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的第三十六天

兼職的第三十六天

我借了好心路人的機車一路狂飆,在系統爸爸的導航下成功來到了mimic的基地。

穿過樹林,廢棄的別墅一片死寂,只有偶爾的槍鳴驚起林中飛鳥。

我就不懂了,橫濱奇奇怪怪的廢棄建築怎麼那麼多?廢棄大樓、廢棄別墅隨處可見,非常方便各大犯罪分子建造基地,還不用交房租水電。

也難怪哦,橫濱由三方統治,警察最沒地位了。港口黑手黨、武裝偵探社和異能特務科,誰都不管違規建築。

橫濱最需要的,其實是城管。

別墅內外一槍斃命的屍體隨處可見,我暗自咂舌,不愧是織田作先生,這個效率,甩了偷懶摸魚的太宰先生幾十條街。

今天的太宰治也是一條腌制青花魚,除了短訊和定位,他再次失聯。

我明明是最後收到消息的,反而比太宰治早來了一步。

我猜是森先生動的手,骯髒的大人啊。

安德烈·紀德正和織田作先生剛槍,我躲在掩體后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戳了戳我的統。

“統,他們是商量好的嗎?你一槍我一槍,誰也打不中誰。”

【織田作之助的異能天-衣無縫可以預測5秒左右的未來,安德烈·紀德的異能力與他相似。】我的統說,【所以他們的確是商量好的。】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很ok,醫院效率杠杠的,救護車馬上就來。

“織田作先生快沒子彈了……”我眼尖地瞥到兩人打空的彈夾,“雖然這麼做有點卑鄙,但是……”

但是面對很可能拿孩子們的性命逼迫織田作先生和他決鬥的安德烈·紀德,良心什麼的,完全不需要。

我站起身,清脆地打了個響指。

人會本能地被響聲吸引,越緊張越容易趨近本能,精神狀態如繃緊之弦的兩人毫不例外,同時向我看來。

區別在於,我只對他們中的一個使用了異能力。

織田作先生露出驚訝中混雜着焦急的眼神,安德烈·紀德則一臉“這是誰啊”的茫然。

但很快,這份茫然變作了熟悉和驚訝,又一個二五仔受害者出現了。

“看着我。”簡短的、不危及生命的命令,迫於信任而下意識地聽從只維持哪怕一秒就夠了,我只要你的一個破綻。

“砰!”

槍聲響起,兩人同時倒在地上。

安德烈·紀德咳出一口血,不解地看着我,他在未來中看見了自己的死因,卻不懂我為什麼要害他。

“因為,雖然在你的記憶中,我是值得信賴的友人。但其實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哦。”我半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你是友人對你舉槍也仍交付信任之人,倒是讓我有點意外。”

因為即使是對信任的友人也多加保留的人我也見過,我的異能不是萬能的,根據被施術者的不同,造成的效果也會不同。

“愛恨純粹。”我伸手替他闔上眼,“我不討厭啦,但你還是很壞。”

我聽織田作先生說過安德烈·紀德尋死的原因,我果然還在無法理解他們這樣的人。

活着的理由要自己去找啊,這個世界上,誰不是一邊迷茫一邊掙扎地活下來。

織田作先生與安德烈·紀德勢均力敵的情況下,誰先露出破綻誰死,我只需要打破僵持的平衡。

好啦,事情結束了,織田作先生反應很快,子彈避開了要害。在醫生及時趕來的情況下,萬事大吉。

今天的我,也是無敵的一天,請讚美名偵探的智慧與偉大。

“織田作!”太宰治衝進廢墟,顫抖地抱住友人,一臉悲慟,與我的鬆了口氣形成鮮明對比。

“太宰先生?你來的好慢哦。”我本想抱怨兩句,他就像偵探劇中永遠姍姍來遲的官方人員,只能趕上片尾曲。但在他急切的聲音中我收住話頭。

“統,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很茫然,皆大歡喜的結局,他怎麼一臉BadEnding的走向。

【他可能只聽見了槍聲吧。】我的統也很驚訝,【太宰治也有關心則亂的時候啊。】

看來織田作先生真的對太宰先生很重要。

森先生,死亡警告,你人沒了。

我第一次看見太宰治堪稱脆弱的表情,有點新奇,這樣的他比平時真實太多。就像剝下黑色的外殼,露出膽小鬼的柔軟靈魂。

別難過呀,他沒有離開你。你所擁有的一切,都還在。

“嗡嗡。”電話響起,我不想打攪他們的談話,向外走了幾步。

“啊,你們到了嗎?沒錯,就是這裏,不要在乎外面的屍體,傷者在別墅裏面。”我叫的奶媽到了,完美。

織田作先生和太宰先生還在說話,聲音斷斷續續,只看太宰治的表情,還以為他們在交代遺言。

我:……你們低頭看看傷口啊,完全不是要害,以織田作先生的身體素質住院三天就活蹦亂跳了,為什麼要露出一副生離死別的悲慘表情?

我木然地站在旁邊,不僅覺得自己很多餘,還很想拿出手機給他們配個BGM。

“向天再借五百年”怎麼樣?我覺得蠻適合的。

我不想破壞氣氛,但我怕你們交代完遺言后看到救護車會尷尬死。

因為是匆匆忙忙趕來的,太宰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見織田作的衣服被鮮血打濕,氣息萎靡。

我:血是安德烈·紀德的,動脈大出血死的可慘。萎靡太正常了,你看到現場那麼多屍體和彈殼了嗎?打完這麼一場不累才怪。

要是織田作閉上眼,是不是不會再睜開了?太宰治無措地想,我還是來的太晚了嗎?

我:……他要睡就讓他睡啊,還省了麻醉的麻煩。救護車已經到了,直接抬擔架走人就行,你們要對視到猴年馬月?我們不是要抓緊時間叛逃嗎?

織田作先生的手搭在太宰先生的頭上,無力地滑下,我回頭對小心翼翼的醫生們做了一個過來的手勢。

對不起了醫生,讓你們見到如此可怕的場景,請不要介意,救人要緊。

別聊了,輕傷也要儘快包紮避免感染才行。如果你們實在難捨難分,我也可以說服護士姐姐多加一個床位,讓你倆秉燭夜談。

“好了太宰先生,你看……”我正準備點破真相,讓他們轉移陣地,去了醫院再執手相望,忽然停住了呼吸。

織田作先生的手勾住了太宰治纏在眼睛周圍的繃帶,隨着手無力的滑落,繃帶雪一般散落,露出被遮擋的鳶色眼眸。

或許是許久不見光的原因,那隻眼睛很快染上淡淡的水霧,朦朧之中迷幻的水色奪人心魄。

我自以為對太宰治的臉擁有一定的抵抗力,也自以為在幸村君的熏陶下對美色的抵禦力MAX,但這一刻我深切懷疑了自己的正直之心。

還記得從前可愛的甘樂醬問過我:“你是個顏狗嗎?”

我當時說我不是,我只欣賞可愛的漂亮妹妹,男人越帥越狗,點名批評太宰治。

——我收回前言。

美色之下我險些無法呼吸,太宰治這種禍害存心在考驗我的意志力。我可以,這只是一個意外,就像高嶺之花曇花一現的笑容一樣,瞬間的衝擊讓人暫時迷了心神非常正常。

我還是那個正直的我,想想繃帶浪費裝置的黑泥體質,只有臉能看的男人是屑,我們要追求心靈美。

“好了,太宰先生,請讓開一下,你擋住醫生的路了。”我伸手拽住太宰治的袖子,“清醒一點啊,織田作先生什麼事也沒有,入院三天就能出院,不信你試試他的鼻息。”

太宰治怔了一下,伸手握住了織田作先生的手腕,脈搏平穩。再一看友人的面相,累得睡著了。

織田作之助:zzzzzzz

“……”太宰治忽地笑了一聲,背脊一松,抬手揉亂了我的頭髮,用控訴地聲音說:“壞心眼,千夜,太壞心眼了。”

“欸——完全不是我的錯好嗎?”我好冤啊,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謝謝。”溫柔的輕嘆中帶着如釋重負的輕鬆,以往壓在太宰治身上的鎖鏈像是一瞬之間崩裂一般。

我的手腕上傳來一股力量,硝煙與葯香混雜的氣味將我包裹,與我身上同源的奶香味藏在其中,淡而勾人。

我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謝謝。”微熱的氣息灑在我的耳垂上,我不自覺地攥緊了他的衣角,“和我一起走吧,千夜。”

和我一起走吧。

“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啊,太宰先生。”我輕快地說,“沒有太宰先生的港口Mafia,想想就很無趣,我才不要繼續為黑心腸的老男人工作。”

“森先生聽到這話會哭的。”太宰治鬆開懷抱,轉而將手揣進大衣口袋裏,轉身時氣流劃過衣角,盪出鋒利的弧度,“醫院那邊沒問題嗎?”

“我有用過異能,他們不會透露織田作先生的消息。”我跟上太宰先生的腳步,“孩子們也安頓好了,之前安吾先生髮來了聯絡請求,具體情況太宰先生和他聊吧。”

我和太宰治坐上救護車,醫生說織田作先生的狀態良好,可以不用送進重症監護室,住院觀察一星期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安吾先生會幫我搞定學籍的問題嗎?”我托腮思索,“港口Mafia知道我在海常讀書,作為背叛者,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

想像一下,班主任老頭正站在講台上唾沫橫飛,底下的同學們昏昏欲睡。突然,教室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群黑衣人刷刷刷將教室包圍。

不僅走廊上站滿了人,連窗外都有掛着纜繩吊在半空中的黑手黨,遠處叢林中狙-擊鏡的反光閃瞎了眼。

前來捉我的至少是廣津先生那種等級的成員,就假定是他吧。

廣津先生一身得體西裝,單片眼鏡斯文有禮,帶着芥川銀和黑蜥蜴的其他成員在我面前站立。對待位高權重的港口Mafia成員,即使是叛徒他也仍然會禮貌地微微鞠躬,語氣溫和中帶着十足的強硬。

“安和大人,請和我們走一趟。”

我的同桌黃瀨君和隔壁班我的好朋友幸村君的三觀自此炸裂,他們心中溫柔可愛善良美麗的我被糊上一層層黑泥濾鏡,“惡役”“黑手黨”“背叛者”的可怕標籤再也撕不下來遼。

這樣的未來,我絕對不會接受!

請保留我白月光的光輝形象啊!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楠多A夢,救我!

隔壁片場的齊木楠雄表示愛莫難助,即使是神也不能打破次元壁,你還是等死吧。

“安吾先生必須替我搞定學籍。”我暗自咬牙,都是異能特務科和港口Mafia之間的么蛾子,憑什麼打擾求學少女的苦讀之路。

織田作先生被送進手術室,而太宰先生要趕回港口Mafia做最後的收尾工作,我無所事事地坐在醫院的等候椅上,拿出我的手機打發時間。

反正沒事幹,刷一會兒Jungle,找牛奶弟弟玩兩把。

“統統,我才想到一件事,我好高興啊。”我歡欣雀躍地對我的統說,“太宰先生只帶走了我一個人,完全沒提芥川龍之介。”

哈哈,輸了吧,我才是太宰先生最心愛的下屬。芥川龍之介,你完全無法與我比擬。

被我diss的芥川龍之介咳嗽兩聲,他新領了任務,正準備出發,在一樓電梯口與太宰治相遇。

“太宰先生。”惡犬眼睛一亮,努力穩重地說。

太宰治冷淡地點點頭,無視下屬黯淡的目光,伸手按下去往自己辦公室的電梯鍵。

透過全透明的玻璃,橫濱在腳下一點點下墜,太宰治虛伸着手,將整座城市握在掌心。

mimic全滅,森先生謀求的異能開業許可證很快就會到手,三刻構想正式生成,永久的和平即將到來。

“永久的和平……嗎?”他喃喃自語。

躲在陰溝中的老鼠還在窺探傳說中的珍寶,橫濱之外,無數組織在黑暗中謀求所得。

利益、願望、理想,欲-望交織出人間百態,構成名為“人”的複雜生物。

活着的每一天都不過是在延長痛苦,但拉着他的一雙雙手不願意鬆開。

“人活着,是為了自我救贖嗎?織田作,或許你是對的。”

走出電梯,太宰治在下屬們畏懼的目光中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顯出一種空寂的黑色,唯一有特色的大約是他掛在牆上的自畫像,怪異扭曲的線條讓人毛骨悚然。

太宰治拉開抽屜,準備抽走一些文檔。白色的紙頁被輕輕抽出,金粉色的糖果咕嚕咕嚕掉了滿地。

水果糖、巧克力、美味棒、曲奇餅……誰也不會想到傳聞中黑暗的幹部辦公室里有這麼多花花綠綠的零食,被偏愛的孩子抱着遊戲機窩在沙發椅上,一邊咬着美味棒一邊舉起滿分通關的新紀錄。

“太宰先生,你看!”驕傲的、生機勃勃的聲音。

多麼耀眼的生命力,被殘忍地扼殺過一次的幼苗奇迹般地續生,危機與厄難無法壓垮她的意志,再冷的寒冬中笑容也依舊奪目。

太宰治無法理解千夜對生命執拗的渴望,他看着與他一起被留在黑暗中的少女,這一側是寒冷的深淵,那一側卻是將自我點燃的火種。

不是刺眼到令人忍不住留下淚水的光芒,不是讓他無法適應只想逃離的灼熱。

黑暗中燃起的火,為他圈出小小的安全區,卻點燃了全部的世界。

【不願意離開也沒關係,我將世界捧給你看。】

太宰治拾起滾過到腳邊的糖果,剝開糖紙,試探地含進口中。

荔枝味,太甜了。他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卻乖乖含着糖果,一點點做完收尾的工作。

“等會兒再往中也的車裏安個炸-彈好了。”太宰治愉快地決定,當作送給中也的接風禮,小矮子說不定會感動到哭出來,想想就讓人開心。

醫院中,織田作之助睜開眼,潔白的天花板上絲塵不染,消毒水的氣味湧入鼻腔,病房外人來人往的喧嘩聲喚起了他的理智。

“不是三途川嗎?”紅髮的青年頭有些痛,他小心坐起,避免扯掉輸液針頭。

“你醒啦,織田作先生。”我原本在和牛奶弟弟聯機,見病床上的人迷茫坐起,慌忙說,“等等等等,我馬上好。”

“呃,不用着急。”織田作之助很佛地說,自己動手按下呼喚鈴。

護士姐姐快步走來,熟練的查看數據,我抱着遊戲機為她們讓開道路。

他實在是太靠譜了,和住院后喝水都要我哄着喂的太宰先生形成了鮮明對比,我感動落淚。

但織田作先生已經醒了,遊戲是不能打下去了。我幾個連擊秒掉BOSS,快速下線。

料理青花魚的頂尖廚師:有事,我先下了。

我不要喝牛奶:又來?!

我不要喝牛奶:切,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五條須久那不滿地放下遊戲機,點開Jungle的界面,看了看對方的等級,按照約定轉給她一筆點數。

Jungle通知:玩家【料理青花魚的頂尖廚師】等級晉陞,歡迎您,“U”級成員。

“實在是太賴皮了。”看着對方的等級飛速上升,明明是自己定下的約定,五條須久那還是有點委屈地說,“她幾乎所有的點數都是從我這裏贏走的,根本沒做過幾次Jungle的任務。”

“符合規則,須久那。”比水流調出數據看了一眼,“能贏過你,不也說明這是一位強大的玩家嗎?我很期待。”

“她超級棒的!只差一個等級她就能成為幹部了。”五條須久那又開心起來,“吶,流,我和你說,她真的超厲害。我現在一次也沒有贏過。”

從一開始的不服輸到現在的愈戰愈勇,他覺得自己的遊戲技術進步神速。

“她的ID有些眼熟。”比水流像是想起什麼,轉頭問正在做指甲的御芍神紫,“紫,你上次玩的遊戲,全服第一是這個名字嗎?”

“流醬說的是哪個遊戲?”御芍神紫專心地保養指甲,“如果是galgame,這位可愛的少女可是人稱攻略之神的存在哦。”

五條須久那不玩galgame,他覺得粉紅戀愛遊戲無聊又奇葩,但既然這是他認定的對手擅長的領域,他不禁引起了興趣。

“紫!有推薦嗎?要難一點的。”五條須久那興奮地說,“我也想玩。”

“說起名氣,大概就是那款‘禿頭少年探案系列’吧。”御芍神紫嘆了口氣,“真是不風雅的名字。”

好詭異的取名,不愧是她玩的遊戲,我沖了。

五條須久那用綠之氏族超神的網速下載遊戲,摩拳擦掌地開始第一周目。

“X君,我今早看見萊子進入了你的家門,X君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泉子眼眶紅紅,含淚質問。

選項一:你誤會了,她是為了案情來找我的,我們在聊正事。

選項二:你猜的沒錯,我們分手吧。

選項三:別哭了,你們兩個我都愛。

選項四:你看錯人了,那是來我家抄水表的工人,他有異裝癖。

五條須久那陷入沉思,理智告訴他選一保底沒問題,但直覺告訴他他即將GG。

“選四哦,須久那醬。”御芍神紫側頭看了一眼屏幕,“但是要小心,X君在撒謊沒錯,但下一幕真的會有一個異裝癖的抄水表工人上線,記得和他對口供。”

“哦,對了,工人的雙胞胎妹妹也是攻略角色之一,她之後會裝作抄水表的哥哥來和X君私會,記得給她開門。”御芍神紫很有經驗地說,“但要注意□□進來的鄰居愛子,她可能躲在X君的衣櫃裏,被她看到妹妹會直接GG.”

五條須久那:“???這真的是全年齡向的遊戲嗎?哪裏又多出了一個愛子?”

“紫,一共有多少可攻略角色?”五條須久那指了指屏幕上的泉子,“有人能在這個神經病女主的眼皮底下全攻略嗎?”

“有啊,全服第一不就是滿進度通關嗎?”御芍神紫說,“腳踏二十八條船的超一流玩家,不愧是須久那看中的人。”

五條須久那,在遊戲領域絕不服輸的男子漢,第一次覺得自己再起不能。

“玩這款遊戲的,都是些什麼魔鬼啊!”小男孩,無能狂怒。

【您已被泉子殺死,遊戲結束,請再接再厲。】種田長官默默關閉遊戲機,他老了,年輕人的時尚他理解不了。

“種田長官。”坂口安吾敲門進入,手裏拿着太宰治、織田作之助和安和千夜的檔案。

“洗檔案的事我知道了。”種田長官悄悄藏下自己的遊戲機,“安和正雄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話,爭取招攬她吧。”

“我正有此打算。”坂口安吾抽出千夜的檔案袋,“還有一個問題,她就讀於海常高校,正常上學可能遭到港口黑手黨的報復。”

“唔,那就替她轉學吧。也讓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暫時離開橫濱,等檔案洗白后再回來,更安全。”種田長官思索片刻,“東京的冰帝學院如何?由跡部財團控股的學校,即使是黑手黨也要給幾分顏面。”

且東京是王權者的地盤,與自帶結界的橫濱之間互不干涉,森鷗外不可能冒着斷手的風險來東京截殺。

“東京嗎?”太宰治看着電腦上的地圖,對病床上的織田作之助說:“吶,我們租鄰居的房子吧,織田作帶五個孩子,我帶千夜,正好是兩家人呢。”

“鄰居?也不錯呢。”織田作之助摸摸自己扎人的鬍渣,“孩子們應該會高興,他們很喜歡安和。”

“不要擅自以我的監護人自居啦。”我忍不住用胳膊肘戳太宰先生的肚子,“你只比我大三歲,請好好記住!而且平時明明是我照顧太宰先生更多。”

“欸,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問題啦。”太宰治擺擺手,“因為千夜還要上學嘛,貴族學校說不定校園欺凌會更嚴重哦。”

他是知道我初中發生的事情的。

我冷笑一聲,“黑手黨不會輸給普通的女高中生,除去學習我還要打工掙錢,無能的大人請閉嘴。”

“噫!沒有上司的身份后千夜對我好不尊敬!”太宰治一臉憤懣,“明明之前是那麼聽話的孩子。”

“請相信我太宰先生,再沒有比我更敬愛你的人了。”我漠然回答。

我一邊上學一邊打工一邊養宰的東京生活即將開始,暫且讓我離開橫濱這個傷心地,刷滿經驗條再回來。

我和太宰治的同居生活即將拉開序幕,我不敢相信,那該是多麼雞飛蛋打的可怕故事。

但願人沒事。

※※※※※※※※※※※※※※※※※※※※

千夜:芥川龍之介,是你輸了。私奔也好,同居也好,都是我的,你想都不要想。

芥芥:羅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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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活命我身兼數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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