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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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憐，疼媽？”顧大海捧着我的手指頭。
“把那個‘嗎’給我去了。”我看着他。
“上醫院了么？”
“去了，大夫說沒有事，過幾天就好了。”我安慰顧大海，這次好在趙三飛快把我拉開，不然能下酒了。
“對了，那門臉怎麼樣？”顧大海一邊鋪床一邊問。
“特好，我和林楚一致決定就是它了。”我用一隻手抹精華油。
“那這下就放心了，回頭去看看楊超，然後告訴他吧。”顧大海幫我捏肩膀。
“幹嘛你？”我伸出包着紗布的手指頭，“看見沒？我得靜養，你少招我。”
“啊……”顧大海一百個不樂意。
“對了，你說雞從良了，能有人要嗎？”我轉身問。
“什麼雞？”他傻乎乎地問。
“你說什麼雞，就夜總會那些……”
“呃，這個吧，得看男的了，反正我不幹，帶了多少綠帽子了，再說有病怎麼辦，萬一生不出孩子呢？”顧大海跟真事兒似的還說得頭頭是道。
“你還跟真事兒似的。”我撇嘴看他。
“不是你問的么。”
“真的假的？”阿蒙聽見門臉兒找好了比誰都高興。
“當然真的，不錯呢。”林楚趕緊掏出相機給阿蒙看照片。
“不錯嘿，真不錯。”阿懞直拍手。
“我們什麼時候跟陳露說？”阿蒙問。
“不說，現在不說，我們得先想辦法開起來，等賺錢了再給她，對了，誰看楊超去了？”我翹着手指頭喝着茶問。
“我去了，楊超現在練走呢。”林楚趕緊舉手。
“可以啊！”阿蒙上來就給我一巴掌，差點嗆死我。
“你能不能不給我動手動腳的？！”我使勁捏着阿蒙的臉。
“嗚嗚，我忘了么……”阿蒙嚎了幾聲，“不過你罵的對，就該罵，要不然還不明白呢。”
“沒錯，你罵的好，我請你吃飯。”林楚開始套大衣，“我們說走就走。”
“成，吃什麼啊？”我也趕緊的拿書包。
“烤肉。”林楚對我奸笑。
“孫子，你當我有陰影啊？烤肉就烤肉，吃死你。”我給林楚一個大腦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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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回來了。”周末的時候我覺得無聊了，該去看看安月是什麼德行了，所以拉着顧大海回家了。
“哦，回來了啊。”我媽上門口接我們。
“怎麼著了？”我想想都能樂出聲來。
“噓，你樂什麼樂，安月都急成那樣了，我看着都心疼。”我媽打我好幾下。
“幹嘛呀，你看你兒子難受不是更心疼？”我捂着胳膊站到顧大海那邊去。
“呵呵，媽，這是我出差帶回來的大蝦，好着呢。”顧大海趕緊拍馬屁。
“哎呦，真大呀。”我媽看眼口袋就讓顧大海放廚房去。
“吃倆都能飽了，你還別說，這個蝦大的跟假的似的。”我攙着我媽去沙發上面坐，那個叫鐺鐺的破狗就一直哼哼唧唧往我媽身上蹭。
“真討厭！有你什麼事？滾！”我給它一巴掌，然後它很憤怒的跟我汪汪。
“幹嘛呀。”我媽護着狗。
“你看那個難看德行，真是什麼人買什麼狗。”我覺得那個狗長的簡直和安月如出一轍。
“去去去，一會安月下班回來不興胡說八道啊。”我媽把狗放地上，“自己玩去。”
“只要她不招我。”我打開電視看。
“一會吃飯了啊。”我媽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我正嗑瓜子呢，“你就知道吃，幫忙去。”
“不去，不是有顧大海呢么，顧大海！蝦要給我剝殼啊，帶殼吃麻煩。”我對着廚房喊。
“自己剝！”我媽擰我一把，跟顧大海說不要管我。
“沒事，我都剝了，大家都好吃，省的沾手了。”顧大海伸出個腦袋笑。
“看看人家，我本來以為你哥老實有福氣，沒想到有福氣倒是你個人精了。”我媽拉着我的手說。
“什麼話……”我靠在老太太，她身上總有我喜歡的味兒，跟顧大海不一樣，這個味兒很踏實，我知道，不管我幹什麼了，我媽都不會不要我。
“媽，我回來了。”安月開了門，“……”她看見門口顧大海那雙男士皮鞋跟瘋了一樣衝進廚房，嚇顧大海一哆嗦，他正想把掉灶台上面的肉給鐺鐺吃。
“……沒，沒事吧？就剛剛掉灶台上的，乾淨的，灶台我做飯前擦了。”顧大海看着安月變形的臉往後縮了縮。
“怎麼了？嫂子？”我過去看，主要我怕她欺負顧大海。
“哦，小魚回來了啊，沒事，剛下班累，我先歇會再幫你們做飯。”安月摸摸頭髮走了。
“不用了，嫂子你歇你的，我們來就成。”我看着安月的背影，她也算是可憐吧，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嚇死我了，她剛剛跟我吃了我似的。”顧大海擦着汗說。
“看見你鞋了，估計是以為我哥呢。”我捂着嘴笑。
“別傻樂，回頭看見了。”顧大海拍我腦袋一下，“給你個蝦，一邊吃去。”他用手捏起個蝦來。
“去，討厭，我又不是丟丟。”我提着蝦的須子走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安月一直不出聲，低頭吃飯，吃飽了就等我們吃完了刷碗，再喂狗，然後自己回屋裏睡覺了。
“你看，這也不是個事，這孩子也怪可憐的了。”我爸小聲跟我們說。
“早離婚不就完了。”我挑挑眉毛。
“……要不……算了？”我媽拉着顧大海說。
“那怎麼成！”我心說你兒子都找好下家了，難道還踹了顧小溪不成，顧大海臉上倒是什麼表情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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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快來……”阿蒙抱着一箱的蘋果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給我給我。”李展鵬趕緊接了過去。
“切……”阿蒙一翻眼睛走了。
“該！我叫你遞台階你去喝酒啊。”我用刀子劃開箱子把蘋果放架子上面。
“我不是陪客戶么。”李展鵬都快欲哭無淚了。
“嘿！我告訴你啊，阿蒙正準備自己扛那捆蔥呢，你現在不去難道還等着她叫啊？”林楚用袖子一抹臉。
“對，我扛蔥去。”李展鵬趕緊跑了出去。
“哈哈，這倆我看能扛蔥扛出感情來。”林楚靠在櫃枱上面笑。
“為什麼？”我正摳那櫃枱上面的小泥點呢，這個櫃枱是我從趙三的倉庫裏面扒拉出來的，這屋的東西基本上都是趙三那邊多出來的，放水果的架子是個古董架，林楚笑，說這樣水果都能有文化了。
“那可是10斤的蔥……”林楚指着門口，跟瞄準了似的，李展鵬傳來了嚎叫聲。
“怎麼了？”我扔了抹布出去看。
“哎呀，哎呀，折了，折了……”李展鵬捂着腰叫喊。
“怎麼辦怎麼辦？”阿蒙急的直蹦。
“買點扶他林給我揉揉。”李展鵬眼睛都紅了。
“哦！哦！我買去。”阿蒙抱着錢包就跑找藥店了，李展鵬回頭看。
“哥們，別看了跑遠了。”林楚一拍李展鵬的肩膀和我一起進屋了。
“恩？你們怎麼看出來了的？”李展鵬追進來問。
“就您那嬌貴的身子要是真閃了，我看你敢滿地打滾。”我玩着一跟韭菜。
“沒錯，你一定哭號着叫救護車。”林楚點跟煙。
“你們太缺德了，污衊我光輝形象。”李展鵬指着我們。
“我呸！”我那韭菜扔他。
“阿蒙回來了！”林楚站起來。
“哎呀……哎呀……站不起來了啊……腰折了啊……”李展鵬馬上蹲下鬼哭狼嚎。
“哈哈，傻逼。”林楚笑的快背過去了。
“啊？”李展鵬扭頭看看什麼都沒有，“你們這群人渣。”
“裝啊，再裝啊。”我接着逗。
“挺熱鬧啊。”魏子路跟神兵天降一樣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趕緊站直了身子。
“你怎麼來了？”
“趙培說沒什麼可幫你們的，就給你們做點湯來，天也冷，喝點湯暖和了好乾活。”魏子路拿着一個保溫桶，有兩個桶的那種。
“謝謝。”林楚接過桶來着李展鵬出去了。
“哎？外面那麼冷……”李展鵬不想出去。
“不過來我就告訴阿蒙你裝的。”林楚丟下句話就走，李展鵬只好跟着。
“最近好嗎？”我看着魏子路。
“她已經去醫院待產了。”魏子路平和的看着我，“我差不多都想起來了，對不起。”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都是我，傷害那個孩子……”
“我不能說和你沒關係，也不能說和你有關係，都是過去的事了，翻過去了。”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外面傳來阿蒙的怒吼。
“怎麼了？”魏子路想出去。
“沒事，李展鵬自作自受呢，他跟阿蒙裝腰閃了。”我打開保溫桶，“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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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又搬家了，他乾脆跑到郊區去住，把公司的事全托給我和顧大海，他也不怕我們佔了他的產業。
“你怎麼跟個耗子似的滿世界找洞鑽啊？”沈浪住的這個村就差什麼都沒有了，聽說打水都要早上起來排隊。
“你當我住的樂意呢？”沈浪拿個水舀子給我從缸裏面打水洗手。
“這安月一鬧騰就整個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啊。”顧大海站院子裏面感慨。
“沒事，我當上山下鄉支援建設。”沈浪還樂。
“你得了吧，就你還支援建設？不過就是個嘬死。”我使勁甩手，甩了沈浪一頭一臉。
“沈魚你電話響……”顧大海從屋裏把我的手機拿出來。
“哦，誰啊？”
“上面寫着安月。”顧大海念出了名字沈浪一哆嗦。
“看你那個德行！”我抄起手機接電話，“喂？”
“我想和你談談，有時間么？”安月跟我還聽客氣。
“咱倆？沒什麼說的吧？還是老頭老太太病了？”我覺得不可思議，簡直的不可思議，有什麼可說的，都沒有焦急。
“我手裏有你想要東西。”她的聲音很平穩，沒什麼感情因素。
“我還就想要錢，你給我幾百萬啊？”我眯起了眼睛。
“不敢來？”
“嘿，那是放屁，明天，我報社門口的咖啡廳見。”我掛了電話。
“她幹嘛？”顧大海問我。
“沒事，抽風了，說要和我談談。”
“咱不能跟她出去啊……”顧大海使勁捏着我的胳膊。
“幹嘛，我不說報社門口了么，我還怕帶我去荒郊野嶺出事呢。”我拍拍顧大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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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什麼事。”我早早的去咖啡廳等，安月準時到達。
“沈浪在哪？”她明顯的是化妝了，起色好了很多。
“我不知道。”我放下杯子。
“你知道，但是不想告訴我……”安月平靜的叫了杯黑咖啡。
“哈哈。”我拍手鼓掌，“你聰明了，不錯，很好，聰明人就不要在干糊塗事了。”
“我從來是裝糊塗……沈浪是不是還想和顧小溪在一起呢？”安月端起杯子。
“不知道，這不是我想的事，他愛上哪浪去就上哪。”我深深地靠在沙發座裏面。
“哈哈，你說的真對，想知道我為什麼恨你么？”安月也深深的靠着。
“沒興趣，你不過是求愛不成，對誰都算計罷了。”
“你就是太聰明了，所以讓我不得不害你。”安月突然笑了，“知道么，其實我一開始就討厭你，因為你打一開始就不待見我，總想讓我和沈浪分開，其實以前的事我能不去計較，但是你居然讓顧小溪插了進來。”
“造成今天這樣是你自己嘬的！”我猛地站起來，“你要沒別的事就少來煩我。”
“誰告訴你我沒有？”安月按着我肩膀讓我坐下來。
“你什麼意思？”我甩她的手。
“那也好，站着聽吧，我想一會你跑出去方便。”安月自己坐下來，玩弄着自己的戒指，“我挺服你的，為朋友肝膽相照兩肋插刀，哪怕是前男友，不過這樣也只能證明一件事，你太自不量力。”
“你做什麼了？”我看着她，笑意一直掛在她的臉上，讓我從心裏開始發冷。
“顧大海的公司今天會收到一封重要信件，裏面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安月站起來靠近我的耳邊，我要是你，就馬上去看看。”
我默默的拿起一個杯子捏在右手裏，跟上安月離去的背影，然後叫她。
“安月，我會馬上去，不過去以前，我送你個禮物！”我左手用力拉過安月的肩膀，右手狠狠地砸了過去，一聲尖叫在大廳響起，我趁亂沖向外面打車去顧大海的公司。
我當時腦子一片混亂只想去找顧大海，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去砸傷安月，也許，在潛意識裏面我已經知道要發生什麼，所以提前爆發，給自己出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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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海！顧大海！”我推開一路上所有的人，衝到顧大海的辦公室，他正拿着那封快件裏面的東西看……
“……”他看着我，淚水滑了下來，一言不發。
“你別這樣，讓我知道，安月給你寄了什麼……”我從顧大海的手裏搶走了那個給他都捏變形了的照片。
一切的一切，不出我所料，那是我和魏子路從賓館出來的照片，還有我們一起吃早餐，一起打車，包括我在電話亭打電話，而魏子路就在外面等。
“你聽我說……”我幾乎是跪在地上拉着顧大海的衣角。
“……”顧大海已經說不出話來，他在使勁搖頭，堵着耳朵。
“我求你，聽我說，我能說清楚的，真的，我能說清楚！”我抱着顧大海的腿死也不鬆手，這輩子，我沒有這樣低聲下氣過，對誰都沒有，哪怕當初和魏子路分手，我扭頭就走，什麼話都不曾留下。
“這是不是你？我只問這個，是不是你？”顧大海站着沒有動，他不扶我起來，不蹲下來看着我……
“……是，是我。”我坐在地上他只要這個答案，所以我只給他答案。
“你為什麼這樣？”顧大海踢開我，衝出門外。
“為什麼這樣……哈哈，我沒做什麼啊……我真的沒做什麼……”我伏在地毯上面哭，哭到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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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能聽我說……”周圍的空氣有點渾濁了，我已經在這個酒吧呆了一下午，也喝了一下午，想哭就哭，沒人來管我，我知道他們把我當神經病，沒錯，我瘋了，沒有顧大海，我就瘋了。
“小魚！”一隻手奪走了我的酒。
“你？”我努力回想着眼前的是誰，用手拍了拍頭，“哈哈，華天呀，一起喝嗎？”
“你喝太多了，我們回去吧？”華天拉着我走到門外。
“回哪？回你家還是回我家？”我看着他笑。
“我送你回家。”
“哈哈哈，傻逼，大傻逼！你魚奶奶沒家了！早沒了！”我踉踉蹌蹌的推開他，“不如去你家吧？做什麼都成我不想自己獃著。”我抱着華天說。
“你別這樣。”華天扶我站好了。
“嘿嘿，你少給我裝蒜了，我不傻，你和你姐姐，都是一路貨，這世上除了你和林楚，打死我不相信誰還能把偷拍拍的那麼清楚……”我脫掉外套扔在華天的臉上，“哈哈，我知道你想要什麼，無所謂，反正都這樣了，真無所謂，我什麼都給你，就求你和安月放了我吧……”我看着他繼續脫。
“不要這樣，對不起，你別這樣……”華天手忙腳亂的幫我套上衣服，眼睛都紅了。
“你起開，少跟我玩鱷魚的眼淚，我比玩的好。”我推開他繼續脫我的衣服。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華天緊緊地抱着我。
“滾，起開！！”
“嘿，姐們衣服夠喜慶的。”
“我叫顧大海，男，28歲，主要家庭成員有……”
“結婚吧。”
“媳婦……媳婦……快跑！有車！！”
“我去林楚哪裏接你，她說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走了，我又趕緊跑回你家看了一眼，累死我了。”
我不知道什麼的睡在了床上，顧大海對我每一句話都在耳邊迴響，就跟剛剛說過的一樣，我喜歡顧大海叫的媳婦，那是他對我寵溺，我喜歡看他做飯，廚房飄蕩的全是我喜歡的味兒，他說，那是家的味兒，他嘮叨，怕我去喝酒，怕我開車出危險，寧可天天繞路來送我上下班，他知道我很少喝牛奶，會在熱牛奶裏面加塊巧克力，一樣磨到完全化了才給我，我不怎麼吃水果，他就全部切好放在冰箱裏面凍上，這樣夏天跟冰棍一樣……
“小魚，你沒事吧？”林楚拉開門問我。
“沒事，為什麼我在這兒？”我坐起來看着林楚。
“華天送你來的，他說他去找顧大海。”林楚抱着我，跟抱個孩子一樣。
“嗚嗚……”我靠在林楚肩膀上面哭，把和魏子路的事情告訴她，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眼淚是留不幹的，如果為了哪個男人流幹了，只能說明不夠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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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進去。”林楚和阿蒙陪着我回家，但是到了門口我猶豫了，不敢進去。
“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膽小了？”阿蒙推我一把。
“我……”
“鑰匙給我。”林楚拿了鑰匙開門。
“顧大海？”林楚推門進去。
我想冷靜一下，不要找我。另外，冰箱裏面的水果我已經補好了。顧大海
看到這張紙條，我已經完全崩潰，捂着嘴哭，嘴裏鹹鹹的，不知道是血還是淚。
“小魚，別哭了，你看他還告訴你補好了水果，沒事的……”阿蒙和林楚跪在地板上面抱着我。
“嗚嗚……咳咳咳……”一陣咳嗽讓我把嘴裏的東西噴了出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們的說的為情吐血是真的，到了真的傷心處了，是真的會噴血的，這血是從心裏流出來的，所以那麼鮮紅……
安月的臉被杯子碎片劃了一個大口子，為此我在看守所呆了7天，與世隔絕，正好能讓我回憶起和顧大海的點點滴滴，我是真的愛他，不能沒有他，我真的離不開……
然後我一個人在家裏過了三個月，這三個月比三百年還難熬，每一分一秒都是摧殘，林楚帶走了丟丟和佩佩，不想看見它們跟我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知道，它們再問顧大海在哪，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在哪……
“小魚！”林楚帶着顧大海推門進來，看着他，我笑了，對自己說，你真傻，都出現幻覺了。
“小魚……”這個幻覺跟真的，我甚至能覺得他有溫度。
“顧大海，我真的愛你……”我抱着膝蓋哭，一隻手拍在我的背上，很暖真的和顧大海一樣，我抬起頭，“是你嗎？”
“是我。”他的眼睛紅了，眼淚流出來，“對不起……”
“聽我說……”我靠在他的胸口，靜靜地說出所有的事情，我告訴他那晚我和魏子路只是說話，我們說了一夜把什麼都說開，所以他才能恢復的那麼快……
“對不起……”顧大海吻着我的額頭，“不應該不相信你，當林楚和魏子路找我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我不會騙你，騙誰也不會騙你的……”我死死揪着顧大海的衣領。
“都怪我，是我不過腦子，不應該就這樣離開，讓你受那麼大的罪，不是我，你也不會心灰意冷的去看守所，你不是這樣的。”
“如果我去，能讓你回來，那我去死都可以。”我吻着顧大海的眼淚，這一生我註定栽在他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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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恢復如常了，我和顧大海當做什麼也什麼發生，但是他開始不喜歡我一個人出去，所以我不出去了，我只在他身邊，甚至已經交了辭職報告，永遠永遠的陪在顧大海的身邊，哪裏都不去，直到老死……
“你能受得了這樣的日子？”林楚對我的辭職感覺到不可思議。
“能，我不能也得能。”我看着林楚，“我曾經說過愛情算個屁，但是現在它算了，算我生活的全部。”
“……好，你辭職了我們慶祝一下，然後送你去當賢妻良母。”阿蒙豪邁地拍着我肩膀。
“你什麼能賢妻良母了？”我看着她。
“我？讓李展鵬做夢去吧，孫子還蹬鼻子上臉了。”阿蒙那嘴快撇到耳邊了。
“阿蒙撐死了等當母老虎。”林楚說完差點叫阿蒙給按地上。
“說什麼呢？”陳露抽着煙就進來了。
“我們打算慶祝小魚去當賢妻良母。”林楚把她的煙奪下來按滅。
“真的？”陳露拍拍我。
“恩，辭職了，以後就等着顧大海養活我。”我靠在沙發上面。
“你別逗了，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了。”陳露皺皺眉。
“去，胡說，人家顧大海乖着呢。”阿蒙不樂意聽了。
“沒男人乖，顧大海？哼，一路貨色吧。”陳露翹着腿，又點了根煙。
“這話不能胡說啊……”林楚重重地把煙灰缸放在陳露面前。
“行，不說了，楊超最近是不是能走了？”陳露問我們。
“是啊，你沒去看他？”林楚的臉上緩了緩。
“沒空啊，花了你們多少錢？”陳露從書包裏面拿出個存摺，“我就這點了，你們先拿着。”
“罵我們吶？我們沖的是楊超人好。”阿蒙翻翻眼睛。
“我們不能總花你們的吧？”陳露嘆了口氣。
“算了，還是一起過吧，離什麼婚，離婚好玩啊？”我拍拍陳露。
“不說了，你們不要錢那我拿走了，回頭給楊超換個好點的輪椅，我看上一個進口的。”陳露不接話，扭頭就走了。
“唉，我是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阿蒙看着陳露的背影嘆息。
“她什麼想明白了就好了。”我想陳露早晚有一天會明白的。
“我不明白，為什麼不告訴她楊超跟正常人都快沒區別了，還有，我們的那個店都開始掙錢了。”林楚給我拿了個橘子。
“這是最後驚喜，你要治陳露就得更楊超一樣下猛葯。”我看看錶，5點半了，顧大海要來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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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哪了？”顧大海在車上問我。
“回家看了看，然後就去林楚哪了。”我扣好安全帶。
“一直沒離開吧？”顧大海問我。
“恩，沒出去。”
“她幾點到你哪的？”顧大海回家趁我洗澡的時候打電話，他沒想到的是我剛剛好洗完了，聽得一清二楚。
“哦，我知道了，謝謝啊。”顧大海謝了幾句掛了電話。
“我洗完了，明天不出去了。”我坐在梳妝枱前面梳頭。
“好呀，沒事別老出去，外面很亂，萬一有點什麼事我不放心。”顧大海拿過梳子幫我梳頭。
“好。”我看着他笑笑。
最近和顧大海的交流越來越少，我們一直相敬如賓，不，相敬如冰，冷冷淡淡的，也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他有時候會發脾氣，主要原因大多是我在外面太久了，林楚說他那是怕，我當時告訴林楚，那是他愛我，不管誰說什麼，我都理解為他是愛我，女人在愛情上面一開始是佔先機的，因為男人往往付出的感情多，而她沒有先機的時候，大多數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婚姻這場戰爭，沒有雙贏，只有誰佔領誰了，所以，顧大海完完全全的佔領了我。
“那我走了，你沒事別出去。”顧大海早上的時候一定會囑咐我一次才離開。
“好，我不出去。”我幫顧大海把衣領弄好。
“喂？我的作品得了很多的票啊，現在位居榜首呢，慶祝去吧？”林楚在下午的時候歡天喜地的給我打電話。
“是嗎？真帥，牛逼。”我正忙着擦地板。
“我接你去？”
“算了，我跟顧大海說今天不出去的，而且，我還沒給地板打蠟呢。”我坐在地板上面。
“……你都不像你了。”林楚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是不像了，但是我幸福了。”我低着頭看着能照出自己的地板。
“別把自己囚禁起來，這樣能毀了你，你不是那種在家呆一輩子的人。”林楚的聲音很受傷。
“我現在挺好的，有愛人在身邊……”我的眼淚流下來，“不跟你丫廢話了，我擦地！”我掛上了電話，然後用手臂把自己環繞起來，輕輕的說，我是幸福的，有顧大海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