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流雲居士
流雲居,淅雨亭。
一位陰秀俊逸的男子,一手持摺扇,一手負於背後。他眺望着,前方院牆的盈盈青竹,靜穆而立。
很難想像,這樣一位年紀輕輕,淡泊瀟洒的清雋公子,竟然是以殺戮狠厲著稱的江湖第一暗派,折雲榭的主人。
折雲榭,是江湖上近幾年,才出現的一個神秘暗殺組織,因為與皇室關係密切,又掌握了很多官府要員與江湖幫派的機要信息。
所以在江湖上風起雲湧,發展迅猛。
僅短短几年,便成為了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第一暗派。
江湖流傳,折雲榭產業多樣,所涉甚廣,且高手雲集,又與軍政有密切的聯繫。所以,即便整個雲晟皇室,都對其禮敬三分。
話不多時,但見風荷從流雲居正門,魚貫而入,快步的走到沈荊川的面前。
他雙手抱拳,躬身而立說:“參見,公子。”
“起來吧!”,沈荊川聽到風荷的拜見,並神色並沒有過多的變化說。
“啟稟公子,前些時日,風荷奉命外出調查公子遇刺一事,已有線索。事關重大,所以快馬加鞭,回來稟告公子裁決。”
“說。”
“是。刺客,來自花月樓的江湖暗影。”
“花月樓,有意思?繼續說。”
“是。公子。當時我一路追蹤,而線索到花月樓轄屬清月閣,便斷了。”
“何人居住?”
“清月閣,並無人居住。但是,風荷在周邊觀察很久,發現會有人定期進行查找。以風荷之見,此處乃花月樓暗影的刺殺4女后的隱匿之處。”
“就這些?“,顯然流雲居士對於風荷所說的情況並不滿意。
“屬下該死。“,風荷聽到沈荊川的不怒而威的語氣說,立刻下跪請罪說,“屬下無能。請公子給屬下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起來!說。“,沈荊川說。
“謝公子!“,風荷起來后,走進沈荊川,湊近沈荊川稟告說:“在清月閣,屬下看到初公子。覺着此時不妙,所以便提前回來,稟告公子。“
“初澈,花月樓,有意思。“,沈荊川聽到風荷之言后,邪魅一笑說。在得到這個消息后,變回了以往的神色接著說,“好,這些日子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是,公子。”猶豫了片刻,風荷轉身又問道“公子,那此事難道就此作罷嗎?”
聽到風荷的話,沈荊川陰鷙一笑說:“小小花月樓,不足為懼的。況且,蒼狼鎖喉,可一不可再。我斷定近日他們是不會再有所行動的,打草驚蛇,不若靜觀其變。”
風荷知公子,才智過人,料事如神,又見公子,如此的氣定神閑,推測公子心中已有乾坤計策,也便作罷,不在多問。
然又回想起,方才回來時,在路上聽到的傳聞,沉吟片刻,試探性的詢問流雲居士沈荊川說:“還有一事,風荷唐突,不知當講不當講。”
“何事,說?”
風荷見公子發話,方敢禁忌唐突,小心翼翼的回復說:“適才,風荷回府,路過街心,聽聞、聽京師百姓傳聞,聖上以王爺昨日宴會醉酒,言語唐突犯上,敕奪王爺京師兵權,又感念王爺為國效力,屢建奇功,於是賜婚紅菱郡主,作為補償。”
沈荊川聽到風荷之話,神情忽便,旋即又平靜如常說了句:“知道了,下去吧!”
“是。”風荷捕捉到公子臉上轉瞬即逝的失落之情,心內早已纏綿百結,眼下卻又毫無辦法,只能轉身離去,留他一人默默哀傷。
風荷走後,沈荊川靜立於冷風中,彷彿失去了往日的俊逸瀟洒,一人獨飲寂寞,眼神中流露出重重得哀傷神色。此時的他比誰都理解王爺的選擇,畢竟喜歡一人比什麼都重要。
區區京師兵權,便可換來夢寐以求的失而復得。如若是沈荊川,即便是天下,他也會在所不惜。所以,比起心痛,沈荊川更多的還是為他感到開心。
因為,那次在慶功宴上,當沈荊川第一次見到那個紅衣女人的時候,他便料到結局。他察楚雲絜驚異的神情,在這四年來,哪怕只有那麼一瞬,沈荊川篤定,此事勢在必行。
想必楚雲町,大概為達這個目,沒少下功夫吧!所以才敢將紅裳昭進未央宮,藉此報復、羞辱楚雲絜,來換取他的禁軍兵權。
可笑,當真可笑。
區區禁軍兵權,竟也值得當今天子,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沈荊川,邊想邊笑,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是在哂笑別人,還是在嘲諷自己的痴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