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世

第七世

“給我繼續搜!”,葉玉的聲音隱含怒意,“我會讓她今夜為她的任性,付出代價!”

小奴慌了,拔腿就跑,白謹容轉身,看到林冬青站在原地不動,遂挑眉瞪她,“還不快滾!”

林冬青剛要朝葉玉等人的方向走去,給白謹容扯了一把,她才回過神來,奇怪的看了眼白謹容,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葉玉沒找到林冬青,發了通脾氣後走了,找了珍寶閣最美的姑娘陪貴客,有時候浮姝在還是挺好的,能夠安撫葉玉,白謹容能少費點心。

不過看到葉玉進了浮姝的房,白謹容才明白,為啥浮姝能安撫葉玉了。

白謹容回房擦洗完,剛脫掉外裳,就看到林冬青從窗子裏爬進來,銜着淺笑,臉上的巴掌印還在呢,就伸手捉住了白謹容白皙滑嫩的腳,指腹在她腳背摩挲了下,笑道,“今日閣主的恩情,我來報恩了。”

林冬青跪在她腿邊,唇落在她的腳背,輕輕啄着,一點點往下,落在她如珠玉般的腳趾上,癢的白謹容蜷縮着腳,要蹬開她。

“不要以為這樣,今日的混賬事我就不跟你算了”,白謹容冷聲說道,“珍寶閣的規矩,小奴是留給客人的,你,不能碰。”

林冬青抓過她的腳,放在懷裏揉着,笑道,“我就逗逗她,那哪兒叫碰啊,就是哄哄罷了,你莫要生氣,我的心啊,都在閣主這兒呢?”

這話一聽就是假,假的白謹容想打她,油嘴滑舌用在她身上了。

林冬青的臉貼着她的腳,聲音軟軟的,“閣主今日打我的力氣,可不小,疼極了....”

“知道錯了就好”,白謹容的那股冷然受到原主影響,心裏倒的確也是氣的,“看你以後還敢胡來不?”

林冬青親了親她,一點點向上,就像是一條柔軟的蛇,慢條斯理的爬上來。

這讓白謹容有些分神,她在想,要是把林冬青的欲,對眾人的欲,都轉化在她的身上,讓林冬青只對她有慾念,是不是就可以度化惡念,讓這種專一的欲,成為一種感情。

如此作想,便讓白謹容沒有抵抗,任由林冬青解開她的腰帶,再慢慢的鬆開她的簪子,讓滿頭黑髮散落下來。

林冬青的動作極為溫柔而輕柔,就像是對待一件珍品,每一處都要仔細賞玩,每一處都要鄭重相待,這讓白謹容很快就淪陷了。

林冬青的唇輾轉在她耳側,呵氣如蘭,反覆憐惜着她變得緋紅的耳垂,讓白謹容起了細密的汗,下意識的攬住了林冬青,卻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笑意。

那種笑意很陌生,是她總是掛在嘴邊的,不及眼底,甚至帶着一絲玩味和嘲諷,就像是,瞧吧,你們總會在我的手裏無法自拔、無法掙脫,究竟是誰,會臣服在這場由我掀起的情海中呢?

她是真心或者假意,白謹容已無暇分辨,她只想要,轉變林冬青的惡念,興許就像第三世的痴念一樣,當林冬青迷戀上她后,會對其他人再無興緻,便能度化了。

在她似笑非笑的嘲諷眼神里,白謹容湊上前,吻上了她的唇,溫柔碾磨,就像是曾經無數次的纏綿一樣,彼此熟悉而契合的相擁着。

林冬青愣了瞬,卻是抿了抿唇,只與她淺嘗輒止,便落在她的脖頸,細細舔吻着。

白謹容抱緊了她,“冬青...”

林冬青把她撲倒,白謹容倒在床上,眼前景物閃動,她便有一絲的恍惚,若是第七世,她化解了林冬青的慾念,或許是一個月、三個月..又或許是今夜...

那麼,七世惡念盡消,她和林冬青就會各自投胎,輪迴轉世。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會再見面了。

白謹容的心,驀地疼了下,她的手落在林冬青的肩上,握了握,便推開了她,“出去!”

那麼,可以,稍微晚一點,再晚一點吧。

林冬青愣住,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笑意,抬手去摸白謹容的臉,“怎麼了,閣主?你不是已經....”

白謹容羞惱的瞪她一眼,她自己如何了,能不知么?

“夜深了,好姐姐不想要,那就讓我借住一宿罷”,林冬青除掉衣襪往她床上縮,自己也知道,今夜要是給葉玉逮住,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可葉玉抓破腦袋也想不到,她會在閣主的房裏。

白謹容答應了,她看着林冬青乖順的縮在被窩裏的模樣,不由自主的答應了。

她挨着林冬青躺下,摸着她的臉,“當真不肯離開珍寶閣?”

林冬青把她的手指含在嘴裏,慢慢吮吸着,緩緩搖了搖頭,湊近她耳邊,“閣主當真...不要?”

白謹容推了推她,林冬青恍然大悟,“原來是...葵水來了?”

白謹容還能怎麼辦,咬牙認了,可林冬青依舊不老實,動手動腳的,一門心思要伺候她,給白謹容鬧到很晚才睡着,心道,還真是盡心盡職的做她的頭牌啊。

第二天早上,浮姝送走葉玉后,來敲白謹容的房門,就看到剛剛起床的林冬青,頓時愣住了,“閣主這是...”

“昨半夜溜我房間來的”,白謹容沒好意思的說著,浮姝見着林冬青懶洋洋的套着衣衫,抬手就要給她一巴掌,手剛抬起,就給白謹容握住了。

浮姝放下手,只說道,“閣主這樣,是害了她,害了珍寶閣。”

白謹容不明白,可她以前做魔頭時去青樓,人家的花魁卻也是可挑客人的,有的財大氣粗抱着黃金的也看不上眼,有的做首詩,便也答應了。

“此事我自有主張,你先下去罷”,白謹容懶得跟浮姝多話,把她打發走了。

林冬青繞過她後背,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好姐姐...”

白謹容還沒來得及害臊,林冬青就吮上了她的耳垂,又是一番技巧性逗弄,讓白謹容大清早就險出了一後背的汗,給她推出門去,兀自臉紅了。

晚上,林冬青剛走出屋子,就給葉玉逮了個正着,抬手就想給她一耳光,想了想,按捺下來,拎着人就走了。

小奴跑去告訴了白謹容,這小丫頭給林冬青勾了魂,就成了死心塌地的小跟班,負責通風報信。

白謹容急急往前廳去,就瞧着葉玉掐着林冬青,門口領進來昨晚的貴客,只是今夜看的更清晰了,一個面容冷峻,穿着黑色錦袍的女子,薄唇眼銳,眼神陰婺,唇色略深,透着一股讓人忌憚的氣勢。

殘存的記憶提醒着白謹容,此人便是當朝丞相陳凌芝,位高權重,頗受當今女帝器重。

雒郡主蘇阮正攬着一個女子飲酒,見狀連忙往後縮,給陳凌芝看了一眼,指了指她。

蘇阮訕訕一笑,起身告退了,雒郡王見着陳凌芝都是恭敬幾分,而作為小輩的蘇阮見着她更是跟老鼠見着貓一樣。

相比陳凌芝,蘇阮那點愛咬人的愛好着實算不得喜虐,因為陳凌芝的手段才是更加的....讓人畏懼。

這便是昨夜林冬青偷跑的原因吧,白謹容抿了抿唇,看着葉玉抓着林冬青跟着進了雅間。

白謹容急着跟上去,剛要進去,就給浮姝攔住了,“閣主這是做什麼?”

“讓開!”,白謹容壓低聲音說道。

“閣主這是對青姑娘另眼相看?還是生了幾分感情?”,浮姝冷嘲道,“閣主可是曾經親口說過,不要在珍寶閣里談什麼感情,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我這是怕她招呼不周,惹惱了貴客可不好”,白謹容推開浮姝,剛要往裏進,就見葉玉走出來,伸手扶了把浮姝,皺眉看着她,“閣主有要事?此是太女的貴客,莫要衝撞了客人。”

雅間裏如水流淌的樂聲,打了個磕巴,隨即便有杯盞落地的聲音,樂聲斷斷續續,便聽得皮鞭破風聲,接着便落在了皮肉上,伴隨着林冬青的悶哼聲。

樂師的手估計都是顫抖的,彈的曲子不成調,斷斷續續的空隙里便聽得鞭子響,還有林冬青的悶哼聲。

白謹容愣在原地,彷彿失了魂的木頭,葉玉輕嘲的笑了聲,攬着浮姝在旁邊說話。

白謹容不是不想動,是源自原主內心的恐懼,讓她無法動彈。

她不明白原主作為珍寶閣的閣主,出了名的狠絕,可是現在殘留的意識卻是發自靈魂的顫抖。

如此懼怕挑釁上位者嗎?

要是七世前的白謹容,還是個村姑的白謹容,肯定也是軟了腿的不敢。

可七世后的白謹容,咬咬牙,也是敢的。

臉上浮現出一股豁出去的狠色,白謹容二話不說就一把推開了雅間的門,林冬青袒露着後背趴在案上,遍佈着鞭痕,陳凌芝的額上都起了細汗,手握着一根纖細的鞭子,眼裏冒着的是濃稠而晦暗的興奮和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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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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