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切開黑4

太子殿下是切開黑4

離開大槐村后,許清潺一直駕着驢車往北走,臨近晌午兩個人還沒吃午飯就出來了,這會兒日上三竿肚子都餓得有些癟癟的。

尋到一處大片的樹蔭停下,許清潺從包袱里拿出零嘴遞給寧雲深,“這會兒應該也沒人來了,吃點東西吧。”小方包里有油紙包着的果脯肉乾,味香得饞人。

拿出一個油方包,寧雲深打開先遞給許清潺,“姐姐吃。”烏溜溜的大眼睛乖巧地看向對方,還討好地抿嘴笑。十二歲的男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這麼稚嫩靦腆的小俏郎帶着一個若隱若現的小酒窩,讓人看着都不忍心賣掉他。

咳,許清潺心虛地眨眨眼,揮手說,“你吃吧,我吃肉。”這麼清澈的目光都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原本打算要幹什麼了。

兩個人緊趕慢趕的,在天將黑未黑還帶着點夕陽的光亮時趕到了一家酒鋪。

酒鋪子裏有幾個人在休息,茅草屋裏有個忙碌的身影。許清潺讓寧雲深在板車上等着,自己下去了。

許清潺走到茅屋前直接將半開的木窗給掀開,“大娘,在嗎?!”

裏頭舀酒的姑娘回頭瞪了她一眼,手上的酒葫蘆倒是一滴不濺,裝滿了一壺酒。見人忙完了,許清潺接着又問,“今晚借住一宿,帶個小孩,行不?”

那姑娘身材窈窕,體態端莊,一開口便說,“滾。”連聲音也是帶着官家小姐那般軟軟的腔調。

“姑娘家的,怎麼說話的?這麼粗魯!宅心仁厚還有沒有?樂善好施懂不懂?助人為樂、與人為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你整日賣酒這點道理都不懂啊?誒誒,我說你!”許清潺隔着窗子教育着某人,對方毫不理睬,直接掀帘子出去了。

繞過柱子追上去的許清潺一下子勾住對方的脖子,還踮着腳。“老闆,一夜七錢,兩人一房,給不給住?”

那姑娘收了賬,絲毫不在意突然掛在身上的“物件”,過一會兒才回了句,“我缺你這口吃的?”說著卻是向外面看去,許清潺瞧見了心裏暗喜,立刻趴在櫃枱上探身朝外頭揮手,“寧雲深,快過來!”

抱着大包小包的家當艱難下車的寧雲深微微有些喘氣。店裏的客人見老闆娘有事,很快就走了。

寧雲深上前坐下,許清潺熱情地給雙方介紹,“這是酒鋪老闆娘,許苡、許大娘。別看她細皮嫩肉的,其實已經一把年紀了,老妖精一個,最愛吃……”

許清潺被斜了一眼沒敢胡謅,“本家姐姐,叫大姐!芳齡十七,花容月貌,文武雙全,待字閨中……”優點還沒介紹完,許家大姐姐就打算起身走人了,對面的俊弟弟顯然沒有吸引到她。

“誒誒誒!別急啊!我這不是還沒誇完嘛?坐坐坐!”許清潺牢牢地摁住許苡。“這小子跟我可是過命的交情!我打算……嗯,雲遊四方,隨便帶他見見世面。這不,第一個就想到姐姐這了!徐姐姐仙人之姿,菩薩心腸,我這不是想帶他來攀個交情嘛!

許苡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對面坐着的寧雲深。一時間鋪子裏安靜的沒人出聲,好一會兒許苡才開口,“明早別讓我看見你們。”

好不容易找着一處地方落腳,許清潺算是身後無憂,兩手一撒,四處溜達去了。

許清潺在夜色里看得朦朦朧朧的,忽覺遠處有些燈火,心裏暗暗尋思一陣,迅速地返回店裏,帶着寧雲深藏了起來。

地窖里兩個人面面相覷,這地窖里滿滿的都是酒罈子,裏面的小屋子就只有一床一桌一把椅。小的連轉個身都嫌急得慌。

寧雲深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不明所以卻也不敢多問,許清潺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坐在床邊晃着腳,不時蹭到他的衣角。

許清潺留意了寧雲深幾眼,不是有詐的樣子。但她總覺得事情和他有關係。外面有人聲,還有窸窸窣窣的走動聲。好一會兒,地窖的門板才被打開。

涼棚下三個人相對而坐。許苡先是冷着臉看向寧雲深,然後才問許清潺,“官府在尋找這小子,他是什麼人?”

寧雲深被嚇得一個瑟縮,害怕極了。緊緊地抓住許清潺的一片衣角,緊張地喊,“姐姐!”

安撫地拍拍對方的手后許清潺也皺緊了眉頭,嚴肅地說,“小寧,你還不肯說實話嗎?!你要是這樣的話,姐姐真的幫不了你了。要是我們還在大槐村估計就連累了村裏的人了。這片的衙役可不好說話。”

“姐姐!我沒有!我真的……不記得了。我就記得自己是從船上掉下來的,然後,船上……是一艘大船,對,我記得。”寧雲深拽緊了她的衣角,眼睛頓時濕氣漫起,哽咽着說,“我掉進海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就在海邊,我本來想上陸尋救的,但是身上沒力氣了,只能落在溪河裏。我……姐姐!你不要我了嗎?!我真的沒有說謊!姐姐……你別丟掉我!求求你了,姐姐!”

寧雲深跪在地上死死地抱住許清潺,眼淚撲簌簌地打濕了她的腰間,哭得好不可憐。

“誒,你別哭啊!我就是嚇嚇你,沒別的意思!”許清潺手忙腳亂地不知怎麼安慰他。許苡冷眼看着,不發一詞。寧雲深死死地扣住許清潺的腰身,哭得整個身子都微微發顫,臉都白了,不知是嚇得還是冷得。

看到他哭得六神無主的樣子,許清潺也不好放狠話了。半摟半抱地把人拉起來靠在自己肩上,許清潺又耐心地問了問其它細節,可惜,寧雲深似乎真的記不起來了。拍破腦袋也想不出一二三來,許清潺只好放棄了。

夜色漸深,寧雲深被安撫先去睡覺,許家兩姐妹在留在酒棚里小酌。

許苡進屋拿了一小壇酒遞給許清潺,“沒內力,沒外功。是個普通人。沒有易容,沒有偽裝。要是有問題那就是天生的細作了。但是……”許清潺笑了,接話說,“沒有問題,卻有巧合。這就是問題。我只看細節。”

“你懷疑他?”許苡不是很明白。

“我只是有些猜測,之前村裡也有衙役跑過一趟,只能帶他出來躲躲。唉,寧錯三千,不可放過一個,不提了。”哀嘆着飲了幾口酒,許清潺挑眉和許苡碰了碰酒罈。

許苡又提到了之前的那群官兵,“那群衙役應該是私兵,和前幾天的那一批不同。人像的畫工不錯,應該不是鄉縣的手筆。紙墨和這裏的不太一樣,像是北邊出產的。聽說前幾日宮裏有出海擺宴,還發生了點意外。這人可能和這事有點關係。那海宴出事的地方里大槐村不算太遠。”

這倒是條線索,許清潺點點頭,笑着說,“你這酒鋪還真是耳聽八方呀!我先謝過啦。”說完就敬了下酒,灌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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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宗軼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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