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月溪醒來時天已經大亮,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想起昨天的事,樂瑤為了保護她,擔下了那個莫須有的罪名已經被賜死,現在整個宮中她無人可信,也沒人再護着她了。又想起昨天睡着前的事不由得的苦笑一下,他已經極度厭惡她了,怎麼可能還那麼溫柔的對她,昨天傍晚的一切全是她在做夢吧。
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肚子響“咕嚕嚕”的響了一下,看看外面的天已經接近正午了,現在她是容華一個被幽禁的容華,沒人會給她送膳食,以前是樂瑤去給她拿,現在沒人這麼做了,即使有自己也不敢吃吧。
躺了一會肚子更餓了,她不吃肚子裏的孩子還要吃呢,想到這裏月溪坐了起來,手摸到一塊冰涼有些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塊雕刻着芙蓉花的白脂玉,這玉一看便知是極品白脂玉,可這玉佩不是她的,也不會是雲樂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原來昨天傍晚的事不是她做夢,他真的來過。
就在月溪看着手上的玉佩發獃的時候房門被打開,月溪看着進來的人眼中的眼淚掉了下來,進來的人一邊看着四周一邊說:“你有沒有看見朕...”話說到一半看到月溪手上的東西,一把搶了回去說:“果然在這,幸好找到了,不然蓉兒該生氣了。”
月溪看着像是找到至寶一樣的人問:“這個是白芙..白貴妃送給皇上的?”
雲子辰一邊把玉佩掛回腰間一邊說:“是啊,今天朕在紫薇殿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就想來你這裏找找看,果然找到了。”
“這個玉佩對你來說很重要嗎?”月溪看着他問
“自然重要,這是蓉兒給朕的嘛。”雲子辰說完之後抬起頭看到她又哭了,伸手擦了一下她臉上的淚水然後說:“你怎麼又哭了,是因為見到朕嗎?朕長的這麼嚇人嗎?”雲子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說完之後就感覺這句話好像他說過。
月溪聽他說完突然笑了,這是她第一次來京城時在月牙湖那邊,自己因為被雲清言欺負躲在一邊哭的時候他說過的,只是那是他是雲公子她還是一個剛被拋棄的青樓女子,“怎會,公子貌比潘安。”月溪說完之後緊緊盯着雲子辰,這是那日她回復他的,一字不差。
雲子辰聽后眉頭皺了一下,怎麼感覺這話他好像聽過,說這話的好像也是一個女子,只是那時候那個女子好像哭的特別傷心,那個女子是誰?是眼前的這個人嗎?為什麼他還是想不起來?
月溪見他在沉思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好像起了點作用,緊接著說:“皇上,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雲子辰對她不合規矩的自稱沒有生氣,只是點點頭說:“你問。”
月溪拉起他的左手說:“皇上手上這個戒指是極廉價之物,尋常農戶都買得起的,與皇上身份大為不符,皇上為何戴着它從不摘下?”
雲子辰盯着自己的手,看着手上的戒指沉思:對啊,這個戒指一看便知是極廉價之物,他是皇上即使要帶戒指也必不會帶如此廉價的,為何他卻一直戴在手上?而且一點都不想取下來,彷彿這個戒指好像是他與誰的誓言。
月溪見他在認真的想,輕輕摘下戒指,指着內環說:“皇上這個裏面為何會有一個月字?”
雲子辰一瞧果然有一個小小的月字,她怎麼知道裏面有字?就在雲子辰看着字發獃的時候月溪摘下自己手上的戒指遞給他:“皇上。”
雲子辰接過她遞過來的戒指看到內環上面刻着一個小小的“辰”字,這很明顯與自己的那個是一對。月溪開口說到:“皇上可記起來了嗎?這兩個字是皇上親手所刻,說是我們不管是誰看見戒指就像看見對方一樣,刻這個字就象徵著我們永遠陪着彼此。”
月溪誰說完之後看到雲子辰搖頭,心中雖然難受可也沒想他就這樣記起他,戴好戒指,爬下床牽着他來到寢殿外面的正殿,指着門邊的畫說:“皇上看這個可覺得熟悉嗎?”
雲子辰抬頭看着牆上的畫,畫中一片星空掛着一輪明月,天空下面是一片荷塘,荷塘里滿是荷葉還有幾朵盛開的荷花,河邊站着一男一女,男子親密的摟着那個女子的腰。雲子辰看着畫皺了一下眉,這畫確實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為何熟悉,突然看着下放角落裏蓋着一個印,那是他玉璽的印,這是他畫的?為何一點印象都沒了?
“想起來了嘛,這是你畫的,那天你還答應我等你有空你就畫一張你再畫一張我,各自掛在自己的寢宮裏。可是都好幾年了你也沒畫。”月溪說完之後看見雲子辰又在搖頭,月溪深吸一口氣忍住哭的衝動,笑着說:“那皇上還記得辰夕宮為何叫辰夕宮嗎?”
為什麼叫辰夕宮?這個宮殿不是一開始就叫辰夕宮嗎?一邊想着一邊看着牆上的畫,畫中人雖然看到的是背影,可是他一看就知道畫中男子是他,畫中女子是這個每次見到他都哭的人?還有手上的戒指又是怎麼回事?這麼廉價的東西確實與他身份不符,可是為什麼他一點都不想摘下來?
這些問題一個一個衝擊着他,月溪看着抱着頭蹲在地上的人,呆了一下蹲下抱住他:“你怎麼了?”
雲子辰抱着頭咬牙說:“頭疼,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想和你有關的事頭就特別疼。”
月溪輕輕給他按着太陽穴一邊說:“那你別想了,再把腦子疼壞了。”
雲子辰聽見她半擔心半調侃的話抬起頭看着她:“朕是不是忘了很重要的事了?朕把你忘了你很難受吧?”
月溪聽見他說的強忍着的淚掉了下來,一邊哭着一邊點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話。雲子辰抬起手擦掉她的淚說:“你別哭好不好?你一哭朕頭就疼,朕一定儘快想起你好不好?”
月溪擦着眼淚笑着說:“那你一定要快點想起我好不好?要不然我們孩子就會不喜歡你了。”
雲子辰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的笑臉就覺得很開心,“朕剛來見你還沒起床,餓了吧?朕去讓人傳膳。”
月溪拉着他說:“不用了,宮裏做的東西我不敢吃。皇上,我再求你一個事好不好?”
雲子辰想不通她為什麼不敢吃宮裏做的東西,是宮裏御廚不合她胃口?點點頭說:“你說吧。”
“您讓御膳房把我每天的膳食不用做直接送來,我自己做好不好?”月溪說完之後有些怯怯的看了他一眼,生怕他覺得她這個要求過分。
“為什麼?是御膳房做的不合你口味嗎?”
月溪搖搖頭說:“不是,是我自己想做。”如果說出她是害怕白芙蓉下毒,他肯定會生氣,不信的吧。
雲子辰想了一下說:“行,朕等會就讓御膳房送食材過來,以後你的膳食都直接讓他們送食材過來。還有什麼嗎?”
“還有柴米油鹽.....”月溪說了一大堆做飯要用的東西,雲子辰一一點頭應允。
自這天開始月溪自己在辰夕宮的小廚房做飯,雖然辛苦但至少吃的安心,白芙蓉想給她下毒也無從下手。
月溪坐在小廚房外摘完菜扶着腰站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站的太急眼前一黑差點倒下去,踉蹌一步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待好一點之後看着來人笑了:“你來了。午膳快好了,你等等啊。”
本來雲子辰在書房看奏摺看的忘了時間,還是姜公公進來問他想在哪用午膳,才知道已經到正午了,他這一個月幾乎是天天來辰夕宮用午膳,自然而然的就到了這裏,剛轉到辰夕宮的後院,就看到她拿着一把青菜站起來,然後就要倒地的樣子,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接住了她,正在想着自己為什麼反應這麼快的時候就聽到她說的,點點頭說:“好。”
看着她扶着腰走進去的樣子有些不忍的說:“你何必這麼辛苦,讓御膳房的直接做好送來不就好了。”
月溪沒有直接說出目的,而是說:“我喜歡自己做。吃的安心。”
“安心?宮裏有誰害你嗎?”
月溪看着他迷惑的臉搖搖頭說:“沒有,是我自己喜歡做,自己做的合口味。”然後沒再說話,直接走了進去開始洗菜做飯,這些事情是她十歲之前一直做的,十歲之後雖然做的少了,但她也至少會做。
雲子辰跟進去,看着她的肚子說:“你這肚子好像比皇嫂懷孕的時候大很多,皇嫂生的時候都好像沒這麼大。”
月溪摸着五個月的肚子笑笑說:“可能是因為雙生子的原因吧,這些天吃的也越來越多,他們長的自然就快。”
雲子辰點點頭沒再說話,只是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做飯這個事他也從沒學過,自然也幫不上忙,最多給她遞遞東西。
華清宮
白芙蓉看着桌上一桌子的精緻菜肴,聽到小宮女進來說的事,讓她出去之後把筷子重重一放,看着一旁的人說:“你不是說只要用了葯他就會徹底忘了那賤人嘛,為何他最近一個月又天天去那個賤人處。”
一旁的婢女上前一步小聲說到:“娘娘忘了?我們還有一次葯沒用呢,娘娘一直不想用最後一次葯,丞相都催好幾次了,再不用就要耽誤丞相的大事了。”
“可是最後一次葯他....”白芙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娘娘,奴婢知道您不想這樣,可是您要想想丞相啊,您是他的掌上明珠,他把您送進宮是為什麼?你在後宮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又是為什麼?娘娘只要用了最後一次葯,就是辰夕宮的那位手段再高也保證皇上想不起來她,剩下的我們才好下手啊。”
在婢女的百般勸說下白芙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