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賞賜

第5章 賞賜

雲晟國,臨安王,楚雲絜。

他是當今天子,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當朝宰相之婿,而且手握重兵。他在短短五年的時間裏,平定北蕃,搗毀南越,戰功累累。而且去年又打敗了雲晟的頭號強敵——敕勒,為雲晟帶來渴望已久的和平。於一月前剛剛班師回朝,一時間名譽五內,威震四海。

然功高蓋主,史之所然。

雖然外患已平,但是樹大招風。雲晟國都,早已內禍四起,危機四伏了。

楚雲絜不僅手握重兵,左右朝政,而且掌握着京都禁軍大部分兵力。由於戰功累累,為人富有軍政權謀,所所以朝堂百官,大部分都仰他鼻息,以他馬首是瞻。

楚雲町,自然意欲,除他而後快。

所以花月樓,便成為他,藉以除掉楚雲潔,最為鋒利的一把鋼刀。

冷刀殺人,不見血流!

而此時,臨安王府的書房。

兩個男人正在議事,一個端坐正席,着一身青色長袍,手拿奏疏,劍眉星目,喜怒不形於色,不怒而危。

另一個,坐於旁側,身着水藍鍛長袍,手執摺扇,上繪“溪梅雲山圖”,小字撰“流雲”,為人舉止清雅,眼含柔情,正在品茶。

只見兩人都謹言慎行,似打啞謎,彷彿正在謀划什麼。

當此之時,忽然聽門外作咚咚敲門之聲。

正席首座男子,聽見門外傳來的聲響,沉穩有力,游刃有度。於是,他放下了手中奏疏,蒼勁有力的說一了一句:“進來。”

門外回答了一聲“是”后,便見一個形神瀟逸清雋的男子推門而入,並上前躬身見禮說道:“澈,參見王爺。”

“回來了。”

“是。”

“坐吧”楚雲絜示意他說。

“謝,王爺。”男子看到流雲居士沈荊川的對面,早已擺好一杯清茶。於是,他便走了過去,坐下后隨手端起近旁的茶杯,望向二人說:“王爺、沈兄,請。”

沈荊川亦還禮說:“初兄,請。”

三人各自寒暄一陣后,便投入了緊鑼密鼓的議事之中去了。

直至夜幕降臨,方才散場。

議事結束后,沈荊川隻身回了流雲居。而書房裏,只剩楚雲絜與初澈兩人。

只見楚雲絜起身走到窗前,打開窗幾,望着夜空中的一彎下玄之月,負手而立,感嘆說:“月圓月缺,人生幾何?澈,所查之事,如何?”

“不出王爺所料。”初澈上前一步,回答說。

“這一去五載,辛苦你了。”

“辛苦是真,但物有所值。”只見初澈對着楚雲絜的耳際,小聲的說著自己發現。

“是否確定?”聞言,楚雲絜質疑問。

初澈回復道:“起初,澈也頗覺得不可思議。於是在幾經輾轉,多方求證后,確認結果千真萬確。”

“好,本王知道了。這些年漂泊在外,雨露風霜,着實辛苦了些。松風閣一如往昔,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謝,王爺!”

初澈走後,楚雲絜看着零星閃爍的夜空,想着剛才初澈之言,柔腸百結,久久不得入眠。

轉眼間須臾半月,適逢七月初三。而這一天,是臨安王楚雲潔的生辰。

天子為表重視,設宴未央宮,宴請同宗諸親,歡聚一堂,以增進皇室情感。

同時昭告天下,普天同慶。

宴會當天,皇后東方雁、皇帝楚雲町攜寵姬裳夫人坐於首座。

而楚雲絜,則帶王妃江蘅,一同出席。

其他皇室宗親,臨川王攜幼女秋靈郡主等一同參加宴會。

宴會上秋靈郡主,見到思慕已久的皇兄楚雲絜,忍不住雀躍的心情,離開宴席跑到楚雲絜的身邊,拉着他的手說:“絜哥哥,生辰快樂。江蘅嫂子好,秋靈許久未見絜哥哥了,甚是想念,這是秋靈送給你的禮物。”

楚雲絜看着天真可愛的秋靈,已經長這麼大了,突然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便溫柔的摸摸秋靈的頭說:“小丫頭,都長這麼大。謝謝,秋靈的禮物,絜哥哥很喜歡。”

“真的嗎?秋靈還以為,絜哥哥成了大英雄,就不喜歡秋靈了呢?”

“傻丫頭。”

“父王,你聽見了嗎?絜哥哥,還是以前的絜哥哥,一樣的溫柔,一樣的疼愛秋靈,他一點都沒有變。”

聽到,秋靈的話,場上的人都深色複雜,若有所思,氣氛頓時盪到了冰點,一觸即發。

這時皇后東方雁,忽然看着紅裳開口說:“本宮聽聞,紅裳妹妹,近日習得新舞,何不藉此機會,一展舞姿,以示助興呢!”

紅裳自知,皇后想藉此機會羞辱與她,但眼神只是看向楚雲町,也不甚在意。但是礙於皇後面子與楚雲町顏面,紅裳不得不回復說:“回皇後娘娘,紅裳近日確是習得新舞,但是前些時日,不慎左肩受了創。所以今日,不便獻舞助興。但是紅裳已經着人備了薄禮,賀王爺生辰。”

話音剛落便見宮人,捧來了一盆修剪精緻的盆栽說:“紅裳不才,平日除了痴愛舞蹈,便只就這一點愛好。此乃“松風鶴影”,敬送王爺,聊表心意,望王爺不棄。”

此時的楚雲絜,根本無心任何事情,只是緊緊盯着她那,血漬殷紅的左肩,鷹隼一般。

聽到她說禮物以後,方才瞥一眼“松風鶴影”,並直直的看着紅裳說:“松枝且勁,鶴舞英發。由此可見,主人必定,玲瓏巧思,蕙質蘭心。本王,很喜歡。謝謝,裳夫人!”

察覺楚雲絜神色,紅裳不言,輕施一禮,又回到楚雲町的身旁坐下了。

楚雲町當然知道楚雲絜所思所想,這也是他的目的將紅裳昭入宮闈的原因。

但是看着他那肆無忌憚的眼神,楚雲町還是怒火中燒。不禁撫摸着紅裳的胳膊,笑着說:“去年,皇兄生辰,皇弟以雲晟和平為賀。如今,皇弟生辰,皇兄實在不知該送何禮慶祝了。權利,皇弟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錢財,皇弟富可敵國;不如,皇弟想要什麼,儘管直言,皇兄定當滿足皇弟,皇弟覺着可好。”楚雲町這一番話,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句句語帶譏諷。致使在場之人,都屏息以待,鴉雀無聲,等着看楚雲絜,該如何回應。

而楚雲絜,彷彿不以為意,輕晃着手中的酒杯,嘴含譏笑,端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他神情肅穆的,看着楚雲町說:“皇兄,所言當真。無論什麼,都能滿足皇弟。”見楚雲町不言,笑着又說:“皇弟所求不多,想向皇兄討一人。”

“皇弟,所求之人,必定不凡,不妨說來聽聽。”,楚雲町說。

過了很久,楚雲絜終於由盯着楚雲町,轉向了他身邊的紅裳說:“皇弟不才,家中夫人管教甚嚴。但王府清冷,皇弟想要皇兄身邊的裳夫人,不知皇兄允否。”

聽見楚雲絜的話,楚雲町憤憤的看着楚雲絜的王妃江蘅一陣以後,接着大笑說:“哈哈哈……哈哈哈……皇弟功在社稷,區區一個女人,皇弟若是喜歡,皇兄賞你又如何。”

此時,看着楚雲町,滿含淚水的江蘅,只有默默端起手邊的酒杯,一飲而盡,一解憂愁。

而場上的人,也都被楚雲町與楚雲絜兩人弄得,滿頭霧水,不着邊際。

有的人覺得楚雲絜,以下犯上,無法無天,膽敢覬覦天子的女人,等同叛逆。但迫於權勢,敢怒不敢言;

而有的人,則敬佩楚雲潔的,英雄氣魄,敢作敢當。覺得楚雲町這個傀儡皇帝,當的着實窩囊。

但是,無論輿論風評如何,結局已定。

第二天,楚雲絜朝堂,解去京都臨祁的禁軍兵權,而紅裳則賜名紅菱,敕郡主封號,即日入住臨安王府。

在民間,百姓們不解其中緣由,只道臨安王楚雲絜,為求取佳人,以京師為聘,一時間傳為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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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丘坡之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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