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古尋
冷木頭的話音剛落,神秘男收回了剛才一臉白痴的傻樣,馬上恢復到剛才傲氣的模樣,那眼神彷彿將我和冷木頭看了個透,應該猜出了我和冷木頭關係不一般,而且看他的眼神,更多的是對冷木頭的變化有些詫異,如果他們是熟識,或許在他眼裏,冷木頭永遠是一座不會融化的冰山,而今日,彷彿有了別樣的情緒,然而最後只是淡淡道:“多年未見,變化不小啊。”
冷木頭悶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望着他面無表情的面孔,神秘男也見怪不怪,“既然這樣,咱們還是老規矩,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今日破了這陣法,我就讓你進去。”
聞言冷木頭抬頭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倒是我,狐疑的問:“什麼老規矩?”
問完,他坐在上空衝著我嚴肅道:“你過來。”
我指了指自己,“我?”
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冷木頭直接將我推在了一邊,緊接着見神秘男把玩着手裏的金絲線,在冷木頭周圍不斷的纏繞,每經過一處,都有金色的光芒,而神秘男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主宰,每一個眼神都透着高貴神秘的氣息,讓人捉摸不透他下一步要幹什麼,直到光芒消失,冷木頭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凌厲,很快在這陣法裏面和幾隻白毛打了起來。
“你!”我簡直氣的說不出一句話,就算我什麼也不懂,也不難看出冷木頭如踩在刀刃上,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膽戰心驚,好像隨時都會有性命危險。
神秘男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冷木頭,對我道:“不要說話,以免他亂了心神。”
“你擔心他?”我詫異的問,擔心他還要這麼為難他,什麼怪人?
被我問到后。他只是淺笑不作回應,讓人難以捉摸他到底在笑什麼?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無一不透露着神秘的氣息。和我剛才看到的二傻子簡直判若兩人,我算明白了,他套別人話時,就裝傻,玩別人時。就行為詭異的讓人難以琢磨,而且還高傲,張揚,不是精神分裂那就是一個怪胎!不錯,怪胎!
這時,不遠處又有了動靜,他對着我道:“你去看看。”
也只有我去看了,他要離開一步,估計這陣法會有變,於是我朝後面繞了過去。剛準備抬頭,見胖叔他們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我也在,他驚訝的問:“原來你們在這兒?”
我擺擺手,“一言難盡,現在我們遇到了一個怪胎,在那裏用陣法困住了冷木頭。”
“怪胎?”胖叔若有所思的重複着我的話,沖身後的兩個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跟過來。
我見韓曄手臂上有傷,不禁問:“你怎麼受傷了?”
他擺擺手。嘆了口氣,“別提了,還不是被凌三刀給整的。”
“他……又跟過來了?”我問。
呂老九沒好氣的沖我吼道:“你還有臉說,就因為你的一個字!”
我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繼續問:“我哪個字啊?”
“就因為你那聲爸!”他沒好氣的說。
“什麼情況?”這下我更迷糊了,雖然我表面上仍舊會喊凌三刀一聲爸,但是關係已經大不如前,而且刻意疏離陌生了許多。
呂老九嗡嗡道:“人家說了,既然有你那一聲爸,他就死不了。”
我一時有些無言以對。“他可真夠自信的啊!”
胖叔回頭沖我們喊道:“先不說這些了,趕緊去看看小冷。”
看胖叔緊張的神色,“怎麼,那個人很厲害嗎?”
“如果是我猜中的那個人……。”胖叔沒有說下去,見我們還想再問下去,“還不快救人去!”
然後我們幾個人立刻停止了追問,跟着胖叔跑了過去,胖叔的到來,或許是冷木頭剛解開陣法,他們站在原地不約而同的朝胖叔轉過了頭,氣氛一下子又凝聚了,只聽胖叔對着神秘男說道:“古尋,住手!”
“古……古尋?”原來他也是古家人?古家人留在藍家守陵?
胖叔解釋道:“不錯,你們看到的那位帥的一塌糊塗的小子,就是小冷的親弟弟,你未來的小叔子。”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冷木頭……還有弟弟啊?”
不過我絕對相信他們是一個娘生的,全都是怪胎,一個冷的冰人,一個行事詭異的嚇人,而且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帥氣逼人!
古尋居高臨下的望着胖叔,許久從嘴裏吐出了三個字,“你老了。”
胖叔緩緩走過去,氣勢一點都不輸給他,彷彿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是啊,老了,遵循自然規律我覺得挺好。”
他目視前方道:“原來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要不是為了我侄女,你以為我願意回來。”說著沖我揮了揮手,“蔚蔚,跟我來。”
剛跨出兩步,被古尋攔住了,“等等。”
“怎麼?”
他說:“藍族長封閉了守陵人的結界,這三天不見任何人。”
胖叔打量了他一眼,略帶嘆氣的說:“你倒聽他話啊。”
他淡淡的說:“這是尊重。”
胖叔做到一旁道:“得,那我連自己的房間都回不去了,咱們幾個就留在這裏吧。”
趁着大家休息時,我走到冷木頭旁邊,問:“他真是你弟弟啊?”
“嗯。”
“怎麼沒聽你說過?”我問。
看他的樣子似乎在生古尋的氣,“沒什麼好說的。”
這時,胖叔將我扯在了一旁,“給他們哥倆點空間。”
於是,我識相的走到了胖叔那邊,這樣的距離,胖叔他們鐵定聽不到,但對於天生聽力靈敏的我,就另當別論了。
古尋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他旁邊,“這麼多年了。你還在堅持。”
冷木頭緩緩回頭,對他道:“這是我的使命,同樣,它也是你的枷鎖。”
古尋抬頭。自嘲的說:“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當初就不會讓我走。”
“為什麼會留在藍家。”冷木頭問。
古尋望着他冰冷的面孔,“因為這裏有人性,這個理由夠不夠?”
冷木頭說:“你可以留在上面,尋找你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的東西?”古尋凝視遠方。似在回憶往昔,“這就是你當初讓我離開的原因,你拼盡全力幫我擺脫這宿命,想不到,最後還是在古墓里遇見了我,很失望吧。”
“我尊重你的選擇……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冷木頭的眼神變得凌厲了幾分,“卻想不到你在這裏!”
古尋目視前方道:“那可真是巧了,這些年我也一直留在這裏等你。”
“等我?”
古尋把玩着手裏的鈴鐺,“是啊,等你。等你解開這心結。”
冷木頭只是面無表情的說:“我不會放棄的。”
古尋突然站了起來,“哥,你為了古氏一族,已經犧牲了幾千年,這樣的代價也該足夠了,我覺得根本沒必要再尋找什麼所謂的詛咒,你應該知道,只要我們還長生,那張死神契約就永遠不會消失,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不肯面對這現實嗎。”
“……。”他自然不會重複第二遍剛才的話。
面對他的沉默,古尋懊惱的敲在了石壁上,“你永遠只有這一副面孔。”
“這些年,你怎麼樣。”
“不勞費心。”這時。正巧古尋回頭,我盯着他們的方向,四目對視,我尷尬的轉過了頭。
只聽見古尋問:“你和藍蔚蔚……什麼時候的事。”
“這和你有關係嗎。”
他抬頭淡淡道:“我只是好奇罷了,這天下還有女人能受得了你,真是千年難得一遇。”似是想起了什麼。他回頭對着冷木頭接著說:“對了,我已經得到消息,給你施蠱的人也來了,只要我們找到她,就一定能解開你體內的蠱毒。”
“嗯。”
談完正事,他馬上收回了正經的面孔,又回到了剛才二皮臉的樣子,“誒,胖子,多年未見,你還是這麼圓哈。”
“怎麼?古神醫有什麼妙招?”
“妙招談不上,就是你沒事練練攀岩,或者練練拳擊,什麼的。”
胖叔白了他一眼,“王八蛋,你要嫌老子命硬就直說!幾十年沒見,將我沒缺胳膊少腿你心裏不痛快是吧?”
“還好,還好。”說著他又將視線投在了我身上。
我馬上做出一個防身的姿勢,“干……幹嘛?”
“蔚蔚姑娘,似是很害怕我的樣子。”說著他坐到了我跟胖叔中間。
“不要臉。”我低聲嘟囔道。
誰知他故意對我問:“什麼?你喜歡我的臉?”然後揮了揮手,“看得出來,你剛見我的時候,可是足足愣了五分鐘呢。”
聞言冷木頭撇了我一眼,立刻心虛的低下了頭,想起了什麼,又霍的一下揚起了頭,“你瞎扯什麼!”
“哈哈哈。”說著他搖晃了下鈴鐺,“找個地方休息吧。”
幾隻白毛跟着跳了過來,“它們這是?”
“引路。”說著跳到了轎攆上,讓幾隻粽子抬着他半飛半跳的走在了我們前面。
呂老九望着古尋的背影,半天都沒有合上嘴,“不愧是靈哥弟弟啊?這麼牛氣?”
胖叔拍了下他的腦袋,“別看了,趕緊的跟上!”
“哎哎哎,胖子,我能不能也這麼玩玩?”呂老九突然來了興緻,纏着胖叔道。
“不怕中屍毒,你儘管上去試試,我又不攔你。”說著胖叔走在了最前端。
我看了眼冷木頭的臉色,冷氣森森的,於是識相的摻住了他的胳膊,“怎麼啦?這裏又不會有危險,幹嘛這麼嚴肅啊?”
“……。”不知他有沒有生氣,總之一直都這樣沉默着,說他不正常吧?他平常都是這個樣子,說他很正常吧?彷彿又不太像,於是我屁顛屁顛的跟在冷木頭身後,他走我就走,他停我就停,他拐彎我拐彎,他扭頭我扭頭,一路攙扶着他,跟着胖叔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經過了一段黑暗,前面很快就有了長明燈,我見眾人都在,唯獨不見凌三刀和蠱婆的身影,見韓曄走在後頭,我問道:“你們下來的時候,他們在在哪裏?”
韓曄說:“不清楚,我總覺得蠱婆好像比胖子更了解這裏的情況,應該不是在同一入口下來的,或許他們從古墓大門進入也不是沒可能。”
我向四周望去,但凡有守陵人的墓穴都不簡單,然而這麼大的墓穴,他們又會在那裏出現呢?遠處長明燈的照耀下,隱約有朦朧的幽光毫無生氣的亮着,這次只怕事情也不會有這麼簡單。
按常理來說,他要指望我來保護他們,應該和我在一起才對,不過他們怕的應該不是古墓里的粽子,機關,而是這裏的守陵人,也是傳說中我的親爸,所以,就算繞穿了古墓,他們也會想辦法找到我的,現在的情況不是我去找他們,而且等着他們來找我。
幾個人的腳步踏在古墓里,幾個人的腳步聲一路迴旋,在空曠的墓穴里繞了許久,徹底陷入了黑暗,胖叔打開狼眼手電,又跟着他繞了十幾分鐘,眼前頓時又亮了起來,最後停在潭水前面,胖叔回頭道:“這塊地很安全,大家就停在這裏休息兩天,千萬不要走散了,誰受傷了,感覺過來處理好。”
於是眾人各自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做下去休息,胖叔檢查了下韓曄的傷勢,看他的表情應該是傷的不重,我坐到了冷木頭旁邊,點了下他的下巴,“我看你弟弟吃醋啦?”
他轉頭,面無表情的看着我,“什麼吃醋?”
我坐直了身子說:“看樣子,你對吃醋的字眼很不敏感啊?給你解釋了好多遍,你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
我坐在他身旁真是無聊的要死,不過看在他不開心的份上,還是陪在他旁邊吧。
忽然看到他身上有血,“你受傷了?”
“小傷。”
“怎麼不早說,我給你包紮下。”說著到胖叔那裏取了點外用的藥水,拿到了他旁邊,誰知他還抽出了胳膊,“不用。”
“我今天就是擦了,有本事你也打我啊。”說著我又拽住了他的胳膊,不悅的擦拭了幾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