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

元春

柳卿卿去的是宗室里一個長輩辦的賞花宴,這家也是有適齡晚輩要相看的,索性辦了場宴會將大家都請來。於是宗室里差不多的都去了,還有一些外嫁郡主、縣主什麼的也都帶着女兒來了。

杜晗跟着柳卿卿見過主人家后,就被帶去了小姑娘那一圈,水淼家的黎音也在呢,就帶着她認人,算是將她介紹給大家。起先還好,黎音在身邊,杜晗也不管其他,就記着觀察場中年歲與她大哥差不多的的大姐姐,中間主人家的姑娘有事找黎音,杜晗便一個人獃著了。

這時候有個年紀大她許多的姑娘找到她,也是宗室里的女孩兒,自報叫黎昕,就親切的和杜晗搭起話來,杜晗其實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但記着娘親說過的禮貌,就認認真真的回話。這裏說的正好好的呢,有個和杜晗差不多年紀的姑娘找上黎昕,面色很不好看。

“我到處找你,你在這兒做什麼!”新來的姑娘很是盛氣凌人,說話還瞥了一眼杜晗,表情略帶嫌棄。

黎昕倒是好性子,站起身先是道歉:“我沒注意,跟杜家妹妹說話呢。”又給兩邊介紹,“這位是杜家妹妹,這位是英郡王的外孫女鄒若瑄,杜妹妹喚她若瑄便是。”

杜晗對這個鄒若瑄很不感冒,聞言並沒有出聲,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

鄒若瑄則更乾脆,拉着黎昕就要走:“什麼牌面上的人,要你陪着說話,快跟我去找表姐。”

黎昕明明年齡大上許多,卻被鄒若瑄拉扯的踉蹌,一邊被扯着走一邊還回頭給杜晗道歉:“我先去,一會兒再來找妹妹說話。”

杜晗根本不在意她來不來,甚至巴不得她別來,不知道怎的,這個黎昕明明態度很好,但她打心眼裏喜歡不起來。

黎音那邊不知道被什麼絆住了,一直沒回來,等到開席時,杜晗發現自己被安排跟鄒若瑄在一桌。

鄒若瑄掃了杜晗一眼,也不知跟誰說了一句:“晦氣。”

這一桌都是宗室里的小姑娘,但大家好像都不太喜歡鄒若瑄,而杜晗因為第一次出門,大家對她都不熟悉,所以也沒人搭腔,一桌子的人,就她們兩個顯得異類。

也不知誰惹鄒若瑄不高興了,這位姑娘擱筷子擱碗都有些重,發出些雜音,杜晗身邊有個姑娘就嘟囔了句:“沒教養。”

聲音其實很小,但鄒若瑄不知怎的就聽到了,當即怒氣沖沖的站起身,指着旁邊這姑娘道:“你說什麼!”

都是小孩子家,被人這樣指着哪有不覺得丟臉的,當即仰起臉:“本來就是,沒教養就好好在家學學再出來。”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說我!”鄒若瑄勃然大怒,隨手抄起一個東西就沖姑娘丟過來。

就近的小姑娘一時被嚇得尖叫,慌亂的起身想要躲開未知的危險,無意中拉動桌布,在杜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糕點、酒水、菜肴就灑了她一身。

柳卿卿正在與各家夫人們打花槍呢,就得知女兒無辜被波及的消息,當即就帶着女兒回來了。

出門的時候高高興興,回來的時候卻怒氣沖沖。

張瑤趕到柳卿卿院裏:“怎麼回來的這般早?”這去了才一個時辰吧?宴會應該才到中途才是。

四下一掃沒看見杜晗身影:“晗姐兒呢?”

柳卿卿很生氣:“回房洗漱去了。”

這是出事了呀,張瑤坐下:“怎麼回事?”

“旁人爭執,她無辜被波及了!你不知道,如今當真是了不得,咱們那時候頂多耍耍嘴皮子罷了,如今這小姑娘,直接丟東西砸人,也不知家中是如何教養的!”柳卿卿氣沖沖的道,女兒第一次在社交場合亮相,就被如此毀了。

聽到丟東西砸人,張瑤嚇了一跳:“受傷了?”

“沒有。”柳卿卿搖搖頭,“不過是一桌子菜都掀翻了,全澆在晗兒身上。”

張瑤舒了口氣:“沒燙傷吧?”

“在那邊府里看過了,還好沒燙到。”柳卿卿道,若是燙傷了,她可不會善罷甘休。

事後兩人好好的跟杜晗聊了一聊,就怕杜晗經此一事後更加拒絕出門,好在杜晗心裏承受能力還不錯,沒有因此有了心裏陰影。

這次賞花宴的主家專門遣人送來了賠禮,還將當時起爭執的兩位姑娘家介紹了一番。

柳卿卿打發走人,跟張瑤說道:“我當是誰家呢,原來黎婉淇的女兒,怪不得那般跋扈,原來都是跟她娘學的。”

張瑤也記得黎婉淇,當初跟閔宜娘關係好,還是尚雅茹的小姑子,後來嫁給了鄒家長子,但婚後卻常往娘家跑,她的兒女也幾乎是在英郡王長大的。

除了當初尚雅茹那一段,後來張瑤與她就沒什麼接觸,在別家碰見了,也就點頭致意罷了。

“說起來,你還記得閔宜娘吧?”柳卿卿提起話頭。

張瑤當然記得:“嗯,她怎麼了?”當初她還覺得這位不是個簡單人物呢。

“前幾日,她也在。”柳卿卿神色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彆扭,“人家主動上來和我攀談,話里話外地把她女兒介紹了一遍。”

張瑤有些不可思議:“她看上唯兒了?”

“我瞧着是這意思。”柳卿卿神色莫名,閔宜娘和水淼她哥哥那事柳卿卿並不知道,但當初幾次見面,氛圍都不太愉快,她是真沒想到,這人還能找上來想與她當親家。

張瑤默了默:“我就說一句,你要是真和她當親家了,水淼能來砸了你房子。”

“說什麼呢,我能是不顧朋友的人嘛!”柳卿卿白了張瑤一眼,“我當時就應付了過去,後來還有個與我關係不錯的夫人暗暗點我呢,說閔宜娘那個女兒,叫黎……黎昕!跟她娘年輕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閔宜娘年輕時什麼樣?雖然她們接觸不多,但初窺的那一點就知道,和她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一直默默坐在旁邊聽的杜晗這時疑惑道:“黎昕?娘,當時音姐姐離開后,有個叫黎昕的姐姐一直和我說話。”

“她說話很溫柔。”杜晗細細的眉毛擰起,有些困惑,“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太喜歡她。”

“可不可以不要她做大嫂?”杜晗表情糾結。

柳卿卿與張瑤對視一眼,沒想到兩人竟然有接觸:“當然,給你大哥找嫂子肯定還要我們晗兒喜歡才行。”又叮囑道,“你不喜歡,就不理她便是,還有那個鄒若瑄,以後若是在別處碰到了,一定要離地遠遠地。”

別的都不怕,就怕這直接動手的,說不定啥時候就突遭橫禍受傷呢。

杜晗點頭答應,柳卿卿讓她先出去玩,然後攤在椅子上:“這找個兒媳婦怎麼這麼難,我已經不想去參加宴會了,最近去的那些宴上,來的人家基本都與宗室沾親帶故,我太難了。”

張瑤也沒辦法啊,她如今守孝不能出門,只能靠柳卿卿自己了。

誰知柳卿卿來回奔波進度緩慢,卻峰迴路轉被杜逍解決。

杜逍當初學畫的師傅,受人所託前來搭線,說的是太常寺卿之女,杜逍回家就與張瑤說了,張瑤又告知柳卿卿。柳卿卿託人細細打聽后,竟意外的滿意,當即託了娘家嫂子上門去提親。

對方家裏本就是屬意的,兩家很快定下來,年內就給兩個孩子完婚。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張瑤的孝期結束了,再一眨眼,杜唯也大婚了。

然後柳卿卿迫不及待的,就將兒子女兒和新娶進門的媳婦打包起來,奔着杜逋去了。

當初熱熱鬧鬧的樂安公主府,就剩下張瑤一家三口。

杜煦好幾天都提不起精神,他的小夥伴都離他而去了。

張瑤也有些不自在,以前白日裏杜逍兩父子一個上班一個上學,她還能和柳卿卿互相陪伴,如今柳卿卿一走,白日裏家裏就剩她一個人,常常覺得偌大一個家安靜的過分。

過分冷清的結果就是,杜逍兩父子回來后,張瑤話更多了,而且逮住一點事就愛嘮叨個不停。杜煦一直很黏她的,但也頂不住如此嘮叨,現在每日下學回來,一家三口用完膳后就麻利的溜了,說要回去做課業。

這是嫌她煩呢,張瑤還能不知道自個兒兒子,從前怎麼沒這麼積極的寫過作業,她覺得有點不對,自己該不是進入更年期了吧?可她還不到三十啊!更年期不是說四五十歲的人才會有的嗎?!

晚上,張瑤抱着杜逍,委委屈屈的問:“你最近是不是很煩我?”

杜逍正打呵欠,被一句話問的瞬間清醒:“哪有,你別污衊我!”

“哼!我看你就是煩我了。”張瑤開始作,“你以前都等我睡著了才睡的,最近都開始當著我面打呵欠了!你就是嫌我煩了,連話都不想聽我說。”

“我真沒有!”杜逍叫屈,“我打呵欠是因為今天衙門裏太累了,你不知道,最近上面又來個新上司,不知道發什麼瘋,讓我們每個人都必須想明目彈劾南安郡王。”

“你說南安郡王好好的窩在南邊練水兵呢,能得罪誰呀?”杜逍疑惑道。

南安郡王當初打贏真真國后,沒回來,反而上書給興元帝,請求駐紮在廣東,興練海軍,打上真真國。興元帝起初不打算同意的,畢竟練兵的花費可不小,國庫里可擠不出那些銀子。但南安郡王又上書說,不用朝廷撥全部銀子,只需要一開始給一些建軍的費用,後續的可以讓將士們去繳海盜,一方面可以肅清沿海的治安,另一方面可以搶那些海盜以戰養戰。

興元帝一想覺得有理,而且大黎的根基在陸地上,說實話這個海軍就算建起來了,也就是在海上打打海盜的小規模,若是能打下真真國當然好,沒有也不妨礙什麼,形不成威脅。

張瑤想作的心思被可能的八卦衝擊的一乾二淨,好奇的問道:“你沒打聽打聽,你那個新上司是什麼背景?怎麼被調過來來的。”

“我問了,沒問出來。”杜逍見成功轉移了媳婦的注意力,心裏鬆了口氣,“不過我聽人私下猜測,像是跟甄家有些瓜葛。”

“甄家?”張瑤微微皺眉,總覺得近來甄家出現的頻率高了許多,“我前日收到林夫人的信,說是在兩淮那邊,許多鹽商也都與甄家有關聯。甄家最近是不是出現的過於頻繁了?”

林如海已經走馬上任,賈敏作為林夫人當然也得展開夫人外交,這結交的不僅是當地的官員夫人,還有大鹽商的家眷們。賈敏在信里吐槽,看到鹽商夫人送的禮,她才發現原來自家竟然那麼窮。

又說好擔心林柏學壞了,都想把人送回京城了。真是到了那邊才知道,秦淮河畔有多少銷金窟,而當地的那些官員家,有不少跟林柏年紀差不多的公子,都已經是這些地方的常客。

要知道,林柏也才十一歲而已。

賈敏還順便打聽了當初與駙馬之事有關的甄家長公子,信中寫道這位甄家長公子已經被甄家家主放棄,如今全力培養的接班人是嫡二子,這位甄二爺已經接過許多甄家家業。又說這位甄二爺有一子,竟與她那個侄兒同名,也叫寶玉,這位寶玉與林柏年歲差不多,卻已經是秦淮河畔的名人,那兒的姑娘家最推崇的就是這位。

心裏拉拉雜雜的說了很多,可見賈敏也是在那邊沒找到能說話的人,憋狠了。

也不知道這次柳卿卿去了,兩人能不能見上面,不過杜逋和林如海的衙門離得好像不是很近,怕是懸。

杜逍也擰眉:“你不說我還沒發現,最近確實聽見甄家的名號比較多。”比如京中多了好幾家頗受歡迎的店面,據說背後的東家就姓甄。

張瑤有些憂心,大皇子已經十六了,最近宮裏也傳出了擇妃的消息,二皇子以下雖然才十歲,但聽說在上書房表現都不錯,尤其是甄氏所生的二皇子,在民間都能聽到些聰明名聲。

當年的硝煙還仿若昨日,新一輪的卻眼看又要來了。

這些年宮裏變動不算大,雖然後頭興元帝又納了幾位新人,但都比不上當初那幾位,而那幾位這些年也都因為種種原因升上高位,如今的後宮,算是幾方互相牽制,還算穩固。

子嗣方面,興元帝如今共有五位皇子、八位公主,本來皇子應該是六位,但當初閔氏所生的四皇子卻在兩歲多時早夭了,當時宮中還鬧了一場,過程不知道,但最後卻是閔氏自己被斥責。

如今後宮除了石君爽高坐皇后之位外,四妃的位置已經滿了,生了大公主和四公主的李氏在石君爽的支持下成為四妃之首賢妃,生了二皇子的甄氏是淑妃,生了三皇子、五公主的曹雲靜是惠妃,生了三公主的牛氏是德妃。

當初一同入宮的傅氏和鄭氏是從二品的妃,閔氏則只是貴嬪,其他還有嬪、婕妤不等,都是有生育的妃子。

曹家早年頗為風光,但自從曹雲靜的父親去世后,她兄弟扛不起來事,如今只有一個三皇子外家的名聲好聽些。

張瑤和杜逍在這裏嘀咕甄家,張玥這裏卻是如遭雷劈。

“你說什麼?他們把元春報上去了?!”

賈赦氣急敗壞的在屋子裏轉圈:“要不是瑚兒在御前,這事兒還真叫他們給瞞過去了!”

賈元春今年十七了,早兩年起,張玥就暗示史氏和王夫人該給元春相看起來了,但這兩人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裝的,一個說元春在史氏跟前養大,該聽史氏的,一個說到底王夫人是親生母親,還是得她做主的。

兩個人這樣推來推去,卻沒有一個人有行動,張玥說了兩次也就懶得說了,反正又不是她的女兒。這一晃眼,元春十七了,兩人還沒動靜,張玥都有些同情這個閨女了。

誰知道人家不是不管,是打着大皇子的主意呢!

宮裏傳出擇妃的消息才多久?賈政就能找到關係將元春的名字加進去,可見這謀划的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張玥怒道:“他們想什麼呢?真當皇子妃是那樣好當的不成,也不看看元春有沒有那個資格!”

“他們怕也不是衝著皇子妃去的。”賈赦煩躁的捏捏眉頭。

賈政當初雖然調任回京、進了戶部,但他本身的能耐根本瞞不了人,所以這些年一直還是那個員外郎,這讓自認前程遠大的賈政很憤怒,他不認為自己有問題,他就覺得是賈赦在打壓他,就是不想讓他出頭。所以這些年與這邊府里來往越發稀疏,但可笑的是,就是這種情況下,賈政也沒想着把養在伯府的寶玉和元春接回去。

“你是說……”張玥不可置信,“他們瘋了不成?元春這樣的品貌,找個四品家的嫡子做正妻都不成問題。”

腦子有病吧,正妻不當跑去當小妾?

雖然張玥不喜賈政夫婦兩人,但對這個在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侄女,她還是得誇一句,做個大家主母不成問題,但如今卻被父母送去給人做小,不得不說簡直是作孽。說實話,就元春那個樣貌、那個做派,比正兒八經的正妻還正,張玥真的懷疑她能不能受得了做小的那個氣。

賈赦也煩呢:“誰知道他們那豬腦子在想什麼。”

“那如今該怎麼辦?”張玥憂心的道,她倒不是全然為元春擔心,她更擔心的是,一,元春這事兒會不會影響到自家珺姐兒的名聲;二,元春若真的去了大皇子的後院,賈家是不是又要跟奪嫡扯上關係。

當初的奪嫡之爭讓張玥心有餘悸,祖父和公公皆因此去世,她是真的怕了。

賈赦起身:“我去找敬大哥哥商議商議。”

天快黑了,賈赦才回來,張玥迎上去:“怎麼樣?”

賈赦沒急着說,等打發走下人、只剩兩人的時候才道:“這事兒,只怕還要麻煩姨妹。”

“怎麼說?”張玥疑惑。

“咳。”賈赦還有些不好意思,“姨妹當初不是與皇后關係還不錯?聽說這兩年宮宴也與皇后相處的很好,或許可以請姨妹去露一露口風,讓皇後娘娘明白咱家的意思。”

張玥有些為難:“她們幾人當初關係是好,但如今身份不同……罷,我先去問問妹妹的意思,若妹妹不方便……”

“我就另想法子。”賈赦信誓旦旦的道,“大不了這個官我不做了,把爵位給瑚兒,我帶你回金陵逍遙去!”

張玥第二日就找上張瑤,將事情這般如此的說了一番,張瑤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不過這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姐姐先回去,我先去打探打探,也要先看看皇後娘娘有意哪些人。”萬一人家根本沒看上元春,再直喇喇地上去說我們家不願意,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些。

張玥有些不好意思:“這事兒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若隨手能辦那就辦了,若所付太多,也不必太過在意。”

張瑤答應:“我懂,你放心。”

她也沒找別人,直接請水淼過府,三下五除二的把事情說了一遍:“你給我透個底兒,娘娘看中哪些人了?”

水淼也有些無語:“你姐姐這婆婆可真是能鬧騰!”

張瑤這些年沒少跟她們吐槽史氏的一些騷操作。

“不過這名單遞上去還沒兩日呢。”水淼道,“等過陣子,過陣子我再給你消息。”

兩人又胡扯了些其他的,水淼便走了,張瑤耐心等待着。

又過了十來日,水淼找了機會進宮,與石君爽聊起選兒媳婦的事:“瞧中了哪些人啊?”

石君爽有些奇怪:“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這個了?”

“這不是音兒也到了該相看的時候了么。”水淼嘆了口氣,“我想着能叫你看中的,這家風必然是我不錯的,我就偷個懶,在裏頭挑一家。”

“這事你也能偷懶!”石君爽瞪她,“也不怕音兒以後不認你這個當娘的。”

水淼嘖了一聲,振振有詞:“你作為她的皇伯母,難道還能坑她不成?”

“嘿,這就將責任甩到本宮身上來了?”石君爽伸手就要打她。

水淼躲開,討饒道:“好了,我說正經的,我也想自己看,但真的怕一時不察被人騙了,再害了音兒一輩子。”

石君爽對於這個常常能見到的侄女還是很喜愛的,聞言也嘆道:“女子嫁人,就是一道坎啊。”

最終還是將她查過的覺得家風還不錯的人家,告知了水淼。

水淼皺眉:“這……都是皇子妃備選?”

裏頭可沒一個家世差的。

石君爽嘆道:“本宮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本宮既然知道關懷音兒的難處,就不知道關懷未來兒媳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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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我是賈赦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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