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狐狸尾巴
到了這個份上，程澄再也沒有拒絕的借口。
當即在病房內就點了頭。
穆外婆開心的不得了：“太好了，你們什麼都不用操心，我在海城也有不少老朋友，這些事情到時候讓下面的人去管！”
“你們只要開開心心的在婚禮上出現就行！”
穆外婆的身體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程澄陪着說了一會話之後先回水雲間。
穆靄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沒有跟她同行。
早就買下水雲間的時候，江柯就着手造了一個密室。
如今程漓的心臟就放在這個密室內。
程澄將手貼在透明容器上，可惜距離心臟太遠，感受不到那種悸動。
她將臉貼在玻璃上，低聲道：“媽，我又結婚了！”
“這一次，我要辦個大型的婚禮，你想來參加嗎？”
“一定想吧，到時候我帶你去，我相信你肯定能看到的！”
“我會一輩子都幸福的，媽，請你放心！”
她說完這一句，安靜的綠色溶液上蕩漾着一圈極淺極淺的漣漪，可惜程澄的目光一直盯着那顆心臟，所以沒有注意到。
從密室出來，楚天闊和江柯都在等着。
對於這個婚禮，兩人還是持不贊同的態度，但也明白，走到這一步若是還強行不答應，穆靄那邊過不去。
楚天闊明目張胆的挑撥：“既然這樣，你們再離婚一次，你跟我結婚，咱們可以不辦婚禮！”
程澄抬腳踹了他一下。
江柯要冷靜許多：“事已至此，我一定會加倍小心的！”
穆外婆住院，穆靄剛接手穆氏，事情千頭萬緒，這天陪夜之後直接去了公司，程澄睡醒了就去醫院。
路上還在徐福粥鋪買了點他們家的招牌小海鮮粥。
抄小路往VIP樓去的時候，她看到王媽推着穆外婆正在一棵玉蘭樹樹蔭之下，旁邊就是一片灌木叢。
醫院從來都是人滿為患，但是這條路上人卻不多。
王媽手裏拎着吃的，灌木叢里棲息着野貓和野狗，大概是聞到味道，都探頭探腦的鑽出來。
靠近王媽，神情明明白白寫着想要！
王媽伸手驅趕：“走走走……”
這些貓狗大概長期屈居在此，膽子不小，就算王媽驅趕也不肯離開。
就在這時，穆外婆偏頭，沖它們哼了一聲。
不高不低的一聲，程澄站得遠，都沒聽到，只是根據她鼻翼翕動的聲音判斷出來的。
可是這些野貓野狗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撒腿就跑，一瞬間就消失無蹤。
程澄隔得遠，讀出王媽的唇語：“還是您有威懾力！”
穆外婆的臉轉了過去，讀不到唇語，也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王媽又開口，道：“程澄不會發現吧！”
這一次，穆外婆轉過臉來，冷厲的視線朝着程澄的方向看了過來。
這一瞬，程澄心中轉過萬千的想法，她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要躲到一邊的想法，臉色如常的迎上了穆外婆的視線，朝她笑着揮揮手。
王媽的臉色在看到她的那一瞬迅速變了變，不過很快又掩飾回去。
程澄提着手裏的吃食快步上去，道：“外婆，我給你買了粥，阿靄說你最喜歡吃他們家的！”
穆外婆看了外包裝一眼，喜笑顏開，哪裏還有剛才冷酷的模樣：“謝謝，我的確是很喜歡吃這家的小海鮮粥！”
程澄將袋子遞給王媽，道：“王媽你拿着，我來推外婆吧！”
王媽眸中掠過一抹緊張：“還是我來吧，這本來也是我的活兒！”
穆外婆瞪了她一眼：“你到一邊去，我還是喜歡程澄來推！”
程澄推着輪椅，沿着石板路緩緩往前，拐過這一個小花壇，到了前面人就驟然多了起來，醫院的喧鬧之聲全部都侵襲進來。
醫院裏最不缺的就是生老病死，在這裏，幾乎看不到笑臉。
人人臉上都是凝重。
只有穆外婆，嘴角是帶着笑的，程澄垂眸，看了一眼她的頭髮。
發尾幾乎都白了，髮根處卻可以見到一抹黑色。
到了病房，王媽將粥倒出來餵給穆外婆，吃完后，穆外婆支開王媽，拉着程澄的手輕輕拍了拍：“我聽小靄說，你母親之前身體的一些部分，也被穆老太太扣住了？”
“恩！”
“穆老太太一直在用我試藥，扣住你媽的一部分身體，怕也是做這個用！”穆外婆眼含淚花，“好孩子，你受苦了！”
“沒想到她會這麼對你媽！”
“沒事的，都過去了！”
穆外婆問：“那你媽現在入土為安了嗎，要是已經入土，我想等到出院後去看看她，也算是親家，總是要去拜一拜的，小靄說，你也沒有旁的親人了！”
程澄搖搖頭：“還沒有呢！”
穆外婆道：“那既然這樣，不如讓你媽先參加完你的婚禮，再入土為安，她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想必也想見到你成家，擁有幸福！”
程澄笑了笑：“我也是這麼想的！”
穆外婆一臉滿意：“到時候讓負責的人好好安排！”
又聊了一陣，穆外婆累了要午睡，程澄起身告辭。
一直等到出了VIP住院樓，她繃緊的身體和精神才稍稍放鬆。
其實江柯那邊調查穆外婆的飛行記錄一直沒有進展，程澄已經放鬆了不少警惕。
覺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
可是今天這一幕，又給她敲響了警鐘，且不說王媽的那一句話歧義很深，就單隻那些貓和狗一見到穆外婆會嚇成這樣，就很不對勁。
它們那是骨子裏的畏懼。
既然這些流浪貓和狗會這麼畏懼，那麼之前穆外婆藏身的公園裏的那些狗就不怕嗎？
穆外婆當時的狀態比現在還要癲狂，那些流浪狗真的敢上來咬她嗎？
還有那些傷口。
或許所謂的被狗咬傷，就是要掩蓋本來的槍傷。
至於傷口為什麼那麼淺，而那些貓狗又如此怕穆外婆，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的通！
穆外婆吃了程漓身上的肉，喝過她不少血，所以擁有了一部分吸血鬼的秉性。
這些低等的野獸，當然會害怕，這是一種血脈壓制。
至於她器官衰竭，則要先看看是不是真的衰竭，還是她刻意營造的一種假象！
程澄掏出手機，撥通江柯的電話：“我們之前查穆外婆行蹤的時候，方向錯了，按照我的方法，咱們再查一遍，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