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全是贗品
處理完這些瑣事,沈興在自己的臨時辦公室里,和風狐、火狐以及司徒橋商量起了接下來的收尾工作。
“滕夜怎麼樣了?”
沈興很直接地問道。
“已經離開甘隴之地,看方向似乎是打算去藏地,因為他用的是專業的雇傭兵個人飛行器,因此無法確定詳細的位置。不過我們會派人一直監視他的行蹤,不會讓他脫離控制。”
風狐平靜地彙報道,“我還是不放心他,畢竟他是一名不下於我們的專業傭兵。”
沈興沉思了一下后說道:“監視四十八小時后,把監視的人撤了,對滕夜這樣的人來說,長期監視反而容易壞事,坎貝爾呢?”
“仍然在昏迷中,其間清醒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除了念了幾句什麼“主教導我們”之類的經文外,連眼睛也沒有睜開。”
火狐彙報道,“是不是考慮直接把他送回去?”
“不用了,就近照顧,派人看着就行,不要去動他身上那個耶和之冠。”
沈興說道,“反正是假貨,讓他有個生存的信念也好。”
“是!”
沈興掃了一眼司徒橋,問道:“司徒,你和你的手下什麼時候離開?”
“都是今天下午離開,等把這邊平台的後續事項處理完畢后就走,有專列接送,沈先生不用擔心。”
司徒橋還是習慣稱沈興為沈先生,頓了頓續道:“雖然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請沈先生放心,我和我手下的兵都是最優秀的戰士,不會說任何與此有關的事情。”
“這個我完全放心,不過我要提醒你,回去后照樣要做好準備,可能不久之後,我們會進行更大規模的考察活動。”
沈興微笑着說道,“那時候,應當還會用到你和你正面的人。”
“隨時聽候調遣。”
司徒橋“啪”地行了個軍禮,不再說話。
考慮了一下,沈興說道:“我已經能知天劍局那邊,武處會處理松江那個實驗基地,不會引起任何的麻煩。”
“好!”
風狐平靜地答道,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任務。
“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各人完成各人的工作吧!”
沈興嘆了口氣,“今天下午兩點前,所有人撤離發掘現場,不要留下痕迹,風狐,記得走的時候,和守陵的伍家打個招呼,還會有人再回來……”
“好……”
於是一場原本聲勢浩大的火凰陵發掘考察行動,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終結了,甚至連知道的人都不多。外界流傳的消息,絕大多數都只是捕風捉影,唯一有點價值的消息,也被淹沒在了眾多猜測的消息中。
半個月後,外界開始謠傳火凰陵考察活動因為遭遇了詛咒,考察人員多數死於非命,考察工作被迫中止,不過那個時候,不論是北面最初的發掘地點,還是西面的第二次發掘地點,都再也看不到任何大舉土木的跡象了,火凰陵發掘工作似乎和以前東過許多次的非官方發掘一樣,在悄無聲息中銷聲匿跡。
邊防軍墾特種工程兵軍團駐地邊疆華夏。
當專列開到離軍團駐地最近的一個車站時,所有從甘隴回來的特種工程兵大隊的官兵都站了起來,邁着標準的方步整齊有序地下了火車。所有官兵下車后,整節火車乾淨整潔,像剛打掃過的一樣。
列車長和乘務員們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列車長朝遠處的一個哨塔揮了揮手,就忙着指揮列車開出這個臨時性的車站,因為還有別的任務要他們去完成。
司徒橋是最後一個下車的,因為部隊有規定,任何團隊出任何外勤,都有一名副官走在最後,因為要首先確保官兵的安全。
夕陽下,一整個大隊的特種工程兵像一堵黑色的牆,將凜冽刺骨的寒風擋在了山脊的另一側。列車開走後,整個臨時車站只剩下他們這個工程兵方隊和遠處的哨塔,無邊的寂寞彷彿剎那間就將所有人的包圍。
“兄弟們。”
司徒橋每次帶隊回來時,總會有種想哭的感覺,這次也不例外,眼眶中的淚水似乎就要溢出來,司徒橋有些語氣哽咽地吼道:“兄弟們,我們回家了……回家了……”
最年輕的幾個新兵迅速被司徒橋和全營官兵的那種氛圍感染,馬上哭了出來,然後哭聲彷彿會感染一般,迅速漫延了整個大隊。除了司徒橋和幾個快要退役的老兵能夠忍住以外,其他人都無聲地開始抽泣,遠處哨塔上的人對這樣的情況似乎已經司空!慣了,在幾分鐘后揮了揮手,婉轉地示意工程兵大隊的人可以離開了。
“我們是軍人,離開駐地就代表了部隊,我們可以在外派的時候流血,但我們不能在別人面前流淚。”
司徒橋緩慢地念道:“我們是軍人,回到駐地就是回到自己的家裏,我們可以在家裏打鬧,但……”
其他的官兵也開始跟着朗誦起這首由一位堅守高原十五年的老兵寫下的短詩,雖然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這首詩拙劣的文筆,但每一個吟誦這首詩的駐邊疆工程兵都會很輕易地被詩的內容感染,特別是當出邊疆執行任務再來的時候,似乎連那平時凜洌的寒風都變得可愛起來。
所有執行任務過程中遇到的委屈和不適,剎那間變成了淚水流了出來,每次出邊疆執行任務回來的工程兵,似乎都有痛哭一次的傳統。
“兄弟們。”
司徒橋用他最大的嗓門吼道,“我們回家了!”
“回家了……”
整個大隊的人,跟着吼了起來。
歐洲。
“主教,我回來了!布倫主教、斯科蒂兄弟和所有前往華夏甘隴安遠的兄弟們,都永遠留在了那邊,我帶回了他們的教會勳章,請主教為他們做彌撒。”
花費了無數的時間和精力,終於回到了米蘭的阿曼達·坎貝爾博士聲音低沉地說道。
“主教導我們,要以最真摯的情感去對待我們的戰友和兄弟。”
主教念經文時給人的感覺,遠沒有布倫主教的嗓音好聽,但語調中的那種虔誠,卻是完全一樣的,只見同樣身着會發出抓聖的乳白色微光聖袍的主教喃喃念道:“阿曼達·坎貝爾,主的兒子,最勇敢的戰士,我代表至高無尚的聖主耶酥和教會裏所有的兄弟們,歡迎你……歡迎你回家!”
阿曼達·坎貝爾一直面無表情,直到聽到“回家”一詞才神情激動,從小就被作為孤兒而被教會重點培養的阿曼達·坎貝爾,雖然在成年後調查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也因為未婚妻的死而發誓不再付出真愛,但在提到“家”這個特殊詞語的時候,還是難免有種說不出來的情感。是啊,對坎貝爾來說,哪裏才是自己的家,或許也只有教會,才能給他一種家的感覺。以前因為馬歇爾主教的關係,坎貝爾極少有機會回到自己的教會,但這次顯然例外。
“家?”坎貝爾嘆了口氣,喃喃道:“是啊,家!”
“主教導我們,要將得到的一切分享,要將失去的一切均分。”
主教念道,“坎貝爾,你從遙遠的華夏帶回了什麼嗎?”
“是的,我帶回了代表我主不朽精神的耶和之冠。”
坎貝爾從懷裏取出歷盡艱險得到的耶和之冠。
“啊,萬能的我主,是你不滅的光輝指引了我們奮鬥的方向,讚美我主,你仁慈的光芒必然照射整個大地,一切惡靈都凈退散。”
主教雖然在專心念着聖經,但眼中熱切的光芒卻讓他激動的心情盡露無遺。
坎貝爾非常恭敬地遞上了耶和之冠,主教當然也非常虔誠地接了過去。經過了長達半小時的鑒定之後,主教的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青,雖然吟唱聖經的速度和感覺沒有絲毫變化,但內容卻已變成了:“坎貝爾,主教導我們,不能撒謊,不能做欺騙主的事情,否則就會被主拋棄,淪入地獄。”
坎貝爾一臉不解地看着主教,半晌才明白過來,自己千辛萬苦獲得的耶和之冠居然是個假貨!坎貝爾忽然間急怒攻心,加上之前為了更快地將聖冠帶回米蘭,不等傷勢痊癒就離開了醫院,此時內外傷一起發作,吐了一口血,頹然倒地。
於是剛剛回到家裏的坎貝爾傷勢複發,從此精神陷入了半痴獃的狀態。
霓虹北海道極泉社總部新任極泉社社長的山田茉美站在祭台上,口中呼喊着前往安遠的極泉社所有成員的名字,貌後用拉長的嗓音不停地叫道:“魂歸來兮……魂歸來兮……”
這算是霓虹北海道地區最常見的召魂儀式了,專門用於召喚客死他鄉的旅人的魂魄,因為霓虹本地人認為,只有死後魂魄得到了安息,家人才能最終放心。而基本沒有家人的極泉社成員,為他們召魂也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新社長的本職工作,同時也是極泉社的傳統之一。
“各位,我們的前任社長和社內的精英,在前往華夏安遠取回我們聖劍的過程中,不幸客死異鄉,不過這並不能阻止我們獲得聖劍的信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山田茉美,將帶領大家重新確定草薙聖劍的下落,並最終取得屬於我族的聖劍,完成前任社長的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