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整個皇宮除皇上的紫薇殿之外最大最華貴的辰夕宮,以往是熱熱鬧鬧的,最近幾個月卻是特別安靜,安靜中透着一股荒涼之意,月溪坐在榻上聽着雲樂這一個月查來的消息。
雲樂拱手而道:“娘娘恕卑職無能,卑職除了查到皇上很有可能是中了忘情散之外什麼都查不到。”
月溪聽后皺了一下柳眉,雲樂都查不到?那還有誰能查到?自皇上忘記她到現在三個多月了,最近他雖對她不像一開始那麼厭惡,可自始至終也沒記起她,反而越來越寵幸白芙蓉。
他以前就和她說過白芙蓉是白丞相塞進來的,為什麼塞進來可想而知,以前是希望白芙蓉生下皇上的嫡長子,他好挾天子以令諸侯,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雲子辰居然從頭至尾也沒碰過白芙蓉。現在看來是他給她女兒找來了忘情散,好讓皇上忘了她,寵幸白芙蓉,看來燁王爺軍營里的內應也應該是他的人,從鳳儀國舉兵開始白丞相就開始了他的計劃,現在一旦白芙蓉懷孕便是皇上的死期。
皇上一死白芙蓉肚子裏的就是皇上的遺腹子,他就可以煽動百官立白芙蓉肚子的孩子為太子,他行監國之職。可是也不對啊,即使白芙蓉懷孕他暗殺了雲子辰,那還有兩位王爺呢,而且皇上知道他的陰謀,即使他寵幸白芙蓉,那對白丞相也不會有多信任,那樣的話朝中這些年皇上提拔的人也不會向著白丞相。白丞相到底還有什麼陰謀?但憑一個白芙蓉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助他達成所想的。
就在月溪沉思的時候雲樂說:“娘娘您可是想到什麼了?”
“沒有,腦子越想越糊塗。傾月姐姐這段時間怎麼樣了?我都半年沒見過她了。”自除夕之後就沒見過傾月了,傾月現在是雲樂的妻子,不方便進宮,而且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現在也早就沒了可以自由出入皇宮之權。
雲樂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傾月前段時間身體不適,找大夫一看說是懷孕了,所以她這段時間都在家裏沒出門。”
月溪一聽激動的站了起來,“傾月姐姐有身孕了?幾個月了?以前怎麼沒聽你說啊?”
雲樂不好意思的摸摸脖子說:“剛三個月,娘娘這段時間自己都顧不全,就沒告訴娘娘,怕娘娘憂心傾月。”
“說多少次了,私下不用這麼客氣,按理我還得叫你一句姐夫呢。”
雲樂有些不好意思的打算說話,卻突然感覺到一股不一樣的氣味,反應過來是什麼立馬捂住鼻子說:“娘娘小心,有人放迷煙。”
話音剛落就見到月溪暈了過去,雲樂怕她摔在地上連忙接住了她,鬆開捂住鼻子的手吸進不少迷煙,把月溪安穩的放在榻上雲樂看東西都有些模糊了,拔下頭上固定發冠的簪子狠狠的扎了一下大腿才感覺清醒一些,拔出劍指着穿着夜行衣矇著臉的人:“來者何人?為何行刺鈺容華?”
黑衣人聲音暗啞分不清男女,輕笑着說:“雲侍衛別掙扎了,你中的是我特製迷藥,毅力再好的人不到一盞茶就會昏倒。”
“你意欲何為?想把鈺容華怎麼...樣。”說完之後雲樂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暈倒前聽到黑衣人說:“你醒來之後不就知道了。”
華清宮
白芙蓉看着身邊陰沉着臉的雲子辰輕聲說到:“皇上,您可不能信那起子人的胡說八道,妹妹怎麼可能是這種人。妹妹對皇上的心臣妾都看在眼裏,不會是她們說的那樣的。”
聽見白芙蓉說的雲子辰臉色稍微好了一點,這時白芙蓉的婢女端着茶進來,對白芙蓉使了一個眼神,白芙蓉收到后眼裏閃過得意,然後又溫柔無比的說:“皇上,妹妹如今也懷孕五個多月了,上次之後臣妾也不敢去看她,生怕讓她不高興,今日實在想念妹妹,皇上今日帶臣妾去看看妹妹吧。”
雲子辰一聽想起今日他也沒去過辰夕宮,本來想去看看結果在路上就聽到謠言,就沒去而是來了華清宮,經過白貴妃的一番勸解心裏也舒服了一些。點點頭說:“好,朕今日也沒去過呢,正好我們一起去。”
白芙蓉聽后笑的特別開心,只不過卻是幸災樂禍的那種開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月溪感覺頭特別暈,扶着額頭坐起來,卻看到自己身上只穿着中衣,而且感覺身邊還有一個人,扭頭看去雙目瞪大,正準備叫他起來就看到房門被打開,接着就是白芙蓉的聲音:“妹妹,皇上帶着姐姐來看你了,妹妹今日....”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然後便是一聲驚呼。
雲樂聽見聲音也醒了過來,看到自己只穿着中衣還躺在床上,身邊是已經嚇得呆住的娘娘,想起暈倒前的事一下子驚坐起來,扭頭看到門外捂着嘴驚呼的白貴妃,還有臉黑如碳的皇上,翻身滾下床跪在地上:“皇上,卑職是遭人陷害....”
雲樂的話還沒說完雲子辰就一腳踢了過來,雲樂不躲不閃硬生生接下了這一腳,捂着被踢的地方一絲鮮血從嘴角流出,可想而知雲子辰用的力氣多大。
雲子辰陰沉着臉坐在一旁,看着床上的月溪說:“你倒是好膽子,給朕戴綠帽子還戴到朕的眼皮子低下了。”
月溪撈起一旁的衣服手忙腳亂的穿好,跪在地上說:“皇上,臣妾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今日之事全是遭人陷害。”
“朕親眼所見還能有假?那你說整個後宮誰會陷害你?”
“這事怕是只有白貴妃知道了。”
月熊說完之後白芙蓉捂着嘴驚訝的說:“妹妹,你怎可以這樣污衊我?我不過剛來而已,你與雲侍衛之事我完全不知情啊。”說完又撲在雲子辰懷裏仰着小臉哭訴:“皇上,臣妾絕對沒有做這種事,臣妾沒有。”
雲子辰心疼的扶起她,輕柔的說:“朕信你,別哭了,哭壞眼睛了。”白芙蓉抽泣着點點頭,站在了一邊,微噘的嘴顯示着她的委屈。
雲子辰看着地上的人眼中滿是厭惡,厲聲說到:“蓉兒方才一直與朕在一起,沒離開過一步她何時陷害你了,你撒謊都不撒圓全的嗎?”
月溪看到他眼裏的厭惡驚住了,自他忘記她之後每次看着她眼中雖沒有以前的寵溺,卻是淡淡的溫和的,眼中從未有過厭惡,今日他是徹底厭棄她了嗎?可是今日之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雖然知道此事肯定是白芙蓉指使的,可是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此事她是遭人陷害。現在她可以說是被捉姦在床,是個男人看見這種場面都不會冷靜,何況是現在厭惡她的人,即使今日有人證明她被人陷害,那她的清白也早就沒有了,現在的他早已不是她的郎君,等待她的只有被厭棄,要麼打入冷宮,要麼老死不得出辰夕宮。
雲子辰見她不說話,看到她隆起的肚子想起今日聽到的流言,厲聲問道:“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孽種?”
月溪雙目瞪大看着雲子辰,他這話什麼意思?認定她與雲樂有私情也就罷了,現在連她肚子裏的孩子他也懷疑?“皇上您什麼意思?臣妾肚子裏的自然是皇上的孩子。”
雲子辰一拍桌子說到:“還敢說是朕的,你入宮多少年了?四年有餘,一直未有身孕,上次孟星闌出事你跑去看他之後回來沒多久你就有身孕了。你是打算把你肚子裏的來路不明的孽種賴朕身上?”
“皇上,那日臣妾去看望孟大人是您同意了的啊,那時雲侍衛也在,他可以證明臣妾與孟大人無任何逾矩之事啊。您不信可以問雲樂和獄卒啊。”
“問雲樂?跟着朕二十多年的侍衛現在成了你的人,現在還不是你說什麼他都順着說。至於獄卒朕親自問過,那日你遣退了所有人是和孟星闌單獨在一起的。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月溪擦去臉上的淚直視着他說:“皇上,您今日可以不信臣妾的清白,可是臣妾肚子裏的孩子絕對是你的。自入宮以後臣妾從未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此話若有假必受天打雷劈。”
雲子辰見她發這樣的毒誓突然有些遲疑了,一旁的白芙蓉見他臉色比剛剛好一些了,知道他又開始搖擺了,眼神一閃連忙過去要扶起月溪說:“妹妹可不許胡說,你肚子裏的孩子可忌諱這個,快起來跪久了傷了孩子。”
月溪輕輕一揮抽回自己的手說:“不用你假惺惺的,你敢發誓今日的事與你無關嗎?”
月溪幾乎是沒用力,白芙蓉卻像是被人狠推了一下往後倒去,雲子辰接住白芙蓉之後怒從心起舉起手要打她,可是看到她那雙亮晶晶如有星星的眼睛卻打不下去了,恨恨的放下手看着他說:“你不守婦道不知廉恥穢亂後宮,還惡意侮辱白貴妃,撤去封號貶為庶人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出。”
雖然早就猜到了結局但聽得他說出來心還是不由得疼了一下,月溪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站起來看着他剛打算說話,白芙蓉卻搶了先:“皇上,可不能把妹妹打入冷宮啊,妹妹肚子裏還有孩子呢。”白芙蓉說到孩子時語氣重了一些
月溪想到她為什麼說這個的時候剛剛還無所畏懼的人害怕起來,他若真的信了謠言又被白芙蓉挑撥了,那別說她了,孩子今日也難逃毒手,她怎麼樣無所謂絕對不能讓他傷害到她的孩子,他不認孩子可這是她盼了四年的孩子啊。
月溪剛要說話雲子辰就先說到:“這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孽種,留着也是禍害。姜公公去太醫院叫御醫拿一副墮胎藥來。”
一旁一直未說話的姜公公也驚住了,往常皇上要寵幸誰不是他該管的,可是皇上這次卻被白貴妃挑撥要給鈺娘娘賜墮胎藥,“皇上,鈺主子肚子裏的孩子都五個月了,這次若是強行打下來怕是鈺主子也會有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