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齊大人的法子
答案似乎也不算多難猜，齊大人也不是傻子，很快就猜到了林琸是在暗示他葉漢海最終會放棄他。
這是他早就已經料到的的結果，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是不能讓林琸查到自己頭上來。
既然葉漢海不打算保他，他就只能自己保自己。
可看林琸這個態度，好像是不查出一個結果不罷休，那麼最快捷簡單的辦法……
他叫來心腹，吩咐道：“去把徐胖子請來，要快。”
徐胖子來的時候也是心煩意亂的很。
織造局那邊千頭萬緒的東西要處理，許多不能被查出來的證據要隱藏，齊大人非要這個時候把他弄過來，這不是耽誤事兒么？
所以徐胖子進門的時候態度就不怎麼好。
“大人，這種時候了，有話就長話短說吧。我忙着呢。”
“就你忙，說的好像本官不忙了一樣。叫你來還不是為了眼前這件事，依我看，這件事沒有一個最終的結果，那個林琸是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
徐胖子當然知道這一點，不耐煩的揮揮手：“這還用你說，我當然也看出來了，所以這不正忙着收拾織造局那邊的簍子么！”
言語之中，對齊大人耽誤他時間頗多不滿。
這兩個人，平日裏相互恭敬，看着關係不錯的樣子，真到了利益割捨的時候態度一個比一個不客氣，原形畢露了。
“所以咱們現在要想個法子讓他收手。”
徐胖子是商人，官場上有些人能想到的招數他想不到，他聽齊大人這麼說，第一個反應就是殺了林琸。
當場臉色就變了，身子也緊繃起來：“大人你瘋了，他可是皇上親派來的，殺了他，朝廷豈能放過咱們？即便是咱們能找到一個完美的借口給他的死做個掩飾，誰知道他有沒有隨時隨地向朝廷稟報他查到的東西？他一死，早晚都要查到咱們頭上來，這不是欲蓋彌彰么！”
齊大人看他這個反應，反倒摸着鬍子笑了：“徐兄啊，你還是太天真了，根本不需要殺了林琸，眼下有個更簡單的辦法。”
他也向前探了探身子：“我且問你，這件事朝廷最重要的結果是什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在問題本身里了，徐胖子想了想，覺得他不能問這麼直白的問題，於是沒做聲，只看着他。
齊大人自問自答：“要的就是一個結果。那我再問你，咱們上頭那個人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又豈能不知道會有東窗事發的一天，那他為什麼有勇氣還要這樣做？”
這次徐胖子脫口而出了：“還不是因為底下有咱們這些替罪羊……”
這話一說，倒是提醒了他自己。
他醍醐灌頂的看着齊大人臉上的笑容漸漸猥瑣，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頂上的人能找咱們當替罪羊，咱們也能找底下的人當替罪羊啊！”
他對齊大人這個主意十分贊成，兩人商討起來細節，具體讓誰來當這個替罪羊，要怎麼把各方面的鍋都扣到替罪羊身上去。
這一談，直接談到了天黑。
徐胖子說得嗓子冒煙，出來的時候春光滿面，彷彿這件事已經解決了一樣。
這一招數簡單的很，只需要給替罪羊的家裏填點銀子做封口費，就能買來一條人命頂上去，讓林琸停職調查這件事。
對徐胖子來說，平日裏的時候愛財如命，但如果真的是命都保不住了，那他倒也不介意散出去幾萬兩銀子用來保命。
像他這樣的商人，一向都很信奉破財免災這一句話。
第二天，織造局的倉庫就走了水。
倉庫是材料倉庫，放着的都是些容易燃燒起來的東西，一旦走了水，幾乎沒有任何挽救的機會。
林琸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調集了當地的水龍隊過來，周邊的百姓也都趕過來幫忙滅火，但最終還是燒了個精光。
甚至差點波及了整個織造局。
火滅了之後，倉庫已經連架子都不剩，全都成了灰。
旁邊好幾間倉庫也都受到波及，燒的七七八八。
至於生產的地方，好險因為離得遠保住了。
但這一把活下去，損失也十分慘重。
不光有些原料沒有了，甚至有些已經生產好了的帆布也沒有了。
還燒死了幾個工人和幫忙救火的百姓。
徐胖子在一旁哭天搶地，臉上象徵性的抹了幾條灰跡假裝自己也出過力了，可身上乾乾淨淨的，哪裏像是救火的樣子。
林琸看着他拍着大腿哭嚎，干出聲不掉眼淚的樣子，在那一句接一句的喊着要了我的命了啊，蒼天不公啊，他只想上前甩給他兩巴掌。
這把火說不定就是他自己放的，現在在這裏演什麼戲。
為了阻止自己調查，把能查的一把火付諸一炬，這是毀滅證據最快的辦法了。
徐胖子也看見林琸過來了，嚎的更起勁了。
林琸聽的心煩，上前去揪着徐胖子就走。
徐胖子還嚷嚷：“大人，我都已經這樣了，大人難道還要苛待我不成？”
林琸冷哼一聲，指着灰燼說道：“這把火是怎麼回事，難道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大人，冤枉啊，我是個深受其害的，我也想知道是哪個混蛋放的火，大人問我是怎麼回事，我說句斗膽的話，這種事難道不應該是大人去查的嗎？”
林琸眯起眼睛來：“少在這裏和我耍花招，明知道我在查什麼，這個時候織造局就剛好走水了，哪有這麼巧的事兒，分明是人為縱火。徐老闆，你要是知道點什麼，最好自己說出來，若是被我查出來，結果可不會一樣。”
徐胖子心裏嘲諷他，就只是外強中乾，嘴上說的這麼嚇人，若是真的能查出來，也就不會在這裏跟他窮嚎叫了。
早就去查了。
徐胖子很會裝，“這麼巧啊大人，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到底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放了這把火，究竟是害怕被大人查出什麼來，大人，還請大人不要放過任何一點線索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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