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怪心思
第3章鬼怪心思
許臨寒是在八年前住到田老頭家裏來的。
來到這裏的時候,許臨寒不過十歲而已。
他什麼都好,就是不喜歡說話。來到白橋村那麼多年,旁人根本就沒有聽到他說過幾句話。
徐老太跟田老頭讓他幹嘛就幹嘛,從來就沒有拒絕一說。
時間長了,村子裏面的所有人,都以為許臨寒是個好欺負的主。
今日聽到他突然開口說那麼多話,倒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剛剛還在那裏狡辯,說蔣月啥事都不幹的吳氏,被許臨寒指出事情的真相,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許臨寒,你別胡說……這明明……”
吳氏要爭辯什麼的時候,蔣月及時的打斷了她的話:“大嫂,您這顛倒黑白的能力,實在是厲害得緊。你是什麼樣的人,鄉里鄉親誰不清楚?何時你變得這麼勤快了?居然會做這挑水打掃豬圈雞圈的臟活累活了?”
挑水跟打掃豬圈雞圈的活兒,確實不是吳氏乾的,而是許臨寒乾的。
吳氏敢說這些活都是自己干,就是因為她知道許臨寒不愛說話,別人說什麼他也不會爭辯什麼。
誰能夠想到,這個不愛說話的男人,今日居然會站出來給蔣月辯解這些。
蔣月把話說完,在邊上看熱鬧的那些女人,居然跟着幸災樂禍道:“老大媳婦啊,你還是別狡辯了,今天早上我看到你在陳寡婦家裏呢。”
另外一個女人見此,也跟着湊熱鬧道:“可不是,我也看到了。就剛剛,你才剛剛從陳寡婦家裏出來,我還聽說,陳寡婦在路邊撿到了一顆雞蛋,你就跑去跟人家搶,非要說是你們家的老母雞下的蛋呢。”
吳氏在村子裏面不太受人歡迎,今日看到吳氏這般,那些女人自然是找機會扳回一局的。
藍氏站在一邊逗着她兒子石頭玩耍到半,聽到旁人如此議論,眼底露出一抹冷笑。
兩個女人這麼一說,邊上的人也跟着議論起來了。
有些說吳氏欺負自己的妯娌,弟妹剛剛嫁過來,不幫着弟妹一些就算了,還暗地裏給人家穿小鞋。
有些則說,蔣月會尋死,估計就是因為吳氏太過苛刻導致的,人家就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能知道什麼?若不是她受不住吳氏的壓迫,也不會尋死。
吳氏原本是想暗地裏欺負一下許臨寒跟蔣月,好提高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誰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徐老太是個要面子的人,自己家裏的醜事被鄉里鄉親指指點點的議論着,她面子上面掛不住。看到吳氏在那裏哭哭啼啼的,心中氣憤得不行,當下就對着吳氏吼起來:“還不快些把這裏收拾好,日後若是再挑起妯娌之間的矛盾,看老娘不抽死你?”
被徐老太狠狠的吼了一通,吳氏的心臟都快嚇成好幾瓣了。
當下,她一邊把地上的那些衣裳收起來,一邊說道:“兒媳知道錯了,娘不要生氣了。”
被這麼多人圍觀,終究是一件丟人現眼的事情,吳氏哪裏敢多呆?抱着自己的那一堆臟衣服,灰溜溜的就往自己的屋子跑了去。
看熱鬧的人還在那裏議論着,田老頭還坐在屋檐下吐着雲霧,一副啥事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樣子。
熱鬧看完了,蔣月不在外面多呆,而是轉身回屋。
額頭上面的傷沒好,折騰那麼長一段時間,蔣月的腦袋昏漲得不行。
回到房間裏面,蔣月想到床上趟着休息一會兒,看到那一張破爛的草席子,她終於是沒有勇氣躺上去。
她原本是二十一世紀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剛剛出社會沒有幾個月的時間,還沒有開始追求自己的夢想,就因車禍來到了這裏。
瞧着這裏的環境,蔣月只能嘆氣。
既來之則安之,心裏面再怎麼不願意呆在這裏,她也必須要獃著。
原因很現實,她沒有錢,離開這裏她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心裏正惆悵着,她額頭上面的那個傷口又有鮮血流下來了。
用手觸碰一下自己的傷口,手指上面沾染了一片鮮紅。
原主也是個心狠的女人,撞牆的時候,居然真的有那一份勇氣。
蔣月正想着要找一些什麼東西來止血,這個時候,許臨寒走進來了。
他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進來之後,微微抬眼皮子掃了蔣月一眼,然後就翻找起來。
沒一會兒,他找到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這裏有止血的葯。”
他把手上的小瓷瓶放到屋子裏面唯一的一張破爛桌子上面,然後就轉身走出去了。
蔣月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裏只覺得這個男人個子真的很高。
大概估測了一下,蔣月發現,自己最多只到那個男人的肩膀處。
原來,這具身體是個矮子。
看了看桌子上面的那個白色的小瓷瓶,之後蔣月伸手將它給拿起來。
手指頭輕微的摩擦着小瓶子的瓶身,蔣月心裏面疑惑,許臨寒這麼窮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精緻的小瓶子?
這個東西……應該不便宜啊,許臨寒是從哪裏拿到的?
瓶子裏面是一些藥粉,蔣月倒一些藥粉在自己的手掌心,然後再慢慢的捏一些藥粉放到自己的傷口上。
藥粉觸碰傷口時,有些疼有些涼,但是,沒過多長時間,蔣月傷口上的血就止住了。
拿着那個小瓶子,蔣月眼中有吃驚的神色。
這個藥粉居然這麼有效!
晚飯是吳氏做的。
飯菜很簡陋,蔣月跟許臨寒,一人分到一碗稀飯跟一碟鹹菜。
吃了晚飯之後,徐老太跟田老頭躺在床上。
徐老太問田老頭:“老頭子,你說許臨寒身上還有沒有銀子?他身後的那些人,不會是將他忘了吧?”
黑暗中,田老頭啪嗒的抽了一口旱煙,然後有些木訥的說到:“都八年過去了,指定是忘記了。”
徐老太有些不甘心,繼續問:“那咱們就只拿到五百兩銀子?就五百兩銀子,咱們要養他一輩子不成?”
田老頭沒有說話,繼續抽着自己的旱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