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京城

再回京城

五年時間匆匆而過,張瑤一家三口從京城出發,沿臨海城市而行,一直走到最南邊的廣東省,后又沿內陸折返向北,差不多將東邊的小部分國土走遍了。

此時他們正在山西平陽府境內,已停留了一個月,計劃再呆一個月,就西行去陝西。

昨日一家三口去登了雲丘山,張瑤覺得有些疲累,今日就不打算出門,留在臨時租住的院落中休息。

杜逍則帶着杜煦出門去參加當地文人們舉行的文會去了,是人家文會主辦人親自上門來請的。

這些年遊覽天下,杜逍的畫技更加精湛、意蘊無窮,闖出了不小的名聲,尤其是他畫的日出之景更是一絕,《海上破曉圖》和《日攬雲山圖》已經成為競相追捧的名畫,被各地富商叫出天價求購,甚至有個富商曾跟着張瑤一家半年,就是為了求購兩幅畫,不過最終還是被拒絕了。

這兩幅畫也是杜逍心中的得意之作,他也不缺錢,所以根本沒打算賣,打算當傳家寶傳下去。

如今,杜逍每到一地,逍遙居士的名號便會吸引來眾多追捧者,上門拜訪者絡繹不絕,至於文會的帖子更是接都接不完,讓張瑤不勝其擾。

不過名聲大了也有好處,那就是每到新的一地吃喝住行都更方便了,甚至有時候還能化解危險。

有一次,在野外趕路的時候,突遇急雨,不得不停下來找地方避雨,等雨停天都黑了,只能在野外露宿,誰知第二日一早就被一幫匪徒給包圍了。

張瑤他們當時也沒想着對抗,就想着交涉一下,潑在免災,畢竟人命珍貴。誰知土匪頭子還曾是個讀書人,竟聽過杜逍的名號,最後只求了杜逍一幅畫,放他們走了。

當然,到了下一座縣城后,杜逍也毫無不猶豫地去官衙將他們給舉報了。

張瑤歇過午響,叫來下人詢問:“又有新的帖子嗎?”

下人答道:“回夫人,沒有新的帖子,不過有一封驛站送過來的信,說是從京城送到浙江,又從浙江一路輾轉送過來的。”

張瑤有些納罕,這些年因為她們一直在路上,就算停留在某地也停留的很少,在古代這個聯繫只能靠寫信的地方,除非她們主動去找別人,否則別人就算給她們寫信也不知該寄往哪裏。

所以這些年,基本上算是與曾經的親朋好友都斷了聯繫。

沒想到,如今卻有一封信千里迢迢的找到了她們。張瑤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這怕不是出什麼大事了吧?

“快拿來。”

信雖然在路上漂泊了幾個月,但保存的還算完好,張瑤拆開外面的大封,取出裏面的小封,上面寫着杜文翰親啟。張瑤沒管,徑直打開后,裏面卻又抽出一個信封,上寫張瑤親啟。

這還是給她的,張瑤擰眉,快速打開最後一層信封,終於抽出了真正的信件。

信有兩部分,明顯是兩個人寫的。

張瑤拆開其中一個,這封卻是黎音寫的,很簡短,上面的內容卻讓張瑤心驚肉跳。

信寫於去年八月,主要內容就是講張玥突然病重,請在外的柳卿卿幫忙轉交給張瑤。

杜逋這幾年一直還在都轉運鹽使的職位上,雖然需要各地奔波,但衙門是固定的,比張瑤好找多了,所以黎音寄信給柳卿卿也能理解,畢竟柳卿卿在南邊找張瑤比她們方便多了。

張瑤看到姐姐病重固然心中焦急,但如今距離信件發出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六七個月,該發生的都發生過了。她還是先按下心急打開另一個人所寫的信件,這封是柳卿卿寫的,第一句話就讓張瑤擔憂的心情放下。

原來柳卿卿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也已經過了一二月,而剛好有去京城送節禮的下人回來,說是張玥的病情已經好轉,人沒事。

張瑤鬆了口氣,才繼續看後面的內容。

這封信是柳卿卿打聽到張瑤的行蹤后才寫下的,已是去年過年時分,因為很久沒聯繫,她寫了許多內容,但其中最大的一件事,卻讓張瑤剛剛緩解些的心情又驟然沉重起來。

賈敏於去歲小年夜的時候,急病去了。

這個急病是字面意義上的急,從出現癥狀到去世,不過半月而已,林如海求太醫的摺子甚至都還沒送出兩淮地界。

柳卿卿在信上說,她親去弔唁了,但到的時候賈敏的棺槨已經封了,正準備送往姑蘇林家祖地下葬。林如海因還要駐守衙門,最後是林柏帶着弟弟妹妹將賈敏的棺槨送回去下葬的。說她前兩年還見過一次林如海,那時候人還意氣風發,這次見到的時候,林如海的頭髮都白了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賈敏去世才白的。

其餘地拉拉雜雜還說了許多,張瑤卻已經有些看不下去。對於賈敏的去世,她一時有些難以接受,雖然這個世界裏的賈敏肯定比原著里多活了幾年,但其實也不過才四十來歲,在張瑤的感覺里,這個年紀還正值壯年呢。

況且賈敏還是得了急病去的,就更讓人難以接受了。

張瑤一整天的心情都很低落,杜逍父子回來的時候敏銳感覺到了她的異常。

“怎麼了?”杜逍關心的問,“身體還不舒服?”

張瑤搖搖頭:“沒有。不過收到了大嫂的信,信上說林如海夫人去年去世了,大姐也在去年重病了一場,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杜逍神色擔憂,他很清楚自家媳婦兒與林夫人的交情:“那,可要去姑蘇祭拜一番?”

“算了。”張瑤有些意興闌珊,“去了也不過是見一墓碑。”

“你也別太傷心了,生死有命,林夫人若在天有靈也不願你為她如此傷神。”杜逍勸道。

“我知道。”張瑤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只是覺得,死亡從未離我如此近。”她有些能夠理解那種身邊有同齡人去世后的恐慌感了。

“我們回京吧。”張瑤突然沒頭沒尾的甩出一句。

杜逍一想,知道媳婦兒這是擔心姐姐,便沒拖沓地答應道:“也好。”

他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沒說話的杜煦:“剛好給煦兒把親事定下來,他也不小了,今日在文會上,許多人都向我打聽呢。”

張瑤微微露出笑意,杜煦今年十八了,還沒定親,這些年跟着夫妻倆東奔西跑,也沒機會。不過人如今沉穩了不少,不再像小時候愛哭耍賴,書畫方面也繼承了他爹的天賦,如今略有薄名,但也難說吹捧的那些人是真心的多,還是看在杜逍的面子多。

不過也無所謂,杜煦的宗室身份,就註定他不能走科舉這條路,且他本身也對當官不感興趣,所以如今一家三口也有了默契,讓他跟杜逍走一樣的路子,這勢必就要藉助杜逍的名聲給他鋪路。

決定了回京,一家人也不拖拉,當即收拾行李、與人告別,五日後便利索啟程回京。

一個月後,張瑤再次看見了闊別五年的城牆。

“好像沒什麼變化。”張瑤撩着帘子細細打量。

杜逍隨她一起,點點頭贊同:“看起來京城這些年的變化也不大。”

車隊隨着人流緩緩入城,一路走向幾年未住人的樂安公主府。

因為早派人回來收拾房子,所以如今大門處正有人守着迎接,進門安置聽留守下人彙報等事不再細敘。

休息一日後,才派人去親朋好友家送上回來的消息,並詢問何日方便上門拜訪。

頭一站就是左相府。

雖然當年駙馬的事鬧得,兩家的情分已經極其稀薄,但左相依舊是杜逍的祖父,在左相還活着的情況下,杜逍外出歸來不去見這位長輩,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是的,左相他老人家還活着,並且還穩穩噹噹地坐在左相的位置上。而當年與他分庭抗禮的張老太爺早已作古多年,就連兒子都去世了,左相卻依然健在。說真的,常青樹都沒他青。

去左相府沒什麼好說的,張瑤就是抱着去打個轉的心思,反正她跟那位張大夫人也聊不到一塊去。

但張瑤沒想到的事,這次在杜府,她卻見到了一個“熟人”。這個人她從沒見過,但卻早聽說過她的名字,乃至於她的家事都爛熟於心。

薛寶釵。

張瑤再沒想到,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這個人,她還以為可能會在賈府見到這個人呢。

左相還沒去世,所以杜家也沒分家,左相有四個兒子,兒子又生兒子,可以想像如今杜府里的人有多少,關係有多亂。

薛寶釵,如今杜府的二奶奶,嫁的是張大夫人的嫡二子的三子,從輩分上來算,是張瑤的侄媳。

不過關係太遠了,都出了五服。

但張瑤還是有些好奇,即使薛寶釵的丈夫輩分再小、地位再低,那也頂着相府子孫的名頭,怎麼會娶薛寶釵這樣一個身份的妻子?不是她歧視被洗腦,只是以如今注重門當戶對來看,已淪為商戶、親生的哥哥又被判刑的薛寶釵,怎麼也不可能會進入杜家的擇媳範圍啊。

這個疑惑,張瑤壓入心底,打算回頭去問問姐姐。

拜訪過杜家后,第二站就是張瑤娘家,張大嫂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卻還親來迎接她這個小姑子。

張瑤疾步走上去,埋怨道:“大嫂這是拿我當外人嗎,竟還親自來迎。”

“姑奶奶回娘家,就得以最隆重的禮節迎接。”杜大嫂戲虐幾句,一行人回了正院。

先是各房晚輩來拜見,見過的沒見過的,張瑤都送上禮物,然後晚輩散了,張瑤就與杜大嫂閑聊這些年的見聞。

“二叔二嬸前些年也陸續去了。”杜大嫂唏噓,“二嬸去前還念叨你呢。”

張瑤有些慚愧,自出嫁后,她就與張二叔一家來往不多了,偏兩位長輩去世的時候,她都在外,連消息都沒接到,還是中途回返的時候,想着去父母墓前祭拜一番,才從老家得到的消息。

“幾位堂哥呢?”張瑤問道。

杜大嫂回答:“你大堂哥二堂哥外任去了,三堂哥一直在老家你應該見過了,你四堂哥卻是帶着你四堂嫂去了長安,說要在那邊辦學。”

張瑤點點頭,倒也不出所料,四堂哥年輕時候跟着他師傅也是滿天下的把心跑野了,如今只是去遠方定居已經算是老實的了,就算他跟張瑤他們一樣滿天下跑,也不稀奇。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聊其他雜事,張瑤便告辭了。

兩日後,張瑤又去賈府拜訪姐姐。

張玥不比杜大嫂年輕多少,去年那一場重病差點要了她半條命,如今活脫脫一個慈祥老婦人的形象,讓許久未見的張瑤很是恍惚。

“怎麼,不認識姐姐了?”張玥雖然笑着,但眼眶中卻含着淚。

張瑤回過神來,笑道:“哪能,姐姐還一如既往的溫柔美麗。”

張玥嗔道:“貧嘴!”她拉着張瑤上上下下的打量,頗有些感慨地道,“我還以為你在外邊風吹日晒的,怕是要跟我差不多了,誰知道你這偏還越活越年輕,瞧着竟跟瑚兒媳婦差不多。”

賈瑚夫婦今年也有三十了。

張瑤失笑道:“姐姐你這話說的,瑚兒媳婦可要傷心了。”轉身沖一旁端坐的黎晴道,“你婆婆當著我的面這樣損你,看來平日是沒少欺負你。聽我的,對這樣的婆婆你就不能太給她好臉色瞧,不然她就不知道收斂。”

黎晴抿着嘴笑:“母親原也沒說錯,我瞧着姨媽比我還要年輕呢,是不是,弟妹?”

黎音坐在另一側,搖頭道:“大嫂說的不對,姨媽明明就跟剛出嫁的小媳婦兒差不多,你們都把姨媽說老了。”

“好啊,你們婆媳三個,竟然合起來拿我開涮。不得了,不得了,這客沒法做了,我還是趕緊走吧。”張瑤起身欲走。

黎晴和黎音趕忙上來賠罪作揖,將人攔下。

笑鬧了一會兒,兩個小輩退下,張瑤與姐姐單獨說話。

“身體如今怎麼樣?”張瑤擔憂的問道。

張玥笑道:“好多了,早沒事了,太醫說了,我還能活幾十年呢。”

張瑤嗔她:“最好說的是真的。”

“你呢,這些年怎麼樣?”張玥關心的問道。

張瑤便將這些年的事情大概說了一說,期間幾次險情引得張玥擔憂不已,恨恨地拍她:“你就是個傻大膽。”

不過聽完全部后,還是說了一句:“你這輩子,值了。”

說完了自己,張瑤又問起賈家:“今天怎麼沒帶我見那位?”這裏指史氏。

張玥撇撇嘴:“又病了,見不了人。”

聽她這語氣,張瑤便知道史氏這病大有文章:“又鬧什麼么蛾子呢?”

張玥嘆了口氣:“這不是小姑年前沒了嗎?消息送回來后,那位就哭着喊着她的外孫子外孫女失了母親多可憐,要將人家接來養在她身邊。且不說人家父親還在呢,如今孩子們可還在給小姑守孝,怎麼可能出門千里迢迢來京城。我不答應去接,人家就今兒頭疼明兒風寒,這陣子我們府上的門檻,都快叫太醫踏破了。”

張瑤微微皺眉,不知怎的,她總有一種感覺,史氏這個舉動或許跟劇情的修正有莫大的關係。

“寶玉還在府上呢?”張瑤問道。

提起寶玉,張玥眉間閃過一絲厭惡,但有些事情是賈家家世,便是親妹妹也不能說,因此只道:“在呢,如今在族學裏讀書。”

“考功名了嗎?”張瑤追問。

張玥搖搖頭:“族長倒是一直說讓回原籍去考試呢,老太太一直不同意,那孩子自己也不願意,所以至今連童生的功名也無。”

張瑤又問:“元春呢,還在宮裏嗎?”

張玥點點頭:“還在,如今是鳳藻宮的尚書。”

如今每個月王夫人都要跑來看老太太一趟,為的不過是從老太太這裏拿銀子罷了,張玥都知道,但只當不知,反正不是宮中的銀子,老太太的體己她從來沒肖想過,想給誰便給誰吧。不過最近幾次王夫人走的時候面色都不太好看,估計老太太的體己也被掏的差不多了。

張瑤若有所思,看來劇情的修正性還是蠻強大的,如今的局面,竟與原著開場時有些相似了,不過也有許多改變,不知道這些改變與修正能力碰撞起來,到底哪一方能獲勝呢?

又想起之前關於薛寶釵的疑問,張瑤道:“對了,我之前去杜家的時候,見了一個人。”

“誰?”張玥問道。

張瑤:“薛寶釵。”

張玥眉間卻全是困惑:“那是誰?”

張瑤更驚訝:“你不知道?就是王夫人妹妹的女兒啊。”

“王氏的妹妹?”張玥輕蹙眉頭,“我倒是聽說過她有個妹妹,但完全沒見過啊。”她疑惑地看向張瑤,“你怎麼認識的?”

張瑤被問的一噎,她倒是忘了,賈赦和賈政早撕扒開了,薛姨媽即使上京也沒道理來賈府,姐姐當然不可能見過了。

不過她還能解釋:“我們家老爺之前做御史的時候,彈劾過那一任金陵知府,當時牽扯出了一件打死人的案子,兇手就是王氏妹妹的兒子,所以我才知道她家。”

“哦。”張玥恍然大悟,不過還有疑問,“你關注她家幹嘛?又沒往來。”

張瑤說出自己的疑惑:“我倒不是關注她家,只是你不知道,那個薛寶釵如今是杜家的媳婦兒,我就是覺得奇怪,以杜家的門第,怎麼會娶薛寶釵進門,總覺得有些怪異。”

“薛寶釵不僅有個被判刑的哥哥,家裏也是皇商的身份,這樣的身份與杜家放在一起,你不覺得怪異嗎?”

被她這麼一說,張玥也覺得有些奇怪了:“你說的有理。”

姐妹兩個合計了半天也沒合計個所以然來。

張玥放棄了:“也罷,管她有什麼怪異呢,也不同咱們有相干,費那個精神做什麼。”

張瑤皺眉,她總覺得不是沒相干的,但又不好說什麼,只得作罷。

張玥見她一副不甘心的樣子,語重心長道:“就算真的有什麼,最多也不過是男人之間的那些利益交換,你與妹婿如今已經跳脫出去,只管自由自在便是,何苦費神關心這些。便是天塌下來了,也砸不到你們頭上,有個高的頂着呢。”

張瑤頗有些醍醐灌頂,是啊,杜逍如今又不當官了,便是暗地裏有什麼陰謀,也與他們牽扯不上,自己操這心作甚。

從賈府回來后,水淼又上門來。

“我等來等去,都不見你上我那兒去。”水淼還是一如既往地利索,“我只好自己來了。”

“你那門檻高,我還沒做好準備呢。”張瑤開玩笑道。

實際上她很少去端親王府,一般都是水淼來找她。

水淼撇撇嘴:“高什麼高,一天天在家裏跟孤家寡人似的。”

自從黎音出嫁后,水淼在端親王府越發沒什麼牽挂了,再加上如今年紀大了,她連端親王世子都懶得理,一個人在自己的院子過的快活。

不過偶爾,也會覺得有些寂寞就是了。

“你不是有外孫女嗎?芊姐兒多可愛,接去玩啊。”張瑤這次在賈府見到兩個新面孔,一個是賈瑚的二兒子賈英,一個是賈璉的長女賈芊,兩個孩子年歲相差不大,都是張瑤離京后才添的,正是惹人愛的時候。

說起芊姐兒,水淼臉上就現了柔和的笑意:“芊姐兒是可愛,我也不能日日接過來啊。”

“這回回來打算呆多久?”水淼問道。

張瑤回道:“一時半會兒不走了,先給煦兒把媳婦兒娶了再說。”

水淼有些驚訝:“你兒子都十八了吧,怎麼還沒娶親?”

“這些年一直奔波,哪有時間停下來辦這事。”張瑤搖搖頭道,“再說,十八也不算大,男孩子嘛,大些才能穩重些,知道疼媳婦,家庭才能和諧。”

水淼卻沒與她逗悶子,而是皺眉道:“有個事你怕是還不知道。”

張瑤疑惑:“什麼事。”

水淼道:“宮裏的大公主,比你兒子還要大一歲,如今卻還沒出嫁。早些年其實訂了親的,但男方在成婚前出了意外沒了,這位便被耽擱了,如今宮裏還在給相看呢,只是京中的兒郎都被翻過一遍了,沒挑到合心意的。”

“如今你這,怕是要入上面的眼了。”

張瑤皺眉:“這不能吧,煦兒可是宗室身份。”

宗室與皇室一向不聯姻的。

水淼撇嘴:“那是因為都是同一個姓,不好說,你們這又不是。”

張瑤眉頭緊鎖,她不知道大公主性情如何,但她真不想與那一家子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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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我是賈赦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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