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入宮

元春入宮

史氏這邊難搞,但張玥很快也沒有心情關心了。

張母不好了。

自張父走後,張母就病歪歪的,後來雖然養好了些,但三五不時地就要病一場,如今終於也撐不下去了。

張瑤和張玥緊急趕回娘家,張大嫂正在病床前照看,垂淚道:“從旬日前就開始睡得多,醒的少,本來以為是如往常一樣小病一場,誰知昨日昏睡了六七個時辰還沒醒,請了太醫來看,卻說有油盡燈枯之相。”

張瑤兩姐妹圍在床前,看着床上那個瘦骨嶙峋的老太太,眼淚嘩嘩地流,這兩年因着張府閉門守孝,她們也沒能回娘家見母親,誰知再見卻就要天人永隔。

張母是在凌晨時分清醒過來的,張玥和張瑤就在房裏守着,根本沒離開過,床上人一發出動靜,她們倆就醒了。

“娘。”兩姐妹同時撲過去,握住母親的手。

張母的眼神也不太好了,尤其是在光線昏暗之下,眯着眼看了許久,才微微笑道:“是玥兒和瑤兒啊,你們怎麼回來了,是不是姑爺欺負你們了?”

張瑤兩姐妹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娘。”

張母又遲緩的反應了一陣:“哦,是回來看我的吧,老頭子的孝期出啦?”記憶也有些不太好了。

兩姐妹怎麼會反駁呢:“對,我們可想娘了,第一時間就回來看您了。”

母女三人說了一會兒話,張母又昏睡了過去。

接下來幾日,張母偶爾會醒來,記憶時而混亂、時而清醒,卻也將小輩們都見了一面。

在一日早上,丫鬟嘗試叫醒的時候,發現張母永遠睡了過去。

本就在孝期中,所以張母的喪禮極簡,只有兩個女婿和娘家人上門弔唁,停靈七日後,便封棺準備回祖地下葬。

送走娘家,張瑤張玥也在家過起了閉門守孝的日子,張瑤這裏很消停,張玥卻又被氣了個倒仰。

賈元春入宮當女官了!

消息是石君爽告知水淼,水淼又使人傳給黎晴轉告張玥。

在他們知道的時候,這事兒就已經是個定局,所以無論多氣惱,在這件事上都毫無辦法。張玥這次是真氣到了,她敢肯定這事兒是她那婆婆搞的鬼,否則就憑那個眼大手空的弟妹,怎麼可能把賈元春塞到宮裏去,就是不知道這位好婆婆又是走了誰的關係。

雖然那元春已經沒辦法,但張玥這次不打算輕易放過自己的好婆婆,必須得給她一個警告,讓她知道不是憑着長輩的身份就可以隨心所欲的。

張玥來到榮慶堂。

“讓老婆婆瞧瞧這是哪位稀客,竟捨得駕臨榮禧堂了。”史氏陰陽怪氣的道。

屋內的丫鬟們沒了往日的散漫,一個個噤若寒蟬。

張玥規規矩矩的見禮:“兒媳見過母親,請母親安好。”

“可不敢,你不來我什麼時候都好。”史氏懶洋洋的歪在榻上,也不叫起。

張玥卻不再延續以往隱忍的態度,神色自如地起身坐下,道:“還請母親擯退左右,兒媳有要事與母親商量。”

史氏不屑嗤笑:“事無不可對人言,榮忠伯夫人這是要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呢。”

張玥老神在在的吐出四個字:“事關元春。”

史氏緩緩坐起,眼中精光四射,沉聲道:“都退下。”

丫鬟們迫不及待的退出去,且都離得正堂遠遠的。

“元春怎麼了?”史氏不動聲色地道。

“元春怎麼了?母親應該比我清楚才是。”張玥直視史氏,“母親莫不是忘了,璉兒的未來岳母是誰?”

史氏臉色沉了下去:“你想怎麼樣。”

“附送母親一個消息,元春的事兒是皇後娘娘主動告知璉兒岳母的。”張玥盯着史氏,“婆婆應該能明白這代表着什麼,嗯?”

史氏有些躁動:“元春可是你的親侄女,她若有前程,你們……”

張玥手一揮,打斷史氏的話:“二弟早與我家大爺分支了,說個不好聽的話,若不是您還在,他們一家與我們府上的關係,還不如與後街上的五嫂子家與我們關係近。”

“所以那些話您就不用說了。”張玥氣勢凌人,“我今日來,就是來告知您的,元春在宮裏的事兒我可以不插手,但前提是您以後好好地當您的老太君,別再插手管外面的事,同時將寶玉送回二弟那裏去。否則,我不介意去求求璉兒未來的岳母,讓她在皇後娘娘面前替元春‘美言’幾句!”

“你!你敢!”史氏胸膛劇烈起伏。

張玥不再看她,把玩着自己的指甲:“我敢不敢,你可以看看。若是璉兒的岳母不夠的話,再加上我妹妹如何?雖然她與皇後娘娘的關係不如璉兒的岳母親近,但若是以當年的情分求皇後娘娘一個恩典,您說皇後娘娘會不會答應呢?”

“毒婦!”史氏目眥欲裂,“蛇蠍毒婦!”

張玥對她的辱罵不以為意,早就習以為常了:“您考慮考慮,我就在這兒等您的答覆。”

史氏急喘,腦子卻急速轉動,想要找辦法解除張玥的威脅,元春可是她的一步大棋,小兒子一家以後如何,還有寶玉未來的前途,都要看元春呢。

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卻始終想不出好辦法,這個時機太不好了,若是賈璉沒有與端親王府定親,僅憑一個張瑤,史氏絕對不會將張玥的威脅當回事,但偏偏多了個水淼。

這些年,誰不知道水淼跟宮裏的皇后關係好啊,三五不時地就要去皇后宮裏串串門,她的女兒還請來了皇后親自當正賓,這是宮裏公主都沒有的待遇。

說水淼能在宮裏打壓元春,她是完全相信的。

思來想去,沒有好辦法,那個惡毒地兒媳婦又一直再催,史氏只得不情不願地道:“別的我可以答應,但寶玉不能送回去!”

張玥話里話外又威脅了幾句,史氏卻始終不鬆口,她對這一點相當堅持。

張玥沒辦法,只能退了一步:“不送回去也可以,但必須搬到前院去,否則就不用談了!”

史氏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搬到前院就搬到前院,總歸還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使人一叫也就能來了。

“今天就搬!”張玥唯恐夜長夢多,趁勢就要將事情完全敲定。

史氏雖然憤怒,但卻無可奈何。

所以等賈寶玉再回到祖母這裏的時候,就接到他必須要立刻搬到前院去的噩耗。

賈寶玉立刻就去歪纏史氏:“老太太,寶玉不想去前院,寶玉就想跟着您住。”眼睛裏全是孺慕之情。

正在賈府小住的史湘雲也抱住史氏的另一條胳膊:“姑祖母,不要愛哥哥搬走嘛,湘雲想跟愛哥哥一起頑。”

史氏一臉享受,嘴上卻沒鬆口,惡毒的兒媳婦還在一邊看着呢:“寶玉聽話,你年紀也大了,祖母這裏地方小,你住着也不方便,住在前院也沒什麼,晚上回去睡覺而已,白日裏想祖母了隨時都可以過來。”

祖孫兩個歪纏幾句,總算哄得寶玉答應了。

張玥冷眼旁觀,看着明明已經九歲的寶玉,卻還表現的像個不知世事的孩子,六歲的湘雲說話還有些連字都咬不清,心裏就懷疑,史氏這真的是疼愛晚輩嗎?還是其實只是將小孩子當寵物一般養在身邊逗着玩呢?

可當初賈珠和賈元春也是在她身邊養大的啊,兩人也沒被養成如此樣子。

想不通就不想,反正也不是她的孩子,人家長輩都不管,哪裏輪得到她多話。

賈寶玉搬到了前院,張玥總算鬆了口氣,同時對府里的門禁管的更嚴了,尤其是史氏的那些陪嫁,更是安排人暗中盯着,就怕什麼時候又給自己炸個雷。

又是一年秋闈,已經定親的賈璉下場了,可惜結果沒有出乎大家的預料,還是個落榜。賈赦在府里拎着棍子將人追的滿府跑,最後還是被賈瑚攔下來。

賈赦氣的鬍子直翹:“你看看他!都是定親的人了,這性子還定不下來!科舉科舉不行,練武練武不行,以後能幹什麼?讓人家郡主陪着他吃糠咽菜嗎?!”

吃糠咽菜就過分了,再不濟人家郡主的嫁妝養活自己一輩子還是沒問題的。

“二弟還小呢,他聰明,科舉肯定沒問題,就是還沒定性,父親你不要太着急。”賈瑚勸說道。

“他還小?都十七了,明年都要大婚了!”賈赦邊說手邊揮舞,一直沒放棄打人,“我看他明年,好不好意思頂着秀才的名頭去迎親!”

賈璉縮在大哥身後,不敢露頭,嘴巴卻沒閑着,一直小聲嘟囔着什麼“我當然好意思,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賈瑚手不引人注意的背在身後打了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一下,面上還是很有兄長風範的勸說父親,最終讓賈赦放過了賈璉。

“下回,下回秋闈你再考不上,你別進這個家門!”賈赦撂下狠話後走了。

賈瑚拉着弟弟談心:“二弟,你究竟是如何想的,若是真不喜讀書,也可與父親直說,家裏也好早些幫你安排別的路。”

賈璉手上扯着不知從哪兒薅來的草,低着頭不情不願地說道:“也不是不喜歡,就是不知道讀來幹什麼,考科舉?考出來了又幹什麼?做官?做官也沒見有什麼好啊,我不太想當官,我就想像現在一樣,自由自在、開開心心地就好。”

“你想的也沒錯,天下人誰不喜歡自由自在、開開心心的日子呢?我也喜歡。”賈瑚語重心長地道,“但你活着不單單是為了你自己,你有父母,未來還有妻子、孩子,他們都指靠着你生活,你倒是自由自在了,他們怎麼辦呢?”

“當然,爹娘有我,但你以後就不需要盡孝心了,再說個不好的話,萬一哪天我出事了,爹娘想指望你的時候,你能叫他們指望的上嗎?”

“這些遠的不說,就說眼前,你的未婚妻。她之前遭受的事情你都知道,如今看着是好了,但曾經受過的那些傷害怎麼可能沒有留下痕迹。你嫂子跟我說,她去看望的時候,那位郡主還沒走出來。”

“她可以說是因為你才遭受的這番無辜之累,那對於她,你是不是有責任將這件事扛起來,讓她可以從中走出來,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到人前說,嫁給你沒嫁錯,嗯?”

賈璉還是扯着那根草,但已經沉默不語,臉上神色也有些嚴肅。

“大哥知道,你很聰明,這些道理你肯定都懂。”賈瑚拍拍他的肩膀,“大哥也不多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賈瑚走後,賈璉在原地站了許久,就回房將自己一個關着,第二日如無事發生般一如往常的出來了。

出來了就去找賈珺。

賈珺皺着眉頭古怪地看着她二哥:“你想知道音姐姐喜歡什麼?”

“還有我們珺姐兒喜歡什麼,你說,二哥都給你買!”賈璉拍着胸脯打包票。

賈珺狠狠地敲了她二哥一筆,然後拿着她二哥給的東西,樂滋滋地去找未來二嫂當傳遞員。

轉眼又是一年,這日杜逍回來,給張瑤說起一件奇巧事。

“你還記得當年我派人去金陵查王家的時候,王仁縱仆打死人那事兒吧?”杜逍道,“那人我不是一直沒撤回來,還在金陵盯着嘛,他今日又送回消息來了。”

張瑤點點頭:“怎麼,王仁又打死人了?”

“確實是打死人了,但不是他。”杜逍面色有些古怪道,“不過死者倒與他有些關係,乃是當年他打死那人的兒子?”

張瑤瞪大眼,這父子倆是招誰惹誰了啊,怎麼還連死法都一樣呢?

“誰幹的?為的啥?”張瑤還記得當年王仁打死那人是因為死者在賭坊爛賭出老千,然後與王仁起了衝突。

杜逍道:“打死人的是金陵薛家的人,這個薛公子雖然年紀比王仁小許多,但兩個人臭味相投關係好,所以在金陵的下人才關注到這件事。據說起因是因為他買了一個女子,但這個女子是被人賣了兩家,另一個就是死者,兩人因為搶這個女子起了衝突,薛公子就將人打死了。”

等等,這個劇情!打死人的還姓薛。

張瑤咽咽唾沫,頗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死者姓什麼啊?”

“嗯?好像是…”杜逍回憶了一下,“…姓馮?應該就是姓馮。”

我去,那這不就是馮淵、香菱、薛霸王那一出嗎?沒想到,劇情居然還在穩穩噹噹地走?

“結果呢?”張瑤繼續追問,看劇情還原到何種程度。

杜逍當即有些氣道:“奇就奇在這兒你知道嗎,那個金陵知府,查也不查,也不傳薛家人上衙門,就直接說打人的人已經死了,然後就將這個案子結了,我真是第一次見這樣斷案的!”

“過幾日,我一定要在大朝會上好好參他一本!”

張瑤點頭贊同,若沒有出錯的話,那個斷案的金陵知府應該就是賈雨村:“一定要彈劾!不僅要彈劾他,還要看當初是誰舉薦他的!一起彈劾了!”

“你說得對,我明日就讓人去查。”杜逍覺得媳婦兒說的很有道理。

張瑤又道:“還有那個被賣的女子,我覺得有些奇怪,誰家賣兒女會故意賣兩家,這被人發現了,被賣的女孩兒還能得了好?我覺得,說不定賣人的那個是個拐子,這女子是被拐來的,所以他才短時間賣了兩家,就是為了多騙銀子,銀子拿到手估計就直接跑了。”

“這事兒我覺得你也可以參一本,治下拐子盛行,這是失職!”

老實說,這個關於拐子的推理邏輯鏈並不是很嚴謹,但杜逍一向都相信自家媳婦兒的腦子,所以這會兒也沒質疑。

“有道理,明兒讓人一起查,最好能拿到證據。”杜逍計劃道。

張瑤提醒:“那個女孩兒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對!”杜逍點頭,又有些為難,“但我沒法將人帶回京城啊。”不管這女子是不是被拐賣的,她都已經簽了賣身文契,就是主人家的私有物,杜逍只是個御史,又沒有執法權,不能將人帶走。

張瑤出主意:“這事兒你一個人忙肯定忙不過來,去找你上司,你上司不是一直都想干大事嗎?”

自古以來,做御史的都想干大事,最好是青史留名的那種,可惜如今的興元帝雖然談不上是聖君吧,卻也不是昏君,基本沒有能讓御史找茬的地方。所以蘭台寺這幫子人,整天就盯着朝中官員,越是官大的他們越喜歡。

像是上次鄒若瑄鬧出來的那事,在賈赦的牽線下,杜逍又拉上了他上司,小半個蘭台寺出動,讓英郡王和鄒家都狠狠傷筋動骨了一番。

英郡王被申飭不說,興元帝還降旨,罰英郡王世子襲爵時要降三等襲。要知道,宗室的爵位原本可都是降一等襲爵的,這一罰,將三代的爵位都罰沒了,不可謂不重。

聽說,英郡王在家裏氣的要休了英郡王妃。不過這都是小道消息,英郡王妃最後也不過是在家中禁足禮佛罷了。

金陵知府雖然比不上一二品大員,但好歹也算一方大員,還是能讓蘭台寺放在眼裏的。

杜逍也不拒絕找上司,不過他還是打算先將事情查的更清楚一些再去,等他查到金陵知府是走甄家的路子被舉薦上去的時候,他就知道,穩了,蘭台寺又該動起來了。

杜逍的預料沒錯,隨着皇子們年長,皇子們的外家又開始活躍了起來,這其中就以甄家為最,這些年,朝堂上的不少官員,都明裡暗裏地與他家有關係。蘭台寺早對他們感興趣了,奈何甄家的主支一直在江南盤踞,本家人很少出現在京城,因此也無處下手。

這次賈雨村的事情也不算是一個好機會,但已經是這幾年能跟甄家扯上關係最近的了,因此杜逍的上司還算感興趣,吩咐幾個屬下陪杜逍一起搞這個事情。

而此時正在快樂的趕路、想像着京城紙醉金迷的生活的薛蟠,還不知道京城有什麼在等着他。

大朝會上,等討論完幾件緊急政事後,杜逍站了出來,開始彈劾。

有同僚的幫腔,彈劾很順利,更何況杜逍謀定而後動,收集了不少證據,因此興元帝當堂就令大理寺嚴查。

這次接待杜逍的大理寺官員還是幾年處理王仁案件那位,他了解詳細情況后,不由自主地感嘆了一句:“這馮家父子遇上杜大人,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啊。”

這話說的人就有點不愛聽了,咋地,你這意思是他倆是因為杜逍才被人打死的唄?

大理寺官員說完后就知道不好,這話太讓人誤會了,連連表示歉意:“杜大人別介意,別介意,在下就是一張破嘴,說話不過腦子,我的意思是遇上杜大人是他們父子二人的潑天幸運,只有杜大人這樣的人才能替他們洗刷冤屈。”

杜逍算是知道這位大人為什麼同他一樣,這些年還待在原位沒有動過了,就這張嘴,怕是有機會升職也讓他一張嘴給說沒了。

不過他倒是不介意:“我懂,我懂,一切就勞煩大人。”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應該的。”這位大人熱情的將杜逍送走後,就輕輕給了自己一嘴巴,“你喲,什麼時候才能漲些記性!”

大理寺欽差連夜奔赴金陵,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將事情查清了,順便還查出了賈雨村更多地貪污受賄瀆職的證據,最終直接將賈雨村鎖拿回京。

至於殺人犯薛蟠,他們也是到了金陵才知道,這一家竟然去京城投奔親戚了。

這可真是心大!

在大理寺欽差還在金陵查案的時候,薛姨媽一家就到了京城,他們先去找了王夫人。但賈政如今可沒住在寬敞的榮國府,他家的三進半院子自家人住着都擠呢,怎麼可能再留下薛姨媽一家。

沒得選擇,薛姨媽只能帶著兒女回了娘家。

王家在京城是有老宅子的,如今正是王子騰住着,王子騰這些年還行,混進了京衛指揮使司,在賈赦手下當指揮僉事,常藉著親家的名義與賈赦套近乎,不過也知道賈政在賈赦這兒不討喜,一直就想着怎麼能再攀上親。

當初給賈璉相看的時候,王子騰夫人還找上過張玥,推銷侄女兒王熙鳳,說王熙鳳小時候在史太君膝下待過一段時間,與賈璉算是青梅竹馬,以後感情肯定好,怎麼怎麼地。

張玥就是敷衍,不說別的,只說王熙鳳那個哥哥王仁曾經想打賈瑚的事兒,她就不可能和這樣的人家來往,也不知道王子騰夫人到底是有什麼信心,居然敢上門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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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我是賈赦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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