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回京

就在水淼說過這事兒沒兩天,宮裏忽然來府上傳話,興元帝召杜逍進宮呢。

這說巧不巧的,張瑤就有些不好的預感,杜逍如今又不是官員,興元帝沒事召見他作甚?便是宗室,除了那幾位有實權的大人,興元帝沒事召見過哪個小輩?

萬事先做好準備,在杜逍更換進宮的大衣裳時,張瑤就瞧瞧把水淼的猜測給他說了,若是宮裏當真有這意思,讓他一定要見機行事。

杜逍跟着太監走後,張瑤在府里心神不寧的等着,一直等到快下衙的時候才將人等回來。

“怎麼這麼晚?”張瑤焦急的迎上去,杜煦也跟在一旁。

杜逍的臉色很難看,讓張瑤的心直往下沉,難道沒推脫掉?

杜逍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都是因為你這孽障!”

杜煦很委屈,我啥也沒幹啊,幹啥呀就又怪我了!

張瑤沉聲問道:“怎麼回事?真定下了?”

杜逍知道媳婦兒在問什麼,鬱悶的答道:“沒有。皇上是漏了點口風,我裝傻當做沒聽懂,皇上就沒再提了。”

人家好歹也是公主好嗎?想要求娶的不要太多,如今還沒定只是因為要求高,要是放低一些要求吧,你看着吧,求娶的人家能從京城排到直隸。

張瑤狠狠地鬆了口氣,沒好氣的拍了他一巴掌:“那你做什麼這種臉色,故意嚇唬我不成!”

杜逍哭喪着臉:“你就沒發現少了什麼嗎?”

張瑤上下打量他,納悶道:“少什麼了?”

“我的畫啊!《日攬雲山圖》!讓皇上搶去了!”杜逍憤憤地道,“本來我是根本不會答應給的,可皇上提到這個孽子!我能怎麼辦!只能眼睜睜看着皇上把那副畫拿出來掛在了御書房!”

他從御書房出來的時候真的是一步三回頭,這種得意之作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畫出來的,天時地利人和還有心境缺一不可,否則這些年他也不會只得了兩幅,如今卻被人生生搶去一幅。

杜逍心裏甚至懷疑,皇上其實根本不是看上他這兒子了,而是看上了他的畫,只是用兒子的事兒來騙他的畫罷了,否則傳他進宮的時候怎麼會讓他帶上畫作進宮呢。

若不是顧及到媳婦兒,老實說,當時他真的想把兒子送出去,把畫要回來。

張瑤被他這幅生無可戀地樣子逗笑了,揶揄道:“畫難道還沒你兒子重要?”看他實在難過,就安慰道,“沒事啊,你就當,皇上是在給你打廣告了。你想想,掛在御書房欸,進進出出地得多少人看見,過不了多久,全天下都會知道皇上喜歡你的畫,你大概率能青史留名啦!”

杜逍被安慰到了一點,但還是有些耿耿於懷:“可那是我最好的作品,他可以拿別的啊……”

“沒事啦,別傷心啦,難道你認為自己以後再也畫不出更好的了嗎?”張瑤使用激將法,“這樣的就是你的巔峰了?老實說,這兩幅雖然不錯,但還比不上那些書畫大家欸。”

被媳婦兒這樣說,是個男人都不能忍,杜逍騰地坐起:“誰說的,我肯定能畫出更好的!哼哼,到時候我要好好藏起來,看都不給他們看一眼!”

“好好好。”張瑤跟哄孩子似的把人哄好了。

杜逍去書房安置他那些畫作,杜煦在父親走後,才跟他娘嘟囔:“爹真是越來越像個小孩了。”比我還不如。

張瑤瞪他:“你爹也是你能說的?”

杜煦閉嘴了,得,他就是個外人。

警告了兒子,張瑤又問他:“你媳婦,你想要什麼樣的?”

說起這個杜煦有些臉紅,但這些年好歹也是被張瑤熏陶過的,因此還是別彆扭扭地說了自己的喜好:“我喜歡有才華一點的,到時候我作畫她題詩,我潑墨她彈琴……”

憧憬地十分美好,就是一點不接地氣,完全沒考慮過柴米油鹽。

不過如今家裏的情況能支持,而且杜煦這些年跟着在外頭跑,也不是沒吃過苦。張瑤也不會強行要求孩子一定要吃苦:“行吧,等我好好跟你姨媽、舅母她們打聽打聽。”

多年不在京城,如今許多人家她都不認識。

將這事跟姐姐、大嫂一說,兩人都是同一個反應:“哎喲,這可不好找。你要是找那端莊大氣能打理家業的,我立時就能給你說出一長串來,漂亮的也不少,只這有才華,得什麼樣的才算有才華?”

張瑤想了想自家兒子那要求:“怎麼也得精通詩詞吧,琴棋書畫略有涉及,通一樣即可。嗯,差不多像敏兒那樣子?”

兩人對賈敏都還算熟悉,當年賈敏在閨中的才名也不是蓋的,登時看張瑤的眼神就不一樣了:“你這是想找個兒媳婦啊,還是想找個仙女回去供着呀?”

張瑤心裏吐槽,兒子喜歡她有啥辦法,再說不是她說閨蜜壞話,賈敏以前那樣兒,能算是仙女嗎?

嘴上還得說:“嗨,這不主要還是想讓孩子們能說得來話嗎,我家那小子就對這些感興趣,我能怎麼辦呢。”

兩人搖頭,覺得她未免太寵兒子了些:“難怪到如今還沒定下,你這人選,可真不好找。”

可再不好找,兩人也沒推脫,她們如今不太出門社交了,就叫來兒媳女兒詢問,誰知這問了一圈還真沒問到合適的人。

除了極少數就愛學習的學霸,大多數孩子誰願意去鑽研學習啊,古代的女孩子就更是了,家裏對她們又不像男丁那樣要求,只要管家之類的學好了,其他的還不是想學成啥樣都行?全靠自覺!

得吧,這就只能慢慢踅摸了。

張瑤開始慢慢出現在京城的社交場上,但去了幾回就有些懶得去了,倒不是被人輕慢,杜逍如今雖然不做官了,但他的畫在御書房掛着的消息在京城已經傳開了,所以唯一的兒子杜煦還是挺搶手的。

主要是如今對兒媳婦的主流要求就是賢惠之類,有些人家甚至崇尚女子無才便是德,很少有人家專門為女兒延請先生的,所以大家在談起各家女孩兒時,多說的也都是管家綉活性格這些,幾乎不談論誰家女孩有文采,這樣的場合去再多也是浪費時間。

張瑤想了想,決定還是把這個重任交給杜逍算了,他常參加文會,這裏面的與會者大多是真有才的人,一般這樣的人家家裏孩子有才的概率也大些。當然杜逍一個大男人不能上來就問人家女兒的情況,但可以先試探這些人作為父輩對“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樣的想法的看法,若是對這樣的觀點嗤之以鼻的,那很大概率家中的女孩兒會受到很好的教養,到時候,她再出面去與人家女眷接觸,效率就高多了。

杜逍對媳婦兒做事兒的思路從來都是佩服的,她永遠能想辦法把事情分配出去,讓自己更輕鬆。

身為好相公的他,只能再次頻繁地奔波在各路文會中。

張瑤在為兒媳婦發愁的時候,在遙遠的巡鹽御史府中,林如海正與兒子商議進京之事。

林柏不太樂意:“父親,我們兄妹三人如今正在孝期,如何能出門進京。”他們都走了,這偌大的府邸可就剩父親一人了。

看着林如海花白的頭髮,林柏眼眶有些酸澀,母親的突然離世,對他打擊很大,實在不想再離開父親膝前。

林如海哪能看不齣兒子的心思,心下感動:“好孩子,父親知道你孝順。你如今也不小了,已經成親,若不是你母親去的突然,這時候你應該已經中了進士,在翰林院任職了。”

林柏去歲下場考過秋闈中了舉人,本打算年過了就趕往京城參加春闈,誰知道年還沒過,賈敏就沒了,他也只能在家守孝,等待三年後的春闈再下場。

林柏當然不在乎這些,他寧願用一輩子考不中來換回母親,但這話不能說,母親離去前,最難過的就是耽擱了他的前程。

林如海嘆了口氣:“你過幾年就要踏入官場,有些事為父也不瞞你,如今朝堂看似穩定,但暗中已起動蕩。江南這邊…”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說的太清楚,含糊道,“…上面可能要大動,你們在這裏,為父不放心。”

林柏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這幾年林如海也常將他帶在身邊教導政事,聞言難掩驚訝:“要動鹽?”

林如海點點頭。

“又要打仗?”林柏追問。

林如海搖搖頭:“為父不清楚,這也不是為父該關心的,為父的職責只是監察鹽業。”

林柏沉默了,想明白父親的安排是最好的后,有些沮喪的道:“兒子知道了,兒子會護好弟弟妹妹的。”

林如海安慰道:“放心,為父都有安排。都轉運鹽使杜大人的夫人你是見過的,她這次也要攜兒女回京,我已託人帶信去,拜託杜夫人帶你們一起上路,為父也放心些。”

“兒子知道了。”林柏孺慕地看着父親,“父親也要一切當心。”

“去吧,回去準備吧。”林如海擺擺手,讓他下去,從暗匣處拿出一封信。

這封信,赫然便是杜逋寫的。

又細細看了一遍,林如海嘆道:“風雨欲來啊。”

柳卿卿來的很快,接上了林家三個孩子,也沒多廢話,直接就上路,一路走得水路,速度很快,不過兩月時間,京城已然在望。

京城這邊,張瑤和張玥都收到了信,今日,他們正拖家帶口的各自在家等着,派出去的下人傳回信,已經接上人了。

柳卿卿是將林家三個孩子先送回了林家老宅,才回自家,所以回來的就晚了些。

“早就說接上了,怎麼從城門口到家這麼點路,讓你走了這麼長時間,莫不是找不到家門朝哪兒開了。”張瑤迎上來,邊打量她邊揶揄道。

兩人也有許多年不見,這個玩笑將陌生感消了許多。

張瑤也沒等她回答,又看向其他人:“幾年不見,唯兒媳婦越發有氣度了。晗姐兒,這麼久沒見想嬸娘了沒,還有這兩個,這是誰啊?嗯,我怎麼從沒見過呢?”

杜唯媳婦——姜南之客氣的與這位嬸娘打招呼,杜晗就親近多了,上來抱着張瑤的胳膊:“我可想嬸娘了。”

而張瑤不認識的那兩個,便是杜唯的兩個兒子,大的叫杜楓,如今有七歲,在他娘的教導下含羞的給張瑤見禮:“見過叔祖母。”

小的叫杜颺,才四歲,也奶聲奶氣的學他哥:“見過叔祖母。”

這兩聲叔祖母把張瑤叫的眼淚差點下來,她真的一點不想當這個叔祖母,但還得微笑着給孩子們表禮。

就離譜!

看她們認完親了,柳卿卿這才不客氣的坐在上首道:“你不知道,你姐姐那位婆婆今兒又鬧么蛾子呢。”

“林家三個孩子如今不是還在孝期,而且林家在京城也不是沒有宅子,本來人家孩子就是打算直接回家閉門守孝的,你姐姐派去接的人也是幫着把孩子送回去罷了。偏來的人里有一個叫賴嬤嬤的,口口聲聲說著外祖母多想外孫,非要林家三個孩子立刻就跟她回榮忠伯府去見那位老太太。”

“再是親戚,哪有孝期上門的道理!林家孩子懂規矩,再三推拒了,只說出了孝一定第一時間去拜見外祖母,偏那婆子不罷休,當街鬧得跟哭喪似的,你姐姐派去的人好說歹說都勸不住,讓人家看了好大一場熱鬧。”

柳卿卿越說越氣:“若不是水淼派去的人出面說話,還不知要鬧到什麼時候呢,我是先把那三個孩子送了回去,又打發走了其他人才回來的。”

張瑤聽得也黑了臉,史氏這樣鬧,最丟臉的還是她姐姐。

“你不知道,那位剛聽說敏兒的消息,就鬧着讓我姐姐去把人家孩子接回來養在她身邊呢,如今這一出倒也不算稀奇。”張瑤嘲諷的說道。

柳卿卿頗有些同情地道:“你姐姐這些年,也是辛苦了。”

“罷了罷了,不說這些糟心的人,你們奔波一路,先歇息吧。”張瑤張羅着讓她們先休息,好在院落都是提前收拾好的,沒一會兒,大人小孩就都睡了過去。

林家這邊,在城門口鬧了一場,三個孩子也累得很,早早睡了。

榮忠伯府卻還熱鬧着,沒把人接回來,史氏氣不順,就將張玥叫過去,陰陽怪氣的罵。

張玥今日也是被氣到了,今日去接林家孩子,史氏要派人去的時候她沒多想,好歹史氏是三個孩子的親外祖母,關心關心也是應該的,哪知道人家是憋着鬧這麼一出呢。

她如今的身體真是不能動大氣了,張玥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面色十分不好看地道:“老太太也消停些吧,母親孝期閉門守孝,這是聖人也不能打破的規矩,說到哪兒去都是您沒理。再說,便是要接了人過來,柏哥兒和棟哥兒年紀都大了,頂多來後院給您請個安。便是黛玉,需要長輩帶在教養,人家也有端親王世子妃這個乾娘,輪不到咱們家站出來!”

她說完也不想再與這個婆婆掰扯,露出身體不舒服的樣子讓兒媳扶她回去,至於史氏,張玥如今真是連威脅都懶得威脅她了,她如今也難以造成什麼危害,不過是時常跳出來噁心噁心人罷了。

像史氏這樣的老太太,想要在家中有威嚴能做主,要麼是家裏小輩不成器全靠她撐着一家子的門面,要麼就是當家的爺們兒特別孝順,對老太太百依百順,她們才能握住權柄有話語權。

而如今的榮忠伯府,不說賈赦,便是賈瑚、賈璉都極有出息,而賈赦對史氏這位母親早已失去耐心,又怎麼可能對她百依百順,所以,如今在這伯府里,有時候史氏的話還不如璉二奶奶黎音的話來的有用。

柳卿卿和林家人的回京不過是如一枚小石子投入了大湖,沒掀起任何波瀾,但在一些有心人眼裏,卻知道這代表着某種訊號。

如今已經成親辦差的有三位皇子,皇后所出的大皇子,甄貴妃所出的二皇子,惠妃曹氏所出的三皇子。大皇子這些年一直低調沉穩,興元帝吩咐的差事都能辦下來,沒有什麼差錯卻也沒有什麼亮點;二皇子則延續了幼時的聰明名聲,幾次辦差都能另闢蹊徑,讓人眼前一亮;至於三皇子,則最有文名,這幾年在翰林院修了幾部書,在文人中頗得擁護。

太子之位一直空懸,群臣也上書過好幾次,請興元帝立太子,但興元帝不知怎麼想的,從來都是留中不發,對三個兒子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偏好。

不過私下裏,卻是擁立二皇子為太子的呼聲要更高一些。

當然,朝堂上的大臣們,明着站隊的還是少數,大家面上都保持這一幅全憑皇上心意的態度,至於私下裏如何,卻又從何得知呢。

張玥就覺得自家老爺這陣子有些不對勁,神經明顯緊繃了許多,夜裏睡覺也有些不能安枕,將明顯有些夢魘的人叫醒,張玥關心的問道:“你最近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哪裏不舒服了?明日先別去衙門了,叫個太醫來府上給你瞧瞧吧。”

賈赦如今已經從端親王手上接過了京衛指揮使的位子,在皇宮裏也算是頭一等的人物了,哪能說不去就不去,因此他搖頭道:“沒什麼事,估計就是年紀大了覺少了,我明日去點卯的時候,順便去太醫院值房讓人瞧瞧也就是了。”

“沒事便好。”張玥放下心,又叮囑道,“有事也不要硬扛着,早些就醫。”

賈赦答應了,哄她先睡下,張玥年前那場病不止嚇到了孩子們,更是嚇了他一大跳,如今輕易都不敢說些外頭的事讓張玥操心,就怕她耗費心神多了身體撐不住。相扶走過半輩子的夫妻,他都不敢想像,乍然沒了枕邊這個人,他一個人該怎麼睡着覺。

但最近的形勢由不得他不膽戰心驚,二十多年前的那次,他年紀還小,啥都不知道呢就改天換日了,但即使是那樣,他也記得當初父親倒下時候的恐慌,如今他又站在了這個漩渦旁,即使表面上還是風平浪靜,但只窺見的那一絲風聲,就已經叫他懸心不已了。

有時候他都想乾脆告老算了,但他卻不能退,他身後還有兩個兒子呢,瑚兒如今在通政司,璉兒在戶部,他若退了,萬一風浪來臨,他沒法在前面頂着,兩個孩子就得被波及。

唉,賈赦輕輕嘆了口氣,為了兒子,且撐着吧。

如賈赦這般嗅到氣息的,不多,卻也不少,張大哥就是一個。他如今任着戶部尚書,錢這個東西,是最敏感的,哪兒都要用錢,所以只從錢的流向,他就能看到許多東西,他心下擔憂,面上卻還得做出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來。

不過,還是得與妹婿商議一下,給瑚哥兒換個地方。

對於這個外甥,張大哥還是很喜歡的,當初賈瑚能直升正四品進入通政司,一方面有寧親王的因素在,一方面也是他這個舅舅出力頗多。

藉著休沐日,張大哥與賈赦見了一面,隱晦的交換了一些信息后,張大哥便提出給賈瑚換個衙門。

賈赦有些驚疑:“有問題?”

張大哥蹙眉,用不確定的口氣道:“如今領頭的那位怕是與…”比了個二,“…有些關係,不能確定,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賈赦也皺眉了,如果真是如此,那這通政司還真不能待,通政司作為上傳下達的地方,一旦出事那絕對就是大事。

“可這一時半會兒的,能往哪兒去呢?”賈赦有些發愁,職缺又不是大白菜,說能就能有的,尤其還是四品往上。

張大哥眉頭緊鎖:“先做好準備吧,有機會就上,外任也無不可。”

賈赦點點頭,如今能外任也算是好事,當然前提是去那些清靜的地方,像是江南這樣的地界兒,怕不是風暴更甚。

兩人談妥后各自回家,暗中注意哪裏空出來缺。

但張大哥沒想到的是,他還沒給外甥找好地方,卻先接到了弟弟的噩耗。

張二哥這些年頗有些不順,曾調回京城,但不久后卻又被調任出京,之後就再沒能回京。當然,他與張大哥也沒強求,反而覺得兩兄弟一個在京、一個在外,也頗為不錯。

張二哥年輕時候因為一起衝突受了傷,身體一直有暗疾,這些年都沒能養好,但再沒想到,他會在任上去世。

信送到京城的時候,張二哥已經去了有一個多月了,估摸着早在任地辦完了喪事,棺槨也送回張家祖地安葬了。

張瑤幾人聞訊,俱是悲痛不已,再沒想到,兄弟姐妹中間,竟是張二哥先走一步,還去的如此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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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我是賈赦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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