神望着床簾,又閉上了眼睛。

過了兩天,他們離開了那裏,又往北走。

他們離最初的南寧越來越遠了。

坐在熟悉的驢車上,看着熟悉的背影,沒有目的地的旅程,寧雲深覺得雖然許苡佔了前面的位置,但是就是這樣走下去的話,也不錯。

“大娘,你這趕車的技術不行啊!還是我來吧。”許清潺吃着包子意思意思地說。被斜了一眼后,她立刻豎了個大拇指,“有進步!不錯!辛苦了,要不要來一口?韭菜餡的,賊香!”

被許苡白了一眼后,許清潺又回頭問,“韭菜餡的包子要不要?”

沉默了一下,寧雲深還沒回答,許清潺就轉回去了,小聲地說了句,“不識貨。”說著自己咬了一大口,嚼得津津有味。空氣里都是韭菜味。板車上的另外兩個人默默不語。

許清潺就這樣帶着他東奔西跑的,許苡經常會出現,或是指導他練功,或是陪同他們趕路,一起往下一個地方離開。

旅行大多是美妙的,讓人充滿期待。但蒙上了逃亡的面紗,那麼這段旅程就不那麼輕鬆浪漫了。寧雲深也不知道許苡她們究竟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每一次都是毫無預兆的離開,有時候是漫無目的地啟程。可以說整片西寧的土地他們都走過了。

他既住過鄉下的茅屋,也睡過山間的小廟;既看過林中的夕陽,也吃過樹上的熟果。他知道那條跨國兩境的江河最終會流向他們相遇的地方;他知道那巍峨的晴雪山上有終年不化的冰霜;他也知道雪山背後有連綿的草原和金黃的沙地。

三年的時光荏苒,晴雪山下的青草一枯一榮,歲復三春,而今才破土而出,枯葉返青。

自然的風景無限美好,可西寧的日子卻不好過。許清潺帶着寧雲深四處遊走,見到的都是蕭條貧苦的景觀。除了大城裏的富貴人家還能維持表面的錦衣玉食,普通的老百姓有些已經窮得要啃草根了。

越往西走,人們的生活越是艱難。

晴雪峰頂的景色固然迷人,但一座大山矗立在西寧的中間彷彿是一把匕首插入了西寧的心臟,與富庶繁榮的南寧相比,苟延殘喘的西寧不僅缺糧少鹽,還十分少民。

在城外的大道上走上一天一夜也不見半個人影兒,他們見到最多的就是老人。兵力羸弱,這是西寧最大的弊端,也是近年來戰亂不息,引得四周貪狼覬覦的原因。

晴雪山擋住了來自那東邊的海風,將西寧大片的土地丟進了炎日之下。從雪山誕出的河流也不眷顧那西邊的土地直奔向海。由此以往,西寧日復蕭條。

“沒想到寧國一分為二后,西邊居然變得如此凋敝。”坐在樹上的紅衣女子飲了一口酒忍不住感嘆。

寧雲深在樹下的石墩上坐着看書,笑着抬頭看向她,“姐姐這話已經說了三年了,還沒習慣嗎?”

許清潺扶着樹榦坐直了,低頭看他。

曾經的小小少年如今舉手投足間都是風情,玉樹臨風也不外如是。

想了想自己方才的話,許清潺解釋,“不是每年都感嘆,只是沒想到居然一年不如一年,這麼下去,西寧這地方是待不了了。”她又喝了一口酒,咂咂嘴說,“可惜了。這地方。”

看到她如此感懷,寧雲深不禁看出神。還未見過姐姐如此惆悵。這裏,確實是可惜了呢。

看着夕陽落山許清潺忍不住低頭問他,“阿深,要是你……”寧雲深抬頭看着她,許清潺頓了一下,有些喪氣地說,“算了,沒什麼。”呼了一口氣又接着喝酒,沒一會兒,酒壺就見底了。

“姐姐少喝點,這已經是第六壺了。晚上可不能再喝了。”寧雲深起身拿走了她的酒葫蘆。

嗯。完完全全同許清潺並肩,甚至還有希望繼續長高的寧雲深站起來伸手就夠得到樹上的她,更不用說垂在懷裏的葫蘆了。

猝不及防被拿走酒壺后,許清潺有些惱了,“就知道聽大娘的,這麼點酒可醉不倒我。哎!算了,不喝了!小弟弟的話還是要聽的。”說著,許清潺一個躥出跳下樹就跑掉了,就像是摸了一把虎毛逃命似的。

膽小鬼。

把酒壺放在桌上寧雲深翹起了嘴角接着看書,修長的玉指有節律地摩挲着一處書角。

橘紅的陽光被風吹過來,斑駁地落在他的身上,柔和的光芒包裹着這寸天地,讓人看着感覺溫暖極了。

是夜,不知道去哪兒轉了一圈回來的許清潺又帶着一身淡淡的酒氣,像花香,又帶點酒精的味道。有些暈乎的許清潺搖晃了一下身形忍不住停下穩了穩,眯了一會眼。

打了個哈欠,睜眼就看到寧雲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許清潺心頭有點發憷,“這麼晚,還沒睡?等我呢?”

“姐姐既然知道時辰,下次就早點回來,少喝點酒。”把醒酒湯放在桌上后,寧雲深靠過去,站在她身後幫她揉起了太陽穴。

輕鬆不少的許清潺端過碗喝掉了葛根水后,身體舒服多了。寧雲深的手往下按壓,捏着她的肩,許清潺滿意地點點頭,清醒過後捉住他的手說,“醒了,你也早點睡吧。下次別等我了,我自己吃兩個橘子、喝點鹽水都能解酒,不用你煮湯,怪累的。”

“姐姐早點回來,我也就能早點睡。姐姐要是少喝酒,我就不用煮湯了。嗯?”打圓球回話的寧雲深反過來抓住她的手說道。

吃癟的許清潺尷尬地眨眨眼,直接起身推搡着他進屋睡覺,“小孩子早點睡,廢話真多。”把寧雲深“送”進屋裏后,她也跑進了隔壁自己的房間,扶着門探身說了句“好夢!”后立刻關緊了門。

寧雲深見了無奈一笑,輕聲說了句“好夢。”也關上了門。

屋裏的燈光很快就熄滅了,暗夜的手瞬間探入,抓走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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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宗軼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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