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莫名其妙的收穫
“那個...請不要告訴別人這件事,還有,弄壞了你的石頭非常抱歉,這是我的歉意,請收下。”
那個寶石在沾着到泥土之後便迅速失去了靈性光澤,變成了一顆普普通通的鵝卵石。
在歌瑟幽怨的注視中,魔法師姐姐的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地,連歌瑟的眼睛都不敢看了,羞着臉,在桌子上放了一個名為歉意,實為封口費的東西之後便拉着法師帽的帽檐,灰溜溜地站在歌瑟面前,不吭聲了。
看不出來,原來這位性格如此跳脫的姐姐也會害羞。
“那個,魔法師姐姐,你也是來見親戚的嗎?還是來拯救世界的?“
還是歌瑟裝作不在意地轉移了話題,扳了根雞翅膀給這位魔法師姐姐。
這位害羞的魔法師接過了雞翅,看向歌瑟的眼神中立刻充滿了感激。
不過...
見親戚?
拯救世界?
“那個...小弟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如兔子捧着胡蘿蔔般,乖乖吧唧火雞翅膀的魔法師向歌瑟問道。
歌瑟指着斯維爾的別墅,嘴上說道:
“意思就是說,在這棟別墅的地下室里有一個門,門的裏面是一個名字叫做恩施佩莎的小姐。“
“恩施佩莎?你說是恩施佩莎?!”
魔法師一愣,冥思苦想后似乎得出了什麼答案,有些捉摸不定地問道:
歌瑟低下頭,半沉入回憶中,對魔法師姐姐說道:
“是啊,在這之前,已經有個大鬍子老爺爺和一個帶着斗篷的小姐進去了,老爺爺去找她拯救世界,一個帶着斗篷的小姐姐是去找自己的妹妹,想必,她是恩施佩莎小姐的姐姐吧。“
——好想摸他的腦袋!!!
魔法師姐姐將目光從歌瑟明光發亮的地中海上強行別過目光,轉向別墅,不自覺咬起大拇指來,眼神時而糾結,時而恍惚:
該死!大鬍子?哪裏來的偷雞老頭?居然比蒼蠅飛地還快!不過...
魔法師姐姐的目光落在了那瓶在夜晚中徐徐發光的熒光小瓶,思緒陷入短暫的遲滯——
這是...白靈之水?!
該死!能拿出來這種東西的傢伙,該不會是獨立於法師聯盟外,那個蒼靈高塔的高塔導師,’蒼森的修澤‘吧?
他的老巢不是在大陸南邊嗎?
幾百歲的老頭了,這麼老了還出來浪,路上怎麼沒個石頭一下絆死他?!
“還有恩施佩莎,這種規模的異物感可不是什麼無名之輩能做得出來的,要找出個相同名字的傢伙地話也只有那個...“
“確認一下吧。”
魔法師姐姐的目光落在了歌瑟身上,笑眯眯的問到:
“小弟弟,你說的恩施佩莎,她是哪個恩施佩莎,她的名字前難道沒有什麼前綴嗎?”
“有啊,魔法師姐姐,不過對於一名可愛的小姐來說,那實在算不上什麼雅緻的稱呼,所以我就略過了。”
“那個...小弟弟,那個可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呢,像姐姐我,茵格莉特這種名字大陸上至少能找出一個城池的同名人,但是如果加上‘焦土’的前綴地話,所有人都能第一時間想到我了。”
歌瑟皺眉,沒想到還有這種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如果想變得獨一無二地話,不是有姓氏嗎?姓氏加性命,已經足夠了吧?”
魔法師茵格莉特嘖嘖搖頭,伸出一根手指到歌瑟面前來回揮動,那種‘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洋洋得意加優越感撲面而來:
“嘖嘖嘖,並不是這樣地哦,小弟弟~很多厲害的傢伙,他們最初的出身僅僅只是沒有姓氏的平民哦,所以這個由大家賦予給本人的稱號便非常重要了,因為這個稱呼往往非常貼近那個人的特質。“
“所以在大陸上,只有稱號和名字加在一起才能完整證明一個人,其存在在歷史之中的獨特性哦~”
歌瑟恍然,這種說法他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種開了眼界的感覺,不過...
“是這樣嗎?可是不管怎麼說,’邪血‘這樣的一個稱呼對於一個淑女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妥了。”
“等等,你說邪血,邪血的恩施佩莎?!”
天哪!果然是她!
茵格莉特啪地一下將手拍在自己的巫師帽上,手上的飾品環發出清脆的響聲,巫師帽也順着她的手印癟了下去。
如果就這麼傻乎乎地去和一名惡魔大君對線,妥妥地會被吃干抹凈,連骨頭都不留下。
想要從這種大boss身上討得一點好處,就必須有針對的手段才行。
顯然,她非常頭疼,開始懊惱自己為什麼只知道一個大概,卻沒有多讀讀關於這類有關地獄傳說的記錄。
所謂的地獄不是一個指定的地界或位面這一概念,若要理解地話,首先得理解空間這一概念的體現方式——
首先,我們把空間想像成萬花筒,而阿卡斯大陸則是其中一種花色,旋轉萬花筒時,從窗口所看到的‘阿卡斯大陸’花色消失,轉變成為了其它的花色。
世界的穿梭便由此開始。
於此同時,原先屬於’阿卡斯‘的花色並不是不存在了,僅僅只是從原先的窗口上觀測不到了而已,如果角度合適,便可以再次從萬華鏡的窗口中看到阿卡斯大陸的花色。
’窗口‘是觀察者。
‘花色’是構成的世界。
而旋轉萬花筒這一行為本身便是世界的穿梭。
而所有‘花色’偏向黑暗面的,危機四伏的,光怪陸離的,這些都被統稱為地獄。
所以可以說,‘地獄’是無盡的,沒有盡頭。
就像恩施佩莎將歌瑟拖入的異世界那樣,也可以將其理解為是地獄的其中一面,而恩施佩莎所做的便是通過修改某種底層規則,達到異世界碎片與褻瀆的月之境界的同步率不斷靠近,小碎片融入大碎片的高深技術。
茵格莉特吧唧嚼着火雞骨頭,愁地火雞翅都嚼着不香了。
等等...
她突然發現歌瑟提到過的一個名詞——
姐姐?!
恩施佩莎的姐姐?她哪裏來的姐姐?一個惡魔也有姐姐嗎?
看着那擺放在桌子上的石頭,茵格莉特的身體突然僵住了。
彷彿想到了什麼,那一雙透徹的大眼睛緩緩睜大。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披着斗篷的人從斯維爾的別墅中走了出來。
歌瑟看見了她,高興地招呼道:
“這位美麗的小姐,您的腳步看起來非常輕快呢,看樣子是找到你的妹妹了嗎?”
茵格莉特刷地將腦袋轉了過去,然而什麼都沒看到,不由毛骨悚然,話都結巴了,聲音帶着幾分顫顫地道:
“小弟弟,你在對我說話嗎?這裏有除我以外的人...呵呵,你在開玩笑...的吧?我的后...后後面哪...哪有人啊?
然而斗篷人卻彷彿當茵格莉特不存在一般,笑盈盈地對歌瑟說道:
“小嘴真甜呢,小弟弟,這次能見到我的妹妹還是多虧了你呢,不過可惜,太陽要出來了,留給我的時間只有這麼多,不然我還想繼續好好地跟我妹妹親熱一番的呢。”
隨後,斗篷人察覺到了什麼,她看向地上的石頭,搖搖頭:
“咦?小弟弟,我忘了說,這個石頭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它碰到地上泥土,不然沾着了污穢,就會變成這樣失去光澤。”
她走了過去,將那枚於土地中失去光澤的鵝卵石從地上拿了起來,吹了口氣,那顆鵝卵石立刻變得閃閃發光,如同寶石一般變得重新剔透起來:
“好啦,小弟弟,姐姐我要走了,這次可要好好拿好,可不要再讓它掉在地上了。”
茵格莉特彷彿見了鬼一般,她眼睜睜地看着地上那枚鵝卵石虛化消失,隨後又重新帶着靈性輝光出現在餐桌上,手臂起了一堆雞皮疙瘩。
“走好,姐姐,期待我們下次的相見。”
歌瑟的笑容一如既往地給人以溫暖,他對着黑袍人揮了揮手。
“嗯,再見了,小弟弟,期望我們下次還能相見。”
笑着說完,斗篷人對着歌瑟揮了揮手,此時,一抹晨曦的光穿透了掛滿朝霞的地平線,穿過了斗篷人的身體,隨即斗篷人的身體便如風一般化散為沙霧,無影無蹤。
歌瑟的目光從斗篷人身形消散的地方移開,落向茵格莉特原先的位置...
咦?人呢?
那個位置本來站着茵格莉特,可是現在卻不見了。
別說那個位置了,歌瑟視野所及的一切都看不到茵格莉特的身形。
但,有簌簌的奇怪聲響在從哪裏發出着...
沿着聲音傳來的地方,歌瑟圍着餐桌緩緩轉了起來,隨後掀開桌布,從桌子底下發現了瑟瑟發抖的茵格莉特,在她的面前已經甩滿了一大堆的魔法捲軸,全部都是無需注入魔力,只要拉展開來便可以直接瞬發魔法的高級品。
而像這樣的魔法捲軸,茵格莉特還在不斷往面前的地上甩着:
“傳送捲軸...傳送捲軸...傳送捲軸...找到了!”
在桌底下快要哭出來的茵格莉特瞬間大喜,‘嘩啦’一下展開手裏鑲着金邊的魔法捲軸,嗖的一下化為金光消失。
歌瑟看着餐桌下滿滿一堆的魔法捲軸,一時間覺得周圍很是安靜,甚至有些秋風蕭瑟的感覺。
果然,還是因為那個魔法師太過吵鬧的緣故吧。
“...如果有機會的話,下次還給她吧。”
歌瑟自言自語着,用餐桌的布匹打包好那些奇奇怪怪的角色給他的物品,背在背上,看看天上的彩霞,點點頭,準備叫斯維爾起床——
該讓他上路了。
不對,這種說法可能有些誤會,該說,把他移交給市政廳,由法庭給予斯維爾應得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