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切開黑5

太子殿下是切開黑5

告別許苡后許清潺直接帶人進城了。

城裏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的,貼上了紅紙。許清潺見了一臉懵,難道……不會吧!?

他們直撲目的地——家破書店,連個門牌都沒有。店裏也就是方寸之地,不過是十來平米。兩面牆架子上倒是有不少書,但地就這點大書也多不到哪去。倒是櫃前的女掌柜讓人耳目一新。南寧雖不輕女,但識字的貴女還是少數,這民間女子更是難得。

那女子聞聲抬頭,放下手裏的書,“大年初一不走客。你來幹嘛?把門關上,別把福氣帶走了。”聲音甜甜的,有點粘人的感覺。但臉上卻是認真地囑咐把門帶上,頗重習氣。

聽到這話許清潺臉就拉下來了,“真是年初一啊!我昨晚居然宿酒!大娘絕對是故意的!那個小氣鬼!死摳死摳的。”

女掌柜撐着臉靠在桌上,幸災樂禍地說,“那絕對是你惹到大姐姐了。我看啊!你這拖欠賴賬的習慣是眾所周知了。大姐姐防着你是對的!”

“你這丫頭!我有事找你,換個地方說話。”許清潺佯裝打人,“趕路進城連年都忘記了,趕緊整頓好的,餓死了。”

“得了,感情是坑到我這來了。走吧,今天書店不開門了。”女掌柜聳肩說道。

兩個小姑娘肩並肩走在一起,寧雲深小心地跟在後面,眼睛牢牢地盯着許清潺的背,亦步亦趨。

女掌柜帶人到了一間茶樓,寧雲深又被留在單間裏。面對着一桌熱氣騰騰的點心麵食,他根本沒有半點食慾,一心想着外面的情況,但是又不敢違背許清潺的囑咐,按壓住內心的焦躁,恨不得把那扇門給盯穿了。

為什麼總是把他留下呢?不,姐姐不會丟下自己的!可是為什麼這麼久了還不回來?姐姐真的相信自己嗎?不,不要懷疑,寧雲深。是姐姐救了自己,她不會不管他的。一定不會。

寧雲深覺得身子一片冰涼,僵硬得很。終於門開了,回來了。

“姐姐!”寧雲深看見許清潺一抬腳準備進來,興奮地沖了過去,一頭扎進她的懷裏,緊緊地勒住許清潺的腰,哭了。他小聲說,“我以為,姐姐不回來了。”

“嘶——不回來,讓你吃獨食嗎?放手放手!勒死我了。”許清潺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可惜寧雲深低頭沒看見。

飯桌上許清潺簡單地交代了一下。以後他就跟着她在書店裏打雜,包吃包住。寧雲深沒有意見,一臉聽許清潺的。只要不和她分開,他就不在乎。

用過飯後女掌柜帶她們去了一間二進小宅院,就在那間書店的正後方。可惜接近城郊,地處偏僻,四周住的都是普通的小商戶、外鄉人或者是臨時進城落腳的。這片地離主城貴人住的地方遠着呢。

一連休息了好幾天,女掌柜才吩咐寧雲深到書店裏工作。

說是工作,其實就是打打雜,做點清潔。倒是許清潺積極讓他做抄寫的工作。女掌柜倒是沒什麼意見,能省下一筆銀子,免去找人謄抄的功夫也挺好的。況且寧雲深的字確實不錯。

寧雲深抄書時還有些不安,但是女掌柜對於他一個無家無親的孤小子如何會寫一手好字毫無興趣,一如當初的許清潺。沒有人問寧雲深也緘默不語。

許清潺從屋裏出來看到院子裏的石桌處就寧雲深一個人,端端正正地坐着,一絲不苟地抄着書。她會心一笑輕聲走近,準備嚇嚇他。誰知寧雲深剛好收筆,一抬頭就看到了她躡手躡腳的樣子。許清潺撇撇嘴,收起了猥瑣的樣子。

“在抄哪本書呢?”徑直走過去,許清潺直接坐在他的旁邊。

稍微收拾了一下桌面,寧雲深把書遞了過去,“《民間異聞錄》。”

許清潺順手接過來翻了幾頁,神情略微有些尷尬,很快又笑了,打趣道,“看了多少?你能看懂嗎?”

“生民百態。”寧雲深脫口而出,說完又不好意思地笑笑。

“哦,年紀輕輕,還挺懂。算是吧,不適合你們小孩子看。”許清潺挑挑眉,有點意外。語氣倒是老氣滄桑。

“姐姐也不過是大我三歲,哪裏來的大人口氣?再說了,我也不小了。”寧雲深有些不服氣道。

許清潺“哼”了一聲,“小屁孩兒,姐姐走江湖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

我才沒過玩泥巴呢。寧雲深心裏想着卻沒說出口,不欲與她爭一時口快。

許清潺也沒有糾結這個話題,翻着書問道,“抄到哪了?”

“第三話:鳩佔鵲巢。第十一頁。”寧雲深把最後抄的那張紙挪了過去。許清潺接過去掃了幾眼,字依舊不錯。寧雲深倒是想起心中的不解了,“姐姐,你說這書里的故事,是真的嗎?”

許清潺想也不想直接回答,“真啊,怎麼不真。咳,怎麼這麼問?故事有漏洞?哪裏寫錯了嗎?”

“不是,就是看這些故事,覺得,人心有幾分薄涼,甚至,可怕……”寧雲深有些小聲地說。他抬起頭不解地看向許清潺有些迷茫,“書中官婦明知是養了別人的孩子,卻全心全意,而對親子不聞不問。那父親也是不管孩子身世,一心撲在外妾身上。可是最後……”

他微微哽咽住了,濕了眼眶,忍不住咬住下唇。

許清潺平靜地接過話,“男重美妾,妻養外子,嫡子失親,束髮重返。但卻是父非父,母非母。最後還被外來山雞趕了出來,成了‘冒名頂替’的狸貓。是挺可憐的。”

“姐姐,世上真的會有這樣的事嗎?”寧雲深淚眼朦朧地看着她,彷彿在尋求什麼,看起來脆弱極了。

“本來就有吧。要是沒有,人家也寫不出來啊。”許清潺直接回答,一臉無辜的樣子有點欠收拾。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安慰他,“世上還是有很多不錯的父母的,不過投胎的運氣確實很重要的。這也沒辦法,人吶,都得看開點。起碼還活着不是?”

“但是……”寧雲深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有些遲疑地說,“生養之恩,如何放下?血脈親情,怎麼可能斷絕?”

許清潺無奈地噘嘴,冷血動物無法理解熱血少年的想法。又不好忽悠,只好說出心裏話,“其實,就算是陌生人也有可能會和你的血相同,或是相近啊。血這東西,不靠譜。情之一字,才顯人心吶!不過,感情這玩意又很奇妙,說不清。”

寧雲深愣住了,直直地看着她。許清潺有些心虛,她好像暴露了什麼。難道被看穿了?她不得不改口掙扎一下,挽救自己的形象,“其實,投桃報李才是人之常情。就是,嗯,就是說,人家對不起你,但你不能對不起自己啊!嘖,明白不?不是,就是,你看那姑娘活得多可憐啊,我們得吸取她的教訓,看淡一點,活得明白點,糊塗點都不是問題,活得開心就好。對吧?”

“嗯……”寧雲深低低地應了一聲,看着許清潺手裏的書。

許清潺彆扭地咳嗽兩聲,強行挽尊,“小寧啊,這都是別人的事,別放在心上啊!這書後面不是說了嘛,親緣隨緣,切莫強求。四季有春,不可辜負。人生啊,太短了!抓緊時間看看今晚吃什麼吧。掌柜的今晚不回來,我身上也沒銅板了。估計得喝西北風了。哎!”

許清潺一臉憂愁,寧雲深看了不由得舒心一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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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宗軼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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