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春種
種地是門技術活，相思自詡經驗不足，所以也不指手畫腳，他分配了三個人種麻，三個人種糜子，相苗則和他埋果核。
比起種糜子和麻，相思的活兒實在輕鬆，相苗央求着相思帶她去河對岸看看有沒有花朵，正好相思想去找一些野菜，於是划著竹筏到相水對岸去了。
野地里長了許多小苗，相思辨認不出來，相苗也還小，於是相思挖了許多小苗，來來回回運了三趟。
“明天我們再去對岸找找。”相思意猶未盡，若不是天快黑了他恨不得把野地里的小苗都運回相地。
接下來幾天相思滿心歡喜地運了許多小苗回來，直到規劃的菜地和花園都種滿了他才肯罷休。
“這裏面可能有野菜，可能有花朵，也可能是野草。”相思望着兩大片小苗發愁，要是有一個經驗豐富的老人就好了。
“等過些日子就可以分辨了，”相苗笑吟吟說道，“姐姐認得許多野菜，花朵會開花的。
相石嘟囔一句：“花朵再好看又不能吃。”
相苗失落地低下頭，相思安慰道：“苗苗，我以首領的身份命令你，你以後就負責種花。”
白澤目睹了這一切，相思再見到白澤的時候白澤詢問道：“你那麼在意那麼小女孩？”
“每一個人我都在乎，”相思笑着說道，“每一個孩子的夢都應該呵護。”
“我看你還是少把心思放在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上面，”白澤搖頭說道，“你應該嘗試激發巫力，蠻獸肉、巫石，你只管要，作為父親，我肯定不會吝嗇。”
相思好苦惱，白澤總喜歡以父親的身份自居，他又找不到理由反駁，畢竟他是白澤之子的事情炎帝部落人人皆知，那相叟又是自己什麼人呢？
“白大神，我不想修鍊巫力，太危險了，我就想好好活着。”相思再一次拒絕了這份好意。
“那隨你，”白澤沒好氣地說道，“這些果子，你看着辦吧。”
白澤帶來了許多果子，相思脫下首批衣包着果子回到有相部落，每人分到了三個。
“我們以後會更忙了，”相思召集有相氏子民說道，“今天我們休息一天，商量一下以後的事。”
幾個女人準備好了熱水、鹿肉、魚肉、煮野菜、果子，有相氏的子民圍坐在火堆旁，享受難得的悠閑時光。
“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事很多，”相思掃視一圈有相氏的子民後繼續說道，“採集、釣魚、狩獵還是主要的食物來源，不能落下。”
相采第一個發言，她說道:“首領，過不了多久野菜就多了，有露葵、韭菜、蔥、菽苗、蘿蔔。”
相禾補充道:“還有蔓菁、荇菜、芋頭和藜。”
“我還知道有蒜，有點辣。”相糜說道。
採集是一門大學問，女人是行家，相思和幾個男子面面相覷。
“第二件事，”相思指着幾塊地說道，“麻和糜子很重要，一定要照料好。”
“我們可以用竹筒舀水，”相石說道，“麻和糜子離不開土地和水。”
“還有肥料，”相衛繼續說道，“首領，我提議應該用糞便和柴灰堆肥。”
相糜點頭說道:“首領，柴灰我都收集起來的。”
“第三件事，我們需要種植一些蔬菜，那樣就不必到處採集野菜了。”相思望着兩大片小苗說道。
相禾說道:“首領，過些日子就能分辨了。”
“第四件事，我們需要馴養動物，比如豬，這樣就可以獲得穩定的肉了，”相思認真地地相石說道，“你製作一些木樁，我們需要製作陷阱了。”
“野豬再有不久就會生崽了，我們得抓緊。”相衛參與過狩獵，他有為數不多的經驗。
“接下來大家都得忙了，等忙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就製作陶器，大家順便留意一下陶土。”相思很滿意，有相氏的子民都很勤奮好學。
儘管相思的箭術馬虎，見識也淺，但他還是在有相氏樹立了威信。
相思開始盤點有相氏的財產，一塊糜子地，一塊麻地，兩片小苗，一口魚塘，一些石器。他枕着乾草入睡，夢裏有麻葉窸窣抽芽，糜子熱烈揚花，花朵逐枝怒放，蔬菜果子彌香。
休息一天後，有相氏的子民又開始勞作，新的生活已經開篇，相思重新給有相氏的子民們分配了任務。相糜負責照料火堆、燒烤食物和縫補衣物，偶爾也會幫相漁拎魚。
“禾，你以後會更忙了。”糜子和麻的生長是有相氏當前的大事，相思把這項最重要的工作交給了相禾。
相禾正抱着竹筒舀水澆地，她輕挽額頭碎發，柔聲說道:“大家都辛苦，能為首領分憂我也開心。”
相采還是得採集野菜，相糜學會用竹筒煮野菜后，這無疑讓有相氏子民的生活提升了一個檔次。
相苗年紀最小，她也不輕鬆，相思把花園和菜地都交給了她打理，相苗很喜歡這項工作。
相漁還是沒法從釣魚的工作中解脫，相思無暇去打獵，魚和野菜還是主要的食物。
相石製作的石器足夠用了，他正在製作尖銳的竹片，起先相思打算削尖樹枝，後來發現竹子更為方便。
相思已經篤定主意要製作陷阱捕捉野豬崽，因為惜命，他決心製作弓箭、石矛等武器防身。
整個有相部落在相思的帶領下有條不紊地發展着，相思犯難了，他發現還缺少一件必備的材料——繩索。
“相禾，還有沒有麻繩？”相思詢問道。有相氏的子民穿上獸皮衣、獸皮裙和獸皮鞋后，相思讓幾個女人把所有麻衣拆成線，一部分用來縫補獸皮衣，一部分搓成麻繩。
相禾找來幾段麻繩，相思疑惑地問道:“就這麼些？”
“首領，你製作弓箭，我們縫補衣服用了許多麻繩了。”相禾委屈地說道。
相思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連忙安撫道:“我不是怪你。”
相思好憂傷，什麼都不夠用，什麼都缺，只有三段麻繩，意味着只能栓三頭小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