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漓酸之果
“相石，你多準備一些尖銳的竹子，我們需要製作陷阱了。”相思篤定主意要抓幾隻小野豬回來馴養，他和相衛帶着弓箭、石斧、石鋤和石矛，划竹筏到對岸的野地里晃蕩。
“快開花了，是果樹，”相思驚喜地對相衛說道，“你認得這些果樹嗎？”
“鶯桃，棗樹，還有李子，”相衛說道，“我只認得這些。”
“不管了，我們都挖回去，我看見的都是我的。”相思興奮地動手，他越來越覺得製作竹筏是個明智的決定。
竹筏承重有限，相思讓相衛繼續挖掘果樹，他運送三顆果樹回相地。
“相禾，”相思招手喊道，“你過來一下。”
相禾雀躍地過來，相思詢問道:“這些果樹你都認得嗎？”
“這是李子，這是梨子，很酸。”相禾指着兩顆果樹說道。
“梨子，李子？”相思不解地問道，“不一樣嗎？”
“都是漓酸之果，李子小一些，梨子大一些。”相禾費盡心思才解釋明白。
“還有呢？”相思指着第三顆果樹詢問道，不管酸不酸，只要是果子就行。
“這是鶯桃，也很酸，”相禾解釋道，“黃鶯喜歡啄食，所以叫鶯桃。”
挖回來的三顆都是果樹，相思大受鼓舞，他說道:“相禾，你陪我去野地里找找，我認不全這些果樹。”
女人從來不缺採集天賦，相禾指着含苞待放的果樹說道:“這是棗樹，有刺，棗樹的果子叫棗子，青色的，成熟后掉進草叢裏要，要找着吃，所以叫棗子。”
相思心情舒暢，帶着相衛來來回回搬運了三天，種植了二十來顆果樹。
“或許今年我們就可以吃到果子了。”相思擴展了果林，鶯桃、李子、梨子和棗子含苞欲放。
“相糜，你的柴灰我都要了。”相思說道。
“首領，你不必和我打招呼。”不單單是相糜，有相氏所有子民都覺得相思太過於和氣，完全沒有首領的樣子。
相衛也對相思說道:“首領，你不必勞作的，我們都是你的奴僕。”
相思搖搖頭說道:“比起威嚴，我更喜歡威信。”
相思看見白澤在頭頂盤旋，他借口要去對岸探索，獨自划著竹筏去見白澤。
白澤優雅地在野地里踱步，照例放下一堆果子，它傲慢地說道:“你吃一半，餘下的帶回去。”
相思盤坐在野地里吃果子，白澤教誨道:“相思小子，我來教你一些首領的基本素養。”
“第一條，首領要有智慧，本大神是最富有智慧的生靈，你作為本大神的兒子倒是沒給本大神丟臉。”白澤讚許地說道。
相思想要狡辯，白澤不理會他，繼續說道:“第二條，首領要有實力，能夠震懾蠢蠢欲動的子民。如果哪一天你的子民實力比你更強大，他們就不會再受你統治。”
“第三條，首領要有女人，就像柴堆一樣，總會燃盡的，但薪盡火傳。比如炎帝姜執他就有二十三個女人，”白澤狡黠說道，“作為你的父親，我給你物色了三個女人，第一個是孟魚，這小丫頭很合本大神的胃口；第二個是相禾，這小丫頭體質太弱，不適合修鍊巫力，不過侍奉你還是足夠了；第三個嘛，是炎帝之女青鳥，天賦異稟，倒是可以給你生幾個資質不錯的娃娃。”
相思吐出最後一枚果核，淡淡地說道:“你說什麼？”
白澤一蹄子把相思踹倒在地，怒罵道:“本大神和你說的記住沒？”
相思揉了揉腰，齜牙咧嘴說道:“真疼。”
“還有，你的成人儀式還沒舉行，按照凡人的規矩，差不多是這兩天了，你準備一下，明早我在這兒等你。”白澤看見相衛划著竹筏靠岸，窸窣鑽進密林。
“首領，你沒帶武器，我給你送來了。”相衛帶着弓箭、石斧、石矛趕來，累得氣喘吁吁。
“相衛，你來得正好，把這些果子帶回去，我再挖兩顆樹苗。”相思說道。
相衛疑惑地望着地上的果子問道:“首領，又是松鼠送來的？”
“對啊，松鼠銜果之恩，我們得種一片果林報償。”相思說道。
相衛離去了，相思沒找到野豬活動的蹤跡，又不好空手而歸，只好挖了兩顆果樹回去。
天還沒黑，相思帶着弓箭和石矛巡視相地，他看見麻和糜子已經抽芽了，不知名的花草生長得很快，魚塘里有魚鳧水，果樹已經開花。
鳥雀成對追逐，游魚纏綿戲水。相采帶着石鋤在野地里採集野菜，相衛在她不遠不近的地方練習箭術，兩人越走越遠，在曼陀羅花和鬧陽花抽芽的地里，相衛把獸皮衣鋪在地上，相采躺在獸皮衣裳，她臉色酡紅，胸脯起伏，咬着嘴唇嗚咽如小貓：“衛。”
相石砍伐樹木的時候目睹了這一切，他慌慌張張跑回來，找到正在果林前巡遊的相思，把所見講述了一遍。
“我知道了，或許我們應該多準備一些山洞了。”相思只是置之一笑。
入睡之前，相思對有相氏的子民說道:“我要去遠處一趟，最多三天，你們不必擔心。”
“首領，我跟你去。”相衛說道。
相思搖頭說道:“可不準懈怠，等我回來就設置陷阱捕捉野豬，還有，任何人不準遠離相地，也不準過河，就在部落里待着。”
野地里危機四伏，明天白澤也會離開，相思擔憂蠻獸和兇猛野獸出沒，他不得不再三交代。
“相思哥哥，你去哪裏呀。”相苗詢問道。
“我去找小松鼠，”相思找了一個還算合適的理由，他撫摸着相苗的腦袋說道，“苗苗，你在家要乖，聽姐姐的話。”
相思合上眼，他猜測白澤會帶自己去竹笛山，或許還會要求自己激活巫力。不過相思已經篤定主意不會激活巫力，孟樵可是人王境大能，不是照樣被炎帝一箭射殺？巫力什麼的太危險了，相思還想活久一點。
“我是一個庸俗至極的人，沒有遠見卓識，也沒有心懷遠志，我只想苟活於世。”相思輕聲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