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第 114 章

“談尚賢?!”

柳桑田吃驚的叫出對方的名字后,聽到身後響起關門聲。

他為什麼在這裏?他們早就在佈局了。

等着她或是楊滄海一步一步進入這個局。

想起之前李從揚泄露盒子裏的機關給楊家人,所以,他們是借楊家人的手,逼出真正的賬本。

現在他們來收網了。

而她盒子裏的賬本,就是他們要的東西。

好一招拋磚引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

可腦中閃過小月被大火吞沒時的畫面,她立即意識到,這並不是他們的錯。

他們是在為自己的任務效忠。

談尚賢上前,看着穿着單薄的柳桑田,再看到她隆起的腹部,初見時的喜悅,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

李從揚站在後面,緊張的說:“你怎麼在這?”

“小月讓我在這等着。”

小月……

柳桑田快速的看了一眼李從揚,前者心中難過,後者難掩傷心。

談尚賢問:“她呢?是不是在安排退路?”

李從揚剛要開口。

柳桑田飛快的說:“叫你們的人快點去愛鄰第十七街區。”

談尚賢沒有過多詢問,轉身打了個電話。

收起電話,他立即對柳桑田說:“跟我走,離開這裏。”

柳桑田瞥他一眼:“你熟悉這裏?”

談尚賢說:“我在日本留過學,這裏呆過一段時間。”

柳桑田看着他,組織的安排,的確周密,派來的人,也並不是對西城這邊一無所知的人。

出門前,柳桑田想到這一出去,估計會要奔波一段時間,天氣很冷,她有些扛不住了。

放下一直沒有離手的盒子,從柜子裏拿了一件舊式的衣服出來。

是楊滄海的衣服。

披上,寬大的衣服正好掩飾了她的身形。

穿上時,她的臉上有一絲微微的痛意。

可現在真不是痛哭的時候,她要逃離這裏,才能保住跟他的孩子。

正要再去拿盒子時,談尚賢走到她的面前,快速的把盒子裝入一個旅行袋裏,不容分說的推着柳桑田的腰往外走:“你拿盒子不方便。”

柳桑田臉色一沉,無奈何地的瞪了他一眼。

這盒子關乎太多的秘密,誰得到,都不會有什麼好方便的。

她手往口袋裏一插,指尖摸到一塊硬物,手握了握,好像是手機。

這件外套在一年前她曾看到過,是楊滄海舊年留學時所穿,有些年頭了。

她不動聲色的把手機握在手裏,問:“談尚賢,你在這呆多久了?”

“剛來一會。”他說。

口袋裏的東西不是他放的,那會是誰留下的?

她已快抽出的手迅速的往兜底一戳,不再出聲。

三人一行,剛出門,尾隨而來的一輛車停在了身側。

車子尚未停穩,便只見談尚賢搶先一步,打開車門,跳了進去。

柳桑田對於談尚賢這種表面關心,實則自私的做法,只淡然掃了一眼,沒有立即上車。

李從揚在一旁,急握住門把手,對柳桑田說:“快上車。”

“他們的人就要來了,快跟我們走。”李從揚催促道。

談尚賢坐在車內,並不關心柳桑田是不是願意上車,只一個勁看着四周,警惕而防備。

很快街角出現了隱隱的人影。

“快點關車門!”他壓着嗓子喊。

李從揚急了,往車內一鑽,伸手拉柳桑田:“快跟我走。”

柳桑田什麼也沒有說,看到李從揚手裏的手機,一下子奪過來,手狠狠的甩上車門,轉身往小巷子裏跑去。

事情發生得很快,李從揚看到柳桑田飛快的消失在夜色里,同時看到剛剛隱隱綽綽的街頭,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西城多無業游民,各類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他不去想也知道,柳桑田這一走,將要面對什麼。

他急得去擰車把手,扭了幾下,車門紋絲不動。

李從揚:“讓我下去!”

談尚賢:“快走。”

李從揚驚訝去看他:“不管她了嗎?”

談尚賢:“我們的任務是這個,帶回國。”他說著,眼神壓迫的看着李從揚,示意他安靜下來。

李從揚怒問:“沒有她,我們得不到這個!”

談尚賢硬生生的說:“走!”

這個“走”字說出口,李從揚立即腦海里閃現出小月最後的畫面,她也是說“走”。

但眼前這個,顯然不顧同僚生死。

這不是他所想要的結果。

“小月死了,是為了救我們!我做不到你像這樣冷血!~”他擰動車門要下去。

談尚賢厲聲喝道:“我知道!”

李從揚遲疑了一下。

談尚賢怔忡的看着前方漆黑一團的街道,看着後視鏡里,遠去的柳桑田,眼睛快迅的一紅,聲音略哽咽的說:“可人已經死了,任務完不成,他們都白死了……如果我下去,就可以引開那些人,我也願意下去。”

說完,他把臉埋在盒子上,一言不發,只有雙肩在顫抖。

李從揚瞪着眼半天才回過神來,原來柳桑田不跟上車,還有這樣一層意思。

小月說過,柳桑田曾是組織里的一員,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自行脫離進入了華陽公司。

可是最近一年多,組織收到過幾家地下錢莊洗錢的資料,一抓一個準。

但是提供資料的人,卻一直是個迷。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做的事,很表面,很衝動,風頭是出了,事也好像是辦成了。

可是犧牲的代價,實在是在太大了。

談尚賢半晌抬起頭,向李從揚深深的看了一眼:“高調或許讓你覺得做事痛快,不憋屈,可是你想過沒有,那樣會給身邊人造成多大的傷害。能悄無聲息解決問題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出租的車的尾部徐徐吐出白色的霧汽,很快消失在暗夜之下。

柳桑田說不清為什麼不跟他們走,總之她覺得盒子將出去了,賬本已經上交到組織,反正她也打不開,那又何必跟他們一起走。

她只想回頭去確認一件事。

-

西城在二戰結束時,曾經締造了空前的繁榮。

經由豐富人力支撐起的城市,在一代又一代的年輕人湧入后,綻放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青春是熱血而激情的,但也也消退的一天。

當豐沛的金錢帶動起這一帶的發展后,現代化打破了城市的規則。

曾經出賣勞力與年輕的人,彈指間老去。

肆意的揮霍,榨乾了他們最後的能量。

四通八達的街道將城市相連,也將這裏切割成貧富不同的區塊。

走在西城的街上,可能這一秒身處繁華之地,轉一個彎,就一步踏入貧瘠之所。

十點過後,這座城市裏寄居的人們,紛紛在黑暗之中涌動着,拿着微薄的幾張紙幣,在各種飯館、酒肆、便利店中穿梭。

沒有人注意到,一個身穿着過時起碼十年的舊衣,匆忙走過的一個年輕女人。

在臨街一家名為“鬼滅之刃”壽司店裏,一名歪頭接電話的店員,看到一個女人正被兩個油膩的中年大叔糾纏。

店員對着手機說了一句:“我去確認一下是不是她。”

隨後走出了門店。

“啊,你訂的壽司準備好了呢。”店員笑着對那名女人說。

中年大叔詫異看着來人。

年輕女人向那個陌生的店員看了一眼。

店員很快上前,挽住她很熱情的說:“怎麼還穿着校服來看我,怕我認不出你嗎?呀你變化好大呀,變胖了。”

柳桑田沒有出聲,店員在她耳畔飛快的說了一句:“跟我走,我是楊滄海的同學。”

同學,女同學,參加過他們求婚的女同學。

柳桑田早被一個又一個的突發事件,炸得沒有了脾氣,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她都不在有什麼波瀾。

她縮了縮脖子,隨口應了一句:“是啊,好思念你做的壽司。”

店員熱絡得像久別重逢的老同學,一邊笑一邊指着店面:“走啊,去吃點東西。”

擺脫不懷好意者,只需要一個善良的謊言。

柳桑田進到店中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想吃點什麼?桑田小姐。”店員問。

柳桑田此時腹中的確有些餓了,環顧一圈,店內的客人很多,所有的位子已坐滿。

老闆因此不得不加了幾條椅子,在吧枱的位置。

那些人,大多是些年輕的情侶,或是上班族。

她不知道自己能坐哪裏。

店員把她領到吧枱后,員工休息處坐下,“我們這快遞員等餐的地方,他出去了,你先坐吧。”

擠是很擠,但是很溫暖的地方,柳桑田覺得已經很好。

她看到一碗剛端給客人的面,也覺得胃裏空空的,便說:“給我一碗烏冬面。”

熱汽騰騰的麵條很快擺到眼前,她挑起一筷子吸溜了一口,頓覺舒服。

一直伸在口袋裏的手,這才慢慢拿出來。

手機,是國產的華為。摺疊式,手機的外殼有楊滄海專用的標誌。

她心咚咚的跳了起來,極力壓制自己的激動心情,看着手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從手機被收走後,她要用電子產品都要經過楊滄海的同意。

以為他是管得太嚴,現在才發現,他的心思居然如此細緻。

他居然算到了會有今日。

按了一下指紋開鎖,手機亮屏。

她屏住呼吸,四下看了一圈,正想着能不能聯繫到楊滄海,虎口突然一陣麻。

她快速的把手機貼到耳邊。

一陣嘈雜的人聲,快速地進到她的耳道里。

“是你嗎?”柳桑田忍不住問。

那邊的吵鬧聲更大了。

柳桑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陌生的號碼,是不是打錯的。

她正想着,又試着“喂”了一聲,卻忽聽到一句“她還在西城!”

她盯着手機看了一會,又貼上耳朵,聽到有人在說:“老大,鎖定沒有?”

柳桑田這才發現,楊滄海的手機不知何時已經裝上了跟蹤軟件。

她全身一僵,在失去思考前,下意識的掛斷了電話。

她什麼也不敢說,也不敢動,獃獃看着小店,看着那個幫助她進來的店員。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震動。

她不敢再接,店員看出她神色有異,過來,接了電話。

電話那端的人,聽到聲音后,身形一滯,沉默了一會說:“讓桑田聽電話。”

店員又把手機遞給柳桑田:“是他。”

柳桑田猶豫的看着她,接過來。

“桑田,我是楊滄海。”

柳桑田頓覺心頭把揪起,她扶住桌沿,一下子站起來。

楊滄海在電話里聽到椅子與桌子對撞發出的聲音響,知道自己的突然出現,一定是嚇着她了。

他站在西城的最高建築上,靜靜的看着遠處的燈塔,神色凝重的說:“我還活着。不是鬼。”

柳桑田一個機靈,頭猛然四處望。

楊滄海好像知道她會搜尋他一樣,馬上說:“不要四處看,你就安靜吃面,養好精神。等着我。”

“手機被鎖定了。”柳桑田有些懊悔,“我剛才接了一個陌生電話,是岳峰他們。”

那邊靜了一靜,隨即傳來楊滄海的聲音:“你還有手機嗎?”

“有。”柳桑田摸出自己“搶來”的手機。

“安全嗎?”

這個柳桑田不敢肯定。

她說:“李從揚的。”

“好,從現在起我說,你做。”

柳桑田心底“嗯”了一聲,正要問接下來怎麼做時,店門突然打開。

進來的人,眼神犀利,不看菜單,也不理會店員的詢問,只一個勁的往男女一桌的位子上走去。

柳桑田當即立斷,掛斷手機。

她不動聲色的拿起一件外送馬甲套在自己的身上,將自己剛動了一筷子的麵條快速倒入便當盒中。

依葫蘆畫瓢的裝模作樣的蓋上蓋子,放上新筷子,拿袋子裝好。

進來人的還在挨個的找人,店員上前跟在後面,不厭其煩的大聲的介紹店裏的美食。

同時,店員背在身後的手,做着快走的手勢。

柳桑田,拉低帽子,匆匆起身,推門往外疾沖。

那在店中找人的男子轉了一圈,回頭看到柳桑田的背影,喃喃自語:“美團外賣。”

因為說的是中文,店員沒有聽懂,但是店員卻很快拿出一疊優惠券,攔着他做推銷。

男子的手機響了,不知聽到了什麼,撥開店員,往外跑去。

同時在奔跑中的還有楊滄海,柳桑田突然掛斷電話,這是個極不好的信號。

他被推下車后,跟當地的地痞打了一架,不過,這裏曾是他生活過的地方,也認識有一些人,因而很快得以脫身。

本以為,只要他扛下這些事,柳桑田能被安全的帶回國,到時候,他可以再想辦法救出她。

只是,他沒有想到小月他們橫插一腳進來。

這個突發的事件,將他原本所設計好的退路一下子扭轉。

他不得不快速的調動自己的在西城的力量。

留下手機,是他給柳桑田一個機會。

但手機號被人鎖定,着實讓他有些惱火。

這件事,一定是楊子權做的,只有他才會有這麼周密的計劃。

他已經在西城,佈下了天羅地網,等着柳桑田和楊滄海往裏鑽。

柳桑田走出小店,看到了對面停着一個沒有熄火的摩托車,車上一對情侶,正在街頭熱吻,親得是難分難捨。

她按了一下楊滄海給的那台手機,重新開機,隨後,徑直向那對情侶走過去。

擦肩而過時,她把手機扔在了女孩厚重的棉衣的帽子裏,隨後若無其事的走開。

走了幾步,聽到身後傳來摩托車的轟鳴聲,情侶共乘一車,飛快的向相反的方向開去。

她拎着便當盒,繼續往前,路過一個小巷子口,看到兩個打電話的男人朝她走來。

她不急不緩的裝路過,筆直向前。

一陣風吹過,幾句粗暴黃的話的隨風而至。

“媽的,跑了。”

“剛剛進店,信號就斷了。”

“肯定是她發現我們了。”

“等等,信號在快速移動。老大,往九號街區去了。”

岳峰聽到后,下令道:“追,別他媽廢話了。把整個愛鄰區給老子抄翻了,也得把她給叉出來。”

柳桑田嘴角微微一扯,從容的站在十字路口,看到一個少年推着一輛半舊腳踏車路過。

後面有人大叫的沖他奔過來。

少年一慌扔了腳踏車,躥入了一個陰暗的角落,一會不見了。

幾個少年罵罵咧咧的追過去。

柳桑田看了一眼扔在邊上的腳踏車,不發一言的走過去,扶起,騎了上去。

跑到大廈大廳的楊滄海,手機終於再次響起。

他也來不及看號碼,直接接聽。

聽到裏麵店員的話后,他心一面為柳桑田的機智叫好,一面臉色越發的沉重。

前腳掛斷電話,後腳,他直接去打自己留給柳桑田的手機。

打了幾次,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楊滄海無奈的在大堂走來走去,目光望向外面的燈火輝煌,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光明。

眼前是一片黑暗世界,心底里的那一盞燈塔,就要被暗無天日的黑夜吞沒。

約莫過了十分鐘,手機突然再度響了起來。

楊滄海握着手機,看到是一個來自國內的漫遊號碼,他心狂跳了幾下,幾乎站不穩。

“我出來了,這個號碼,安全!”手機里柳桑田的聲音沉着冷靜,呼呼的風聲在吹。

楊滄海沉聲囑咐:“現在開始,聽我指示,不要亂跑。”

“嗯,你說吧,我現在正好迷路了。”

“好,這裏,你要分辨道路,其實不難,他們在每一個巷子口,都立了路燈,路燈的標杆上,有標號,每一個路燈的標號不同。

你現在看一下,你所在了地方有沒有路燈,找到標號告訴我。”

柳桑田默了一下,“電線杆那麼高,我近視眼看不到。”

楊滄海呼了一口氣,百密一疏,怎麼沒有想過,柳桑田的身高不夠,視力也不太好。

平時戴個隱形眼鏡什麼的,現在懷孕了,那些勞什子也就沒有怎麼戴過了。

“你用拍的,對着標杆的三米處,拍下來。我來認。”

“好。”柳桑田找到一根路燈,比劃了一下三高的地方,想着就是楊滄海舉起手再長一點地兒,拍了兩張發給他。

看到回傳的相片,楊滄海心中微緊,那地方距離他所在的地方足有六公里,成年男子都要走上一小時。

這一小時裏,還得頂着風,躲着岳峰的人,難保不被抓到。

他腦子快速地回憶,距離這處路燈標號最近地方,他跑去找她,應該更快。

他剛要出去,看到玻璃門外,有人影在動,為首不是別人正是莫朝。

莫家的人,居然跟楊子權聯手了。

楊家、莫家、鍾家,還有那個一直跟柳桑田有聯繫的小月。

所有人,都是衝著楊家的那本賬本來的。

他立即轉身往樓道走去。

此時的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服務生的服裝,不仔細看,只會當成來大廈做臨時工的研學生。

他剛躲進一間雜物間,就聽到聽到聽筒里傳來呼喝的聲音,那是日本流氓通常跟人叫囂時發出的威協之語。

他急聲問:“柳桑田!”

“麻煩,”柳桑田聲音有些飄,隨後,聽到手機的她繼續說,“我是鬼之利刃壽司店的送餐員。”

雖然這一帶的流氓多如牛毛,可是對於在這一地區做事的,且是大門店裏做事的人,還是不敢招惹。

壽司店,在日本境內有幾十家連鎖門店,能開到這種地方來,自然跟這裏的地方勢力是相識而且得到照顧的。

男子聽到柳桑田這麼一說,連點頭哈腰的,恭敬的離開。

柳桑田摸了一下身上這件外賣服,向電話那邊的楊滄海感嘆:“看來職業不分貴賤。”

楊滄海聽到她口氣輕鬆,不像是剛剛面臨過幾場風險的人,反而還能調侃幾句,有些心痛又寬慰:“好,現在開始,我告訴你走下一個路標。你往前走三百米,向右,有一家桑拿店,名叫久卧的,看到后,你走過去,那家的旗幡是黑底紅字,不要弄錯了。”

柳桑田騎着腳踏車,左拐右行,看到一排一排的旗幡,在路口飛舞,因為寫的是日文,她要花時間才能辨認。

好在他說,是黑底紅字,一片白底黑字,或是藍底黑家的旗幡里,很快認出幾面。

久卧,看到一個卧字,還有幾個一臉滿面紅光的人出來,估計是泡澡才結束,認清后,直接騎了過去。

從桑拿店,到出口,一公里,她只用了不到一分鐘。

她的喘息聲,讓楊滄海很是擔心,其間不斷說:“你不跑,不要跑,用走的,走過去。”

他並不清楚柳桑田是怎麼在一分鐘后,便對他說:“我到了,你收照片。”

但看到新的路標照時,他確信自己找的老婆是個中長跑的天才。

他在電話里疑惑的問:“你真的跑過去的?”

“嗯。”柳桑田沒有解釋,只催促他,“接下來怎麼走?”

這也沒有辦法,楊滄海再心痛,也只能忍着:“向右,大約一公里,一直往前,那裏有一個福上公交站,上去后,坐三站,到西止站下,下來再跟你說怎麼走。”

剛說到這,柳桑田看到有人向她這邊張望,她立即說:“好像有人,不能直行。”

楊滄海馬上說:“右拐,往前一百米。”

柳桑田:“到了。”

楊滄海:“看到天之馬網吧沒有,你進去,那間網吧有後門,你從那裏出去。”

柳桑田嗬呀一聲,一鼓作氣,騎到門口,把車一扔,也不顧不得什麼規矩,疾行進去,看到有人從對面過來。

估計那邊就是後門,她幾步快走,穿過長長的走廊,看到了一處矮門。

“有人堵門。”她輕聲向電話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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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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