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倖存者
“那肯定是無法想像的。”沈興回答道。
“那個時候真的像爺爺他們說的那樣,是華夏封建歷史最鼎盛的時期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就不應當把火凰陵中的藏寶搬到地面啊,應當讓它留在地下,然後完全開放給所有的遊人參觀。”
“此事並非我們能定的,還是少操點心吧。”
這是沈興的回答。
火凰陵,乾位寶藏室,兵器陳列室,火凰陵祭奠夜,凌晨零點四十四分。
“主教導我們,當我們與魔鬼戰鬥的時候,一定要用盡我們所有的力量!”
當歐陽青遠在嘲笑宮本笑一郎的時候,死裏逃生的馬歇爾·布倫主教忽然念起了經文,而一名一直跟在滕夜和歐陽青遠身邊的雇傭兵,則忽然開起了槍,沖站着的人射了一排憤怒的子彈。雖然在一梭子彈還沒有完全打完的時候,就被反應最為迅速的滕夜一刀封喉,但帶來的後果顯然是嚴重的。除了滕夜之外,其他傭兵和歐陽青遠都被子彈擊中了要害,歐陽青遠更是被子彈射中了腹部,鮮血涌了出來。
宮本笑一郎用最為詭異的方式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拔刀和揮砍的動作被完整地連在了一起,剛才還在譏諷諸人的歐陽青遠甚至來不及說話,就被宮本笑一郎集全身力氣於一式的揮刀砍為兩段。
剎那間,血腥之氣充滿了整個兵器陳列室,活下來的四個人中,唯一擁有完整戰鬥力的,只剩下跟事情本身並無太大關聯的滕夜。
迅速地退出了十米外,滕夜搖頭看着眼前的幾個人,忽然轉身離去,似乎不想再攙和進去,而事實上在歐陽青遠死於非命后,作為雇傭兵的滕夜,也沒有任何必要再加入到那種足以讓人良心泯滅的戰鬥中。現場餘下的三個人,顯然沒有阻止滕夜的想法以及能力,於是在十五分鐘后,滕夜出現在了沈興一行人的面前。
而剩下的三個人當中,被砍斷右手的坎貝爾已經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宮本笑一郎眼睛通紅地拿着武士刀,盯着眼前仍然保持着跪姿的馬歇爾·布倫主教,似乎在思考着什麼,而馬歇爾·布倫主教似乎完全不為外界所動,專心地在用很細小的聲音朗誦着經文:“主教導我們,邪惡的魔鬼只能通過引導人犯罪的方式,因此所有犯有過錯的人,消滅心中的魔鬼之後,主就會寬恕你所犯的罪過……”
“別念了……”
宮本笑一郎向前兩步,回到躺倒在地的坎貝爾身邊,用刀指着幾分鐘前他還認真為其治療傷口的同伴,尖叫道:“閣下,麻煩你從成田的身上,取出我族的聖物草薙劍,遞過來……否則我就……”
“主教導我們,放棄心中的雜念,否則你就會被惡魔引誘,變成惡魔的幫凶……”
馬歇爾·布倫主教仍然在念着他的經文。
“我叫你不要念了……”
宮本咆哮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讓宮本有種瘋狂的感覺,不論是坎貝爾被砍斷右手,還是成田被一槍暴頭,又或者自己親自腰斬的歐陽青遠,宮本覺得眼前的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甚至沒有給任何人仔細思考的過程,情緒激動的宮本尖叫着把刀轉向馬歇爾·布倫主教,吼道:“你不要再念了!”
“砰”的一聲,槍聲響起,馬歇爾·布倫主教抬起頭,手中的大口徑手槍噴射出了憤怒的火焰,宮本的胸前出現了一團血花。而宮本此時的揮刀動作也已經完成,馬歇爾·布倫主教臉上的笑容甚至還沒有消失就已經凝固了,一道血線出現在了他的脖子上。半分鐘后,血開始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
再入火凰陵的三群人,除了全身而退的滕夜之外,就只剩下一隻手臂被砍斷,昏死在地的坎貝爾律存。
半個小時后,風狐和他的手下來到了火凰陵的兵器陳列室,對着滿地的血腥,一名經驗不夠的小弟剋制不住,吐了出來。而直到這時,坎貝爾才慢慢地醒了過來,看着被斬首的聖布倫主教,伸出僅剩的左手摸了摸懷裏的聖冕,再次昏迷過去。
火凰陵,第一墓葬室,火凰陵祭奠夜,凌晨零點五十九分。
“出來吧!”
正在隨口聊天的沈興忽然警覺地把目光投向了墓葬室的一堵牆,沉聲說道,“不用躲了,沈某可以清楚看到你所在的位置,而區區20公分厚的石壁也難不住沈某……”
“我是滕夜……”
牆壁的另一邊傳來了滕夜有些顫抖的聲音,語調低沉但卻足夠清晰,“請從你那邊把門打開,相信我是唯一還活着並且能夠行走的人。”
沈興神情冷峻地點了點頭,沖火狐打了個手勢,於是在經過兩分鐘的摸索之後,一臉心有餘悸神情的滕夜出現在了沈興一行人的面前。
“不用防備我,經過剛才的事情之後,我沒有任何戰鬥的想法,如果你們願意的話,現在就放我離開,我保證永遠消失,絕對不再出現在離火凰陵五百公里的範圍之內。如果你們不願意,我可以任由你們處理,不過在此之前,請你們派人將乾位墓葬室里的血腥清除乾淨……”
滕夜用一種頹廢的語氣訴說著,在看到沈興后忽然搖了搖頭,說道:“今晚確實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老天爺,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
和滕夜相對較熟的火狐忍不住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他們瘋了,歐陽青遠、坎貝爾、宮本、所有人,他們全部都瘋了,沒有任何原因,他們卻用最噁心的方式在自相殘殺……”
滕夜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不像是一名在戰場出生入死許多回的職業雇傭兵了。
天色已經大亮了,朝陽的高度雖然還沒有超過火凰山的峰頂,天地間的寒意已經淡了不少,這對於鑽了一晚上地洞的每個人來說,都是件高興事兒。
滕夜離開前交給幾人一個閃盤,裏邊是隨身攝像機拍下的一些畫面,這些畫面,讓不少菜鳥吐了一地,即使沈興等人也是陣陣惡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