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雲子辰看着從容的跟着侍衛出去的月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開口阻止,可是想到剛剛自己說過的話,還有懷裏臉色蒼白連站都站不穩的人,還是沒出聲。
月溪跟着施刑的侍衛往外走,剛走沒幾步樂瑤就沖了出來,跪在地上磕頭說:“皇上,這次的事是奴婢一人所為,娘娘完全不知情,皇上放了娘娘,奴婢願已死謝罪。”
月溪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知道她突然跳出來認罪的目的,可是她一旦認罪必死無疑啊,“樂瑤,你胡說什麼?不是我們做的事打死都不能認。”
樂瑤對着月溪磕了一個頭說:“娘娘此事確實是奴婢所為。娘娘自上次被白貴妃陷害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奴婢心疼娘娘,就錯了主意,此事是奴婢一人所為。”
白芙蓉本以為這次月溪肯定死定了,可沒想到樂瑤跳出來擔了一切,看着地上的人問:“你一個奴婢何來的毒藥給本宮下毒?你也不過是個宮女罷了,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只要你說出是誰指使的,本宮求皇上留你一命。”
樂瑤抬起頭直視白芙蓉說:“貴妃為何非要把罪名按皇貴妃頭上?此事確實是奴婢一人所為,與娘娘無任何關係。是奴婢和這個小太監說他如果不聽奴婢的,奴婢就派人殺死他,娘娘對此事完全不知情。”
白芙蓉知道自己現在什麼都不能說了,不然她就是故意要把罪名按月溪頭上,那此次自己中毒也會讓皇上懷疑,吞下了要說的話,又窩進了雲子辰的懷裏。
雲子辰看着地上的人問:“解藥在哪?”
樂瑤笑了笑:“奴婢只有毒藥,沒有解藥,奴婢此次是要毒死白貴妃,自然不會準備解藥。”
“何人指使?就你一個小小的婢女敢害貴妃?不說實話朕讓人動刑了。”
“無人指使,全是奴婢一人所為。”
樂瑤說完之後雲子辰也知道問不出了,但是他好像也不想問,好像害怕她真的供出誰,拋去腦中奇怪的想法,對一邊的侍衛說:“把她拖下去,亂棍打死,然後扔去亂葬崗。”
侍衛聽後放開月溪來抓樂瑤,樂瑤也不反抗隨着他們走,路過月溪的時候說:“娘娘,奴婢不怕,您一定要好好的。以後奴婢不在你一定要萬加小心。”
月溪打算追出去拉回樂瑤,卻被姜公公攔着,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娘娘,您這樣會惹怒皇上的,樂瑤她就白死了。”
月溪收回踏出門的腳,擦掉臉上的淚,面無表情的看着雲子辰彷彿是帶着譏諷說:“皇上當真是鐵面無私,明辨是非,真乃明君啊。”
雲子辰沒理她的話,只是說:“此事雖不是你所謂,可她也是你的婢女,你難逃干係。姜公公傳旨下去,皇貴妃柳氏,德不配位,着降為容華,囚禁於辰夕宮,無旨不得出。”
月溪聽見他說的心中雖痛,忍着眼淚直視着他的眼睛說:“皇上再說一遍,臣妾沒聽清楚。”
雲子辰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害怕,但還是說:“皇貴妃德不配位,降為容華,囚禁於辰夕宮,無旨不得出。”
月溪擦去不知道何時流下來的眼淚,笑着說:“皇上,廢臣妾容易,以後想再立臣妾可沒這麼容易。臣妾恭送皇上。”
雲子辰不知道她這句話什麼意思,但還是帶着白芙蓉離開了,月溪看着他的背影淚如泉湧,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還沒來得及走的雲樂扶住了暈過去的月溪,放在床上之後又去太醫院找御醫了,出了剛剛的事沒有御醫敢來,整個太醫院只有呂御醫敢來。
月溪悠悠轉醒看着床邊的兩人,諷刺的笑笑說:“如今本宮連遭皇上貶斥,你們居然還肯來,不怕得罪皇上嗎?”
呂御醫收起月溪手上的銀針說:“娘娘,您以前對微臣也算照顧有加,如今娘娘落難微臣不能不管。”
呂御醫說完之後雲樂拱手說到:“娘娘,以前在瑞城時皇上給卑職一道死令,不管發生何事,一定要護娘娘周全。娘娘現在成了這樣,卑職不能不管。”
月溪聽后淚流的更快了,以前他是生怕她受一點點委屈,可是現在她的委屈全是拜他所賜,沒有肚子裏的孩子她都要懷疑以前的事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了。擦掉臉上的淚問:“樂瑤呢?”
“樂瑤已經被打死,扔去亂葬崗了。”
雖然早就知道樂瑤的下場,可是聽到雲樂說還是忍不住心疼了一下,褪下手上一個玉鐲,又取下頭上的發簪遞給雲樂說:“你去亂葬崗找到她,把她厚葬了,告訴她本宮一定會替她報仇的。”
雲樂接過東西出去了,月溪看着呂御醫說:“本宮沒什麼事吧?孩子如何了?”
呂御醫收起剛剛給她針灸的銀針然後說:“娘娘放心,娘娘身體康健。微臣還有個喜事要說。”
月溪苦笑一聲,現在對於她來說還有什麼喜事?閉了一下眼說:“什麼喜事?”
“微臣剛剛給娘娘把脈,發現娘娘脈搏強勁有力且....”呂御醫剛說一半就被打斷
“你直接說吧,我對這些不懂。”
月溪說完之後御醫站起來拱手說到:“微臣恭喜娘娘,娘娘腹中有雙生子。”
呂御醫說完之後月溪沒有尋常知道自己懷雙生子的人那種興奮,反而哭的更凶了,呂御醫見她這樣嚇了一跳,喜極而泣也不該是這樣啊,有些慌張的說:“娘娘可是擔心孩子?娘娘放心吧,娘娘的孩子很健康,只要不出意外,娘娘定能生下兩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月溪到過謝之後讓他出去了,躺在床上撫摸着已經隆起的腹部,雙生子,自己上次小產的也是雙生子,撫摸着肚子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睡着睡着感覺好像有人在摸她肚子,一個多月不敢熟睡的人驚醒,看着小心翼翼摸她肚子的人嚇了一跳,抱着肚子坐起來縮到床角看着他問:“你想幹嘛?這也是你的孩子,你是不是又被白芙蓉挑撥想害自己的孩子?”
雲子辰看着她害怕的樣子有些手足無措的站起來,看着她說:“朕聽說你懷了雙生子,忍不住想來看看,來了之後朕見你睡的香就沒吵你,你別怕朕不會動孩子的。”
月溪看他這樣微微放下了心,這次白芙蓉沒來,他應該不是來傷她的吧。雲子辰見她不像剛剛那樣害怕了,輕聲問到:“我能摸摸孩子嗎?”
月溪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想起剛知道她懷孕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小心翼翼的想摸她的肚子,想着想着又哭了起來,雲子辰見她哭了連忙說:“你別哭,朕不摸了,你別哭,御醫說你不能激動,你不想看見朕,朕先回去了。”
月溪連忙爬到床邊拉着要走的他:“你別走。”
雲子辰看着她臉上的淚,那種奇怪的感覺又起來了,伸手給她擦着眼淚:“你別哭了,朕不走就是。”
月溪抬起淚眼看着他:“你能陪我會嗎?”
雲子辰想起剛剛白芙蓉叫人請他過去用晚膳,本想開口拒絕,可是看到她的樣子身體不聽使喚的坐下了,抱着她坐在床邊說:“你別哭了。”
把她抱進懷裏就感覺一直來的陌生感沒了,反而是一種是踏實的感覺,好像這種事情已成習慣。雲子辰正在奇怪自己的反應,卻看到懷裏的人抬起頭看着他說:“你想起我了是不是?不然你為什麼會心疼我?”
雲子辰搖搖頭說:“沒有,就是感覺打心底里不想看見你哭,不想看見你難受。剛剛一聽見你懷雙生子朕就突然很想看看你。我們以前是不是很恩愛啊?為什麼朕現在完全記不起你了?”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不記得我了,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不要我,不會厭棄我的,可你現在什麼都聽白芙蓉的。以前你還抱着我說以後我生了男孩你就親自教他武功,生了女孩一定會讓她在千寵萬愛中長大。你怎麼能什麼都不記得呢?”
雲子辰見她又哭了起來,手足無措的給她擦眼淚,“你別哭,御醫說你不能激動,別哭。”
月溪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想起自己,“我不哭,你陪我會好不好?這段時間我真的好害怕,好想你。”
雲子辰想起自己還要去華清宮,有些為難的說:“可是朕答應了今晚去華清宮用晚膳的。”
月溪拉着他的衣袖哀求般的說:“現在離晚膳時間還早,你等會去好不好?就一會好不好?”
雲子辰見她這樣不忍拒絕輕輕點了點頭,月溪高興的窩在她懷裏,害怕了兩個多月的人有了一絲安全感,迷迷糊糊的他懷裏又睡著了,夢裏雲子辰像以前一樣滿眼寵溺的看着她,輕聲喚到:“月兒。”
雲子辰看着自己懷裏的人,睡著了眼角都掛着淚水,擦掉她眼角的淚,看到她雙手緊緊握着他的衣襟,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睡在他懷裏,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好像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那時候的她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害怕他離開所以一直抓着他的衣襟,可是那次是為什麼?自己好像在那個時候就發誓不讓她再受委屈,可是是為什麼?自己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雲子辰抬手按了一下又疼起來的頭,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想與她有關的事自己頭就特別疼,難道他真的失憶了?可是從小到大的事他都記得,沒有遺忘任何事啊,難道自己獨獨忘了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公公在外面提醒到:“皇上,晚膳時間到了。”
雲子辰從沉思中回過神,把懷裏的人輕輕放下躺好,剛準備站起來卻看到她的手還緊緊的攥着他的衣襟,輕輕拿下她的手,轉身離開,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輕輕帶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