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大賽 中
羅夏至這幾天可謂是“喜事連連”,走路帶風。
首先是他幫助海王化工廠的籌款活動順利結束。工廠第一期的啟動資金已經完全足夠了。
樊東籬回到天津后不久發來電報，工廠土地已經得到了確認，很快就要進入夯土營造的階段。
然後是“時邁小姐”的選美大賽消息一出,直接驚動了全上海乃至華東地區的老百姓,讓本來就苦於年底各種工作的大家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羅夏至對於“選美”活動沒有什麼研究。
但是正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上輩子”好歹在電視和手機視頻APP上，也看過幾次娛樂明星的選秀活動,於是就把那些比賽的規則去繁就簡，套在了這次的選美活動上。
本次選美一共有四次海選,每次在海選活動中選出十位佳麗。然後再從這總計四十位佳麗中,選出前二十名，前十名和前五名。
最後在五名佳麗中選出前三以及冠軍“時邁小姐”。
冠軍小姐可以得到一千塊銀元的高額獎金，並且與超人氣明星“飛龍”共同拍攝《時邁SMART》明年開年首刊封面。她本人的海報也會在接下去的一年中出現在時邁百貨的大小櫥窗和廣告板上。直到下一位“時邁小姐”冠軍誕生,接替她的地位。當然了，如果這位冠軍小姐實力強勁，完全可以選擇繼續參賽，繼續享受屬於她的榮耀。
剩下的獲獎佳麗們,則會登上時邁每年發行的月份牌和接下去一年內的雜誌封面或者封底，並且參加一年兩次的服裝發佈會。
本來羅夏至也想要搞搞“復活賽”、“待定區”投票什麼的，騙騙大家的選票錢……
咳，但是因為這次活動上馬很是倉促。十月底才搞正式宣發,十一月馬上開始海選,十二月底就要決出名次,因此整個賽程都被安排的很緊，沒有反覆搞么蛾子的機會。
只是在最後的十進五的比賽中,羅夏至決定增添一個“最受顧客歡迎獎”。在最後的關頭“挽救”一個名額,最後以“5+1”的形式進入聖誕節那天的總決賽。
比賽時間為每個禮拜天。海選和前兩輪淘汰賽的比賽場地定在時邁百貨中庭。不設門票,但是對進場人數有要求,達到進場人數后就要謝絕入內了。
“十進五”和總決賽的比賽場地，分別是在時邁百貨五樓的“乾坤大舞台”和七重天飯店二樓的“七重天電影院”。
屆時“天外天無線電廣播台”將會全程對比賽現場進行實況轉播，讓無法到達比賽現場的人，不能“一飽眼福”至少也能“一飽耳福”。
這兩場比賽是對外售票的，且票價不低。普通客人可以到時邁百貨和七重天飯店的一樓服務台諮詢購買。黃金VIP及以上級別貴賓，可以提前電話預定，一張卡至多只能訂購兩張票。
為了看到本周日在時邁百貨一樓中庭的海選，很多外地人選擇提前坐車、坐船特意到上海來“看熱鬧”。
在十一月的第一個禮拜六晚上，百貨公司打烊后，門口的小廣場上開始陸陸續續有人帶着躺椅，穿着軍大衣前來連夜排隊。
之前時邁百貨門口也出現過這種情況，無一不是因為天外天廣播電台請了知名的歌星和名角才會如此。羅夏至也會提前安排人手，預防黃牛搗亂，和保證客人們的安全。
但是這次這些人居然會為了沒有什麼名氣的女售貨員來排隊，而且還是第一場海選賽，這讓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的時邁保安隊都驚呆了。
在這個已經頗有點寒意的初冬夜晚，被保安打來的電話驚動后，羅夏至親自趕到時邁門口，就看到深夜裏一群男男女女，裹着大衣坐在躺椅和小板凳上，凍得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
“快，讓食堂的大司務回來，燒點茶水和紅棗薑湯給他們。對，免費的，免費發放的。”
東西煮好之後，羅夏至親手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薑茶來到了隊伍最前面，雙手遞給了這一位已經年過六旬，但依然戰鬥在“噶鬧猛”第一線的老爺子手上。
“三爺！阿拉歡喜儂（喜歡你），歡喜儂的百貨公司和各種節目。只要是三爺搞出來的節目，一定好白相，所以我今天就來排隊了。”
老頭子接過薑湯感動地說道，“老頭子沒幾天好活了，開心一天是一天，我是特意來排隊的。”
“謝謝！謝謝大家的支持！我們一定會搞好這次節目的！”
羅夏至對着眾人不停地揮手。
“哎！我應該夏天搞這個活動的，這樣他們排隊的時候就不會着涼了！我也能賣賣汽水給他們賺點錢。”
事後，某個回過味的資本家昧着良心說道。
於是從第二年開始，一年一度的“櫃姐有你”比賽就改為在七月舉行，燃燒整個夏日！
這邊時邁百貨門口排隊排的轟轟烈烈，那邊據說由“七重天旅行社”獨家代理的，在聖誕節當天晚上舉辦的“時邁小姐總決賽”的門票，後排的平價票已經被基本被預定一空，只剩下為數不多的一些貴价票和VIP包廂票的庫存了。
“這也算是託了‘飛龍’的福啊。”
顧翰林端着剛燒好的薑湯，遞給半夜出門，凌晨一點后才凍得抖抖索索回到小別墅的羅夏至。
“怎麼說？”
“我剛才看了一下排隊的人，你猜怎麼著——女生至少佔了三分之一！這裏面不排除還有幫女朋友來排隊的gentlemen，所以我們這次選美的活動，在女生裏面已經很有影響了。”
“你辦的是女子選美活動，一般來說不都是男人才會關注喜歡么？怎麼那麼執着於女性觀眾呢？”
顧翰林之前就不解，為什麼活動非要讓梁少龍來造勢，弄得那些小姑娘一個個五迷三道的。這小子最近得意得尾巴都要翹掉天上去了，處處以大明星自居，看的人牙痒痒。
“這你就不懂了吧。只有女粉絲……”
“粉絲？牛肉粉絲？”
顧翰林關切地問，“你餓了？我去給你買。”
“咳……我是說，女影迷才都是‘真愛Fans’。男人喜歡女明星么？是的。男人願意為女明星花錢，而且一直花錢么——不一定！”
羅夏至哭笑不得地擺了擺手，一口將薑湯喝光。
就羅夏至“上輩子”多年觀察各種娛樂APP榜單和對娛樂新聞的了解，不管是對男明星還是女明星，女性粉絲的黏着度和狂熱度那都是男粉絲無法媲美的。
不然只聽說過“飯圈數據女工”，何時聽說過有“數據男工”？
女影迷、女戲迷的長情、專註和樂意掏錢的程度，是男粉絲完全無法比擬的。所以才有“得女粉得天下”的說法。
就不說百年後那些狂熱粉絲了，就說現在吧。
北平同仁堂的那位追梅蘭芳追了一輩子，最後嫁給他照片的樂家大姑奶奶，可是現實中真實存在的人物。
遠的不說，近的還有上海的阮玲玉。
按照歷史軌跡，這位電影皇后在留下“人言可畏”的遺書後，於25歲的芳齡香消玉殞。
出殯那天，上海灘有三十萬人為其送葬。同一天，全國有五名少女自殺，並且留下了大致“阮玲玉死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意思的遺書。
試問哪個男影迷會做到這一點？
“總之啊，就目前的形式來看，我們的選美活動，已經算是成功一半了！”
羅夏至無不得意地說道。
對了，最近還有一件讓他特別開心的事情——據說櫻花百貨的最新一次全體股東大會上，已經有人再一次提出了要彈劾羅沐澤的提案。
之前的兩次彈劾提案都被椿櫻子以霹靂手段壓了下去，在走到正式流程前就宣告流產。
但是這一回，椿櫻子居然對彈劾案沒有表示任何疑義，任由提案進行下去。
預計最快在本月底底的月度股東大會上，櫻花百貨的大股東們就要對羅沐澤這個總經理的去留進行表決了。
“據說很多人親眼看到了我那個二哥對椿櫻子苦苦哀求的一幕，甚至有小報的記者拍到了現場的照片。不過很快消息就被收買走了。”
羅夏至幸災樂禍地說道，“不然現在上海灘的各種大小報紙上，都是我二哥的緋聞和‘失寵’的新聞了。”
“在他們還沒有正式離婚之前，一切都很難說。”
顧翰林卻沒有羅夏至這樣的樂觀。
他總覺得日本人花了那麼大力氣，在上海各種佈局。椿左衛門這樣的人物，甚至願意把女兒下嫁給他如此看不起的中國人，一定是抱着某種目的的。
這種目的，應該不會以羅沐澤的“花心出軌”，或者“無能卑鄙”為原因，而對他們的整體戰略部署有所轉移和改變……
“我感覺今年的年底，或者明年初，上海灘一定會有大事發生。”
將茶碗放到一邊的桌子上，顧翰林也爬上了大床，將羅夏至摟在懷裏，親了親他的頭髮。
“你最好讓你大哥注意……加強一下身邊的安保。槍不夠的話，可以問梁少龍借。”
“安保？”
羅夏至警覺地轉過頭，“你是說……羅沐澤會來刺殺我大哥？”
“可能不止你大哥。還有你……甚至還有你的母親。”
顧翰林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慮，“我覺得所謂的‘彈劾案’不過只是障眼法，你那位二嫂的心機太深，我們千萬不能被這些蒙蔽了雙眼。”
“她在打我們羅家財產的主意……”
羅夏至冷笑。
“這要問我的大哥同意不同意。”
羅雲澤自然是不會同意這種事情的發生的。
很快，那則羅沐澤勾搭女職員的醜聞被揭發后，跪地向日本老婆求饒的文章，連帶那張從不遠處拍攝的現場照片，就被他更高的價錢買了下來，同時發表在幾個頗有影響力的報紙上了——幫助弟弟離婚，大哥責無旁貸。
第二天，櫻花百貨發表申明，說以上報道完全是胡編亂造，照片如此模糊根本就是毫無根據的杜撰，請大家不要相信。
第三天，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日本籍女子出現在報社，表示她就是那位女職員的“好朋友”。她的朋友受到了椿家父女的威脅，不但現在工作不保，甚至被要求打掉肚子裏屬於羅家二少爺的孩子。她願意出面證明之前的消息都是真實的，只是請求椿家能夠放過她的朋友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孩子？居然連孩子都搞出來了？
看花邊小報看的津津有味的羅夏至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二哥和二嫂應該還沒有孩子吧？
居然把別的日本女人的肚子搞大了，這二哥很會搞事情嘛！
事情發酵的越來越厲害，吃瓜吃的非常快樂的上海人民覺得羅家真的太偉大了，一天到晚給上海人民增加娛樂新聞，要不羅家乾脆再開個娛樂公司算了？
“那兩個日本女人已經被秘密遣送回日本了。椿櫻子這次是真的發怒了，據說在百貨公司里一口氣開除了一連串的人，然後當場打了我二哥一個耳光。”
事情發生后沒多久，羅夏至那邊就得到了可靠消息——羅沐澤被暫停了櫻花百貨總經理的職位，目前正在接受為期三個月的考察。
在考察期結束后，再由櫻花百貨的股東們投票表決他的正式去留。
只是，他和椿櫻子的婚姻關係依然保持着——這更進一步證明了顧翰林的猜測。
“兩個日本女人？你的意思是，你二哥的‘情婦’有兩個？”
這天，跑來時邁百貨湊熱鬧的梁少龍吃驚地問到。
“至少兩個……這還是鬧上枱面的，檯面下的就不知道了。”
羅夏至對此也是頗為吃驚的。
真是想不到，他們“兄弟三人”裏面，最被爸爸看不起的二哥，在某些方面其實是最“像”他的。
“而且不止日本情婦。不說之前椿櫻子沒有到上海的那段時間。就算在她來上海之後，二爺至少跟三四個各國‘交際花’都有過密切往來。甚至短暫同居過……這些都是那些跟他交往過的女性的資料。”
黎葉拿着最新打聽到的資料放在羅夏至的書桌上，“中間人說，她們非常願意用這段‘情史’來換取一筆財富。三爺，我們要買么？”
“不，不，這筆錢還是讓我那二嫂去花吧。椿家不差這點錢。”
羅夏至連連擺手。
與其整日擔心什麼時候會遭到她的暗算，不如羅家這裏主動出擊，把一切陰暗的東西都掀到枱面上來，逼她露出馬腳。
“你等着看吧，好戲很快就要上演了。”
羅夏至這次也是下了血本，從梁少龍那裏拉了一整支手~槍~隊來，然後“化整為零”，將這些人打散到了羅家的各個產業下面。
這些人都是從梁老爺子開始就跟着梁家跑江湖的老手了，忠心不二，身手了得，關鍵時刻一定會發揮作用的。
“比起你二哥的好戲，我現在擔心的是你的選美比賽可要怎麼搞下去。”
“什麼‘怎麼搞下去’？我的選美比賽第一次海選就取得了巨大成功好不好？”
羅夏至一聽立馬反駁道，“你當天也在現場，沒看到現場是多麼火爆么？後天的第二場比賽，一定會更加成功的。”
沒錯，就在上周六，第一場海選比賽轟轟烈烈地成功舉辦了。
現場圍觀的群眾至少達到了五六千，打破了之前時邁百貨所有的活動記錄。
除了中庭，每一層樓的樓梯欄杆上都擠滿了圍觀的人群。一眼望去，只看到烏壓壓的一片頭頂。各大報紙都派出了記者前來報道，現在別說上海了，可能全國都在關注他一手創辦的這場活動。
海選的嘉賓評委之一的“飛龍”和他羅夏至本人走過用真·鮮花鋪就的“花路”的時候，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差點把百貨公司的屋頂都掀翻了。
比賽當天一共三位評委——特約嘉賓“飛龍”，時邁百貨總經理羅夏至，剩下的一位是暫代“小飛燕”來做臨時評委的，同樣也是時邁百貨元老級別的女售貨員“小百靈”。
“小百靈”當年在“仙桃班”的時候，唱的是花旦。因為活潑可愛，唱念做打也好，大小也算得上是一個“角兒”。若不是當年進了百貨沒多久就早早嫁人，如今時邁的“看板娘”到底是誰也還難說呢。
不過羅夏至已經和“小飛燕”確認過了，她度完蜜月後馬上就會返回上海，以嘉賓評委的身份參加到後半程的比賽中去。
海選內容很簡單，每位佳麗準備一個節目，可以是唱歌，也可以是唱戲，跳舞，什麼都不會做段廣播操也行啊。然後由三位評論分別給出“yes”和“no”的評價，得到兩個“yes”才能進入下一輪比賽。
這個在幾百年後看來都爛大街的比賽規則，當天卻是受到了全場觀眾的瘋狂肯定。
在每一位評委通過話筒宣佈他所做的決定之前，整棟大樓里都充斥着震耳欲聾的“yes”和“no”的呼叫聲。個別有些心理素質不怎麼好的佳麗們，還不等評委開口，就被圍觀群眾的“no”給直接轟了下去，直接放棄比賽。
“話說，‘小飛燕’結了婚真的不回來上班了么？會不會太可惜了。‘小百靈’不是結了婚後照樣繼續上班么聽說生了孩子回百貨上班的女職員也不少呢。”
聽說“小飛燕”在結婚前就遞上了辭呈，讓顧翰林頓時深覺遺憾。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更多的女性在結婚之後繼續留在社會上工作，而不是走入家庭，從此把自己囿於爐灶和卧室之間。
時邁百貨作為上海最早一家招收女售貨員，甚至敢於提拔女性做到高層管理崗位的百貨公司，按照羅夏至的想法，是要帶領出新的女界風尚的。
在這個沒有完備的女性勞動者保護-法的時代，時邁百貨就率先提出了要給與女性職員帶薪產假，並且保留其崗位至少半年以上的福利舉動——就連一貫喜歡“複製”時邁百貨各種點子的摩登百貨，至今都沒有採納這一條。對他們來說，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重新招聘更加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不就好了么？
“小飛燕”作為時邁百貨的半個代言人，帶頭辭職，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要擔心這一點，因為姐姐要去念書了。明年年初，她就要去歐洲留學。”
羅夏至欣慰地說道，“孫家很是樂意看到自己的兒媳婦繼續上進。明年開年，孫小開就會陪着‘小飛燕’一同趕赴歐洲學習。‘小飛燕’那麼聰明的人，學成回國之後，一定會‘更上一層樓’的。”
“好吧，‘小飛燕’的事情我們就不談了，關鍵是你知道你的選美比賽現在發生了什麼情況么？小葉，拿過來，給你們三爺看看，你這幾天收到的紙條。”
黎葉打開文件夾，裏面撲撲滿地放了一堆雜亂的紙條，遞到羅夏至面前。
“這才比賽了第一場而已，就開始搞黒幕了？但是參選的都是時邁百貨正式的和實習期的女售貨員啊，她們能有什麼後台為她們出頭呢？”
因為這是“櫃姐有你”比賽，首要條件就是所有的參選佳麗必須是時邁百貨的售貨員小姐。
而在時邁上班的這些櫃姐們，除了最早的一批“仙桃班”的小姐姐們，後面陸陸續續每年在社會上進行招聘，來應聘的也都是些家境普通，或者小康的女畢業生。
還有就是白鳳凰的那家慈善女童學校畢業的女孩子們了，比起普通的應聘者，這些女孩子們有優先實習的優勢。很多女孩子都是出了學校寢室，就進了職工寢室，這算是女童學校畢業后最好的一條出路了。
所以，誰會為這些壓根就沒有“背景”的女生們遞條子呢？
羅夏至也是想不通了，順手拿起了一張紙條。
嘿，這不巧了么，第一張拿到的就是“黑妹牙膏”的喻老闆遞來的。
“什麼？他想要讓他女兒來我們公司當女售貨員？而且想要直接進入決賽？這老頭瘋了吧？”
眉頭出了一個大大的M，羅夏至是怎麼都想不通怎麼會有人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的。
放着堂堂“女小開”不做，想要跑來做營業員？日子過得太好了？
“不止喻老爺。這幾天很多家和時邁還有七重天有關係的供應商、貴賓客戶來找我‘通路子’，想要把他們的女兒、侄女、外甥女給安排進來。而且有幾家放話了，對冠軍是勢在必得，不管出多少錢都可以。”
黎葉也是一臉為難。
“何止啊，來，請收下我的這張紙條。”
顧翰林也從棉袍長衫的衣兜里掏出一張紙條，交給羅夏至，“這是教育局裏的張股長的請託，他家有個十六歲的女兒，也想參加這次比賽。請羅老闆你給個機會。”
“神經病哦！”
羅夏至朝天狂翻白眼，逗得梁少龍哈哈直笑，畢竟難得看到羅夏至吃癟。
女售貨員選美，又不是“中國小姐”、“上海小姐”選美，他們這些人搞什麼啊？
“怎麼辦啊三爺？這些人可都不能隨便得罪。”
黎葉知道羅夏至最討厭的就是黒幕這一套。
之前有幾個小明星明明沒有幾個影迷，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還妄想讓時邁雜誌給她們出特刊，上封面。
打了一圈招呼，把紙條遞到羅夏至手裏，最後全部被他給拒絕了。
“拒絕付費‘熱搜’是我的一貫原則。”
當時，羅三爺照例說了一句高深莫測，誰也聽不懂的話。
從那之後，黎葉和雜誌社的其他人都明白過來——他們的三爺是最討厭娛樂圈“黒幕”的。
如今三爺第一次辦選美，這些“黒幕”就滾滾而來。他壓了一張兩張，但是實在壓不了那麼多張紙條啊。
今天要不是顧校長帶着梁少龍來公司探班，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膽子向三爺開這個口。
“要不我……全部都拒絕了？”
黎葉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用，滿足他們。”
羅夏至本來也是怒不可遏，想要直接把這些紙條給撕了。不過他腦筋一轉，發現其實還有更好的辦法——
“喻小姐既然想要當售貨員，那我們就成全她。讓她以‘黑妹牙膏’代言人的身份，到我們時邁來站櫃枱——我是說，如果她真的願意來的話。我可以給她一個‘黑妹小姐’的名頭。但是不能進入正式比賽，只能作為……‘特邀選手’。對！就是這個！”
羅夏至茅塞頓開。
“還有這些……嗯，很好。‘大頭火柴小姐’、‘金龍洗髮水小姐’、‘老馬痔瘡膏小姐’、‘仙鶴熱水瓶小姐’……很好很好，就憑這些偉大‘爸爸’們的贊助，我們時邁年底分紅要再創新高了。”
“小夏，你是認真的么？不會發燒了吧？”
什麼痔瘡膏、熱水瓶小姐，梁少龍越聽越覺得羅夏至正在開玩笑呢，關心地伸出了爪子想要摸摸他的額頭。
然後被站在旁邊的顧翰林一把打開。
“當然是認真的！比賽嘛，打球還有‘外卡’選手呢。何況這些人願意出贊助費，何必往外推？”
發現換種思路一下子海闊天空了，羅夏至興奮地說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些‘百貨小姐’們一旦正式報名后，要至少在我們百貨公司站半年的櫃枱，而且不允許遲到早退。時邁會給她們開工資，也會安排正常假期。要是她們敢在上班期間亂髮大小姐脾氣，得罪客人的話，那我可是要問她們的爸爸、叔叔們加倍討回損失的！”
嘿！
“黑妹牙膏”的女公子親自來時邁百貨站櫃枱賣貨，這個可比請明星給他家牙膏在雜誌上打廣告來的勁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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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神劇《大宅門》裏那位白玉婷小姐嫁給照片的事情可是真的哦，是背景同仁堂樂家的姑奶奶當年的“追星壯舉”。現在的粉絲們，才哪兒到哪兒呢！
我呀，絕對沒有想到，本年的雙十一我第一個差評是要給某個不快樂檸檬奶茶店的。昨天我在餓了么APP上買了他們家的優惠券，結果今天我周圍所有寫着參與活動的不快樂檸檬的店鋪直接關閉了自取窗口，要麼就是一整天都寫着沒貨，就會不讓我買。害得我今天跑了好幾家不快樂檸檬的店鋪，浪費了半天的時間，真的氣死我了！剛才收到餓了么的客服電話，說他們也沒有辦法，讓我去其他店鋪購買，我為了買個奶茶還要坐車去隔壁區不成？哼！感謝在2020-11-1120:08:04~2020-11-1220:25: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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