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的第三十五天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狐狸還是老的精。
太宰治本來將我今天的日程安排得明明白白:上午努力學習,中午照常做任務蒙蔽港黑的視線,晚上與他、織田作先生匯合將mimic一鍋端,順便叛逃。
充實、美滿、詳略得當,我沒有意見。
但森先生在昨晚一個電話打來,攪亂一池渾水,讓人猝不及防。
“安和桑,這邊有一個任務需要交給你。不用擔心,已經替你去學校請好假了,好好乾吧。”成熟男人醇厚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我原本正趴在桌子上寫作業,被他的神來之筆搞得興緻全無。
反正明天也不去學校,寫什麼作業!摔!
“好的,BOSS.”我表面老老實實地答應下來,轉頭一個電話打給太宰治。
“……就是這樣,太宰先生。我會努力加快速度的。”畢竟是首領直接下達的命令,我沒有拒絕的理由,特別還是在這種關鍵時期,一點破綻也不能出。
我忍不住懷疑森鷗外是故意的,他不知道我的異能的具體效果,問Q,Q也不會告訴他。但這場他設下的局,牽扯到他最忌憚的太宰治,再怎樣小心也不為過。
你們玩戰術的心都臟。
“沒辦法呢,千夜小心一點。”太宰治的聲音透過電話,有些失真,他顯然也猜到了森先生的警惕,“是什麼樣的任務?”
“我也不知道……啊,郵件來了。”我用肩膀夾着私人手機,另一隻手拿出港黑的內部手機,同步雙開,點開森鷗外發來的文件。
“接待前來橫濱執行任務的黑衣組織成員,監控他的整個任務進程,確保他不會侵犯港黑所屬領地……”我一字一句念完開頭,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世界真小。
“黑衣組織?這不是千夜母親效力的組織嗎?”太宰治也覺得挺驚奇,“千夜了解他們嗎?”
“據說每個成員都以酒的名字作為代號,所以也叫酒廠,對吧?”我神色複雜地說,“我還是個未成年,我不能喝酒。”
“噗哈哈,”太宰治被逗笑了,“這樣理解也沒錯,千夜的異能力很適合這份工作,應該沒有大礙。”
那當然啦,畢竟這位勇闖橫濱的勇士是我夭折的師父啊。
我嘆了口氣,萊伊,黑麥威士忌,伏特加一開始和我說好最後卻突然鴿了我的冷酷男人,與酒廠單身狗的氛圍格格不入,因為這傢伙有女朋友。
FFF團舉起火把。
“千夜,異能特務科就算了,黑衣組織不行哦。”太宰治的聲音中加上一點威脅的力度,“至少現在不行。”
我怔了一下,他是什麼意思?
“欸,可是我和異能特務科也沒有聯繫啊?”我說的是真的,我還沒和安吾先生正式搭線呢,倒是酒廠那邊後來居上,進度更快。
“嘛,沒什麼,先這樣吧。”太宰治突然歡快地說,“今天的夜宵是織田作請客的超辣咖喱飯!千夜一定要嘗嘗。”
什麼?是哪家咖喱超辣辣到我懷疑人生的店嗎?別啊,你的胃吃不了那個,我也不可以!不要作死。
“下次介紹末廣鐵腸先生去這家店試試好了,他說不定會喜歡。”我想到我奇葩的網友,提前給老闆大叔拉了一個客人。
這廂,太宰治掛斷電話,若有所思。
“沒有撒謊……千夜真的和異能特務科沒有聯繫,但她肯定有這個打算。”
千夜可以看到卧底所屬的組織,她肯定是在進入港黑的第一天就發現安吾和她的父親來自一個組織,出於某個原因,她決定接觸異能特務科,因此她對安吾使用了異能,才發生了接下來的這些事情。
出於“某個”原因……會是什麼呢?
因為被父親引導?不,她的母親可完全是政府的敵對立場。
因為不想做殺人的黑暗工作,想離開港口黑手黨?不,她分明對血腥適應良好。
還是說……只是單純因為,兩份工資更高一些呢……
太宰治想了想,加上千夜莫名對金錢十分執着的心態,第三種可能性很大。
好扯的理由,黑手黨的收入肯定比政府部門高吧,與其三心二意,還不如一門心思向上爬,以千夜的異能力,五大幹部的位置必有她一份。
“也就是說,千夜在主觀能動性上更傾向於卧底的工作……為什麼?”太宰治真心實意地感到迷惑,他見過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卧底,沒有一個的理由是因為喜歡二五仔這份工作。
畢竟卧底提心弔膽又苦又累,工資還不一定很高,何必呢。
安和千夜,真是謎一般的少女。
“不管動機為何,千夜一定會主動和其他組織接觸……不是異能特務科,就是黑衣組織。”
二選一,還是……全都要?
“我早該想到的。”太宰治鬱悶地捋了捋自己的頭髮,“能在魔人費奧多爾都鎩羽而歸的海王遊戲中腳踏二十八條船乘風破浪,她怎麼會滿足於只為一個組織效力。”
他本應該生氣的,但送出那枚子彈的時候,千夜對他發出的誓言還是讓太宰治心軟了。
當時他其實沒太聽懂千夜的誓言,對上司表忠心的話,再尋常不過。
但現在再一回想……一個海王願意獻上自己所能給予的最大忠誠,千夜對他是真愛了。
“什麼嘛,完全是在賴皮。”太宰治趴在桌子上悶悶地說,“太狡猾了。”
“阿嚏!”我打了個噴嚏,懷疑太宰治在罵我。
我沒有證據,但犯人絕對是你。
“萊伊是吧,讓我看看。”我打開資料,一目十行地掃下去。
入眼是一張黑髮酷哥的靚照,酒廠和港黑一樣,重要成員的顏值都在及格線上,長得不好看或者長得沒有特色的人,是沒資格成為高層的。
顏狗的世界,就是如此殘酷。
君不見那些打籃球打網球打排球的運動少年個個都是池面嗎?他們的正選哪有不好看的,你挑出一個試試?
在看到照片的這一刻,我就明白,這哥們兒絕對不是一個路人,他必然有真本事。
唔,他的任務是暗殺一個企業家,剛好這個企業家和港黑不太對付,能不用自己花錢就有人為之排憂解難,森先生肯定很高興吧。
正因如此,這個黑鍋很容易甩給港黑,敗壞港口黑手黨的名聲,森先生才要派我去盯梢。同時也對黑衣組織發出警告,橫濱是港黑的地盤,你們的手不許伸進來。
soeasy,大材小用。
我哼哼唧唧地把手機扔到一邊,翻開我的數學作業本。
“寫,不寫,寫,不寫,寫……”我掰着手指,內心的天平激烈鬥爭,最終,我輸給了自己的學習之魂。
寫!優秀的二五仔就是能在槍林彈雨中從容翻開數學試卷,在爾虞我詐中忘我地聽一曲英語聽力,在舞槍弄棍的粗魯之輩中出口成章。
新時代的二五仔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我,絕無短板。
我抄起黃瀨君送給我的滾滾鉛筆,一通狂寫。這根鉛筆據說是他迷信星座占卜的朋友的鎮宅之寶,選擇題百試百靈,逆天改命不在話下。
我覺得切原赤也一定很想要它,英語試卷選擇題多。
“嗡嗡。”我從題海中抬頭,不滿地看向打斷我學習的手機。
走開,走開,誰也不能阻止我學習!
“莫西莫西?”
“西娜爾,有任務給你。”琴酒沙啞的聲音響起,帶着他獨有的狠勁,十分具有辨識度。
“說?”我歪歪頭,不會吧不會吧,你和森鷗外心電感應過嗎,這麼有默契的。
琴酒被我簡短的疑問詞噎了一下,我內心冷笑,姐姐不慫你,別用對女版伏特加的態度對我,都說了這是在侮辱我聰慧的頭腦,名偵探絕不姑息。
“萊伊明天會去橫濱執行暗殺任務,港口黑手黨會派人盯着他。無論他們派來的是誰,你都得取代他的位置,前去接應萊伊。”
“這次任務除去暗殺,還要和橫濱的暗線接頭,非常重要,不能被港黑察覺。”琴酒殺氣騰騰地說,“實在不行就將港黑派來的人做掉,掃尾乾淨一點,明白嗎?”
我:……我殺我自己,這操作好騷啊。
“你在聽嗎西娜爾?”琴酒不耐煩地說,“你聽到沒有,幹掉那個傢伙!”
“恕我難以從命。”我幽幽地說。
“怎麼,西娜爾,你想背叛嗎?”琴酒的聲音愈發冷硬,可我只對他滿心憐愛。
氣吧,氣死了又能怎樣呢?酒廠里誰都能質疑我是卧底,只有你和伏特加這兩個異能受害者不行。
慘,琴酒,慘。
我不忍心再迫害他,好心解釋:“不,我的意思是,森鷗外已經給我發佈了任務,我就是萊伊的接頭人。恕我不能自己殺自己,太傻了。”
琴酒冷漠地掛斷電話並拉黑我一秒。
嘖嘖嘖,連拉黑都只能象徵性地拉一秒,我真是一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我一邊嘆息紅顏薄命,一邊撿起鉛筆,繼續算我的立體幾何。
第二天,也就是我與太宰治的約定之日,我換上黑手黨標配的西裝,檢查好心愛的配槍,前去和萊伊匯合。
“統,酒廠除去酒吧,就沒有別的地方可以選選嗎?”我大為不解,身為未成年少女,雖然我是一名超一流的調酒師,但我不會喝酒啊。
那麼苦的東西,誰愛喝誰喝,請給我奶茶。
但萊伊品味不錯,他選擇的接頭地點是一個十分有格調的清吧,黑膠唱片輕聲放歌,情侶座位可打八折。
……你做任務就做任務,帶女朋友來作甚?欺負單身狗嗎?
我當即收下臉上的笑容,正準備繞開擋住視野的藤蘿,去找我的接頭人好好談談,忽然聽見了非常耳熟的聲音。
“多麼美麗的小姐!宛如櫻花般溫柔美麗,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命中注定的人降臨了,請和我一起殉情吧!”
我:……對不起,我不認識那個人,我這就離開。
我猛地捂臉,不情不願地挪動步伐,看見萊伊一臉警惕地將女友擋在身後,緊皺眉頭看向抽風的太宰治。
萊伊:這人真的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
你們港黑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組織。
“呀,千夜來了。”太宰治收起不正經的表情,朝我揮手,我不情不願地挪過去,向他問好,“太宰先生。”
是的萊伊,你沒認錯,這就是我們的幹部。如果被他抽風的表象欺騙,你人就沒了。
“是千夜的任務,我就不打擾了。”太宰治笑着說,和我擦肩而過,聲音極輕,“完成任務就過來,定位我會發給你。”
我微不可見地點點頭,正視我的接頭人,這個敢鴿我還給我喂狗糧的男人,萊伊。
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FBI駐黑衣組織卧底,赤井秀一。】
我佛了,我麻木地看着萊伊的頭頂,血淋淋的大字如此顯眼。
伏特加為我介紹了三位老師,三個都是卧底,這麼大的概率一定不是偶然,你們這個組織有問題!
我側頭瞟了瞟赤井秀一的女友,並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在工作時間談戀愛,不怕自己的小女友卷進危險之中嗎?
一看我才發現萊伊的女朋友竟然是一個名人,日賣電視台女主播水無憐奈。
只見這位小姐姐的頭頂同樣頂着鮮血淋漓的大字——【CIA駐黑衣組織卧底,本堂瑛海。】
我:……
酒廠,含水量過高,不如改名水廠吧,你們根本沒有幾瓶真酒啊,全是摻水貨!
公安、FBI、CIA,全部齊活,還有誰!站出來給我看看,讓我長長見識。
再加上我未來的異能特務科,你們酒廠是在集郵嗎?老實交代,你們老闆是不是N·T·R愛好者?
臨時扮演萊伊女友和他搭檔出任務的基爾看見港黑的接頭人一臉複雜地看着自己,彷彿在看什麼人間慘劇。
兩個不同組織的卧底情侶組建的家庭,這不就是我爸我媽的複製版嗎?使不得啊,你們不會幸福的。
一瞬間,我非常想棒打鴛鴦。
相信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啊。愛過,分了吧。
“咳,我是安和,我們走吧。”我咳嗽兩聲,強行擺正自己的表情,意示他們速戰速決。
琴酒沒有將我的身份告訴他們,我才不會多此一舉。
一邊看這對“情侶”熟練地分工,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我一邊陷入沉思。
難道黑衣組織別名二五仔群聚交友會?不加入酒廠的二五仔不是好卧底?
我忍不住對酒廠的老闆產生一絲絲敬意,組織都被滲透成篩子了,竟仍維持住了自己滿滿的逼格,江湖處處流傳着他們的傳說,聽者無不聞風喪膽。
僅靠琴酒一個干正事的人就撐起了整個組織,是我小看琴酒了,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勞模,值得尊敬。
最可怕的是,黑衣組織的卧底們因為工作的保密性,彼此毫不知情,心甘情願為組織打工,硬是維持住了龐大組織的運轉。
公安和FBI一定沒有想到,是他們派去的卧底支撐起了組織的框架。沒有他們,就沒有酒廠。
我覺得政府根本不用費心思對付黑衣組織,只要把他們派出去的卧底全部收回,酒廠就會因為缺人而垮台,不攻自破。
“水無憐奈小姐?”因為等待太過無聊於是我試圖和漂亮小姐姐搭話,“我有看過你的節目哦,超喜歡你。”
騙你的,我根本不看新聞,我開電視只為了追《齊木楠雄的災難》,我的快樂源泉。
我對每一個吐槽役都充滿了同病相憐的好感,特別是齊木君的聲音還和偵探boy一個款式,聽得我分外親切。
“謝謝。”水無憐奈小姐溫柔地微笑,和赤井秀一冷漠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我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覺得這對情侶恐怕也很塑料。
本來就不是真情侶的兩人:……
“憐奈小姐和萊伊先生是怎麼認識的呢?”我好奇地問,直言不諱地說,“我覺得這種把女友帶到危險場合的男人很屑,他根本不關心你,還要你背那麼重的公文包。”
突然人渣的赤井秀一:……我做了什麼?我背着的狙-擊-槍就不重了嗎?
“因為我們是搭檔啊。”基爾迅速反應,“搭檔之間要彼此分擔哦。”
騙人,我的眼睛中寫滿不信。看看我們的雙黑,為了把報告文書推給對方每天都要大打出手爭得你死我活,這樣感人肺腑的搭檔情你們可以理解嗎?
基爾:不能,我只是臨時出任務而已,為什麼要被你無情迫害?
我哼唧一聲,蹲在旁邊繼續玩我的連連看。
陷入愛情的盲目男女是不會聽過來人的勸告的,但時間會證明名偵探的正確,我勸你們儘早分手,放彼此一條生路。
等待目標的時間漫長而無趣,基爾露出為難地表情,不好意思地彎下腰對我雙手合十,“安和,我去一趟洗手間。”
“好的,小心迷路哦。”我從連連看中抬起頭,無趣地看着小姐姐離開。
反正也是和暗線接頭,港黑與酒廠的間諜戰,干我何事?
見多了太宰先生神一般的預判和中也先生絕對力量的碾壓,這種樸素的手段完全提不起興趣呢。
“萊伊先生,”我抬起頭看着維持狙-擊姿勢紋絲不動地赤井秀一,“你不累嗎?”
我打連連看都打累了,你舉着那麼重的槍沒問題嗎?
萊伊冷淡地回頭,投給我一個漠然而自傲的眼神。
你們這群體能怪物。我在內心狠狠腹誹,“好想喝果汁,萊伊先生想喝水嗎?打電話讓憐奈小姐給我們帶吧?”
我有點懷戀課堂了,至少教室有窗帘,不用曬太陽。
“港黑的人,執行任務的時候那麼鬆懈嗎?”赤井秀一不為所動。
我在內心大聲逼逼,你以為要不是我,水無憐奈能那麼簡單地離開?是我心地善良不和你們計較,你以為自己的身份藏得很好嗎,天真!
但凡是二五仔,都逃不過二五仔之王的制裁,我好心手下留情,你不要不知好歹。
“目標來了,噤聲。”
我拿起望遠鏡,隔着層層玻璃看到了那個倒霉鬼,哦豁,那傢伙旁邊的男人怎麼那麼眼熟,這不是A嗎?
“和港黑有過節的企業家與A搭上了線……”我摸摸下巴,是想通過A與港黑和解嗎,晚了一步哩,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目標身邊的人是你們的幹部?”赤井秀一皺眉。
“不用在意。”我擺擺手,“你把他一起打死了也沒問題,我會為你保密的。”
A,港黑毒瘤,多次在我面前擺幹部的譜,我見一見打一次。
“……”萊伊回我一串省略號,似乎被港黑感天動地的同事情感動到說不出話,拒絕和我交流。
“快點啦快點,我趕時間。”一槍下去完事,糾結什麼。
要不是我打不準,我都想替他開槍然後走人。寫給森先生的報告我都編好了,隊友,你不要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砰!”槍聲驟起,望遠鏡中開出一朵血花,我看了兩秒,移開望遠鏡,對萊伊點點頭。
“抱歉,我需要打個時間差。”森先生的計劃是用萊伊和基爾拖我一天,但我沒精力和他們對戲,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萊伊警惕地看着我,我微笑着說:“BOSS讓我招待你們,但我想你們應該更喜歡二人世界?我就不打擾了,請在晚上七點左右離開橫濱,不早也不晚,可以嗎?”
“不,任務已經結束,我們現在就會離開。”萊伊否決了我的提議。
他們一走,森先生立馬就會收到消息,要我回去彙報。只要看不到我的人,他必然知道出問題了。
“別搞錯了,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我收起笑容,面無表情地說。
基爾剛剛回來,在我身後堵住了下天台的路,我的前方,實力超群的特工肌肉緊繃,蓄勢待發。
“請別讓我為難,我親愛的朋友。”無形的風吹拂而過,我撩開凌亂的長發,和基爾擦身而過。
陽關炙熱,我一步踏入陰暗的樓道,將他們留在光明之中。
嘛,絕不可能成為友人的名單上又多出了兩個人,但是無所謂了,就像我說的那樣,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和更在乎的人。
拿出手機,我盯着太宰治給我發來的定位,和一條不妙的短訊。
清蒸青花魚:千夜,安德烈·紀德將織田作引過去了。
織田作先生,你那麼佛系的一個人,為什麼要中了敵人的激將法?安德烈·紀德,真是小看你了。
我思索兩秒,在出發之前果斷撥打了救護車的號碼。
“你好,請立刻派遣救護車和醫生前往這個地址……”
三個人闖敵人的大本營,真正能打的武鬥派還只有一個,你們都不帶奶媽去的嗎?什麼破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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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完全無法理解,你們闖敵營居然不帶奶?現代醫學如此發達,做什麼想不開啊!
宰&織田作:……完全沒有想到。
一腳踹開便當。
馬上解開繃帶美顏盛世的太宰治就會出場啦,如此美色,即使是身經百戰的名偵探也完全頂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