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漸漸浮出水面

“怎麼查？”

程澄將剛才在醫院的事情簡單的跟江柯說了下，江柯的語氣瞬間冷凝下來：“如果是這樣，那她可隱藏的太深了！”

“還有這個王媽……”

上次的車厘子事件中，他們一直傾向於相信這個王媽是無辜的，可是僅憑今天程澄讀出的那一句口語。

還有她緊張的表情，抗拒程澄去推穆外婆，以及喂粥之前，她像是失誤了一般先喝了一口。

這些都是在戒備程澄。

為什麼要戒備？

如果沒有什麼理由，為什麼要戒備她這個准外孫媳婦。

而且穆外婆還表現的對程澄如此滿意，為什麼王媽要這麼戒備呢？

穆靄曾說過，王媽是穆外婆的人，跟着她已經有好多年了，當年程澄住在水雲間的時候，王媽一直兢兢業業。

若不是那次車厘子事件她露了點尾巴，程澄可能對她不會有絲毫的戒心。

如此一想，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一個家佣，居然一直在默默窺視着他的一舉一動，而且還隱藏的如此好。

再細細一想，若是穆外婆的囚禁並非穆老太太所為，而是她自己因為某些原因不得已而為之。

則更讓人心驚。

因為她的死遁，程澄就不得不信守承諾，留在穆靄身邊。

而她死了，她留下的這些人就沒有多少威脅力，會給人天然的信任感，因為穆外婆在遇到程澄到臨死之前的這些舉動。

表現的都是愛護程澄的。

誰會對一個死人設防呢。

誰又會去戒備一個恩人一般的死人留下來傭人？

不過有一點程澄想不通。

至於穆外婆之前的死亡，如果她就是長生組織幕後的大佬，那麼在那一次與程漓和她的打鬥之中，那個領頭人的確受了重傷。

程漓的性格，從來都是玉石俱焚的。

哪怕是自己死，也要拉上對方一起。

當時她推開了程澄，自己與長生組織的領頭人決一死戰。

想必，穆外婆也受了重傷，加上穆老太太一直在追蹤這些幕後的黑手，而且多半還已經察覺到穆外婆的真實身份。

在實力大挫的情況下，死遁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能降低對手的戒心，有足夠的時間休養生息。

只是程澄有一點不明白，當時救下自己的時候，穆外婆應該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才會將自己跟穆靄綁定在一起。

那為什麼不殺死自己，還要讓自己活下來呢！

她自然而然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電話那頭，江柯沉默了一下，緩聲道：“財產，還有心臟！”

“什麼？”

“小橙子，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手上到底握了多少財產！你跟穆靄結婚之前，沒有做過婚前財產公證吧！”

“現在你除了穆靄沒有別的親人，一旦你死了，這些財產就都是穆靄的。而穆靄又如此孝順，是不是就等於到了穆外婆的手裏？”

這樣的分析也沒有毛病。

因為程澄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在財產上操心，而身邊這些好朋友也基本不會覬覦她的錢財，所以她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

至於那顆心臟，則不需要江柯再多做分析。

穆老太太將心臟奪走，只留下了沒有太多意義的軀幹。

而穆外婆肯定知道，穆老太太對於程漓的感情很深，絕不可能將這顆心臟用作它途，一定會好好保存起來。

而穆外婆在這一戰種實力大挫，根本不可能憑藉自己的能力拿到。

這時候將程澄推出來，吸引注意力是最好的，穆老太太會將程澄看成是穆外婆安在穆靄身邊的眼線，用盡全力對付她。

穆外婆則可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事實發展到現在，也基本如穆外婆所料。

唯一的意外就是程澄自己拿到了那顆心臟。

如今想來，穆外婆那天也潛入了穆宅，她的目標本應該是程漓的心臟，不過大概當時她怕穆修說出真相后，一切前功盡棄。

所以，她轉而將穆修刺死。

兩個知道終極秘密的人，都已經死了，她裝瘋賣傻逃過一劫，然後再細細籌謀將那顆心臟弄到自己手裏。

這麼一想，就會有很多的疑點。

周舟一個小姑娘，怎麼有這麼大的膽量放走穆老太太囚禁的人，真的是出於正義感嗎？

甚至都不問一問穆老太太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有，程澄曾經見過幾次穆外婆的身體，她當時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覺得有點奇怪。

如今回想，是她皮膚的顏色。

她如果真的被關在地下室兩年，兩年沒有見過光，皮膚應該是蒼白的，可並沒有，她的皮膚是偏黑的。

另外，程澄之前推輪椅的時候，發現穆外婆的頭髮髮根都是黑的。

一個七十來歲的老太太，髮根為什麼會是黑的？一般來說，到了這個年紀，頭髮應該都白了才對。

還有，她找到母親心臟的時候，穆外婆曾搶過去試圖吃掉。

當時大家都以為她是在發瘋，如今再看，她就是故意的。

裝瘋賣傻只是在掩飾。

她的終極目的就是程漓的心臟。

所以她的瘋瘋癲癲在應付完警局那邊之後，就很快痊癒了。

這個瘋癲真是不錯。

很多不合理的行為都可以用這個理由來掩飾。

比如偷偷溜出水雲間，比如身上的傷口。

至於她現在是不是渾身的器官衰竭，程澄說不好。

如果是，那她的確會無比渴望程漓的心臟，因為或許吸血鬼的重生能讓她多活幾十年。

人類對於生命的渴望，可以讓他們做出任何事。

所以即使沒有器官衰竭，她執着於程漓的心臟也可以說的過去。

程澄現在的心情，真是複雜極了。

好在江柯還足夠冷靜，他就將話題繞到之前那個點。

“如果說王媽是穆外婆留下來監控你的人，穆外婆能夠在那天潛入穆宅，穆宅內肯定也有內應！”

“還有王媽之前的車厘子汁，像是在配合穆老太太的行動，想要讓她出手來對付你，這是在借刀殺人！”

程澄明白他的意思。

穆外婆在穆宅也有內應。

而這個人是……

這一瞬，程澄的腦子裏閃過一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