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旅途

踏上旅途

杜逍彈劾金陵知府和甄家舉薦人的事情,王子騰聽到過消息,但他也沒具體關注過,所以竟不知道那個打死人的傢伙竟是自己的好侄兒。

薛姨媽也沒直說,只含含糊糊的說薛蟠無人管教差點惹下禍事,所以進京來想讓舅舅代為管教一下。

王子騰自己沒兒子,所以對外甥還算上心,可惜薛蟠實在是草包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王子騰教訓了幾日差點氣死,後來也就懶得管了。

薛蟠就在京城干起了老行當,快速認識了京城的一幫紈絝二世祖,開始遊街串巷起來。他自來是個霸王性格,在金陵當地還好,有王家、賈家的名聲在,外人又不知其中底細,等閑也就沒人招惹他。可在京城,王家、薛家算個什麼東西?賈政又算什麼?哪裏有薛蟠耀武揚威的地兒,沒幾日,他就與人衝突起來,被打了。

薛姨媽看到兒子這樣,哭哭啼啼地去找王子騰,要給兒子討回公道。

王子騰一問對方是理國公家的,就皺了眉,不悅道:“你也好好教教蟠兒罷,這裏不是金陵,別整天在外惹事!”

王子騰不管,薛姨媽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去找王夫人?賈政的職級比王子騰還低呢。

薛姨媽委委屈屈的回了院子,心裏埋怨二哥不顧情分,這點忙都不肯幫,卻不知這才哪兒到哪兒。

大理寺欽差回到京城后,查明殺人犯薛蟠正在王子騰的府邸上,也沒打招呼,直接就帶了人去捉拿嫌犯。

王子騰是臨時被從衙門裏叫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家裏一團亂,夫人看見她就哭:“老爺你快看看罷,人家都欺到門上來了。”

薛姨媽哭得更慘:“二哥,你一定要救救蟠兒啊!他們把蟠兒捉去了!求二哥救救蟠兒。”

薛寶釵扶着她娘,亦是默默垂淚:“求舅舅救救哥哥。”

王子騰被一群女人哭得腦袋疼,不耐煩地呵斥道:“都閉嘴!先說,蟠兒被誰抓去了,為什麼?”

“來人說是大理寺擒拿要犯。”王子騰夫人邊說邊不滿地掃過小姑子,對其兒子惹禍牽連上府里十分不滿。

“他們胡說,蟠兒多乖的孩子,怎麼會是要犯呢。”薛姨媽矢口否認,“二哥,你救救蟠兒罷,我就蟠兒這一個兒子,他要是沒了,我可怎麼活啊!”

王子騰實在懶得應付哭哭啼啼地妹妹,甩袖就走:“我去大理寺看看。”此時他還以為薛蟠是又和哪家公子起衝突打架了,被人家走關係抓進去教訓了。

誰知道去大理寺一問,才知道薛蟠竟是金陵知府那件冤案的當事人!

大理寺官員態度很親切,拒絕卻很乾脆:“王大人見諒,這件事是蘭台寺查出來的,那邊一直盯着呢。蘭台寺的作風您也知道,咱雖有心讓您見凡人,卻無力吶。”

“我當然知道大人的難處。”王子騰不動聲色的塞過去一個荷包,“實在是您看,孩子年紀真的小,有些事他自己估計都說不清楚,說不得就是哪裏弄錯了,我就是去問問、問問。”

荷包卻被擋回來:“王大人客氣了,不過您放心,咱大理寺辦案都是講究證據的,絕不會讓您的外甥無辜被冤。”

王子騰臉色難看,這連東西都不收,那就代表着很難收場了。他急匆匆趕回家,逼問薛姨媽薛蟠打死人的事情是真是假,得到的卻不是好消息。

薛姨媽還振振有詞:“真不是他打的,他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那麼大力氣能將人打死,不過是僕人失手罷了,那僕人都已經認罪也判刑了,這案子早就了結了,大理寺怎麼能再抓人呢。二哥,你一定要與他們好好說道說道,不能看我們不是京城的就欺負人啊。”

“哼!”王子騰袖子一甩,冷哼道,“大理寺欺負人?人家真要欺負你還能有你說話的地兒!你一天少攀扯些沒用的,這件事蘭台寺再關注,我也幫不了你。”

“別啊!二哥,你不能不管你外甥啊,蟠兒可是相公的獨苗。”薛姨媽哭求,“他要是沒了,我怎麼見薛家的列祖列宗啊。”

王子騰卻一言不發的走了,但嘴上雖然那樣說,王子騰卻還時不時往大理寺跑,打聽最新的近況,同時也試圖看能不能走通大理寺的路子,可惜都沒能成型,大理寺的人告知他,賈雨村和金陵府衙的那些衙役都交代了,就是收了薛家的銀錢和王家施壓才那樣判的,現場當時也有看到薛蟠動手的目擊證人。

也就是看王子騰確實不知情,否則他現在也得被請進去喝杯茶。

大理寺的路子走不通,王子騰只能往別的方向琢磨,不管怎麼說,還得救下外甥一條命才是,哪怕是流放呢,都還有迴旋餘地。

大理寺查清來龍去脈后沒多久,就宣判了。

也不知王子騰是不是真找到了人走通了關係,薛蟠居然真的只被判了流放,賈雨村和他一起。

張瑤眉頭微皺,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怎麼沒判死刑?”

杜逍解釋道:“一般不是十惡不赦地大罪,大理寺都不會判死刑的。不過流放比死刑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是往北流放,那邊苦寒,每年流放的犯人一大半都死在路上了。”

“好吧。”張瑤勉強能接受,又問,“那個女孩子呢?是不是被拐賣的?能不能找到家人。”

“確實是被拐賣的,據她自己說,好像四五歲上就被拐賣了,也不記得家在哪裏。但大理寺還是查出來了,不僅查出來了她家在哪裏,連她父親的名諱都知道,你肯定想不到,是怎麼查出來的!”杜逍一臉氣憤的說道。

張瑤其實早就知道,但還是配合的問道:“怎麼查出來的啊?本人都不記得了,大理寺的官差們這麼厲害的嗎?”

“哪是他們厲害。”杜逍先吐槽了一句,接着憤怒道,“是那個賈雨村的隨從說的,他們竟然很早就認識那個姑娘了,那個姑娘的父親還對賈雨村有恩,早年他上京趕考的盤纏就是人家資助的。誰知道資助了個白眼狼,不說報恩,遇到了人家被拐賣的女兒不僅不幫忙,居然還裝作不知道,與加害者同流合污!”

“你當賈雨村這次為何被判的這樣重,還不是這行為太讓人噁心,判決是大理寺卿親自定的,其他大人沒有一個反對的。”

當朝對官員還是相當寬容的,像是賈雨村這種貪污瀆職但沒有造成大影響、大危害的,一般就是革職罰沒家產,不會判刑。他卻被流放,實在是這種狼心狗肺的做派太讓人不齒。

賈雨村和薛蟠被解決了,但這件事卻沒牽連上甄家多少,杜逍的上司有些不滿意,暗示他多活動活動,比如,跟他時任都轉運鹽使的大哥好好溝通溝通,最好能拿到些勁爆的消息。

可惜這話說了沒過多久,這位上司突然被調走了,新從別處空降了一位過來。這位新來的左副都御史姓戴名和,做的事卻一點不和,一來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杜逍這些在蘭台寺呆了多少年的老人,都被他指着鼻子罵,其中杜逍尤甚。

杜逍很鬱悶跟張瑤說:“我覺得他就是在故意針對我,難道我什麼時候得罪他了?”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人,難道是參過的哪個人跟他有關係?

他又仔細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張瑤也納悶:“要不你去問問前上司?他乾的好好地,怎麼會被突然調走呢?還有新來的這個,原來是哪個衙門的,怎麼會被突然調過來?”

杜逍出去打探了一圈,沒打探道消息:“說是東昌府的按察使急病在任上去了,前上司是被緊急調過去頂上的,這位原在丁憂,算是正常補缺。”

張瑤皺眉,聽着很正常,可為什麼要針對杜逍呢,單純看杜逍不順眼嗎?

杜逍找不出原因,請同僚幫忙打聽也打聽不到,請另一位右副都御使幫忙說和兩句,人家當面話說的漂亮,私底下該怎樣還是怎樣。

難受,着實難受,本來杜逍對官場就沒多喜歡,如今頭上還有天天找茬給穿小鞋的上司,那簡直不是人能上的班,杜逍的脾氣肉眼可見地大了許多。

“不行就辭官吧。”張瑤道,“本來就當初就是看衙門的人際關係簡單才待着的,而且當初那些人都將自己作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不是你一時半會彈劾一下就能扳倒的,不如直接辭了算了。”

“你如今也三十多了,不趁着身體還好的時候出去走走,難道要等七老八十了再坐在家裏後悔嗎?”

張瑤的建議很令人心動,杜逍思前想後、想前思后,猶豫地問道:“那我辭官了,家裏的進項怎麼辦呢?”

“噗。”張瑤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你但凡有點自知之明,就該知道,你那點俸祿連你自己都養不起。”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杜逍特別悲憤,“委婉一點不行嗎?”

“好好好。”張瑤憋着笑,哼哧哼哧地道歉,“是我說錯了,你的俸祿,還是勉強夠你吃飯的。”

“哈哈哈。”

杜逍就看着她,看着她笑的捂肚子,在榻上打滾,中間還差點滾下榻去……

看不下去了!

杜逍一撩袍子,走了。

都走出院子了,卻還能聽到媳婦兒遠遠飄出來的笑聲。

“過分。”杜逍不滿地嘟囔道,但一想到,再也不用面對上司那張醜陋的嘴臉,還有遊覽天下名勝的美好未來正在等着他,心情霎時起飛,快樂的哼起了從張瑤那兒學來的小曲兒。

“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

杜逍來到衙門的時候,同僚們都在了,最近大家因為新來的上司空前的團結起來,所以此時幾人紛紛給他使眼色。

杜逍明白,這是再告知他,那個戴和已經來了,並且肯定在準備找他的麻煩。

說曹操,曹操就到。

戴和從隔壁的房間裏出來,看見杜逍站在門口,當即就皺眉滿臉厭惡地說道:“這時候才來,怎麼不說直接別來了?還不滾進去辦公!豎子難成事。”

豎子在此時可是很難聽的罵人話,即使杜逍已經習慣了戴和的找茬,卻也不能忍受被當面辱罵。

他不屑地瞥了戴和一眼,拍拍衣袍,彷彿上面沾了什麼髒東西:“有狗鼠吠,焉能為事?”

有狗東西在一邊叫喚,怎麼能做事呢?

說罷也不理會跳腳的戴和,信步走向自己的案桌,鋪開一張紙,唰唰寫了起來。

屋裏的同僚起初都佩服地看着他,但戴和氣急敗壞地從門外追了進來后,紛紛低下頭,假裝認真辦公。

“豎子!你竟敢辱罵長官!老夫定要參你一本!”戴和這陣子正威風着呢,如今被杜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然罵了狗東西,哪能不怒火攻心,面子都丟盡了。

杜逍手上不停,淡淡地道:“請便。”

戴和被他輕描淡寫的態度,氣的更加火大,手顫顫巍巍地指着杜逍:“你……你等着!”

杜逍停下筆,舉起紙張吹了吹,收拾好案桌,將頭上的官帽摘下來,端端正正地放在案桌上,抬頭沖戴和挑眉道:“等你。”

說罷不再理氣的面色青紫的戴和,拿起剛寫的辭呈,沖屋裏的同僚一拱手:“諸位,別過。”

同僚們面面相覷,看這意思,是要辭官?

眾人猶猶豫豫的起身,回禮。

杜逍也不在意他們的態度,點點頭便繞過戴和走了,直接去了吏部,將辭呈遞交上去。

吏部接待的主事很驚訝:“這…您這是…”

“辭官。”杜逍言簡意賅,充滿風度地頷首笑道,“勞煩。”

“您稍等。”主事小跑着去找主官,順便將杜逍要辭官的八卦散佈了出去。

來的是吏部左侍郎,含蓄地詢問杜逍為何要辭官,杜逍並沒有提起戴和,那未免顯得太小家子氣了,只說想要學陶淵明“歸隱田園”。

吏部侍郎勸了幾句也就罷了,收了杜逍的辭呈:“此事還要上呈陛下,杜大人得等些許日子。”

“多謝。”杜逍直接回了家。

張瑤驚訝於他的效率:“真辭了?這也太快了吧!”

“怎麼,你又不想我辭官了?”杜逍反問。

“哪能!”張瑤興奮地道,“我高興還來不及,快,我們計劃一下,第一站去哪兒,幾時走!對了,煦兒呢,帶不帶他?”

杜煦回來的時候聽說要出去玩高興瘋了,又聽說因為他要上學所以不打算帶他,當即委屈的哭了。

還是哇哇大哭的那種,抱着張瑤的大腿就不撒手:“我不管,我要去!必須帶我去!你們不能丟下我!哇!我不要一個人在家裏上學!我要跟你們一起去!哇哇!”

張瑤嫌棄的道:“你都多大了,還當自己三歲小孩呢,還耍賴,你咋不在地上打滾呢!也不嫌丟人!”

哪知杜煦一聽,當即放開她的腿,躺在地上打起滾來:“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去我就要去!”

杜逍實在受不了為兒子辣眼睛的樣子:“行了行了,你娘逗你呢,趕緊起來!像什麼樣子!”

杜煦停下打滾,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爹:“真的?”

“真的,還不滾起來!”杜逍呵斥道。

“嘿嘿。”杜煦瞬間變臉,樂呵呵地從地上翻身爬起,埋怨道,“娘親太壞了!我要找姨媽告狀!”

“還想告狀?”張瑤覺得這娃真是得好好教育一下,“行啊,我把你送你姨媽那兒去,你就跟那兒住,天天告狀行不行?”

“不要不要。”杜煦一聽這意思是要把他丟下,趕緊狗腿地上去道歉,“我錯了娘,再也不敢了,我保證!”

“哼!”小樣兒,跟她斗。

杜逍的辭呈很快遞上去,興元帝一看,嘿,這個小表弟怎麼回事,年紀輕輕地不想着忠君報國,竟然要歸隱田園,當即把人叫進了宮裏呵斥了一頓,奈何杜逍辭官之意太堅決,興元帝最終還是同意了。

杜逍辭官這事兒還小範圍的轟動了一下,根據謠傳的八卦所說,杜逍完全是被戴和逼得沒辦法了,才辭官的,一時間,戴和在官場上的名聲差了許多,更有不少以前跟戴和接觸過的人,也跳出來說一些戴和以前不知是真是假的奇葩事。

至於謠傳是怎麼傳出來的,蘭台寺的同僚表示,和他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張玥還專門上門來問,得知她們夫妻倆心意已決,也不再勸,反倒羨慕地說:“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去弔唁林老太太那次。”

張玥出生就在京城,這些年連張家祖地都沒回去過,替張老太爺守孝那次,她已經出嫁,遺憾錯過。

這時代的許多人都是這樣的,生於斯、長於斯,一輩子都待在一個地方。

能像張瑤這樣有機會去遊覽全國景色的,是極少數中的極少數。

張瑤快樂地收拾行李,他們已經決定好了,第一站先往張家祖地的方向走,路上走走停停,到的時候可以趕上張家的出孝日子,給張母上一柱香,再見見親人,然後繼續上路。

挑了一個天氣不錯的日子,張瑤一家出發了。

張玥和水淼來送她。

水淼嫉妒的道:“你這日子過得也太瀟洒了!我好恨。”

張瑤嘿嘿笑,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然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嗎,我帶你,包吃包住!”

“你就嘚瑟吧。”水淼錘她。

嬉鬧后,兩人還是不放心的叮囑:“路上還是要小心,別在野外露宿,盡量走官道,如果有大商隊,盡量跟着一起走,他們都請的有鏢師,不然你們也請鏢師護送吧。”

這個時候的治安可沒有後世那麼好,臨近城池還好,但在人煙比較少的野外,土匪之類的不少,每年被截殺在荒郊野外的遊人、小商隊不知道多少。就連官員也不安全,前朝可是有過土匪截殺赴任官員、冒充對方當官為禍一方的大案呢。

“放心!”張瑤道,“我會注意的,帶了不少家丁,我姐夫不是還送了我們許多人嗎。”

賈府的家丁有相當一部分都是當過兵的,雖然如今年紀大了,但經驗豐富,腿腳功夫也有一些,便送了幾個給張瑤。

依依惜別後,張瑤邁出了海闊天空的那一步。

但嬌生慣養地一家三口哪受過長途奔波的哭,除了有些經驗的張瑤,父子兩人前半個月連馬車都沒能下,好在張瑤早有預料,準備還算豐富,一家子這才慢慢緩過來。

張瑤嘆道:“唉,走之前想的千好萬好,誰知道差點折在第一步了。”

杜逍深有感觸地點點頭:“原以為自己同那些不知人間疾苦地紈絝子弟不同,如今看來,也沒什麼兩樣,都一樣無知。”

張瑤看着老老實實躺着的兒子,調戲道:“早說了不讓你跟着,你非要來,如今知道厲害了吧。”

“不,我就要跟着。”杜煦相當倔強,“你們別想把我送回去!”

兩夫妻啼笑皆非,不過這小子遇見困難沒有退縮,也讓他們很是欣慰。

任何困難都抵不過習慣,一個月後,杜煦已經能坐在馬車轅上大呼小叫了,還躍躍欲試地想要騎馬。

張瑤就讓他學,反正腿磨破了疼的是他自己。

“接下來去哪兒?”他們剛從一個縣城出來,張瑤問杜逍。

杜逍想了想道:“去鳳陽吧,聽說那裏卧牛湖獨具特色,鳳陽花鼓也不錯,你可以去看看。”

“好!目的地:鳳陽!前進!”

風是喧囂的,空氣是自由的。

一路玩到句容,恰好趕上幾日後張母出孝的除服禮。娘家人對張瑤的到來很驚訝,以為她是專門趕來祭奠母親,這讓一路玩的很是開心的張瑤有些羞愧。

不過知道他們本來的目的后,娘家人也沒說什麼,張大嫂還安慰她:“趁年輕就該多玩玩,別像我這樣,現在這一大家子撂在這兒,想歇息歇息都不成。”

張大哥則拉着妹婿去書房告誡了一番,主題就是要保護好妹子,別讓人受傷、也不能讓人吃苦。

參加完除服禮,親去父母地墓前祭拜了一番,張瑤也就告辭了。

走的時候,張大嫂偷偷塞了她一個大荷包,裏面都是銀票:“這是你大哥和二哥給的,窮家富路,在外面,千萬別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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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我是賈赦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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