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懲罰＆溫柔

雖然經過沈荊川的及時處理，紅裳的腳基本上已無大礙了，但是君竹害怕王爺怪罪，還是央人去醫館，請了大夫過來治療。經大夫診治過後，無非老生常談些，傷筋動骨一百天。叮囑紅裳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又留了活血散瘀的方子和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既喝又抹，每天兩次，說如此很快便會痊癒的。

紅裳知道君竹是出於擔憂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殺手出身的紅裳，鬼門關都走了幾遭的人，這點疼痛小傷，對於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的。白天所為，無非是在試探“水紅菱”在楚雲絜心中的分量，眼見紅裳入府已將近月余。而此次她所執行的任務，卻只有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所以紅裳必須要提早有所準備，儘快讓楚雲絜對自己完全放下戒備之心。除此之外，紅裳亦有自己的私心。即如果能夠借楚雲潔之手，一石二鳥，除掉沈荊川，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是紅裳也明白，機會只有一次，她必須一擊即中。倘若棋錯一招，那麼頃刻便會挫骨揚灰。這也要求她，處事絕對要謹慎而為，耐心與夫人裏應外合，制定一個能夠全身而退的萬全之策方可。

現在她所能做的事情，第一步便是取代楚雲潔心中的軟肋——水紅菱。她明白只要自己能夠，緊緊抓住了楚雲絜的心，也就更大的把握取了他的性命。而殺了他，紅裳便為筠兒報仇血恨了。想到這裏，紅裳的心像磐石一般，凌厲尖銳，絕不手軟。所以她白天故意在楚雲絜的視線下，跌入沈荊川的懷中，還褪去鞋襪，豪不避嫌的讓沈荊川幫自己治療傷痛，目的就是想看看楚雲絜的反應。

好在紅裳賭贏了，已然躺下的紅裳，感覺腳部傳來的絲絲涼意，果然理解所謂的古來所然。任何權勢滔天的一個男人，都不允許別人染指自己的東西，尤其是自己的女人。今天晚上楚雲絜很晚才來紅菱小築，還帶着一瓶她曾在魔冢鬼墟那裏，見過的一種非常珍貴的，專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血龍竭，並親自幫紅裳塗抹到腳上。

感受到楚雲絜溫柔的紅裳，睜開眼睛，要起身見過王爺，被楚雲絜小心的制止了，並讓她今後都免去那些繁文縟節，好好修養身體，以免會留下病根，影響她日後跳舞。楚雲絜的關懷與他的冷靜相比，對紅裳來說太過微不足道了，這不是紅裳想要見到的結果。於是紅裳便小心的試探着對楚雲絜說:“謝謝爺的關懷，其實裳兒的腳已無大礙了。這還多虧了一個人，是他妙手仁醫，救了裳兒。王爺可得替裳兒，好好謝謝他才是啊！”

楚雲絜看着紅裳滿懷喜悅，眉飛色舞的故意對他講着白天之事，心中很是不悅，但是表面上仍是雲淡風輕，不留痕迹的一邊繼續用手輕輕的揉搓着紅裳的腳，一邊尋着她的話問道:“此人是誰？”

見楚雲絜未有過多的情緒變化，紅裳繼續試探性並滿臉崇拜的說著:“說來可巧，此人正是王爺的謀臣，大名鼎鼎的流雲居士，沈荊川，沈公子。今天紅裳本想到遮月閣探望王妃，經過紅楓亭時，不料失足跌倒，恰巧被路過的沈公子所救，沈公子不僅身手敏捷，而且醫術高明，只見他用手輕輕的按了幾下裳兒的腳，即刻便找到了癥結所在，然後一手托着裳兒的腳，一手猛然用力，一下便治好了裳兒的疼痛。”說到這裏，紅裳終於感受到從腳部傳來的楚雲絜的力量，不禁一陣兒吃痛。

而後便聽到了楚雲絜半酸不酸，神情冷冽的看着紅裳說:“得沈公子如此搭救，不知裳兒想要本王如何賞他呢？”

此刻看到了楚雲絜的反應，紅裳這才有幾分確定了楚雲絜心中所想，便即刻收住話鋒，羞澀中滿含柔情的望着他說:“裳兒是王爺的女人，賞賜之事，裳兒都聽王爺的，全憑王爺做主。”

楚雲絜看着此刻，低眉頷首，雙頰微紅，曲水含波的紅裳，白天的滿腔醋味，早已隨風飄散。現在的楚雲絜，滿腦子只有一個慾望，就是即刻將紅裳壓倒在身下，給她一個溫柔的懲罰，以解白日之苦。

一夜的張狂，一夜的混沌，一夜的旖旎，一夜的柔情。昨日種種，早已隨着整夜無盡纏綿，煙消雲散。第二天早晨，紅裳忍着滿身的疼痛，早早的便起了身，她洗漱過後，穿戴整齊，便做在靚妝枱前梳頭綰髮。

而楚雲絜醒來后，側身看到坐在靚妝枱前的紅裳，一身恰到好處的修身紫色羅裙，一頭如川而瀉的烏黑長發，隨意的用一枚紅色釵鈿隨意的挽着，清秀迷人。只是手腕上一直配帶的那一串紅木珠串，做工略顯粗糙，有些不合時宜。

於是楚雲絜起身將紅裳衣櫃裏，那個上了鎖的紅木檀盒打開，並從裏面取出了一個上好的古玉雕琢的瑪瑙手鐲，走到紅裳的身邊，望着菱花鏡中冷艷動人的紅裳，不禁低頭吻上她的前額。而後拉起她的蔥蔥玉手，想要摘掉她手腕上的紅木珠串，未料還沒碰到，便被紅裳下意識的快速抽回躲開了。

楚雲絜從未見過如此慌張的紅裳，彷彿如若拿走了她手上那對紅木珠串就像奪走了她的生命一樣。紅裳驚覺楚雲絜的詫異，立刻謊稱說:“對不起爺，這是裳兒父母留給裳兒唯一的念想了，是這世上唯一屬於裳兒的東西了，所以剛才裳兒失態了。”

楚雲絜聽了紅裳解釋與她剛才的掩飾，尤其是當聽到她說“唯一”兩個字時，楚雲絜心中柔腸百結，無法疏解，也完全無法相信她的話。

但是楚雲絜理解她，就像他手中的這個瑪瑙玉鐲一樣，雖然世間少見，但也並非什麼稀世珍寶，但對於楚雲絜來講，卻也是唯一的。因為這是他的母妃臨終后留下的唯一遺物，而這也是他第一次想要拿出來送人。

於是他將瑪瑙手鐲遞到紅裳的面前，隨意的晃了晃，並說:“這是我母妃的東西，原本想要給你帶上的。”

而直到這一刻，紅裳才確定了楚雲絜對水紅菱的愛，這也是自己最好的機會，想到自幼喪母的經歷，看着楚雲絜略顯失落的神色，紅裳心生憐憫，佯裝開心的伸出了手撒嬌的說:“好漂亮，幫我帶上。”

楚雲絜看着笑眼盈盈的紅裳，如此女兒姿態，不住也笑了起來，然後慢慢的幫紅裳帶到了手上。

紅裳看着如此精緻的玉鐲，像個孩子般對楚雲絜炫耀說:“爺您看，裳兒帶上多好看。從今以後，裳兒就有兩個，可以珍視的東西了。”

楚雲絜聽到紅裳的話，此時無論真假，在他都心中一陣熱潮湧動。於是，他不禁緊緊的將紅裳攏進了懷裏，並在她的耳際溫柔得對她宣告說:“現在你已經被我牢牢的套住了，所以答應我，永遠都不能在離開我好嗎？”

紅裳怎麼也沒有想到，楚雲絜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紅裳心中滿腹狐疑，難道楚雲絜是真的愛上她了，還是已經將她完全當做了水紅菱的替身了。但是無論如何，若能確認清楚楚雲絜的情感，對於她下一步的行動來說，是極好的。所以紅裳便順着楚雲絜的話，輕輕的點頭回復說:“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