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第 96 章

柳桑田點頭。

她立即說:“我想問你一下,這船什麼時候可以靠岸?”

柳桑田上船后,並沒有注意這些,“我不知道。”她如實的說。

小月愣了一下:“我就是問一下,我想下船。”

柳桑田問:“為什麼?”

小月看了一眼遠遠看着自己的李從揚:“我男朋友騙了我,我想下船。我不想擠八人間,一點私隱都沒有。我要住兩人間。”

她一口氣說出來,看得出來,很生氣。

柳桑田淡淡一笑。

這也算騙?不過是一個荷包不太豐滿,又想在女朋友面前裝X的不成熟男生罷了。

她隨口說:“這不算騙。”

小月瞪大眼:“這還不是騙人嗎?他用了話術,說是包間,為什麼是八個人,他把網絡播主那套,勸人買買買的話術用在我的身上,就是職業欺騙。”

小月說得振振有詞。

柳桑田望了一眼小月:“那你之前有要求,只住兩人間的包間嗎?”

小月搖頭。

“你們的費用是AA嗎?”

小月露出一個,這種錢應該是男生花的理所當然不屑。

她反問:“你跟你男朋友是AA嗎?”

柳桑田一怔。

她應該怎麼說呢?

“我一個人。”她頓了一下,“或者說是三個人。”

小月莫名看着她。

“可你是兩人間啊。三個……”小月早就注意到了柳桑田,但聽到“三”這個數時,整個人都蒙掉。

柳桑田懶得解釋。

一會,小汪過來。

他說:“柳小姐,晚上風大,請回去休息吧。”

他也擔心柳桑田想跳海。

的確,甲板上,像她這樣,一個人一站一整天,無論誰上來說話,都沒有什麼話的人,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

柳桑田搖了搖頭:“我睡不着。”

小汪苦着臉說:“柳小姐,你不睡,我也不能睡了。”

是啊,好像從她離開桐城的一刻起,小汪再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

有時,他盡量不出現,但是她也知道他在附近。

偶爾聽到他向電話那邊的人抱怨:“為什麼要送她去海上,應該安置在大別墅里,才安全。”

那邊人是誰,她不問也知道的。

他越是這樣,她連恨都沒有那麼理直氣壯。

小汪懇求完,柳桑田看到小月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說:“你要是不想讓你男朋友變成傑克,快去找他吧。”

小月堅決的搖頭,大約是看到柳桑田,居然還有隨從在一旁噓寒問暖的,內心有些不平。

她拿出最後堅持說:“騙人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我不能饒了他。”

柳桑田有些無力,她看了一眼快站成“雕像”的男生,搖頭自嘆,怎麼就能為這種事,跟男朋友扛得像要跳海一樣。

她說:“你可以去看舞劇,或是去享受美容護理,不用站在這裏吹冷風啊。”

小月臉上有一絲不好意思:“那都是收費的,很花錢的。”

柳桑田一聽:“反正花你男朋友的。”

女生低頭想了想:“我就不想見他,別的沒有什麼。”

“我一個人住一個包間,很空,你可以過來住一晚上。”柳桑田說,“明天,就不行了。”

女生猶豫了一會,跟在了柳桑田的後面。

第二天船停在了島國。

女生剛打開艙門,就有一團東西跌進來。

她叫了一聲。

柳桑田正在洗漱,握着牙刷出來。

看到男生正揉着眼,女生正捶打着男生的肩膀。

正好,李從揚抬頭,就能看到正抽刷着牙刷的柳桑田,那一刻,他很尷尬。

柳桑田走上前,等着對方的反應。

是繼續裝不認識嗎?

她的眼神在表露這個意思。

李從揚看着她:“我們談談吧。”

一直背向著柳桑田的小月,不知道,反而拿腳去踹他,嘴裏說:“騙子,堵門口來了,我不會跟你去八人間的,我不去,不去,不去。”

小月尖叫着,大力的踢打着他。

柳桑田看了一會,皺眉。

李從揚縱然騙了,但是她有什麼大的損失嗎?

柳桑田望了一會,開口說:“把你女朋友領走吧。也折騰一晚上了。”

“我想跟你談。”不料,李從揚再度開口,“她不想跟我住在八人間裏,下午到日本,下船,我送她上飛機回國。”

柳桑田愣了愣。

小月停止了哭鬧,一下子冷靜下來,揪住對方的衣領,直接拽進了包間。

“呯”的一聲,艙門着上。

柳桑田向兩人看了看,呀,這位姑娘,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這是要三人共處一室的節奏嗎?

呃……她柳桑田才是這間包間的主人啊。

有必要提醒一下。

“這私人空間你們可以使用十分鐘,十分鐘后,你們得離開。”

說完,她的回到洗手間,洗臉,收拾,聽到外面很安靜,於是伸脖出來,對外面兩個互瞪時間超過三分鐘的男女,皺眉催促:“還有五分鐘啊。”

那意思很明顯,要吵從快,要罵從狠,要分從心,總之,別在這裏推拉個不停,痛快點。

“把衣服脫了。”

李從揚第一句話來得有些腦筋急轉彎。

柳桑田驚得手中的毛巾都掉了。

她剛剛還想,只要不打,隨便他們,可這首句話就……內容太他媽勁暴了。

她立即從洗手間探出頭,打算制止這種不雅行為。

可小月已經在罩在外面的羽絨服,露出裏面的一件圓領打底衣。

雖說已是四月,可是春寒還在。

“你?!”柳桑田倒吸一口氣,暗想,你也太配合你男朋友了吧。

“褲子也脫了。”

我天?

原來更猛的在後面。

小月也很聽話,手在解褲頭上的皮帶,看樣子,她是打算完全放棄自尊,但凡李從揚能說出來的,她都做。

照這種節奏脫下去,柳桑田覺得能脫光。

她得出來說句公道話。

擦了擦臉,她上前:“李從揚,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李從揚看過來,臉上再無十九歲男生的羞澀感,像是變臉一樣,神色變得很……公務員。

他嚴肅的一指小月脫下的衣服:“柳桑田,換上。”

什麼?

柳桑田蒙了。

“為什麼?”

“這船會在十分鐘后,靠岸日本,等待補給,而且遊客也會下船,就近遊玩。”

“所以呢?”

“這是你擺脫楊子安和楊子權的唯一一次機會。”

“唯一?”

她並不相信這個詞。

“楊子安要對付楊滄海,只會一個一個折磨他身邊的人。至於楊子權,他要的是整個楊家的家產。一個人要人,另一個要錢。楊滄海現在只能二選一。”

柳桑田低頭想了想,緩緩搖頭:“他不會放棄其中任何一個的。他……其實很貪婪的。”

李從揚:“他是什麼人,我不太清楚,但是我不想你有事,你走吧。”

“如果我不走呢?”

“於蘭芳怎麼死的,還不夠慘嗎?”他聲音變得激動,“你想成為她那樣嗎?”

她很想反駁一句,可是李從揚手一指放在床頭的紫檀木盒,“他都死了四年了,還在被楊家利用,你不知道楊家人有多狠嗎?”

她如何不知道。

她在組織里,就是以楊家的所做所為了解過。

錢讓楊家發達,也讓楊家墮落,現在楊家已為之瘋狂。

李從揚又勸道:“就算楊滄海再怎麼喜歡你,他一個人能保你幾時,他真能保你,就必須徹底毀掉整個爛到根上的楊家。但他本身就是楊家人,他怎麼做得到?

楊家的每一分錢,都有他的份。

楊家洗錢的那些賬目,他也脫不了關係。”

柳桑田一怔,這種話怎麼能從一個十九歲的大學生嘴裏說出來。

他明明是學醫的。

不對,哪裏不對。

柳桑田快速的掃他一眼:“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李從揚沒有正面回答,只說:“這算是我替我媽還你之前的人情。”

“你跟蹤我上船?”柳桑田警覺起來。

因為一切都太巧合,這麼條旅遊船,為何他偏生知道。

再看他身邊的小月,也沒有初見時,小情侶的模樣,反倒比李從揚還成熟幾分。

小月拿起柳桑田搭在床邊的衣服,不由分說,直接往身上套,連褲子、鞋子也一併換上,同時從她隨身帶的包里,拿出一頂短髮,戴在頭上。

若是不露出臉,乍一看還像柳桑田。

她一套流程做下來,又快又麻利,不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做完后,她走向柳桑田:“我代表組織來找你,希望你暫時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獃著。等楊家的事查清楚,你再回來。”

柳桑田看看小月,又看看李從楊。

不敢相信的搖頭。

她脫離組織已有一年多,就在她收到華陽集團的錄取信時,她就打定主意,不再跟組織聯繫了。

她要獨立調查柳頌的死因。

她要還他一個清白。

小月催促她:“你快走吧,無論楊家什麼人說要跟你談條件,你都不要再相信。你也不要再一個人去查柳頌的……”

“他沒有背叛。”柳桑田打斷她,“從來沒有,到死都沒有!”她指着床頭的盒子,“是你們把他列為失蹤,他不是失蹤……”

“我們也是才知道他的死訊。”

“他不是死,是犧牲!”

柳桑田鄭重的說著“犧牲”兩個字,瞬間蟄伏在心頭,被她刻意忽略的痛苦,一下子被勾起。

“這個需要證據來佐證。”

“我就是證明。”柳桑田內心在吶喊,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她太人微言輕了。

“這件事,沒有你想的簡單。”小月堅持勸說,“以後會弄清的,現在我們需要你能安全。”

柳桑田扯了扯嘴角。

小月:“我答應你,如果有了證據,一定證明柳頌做過的事。不會在報告上沒有他的名字。”頓了頓又說,“當然,為你的安全着想,需要你把華陽最近十年往來的賬目交給我。”

“如果我不答應呢?”柳桑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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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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