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刀耕火種
河畔垂柳抽芽,春天到了,有相氏的子民們期盼了太久。相思從山洞裏取出糜子、麻籽和果核,像是呵護着黑暗中的一點火種,他對有相氏的子民宣佈道:“我們屯足夠的食物過後就開始種地。”
接下來的幾天,相思帶着相衛去山上打獵,相漁和相石則負責釣魚,女孩們都挖野菜和樹根。
採集的收穫很不穩定,比如冬天就只能吃又苦又澀的草根;漁獵收穫也不太穩定,相漁有時候一天也釣不到魚,狩獵風險又大;只有發展農業,才有長期穩定的食物來源。
有相氏的子民都很忙碌,他們放下了一切工作,全心儲存食物。
狩獵是個技術活,相思的箭法實在蹩腳,相衛也好不到哪去,第一天兩人空手而歸。
翌日破曉,相思叫醒相衛,兩人帶着弓箭、食物和水出發了,相思嚴肅地說道:“如果我們還是一無所獲,種植糜子和麻的日程又得拖了。”
“如果我們還是一無所獲,他們不說,我也覺得丟人,香噴噴的魚都不香了。”相衛是個要強的人,他很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
“加油,我們這次準備了足夠多的箭矢。”相思知曉兩人箭術都很蹩腳,特地準備了一大捆箭矢。
“要是能激活巫力就好了。”相衛感慨道。
相思就很納悶了,強大是要付出代價的,或許還會死,相思不想死,他只想苟活着,盡量活得舒服一些。
相衛抬頭,木訥說道:“首領,天上有一隻怪鳥。”
相思認出了是白澤,他借口要撒尿走到密林里,白澤鄙夷地說道:“相思小子,這些果子你拿去,只准自己吃,吃完了再找我,這是小松鼠給的。”
“謝謝,也請給小松鼠說一聲謝謝,白大人。”相思感激地說道。
“是白大神,”白澤優雅踱步離開,又叮囑道,“只准自己吃。”
相思沒在意白澤的囑咐,他先分了兩顆果子給相衛,然後繼續狩獵。
“首領,”相衛一邊吃果子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查探過了,河邊有鹿子腳印,我們可以藏在石頭後面。”
果然,不久後有一群鹿子結伴來河畔飲水,相思朝相衛點頭,兩人彎弓搭箭松弦,兩隻鹿子應聲倒地。
“是誤打誤撞嗎?”相衛驚得目瞪口呆。
相思故作鎮靜地說道:“明明是我們箭術有長進。”
兩人才出來不到半天就收穫了兩隻獵物,早早地結束了狩獵,拖着獵物回相地。這一次兩人都抬頭挺胸,兩隻鹿子足夠有相氏吃十來天了,相禾和相糜端着熱水遞給兩人,還帶着竹子的清香。
相糜欣喜地表示竹筒還可以煮野菜,這簡直是一個大發現。
相思把果子分給眾人,一人兩顆,他還剩一顆。冬春時節果子可是稀罕物,相思篤定主意要種一片松樹和果林報達小松鼠的果腹之恩。
食物很充分,相思召集有相氏的子民都放下手頭工作,拿上石鋤、石刀整理土地。
“這裏要開闢一片地種糜子,”相思把糜子地分配給相糜和相漁。
“這裏開闢一片地種麻。”相思對相衛和相采說道。
“這裏開闢一塊地種野菜。”相思吩咐相禾和相石。
“我呢?相思哥哥。”相苗一臉殷切地詢問道。
“我倆一起開闢一塊地種果樹,”相思當然不會忘記相苗喜歡花朵,他說道,“還要開闢一塊地種花。”
“石頭都搬到山洞外面去,以後有用處。”相思說道,他打算建造石頭房子,只是現在沒經歷。
相地沒有多少樹,就是有也被相石砍來當柴燒了,石頭也被相石用了不少,無疑減輕了勞動。相思誇讚道:“相石,幹得漂亮。”
女人們負責砍雜草和灌木,男人們則負責鬆土,相思鼓勵道:“為了有相氏,我們可以過得更舒服。”
有相氏的子民都幹勁十足,甚至相糜都無暇烤肉,眾人吃了果子繼續勞作。
“暴殄天物啊,傻小子,”白澤盤旋在高空目睹了這一切,它朝朱鳥說道,“小朱,你再去找士官要點果子。”
朱鳥嘰嘰喳喳,白澤又說道:“那你把小老虎也帶去。”
九輪曜日懸在神農山,有相氏忙碌的一天結束了,幾個女人結伴到相水上游沐浴,相思和三個男人在下游沐浴。
“要是有陶器就好了,我們可以燒熱水。”相思感慨道。
白澤又在高空盤旋,相思囑咐三人早些回山洞,他拿着弓箭和石斧去找白澤。
“相思小子,果子吃完了?”白澤詢問道。
相思點頭說道:“味道還不錯。”
白澤一蹄子踹倒相思,怒罵道:“味道不錯是吧?來吃。”
白澤抖落七八枚果子,相思難為情地說道:“白大神,這麼多我怎麼吃得完?我帶回去吃吧。”
“吃不完就別走了,”白澤哼了一聲,說道,“你父親我為了你煞費苦心,你這麼大了該懂事了。”
相思好憂傷,攤上一隻不正經的白澤,他只能認命,吃得肚兒圓圓,然後才捧起果核離開。
翌日,相糜烤好鹿肉,相思沒吃,他昨夜吃了七八枚果子,吃得肚兒圓圓。
“已經連出好幾天太陽了,今天我們可以把雜草燒了。”相思說道。
雜草燒成灰燼是肥料,有相氏八人再花了一整天時間終於把五塊地都整理出來了。
夜晚的時候有相氏族人聚在火堆旁,幾個女人動手烤肉,相思還是沒吃,他有些撐。
“秋天的時候我們可以收穫糜子,”相糜暢想未來,開心地說道,“那樣就有足夠的食物了。”
相思在擔憂該怎麼熬到冬天,看來採集和漁獵還是不能落下。
“我們還可以收穫麻,可以趕在冬天來臨之前穿得暖和一些。”相采說道。
“我們還會有許多花朵,整個家都會香香的。”相苗還是惦記着她的花。
“好了,睡覺吧,明天開始種地。”相思惦記着種地惦記了許久,只有種完地他才有足夠的時間忙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