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送貨的

他沒有阻止一切事情的發生，他沒辦法說明，他為什麼知道佐藤會開槍。

並且接下來就是整個葉問劇情最高潮，最關鍵的一幕。

沒有廖師父被打死，葉問不會激憤出手，更不會主動挑戰三浦興趣。那他任務第二項該如何進行，難道要他自己上嗎？

果然，看到廖師父居然被日本人暗槍打死，葉問氣憤出手了，一出手就要打十個。

就見到那個最討人厭的走狗佐藤，點出了三各班的日本兵出戰。還好整以暇的準備看好戲。

畢竟剛剛才有一個不自量力的中國武夫挑戰三個，失敗以後還想拿米，被他殺死，現在又有一個想挑戰十個。這回大概不用出手了，十個人，一人來個幾下都可以把這各不自量力的中國武夫給打死。

除了佐藤看好戲外，現場人都在為葉問擔心。李釗想阻止，只是葉問都發話了他只能照翻。其他人更是插不上手。

“葉師父會被打死的。你快阻止他阿。”傻膽源猛推程俊材，要程俊材出面阻止，雖然葉問比廖師父厲害很多，可是挑戰三個他還有信心，這回要挑戰十個？！

葉問難道還比廖師父厲害三倍嗎？

“哎呀，你別推我。不過就是十個，場地再大點二十個我師父都應付的了。”現場唯二不為葉問擔心的，大概就是程俊材和三浦了。

程俊材推開傻膽源，就準備專心看比賽。他是不知道傻膽源在想什麼，知道的話一定會吐他一臉。

你算術是體育老師教嗎？量變引發質變，一對十的難度豈是一對三能比的。他都有一股衝動，想試試看自己自赤手空拳，能不能一對三。想來算失敗，不過就是皮肉痛，那個佐藤應該不敢再開槍打自己。

說起來，三浦雖然在片中以反派的角色出現。不過太多壞事都是他那個副官佐藤做的。本人似乎就是個好武成痴的軍官，又駐守佛山，才會有了這樣的比武。

好武成痴，他自是有些眼力，看得出葉問的不凡。而程俊材純粹就是被劇透過的。

看到程俊材不僅不阻止，還排開眾人擠在鐵欄杆前面，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傻膽源想要自己出面阻止，當下高喊道：“葉師父，我不要你報仇了，這仇我自來報，你別打了。”

沒人理他。

在傻膽源提心弔膽、擔憂害怕中，比武開始了。程俊材睜大了眼仔細看着葉問如何用詠春把那十個日本空手道高手狠狠修理。

這回大概他看到葉問打人，最痛快的一場。不光是因為打日本人，不單是因為電影事情鋪墊工作做的不錯。

先是有武痴林因為想打日本人，死不認輸。後有廖師父被鬼子暗槍打死，激發了所有人的義憤，後來才有葉問一個打十個的痛快。

會說是最痛快的一場，是因為葉問這回絕不留手。以前葉問幾次動手，都是點到為止，不管對誰都這樣。

只有這一場，葉問是抱着殺心動手的，絕不留情。十個日本兵都筋斷骨折，死的沒有。可是每一個都凄慘無比，被連拳打到的自是斷無幸理。有一些沒挨上快拳的，也被葉問斷腳。

換做以前的葉問，是絕對不會這樣。

痛快的出了口氣，葉問沒有拿那十袋米，而是拿起了廖師父那染血的米袋，說出了那句讓人過癮到毛孔都張開的話，“我只是個中國人。”

激動之餘，程俊材沒實踐剛剛一挑三的夢想，只是很想去搶回那十袋米。當家才之柴米貴，在這個糧食大幅減產，並且基本上都被日本人徵收的年頭。那十袋米差不多就是十條命了。

不過他可以沒節操，衝出去拿米。葉問可不會，要是他衝去拿，怕會被葉問海扁，然後逐出門牆。

他只能遺憾的的跟着葉問走出去。安慰自己，沒關係有得是機會。

本來接着應該去紗廠，不過他和葉問先送米去了廖師父家。看那一家老小凄凄慘慘的樣子，他很難受。

只是他現在也沒能力做什麼，只能安慰自己，有得是機會。

出來以後，看到李釗在外面等着，看到葉問出來，李釗提醒葉問，要他們小心一點。

程俊材也發愁呢，藉着李釗提醒，他也想說點什麼。沒想到他還沒說話，葉問就打了李釗一巴掌，罵他是走狗。

“師父，師父，李釗他也不是故意的。”怕葉問激動下，又給李釗一套連拳，程俊材趕忙上前阻止。

好在葉問沒有真正對李釗動手的意思，只是痛罵了李釗一頓，痛罵他為了餬口，看着同胞被人打死，一點尊嚴都沒有。

“師父，別的事情我很支持你，不過這回你真不能怪李釗。他已經盡量在幫同胞了，換做別人，只會更過份。日本人連南京都屠了，哪會在乎其他人。李釗也沒想到那個佐藤會開槍阿。”

“是阿，葉師父。武痴林和廖師父的事情真不能怪我，跟他一起挑戰三浦的兩個，都沒死。在廖師父之前，更是沒有被槍打死的。”

李釗捂着臉，非常委屈。程俊材拍了拍他的肩膀，連忙跟上離開的葉問。

真心來說，他沒有幫李釗洗地的意思，只是實話實說。雖然當了日本人翻譯，可是李釗其實做的很不錯了，至少他在各方面幫了葉問不少。

不能因為他做了翻譯就覺得他該死。

送了米，葉問也沒心情去紗廠了，程俊材只能陪葉問回去，反正紗廠練習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回到葉家，程俊材憂心忡忡的說道：“師父，李釗的話有一點道理。那個三浦不知道會怎樣，你要不要躲一下？不然帶着師母和葉准換個地方住？”

“沒事的，放心好了。只要我不出去，那日本人不會把我放在心上的。”葉問還很樂觀，覺得日本人找不到他。只有程俊材知道，早晚的問題。

第二天，葉問來到紗廠，準備傳授女工們詠春。他就在紗廠外面的空地上，教授詠春拳。

不過，這和程俊材所學到的可大不相同。不是詠春有兩套，一套教外人，一套教徒弟。只是，以前程俊材受到葉問教導，是一對一。

任何一點小錯誤，葉問都會糾正他。

不要以為小錯誤沒什麼，真要那麼簡單，健身房何必有教練。大家買書或上網看就好了。

每個高矮胖瘦有差，導致做同一個動作的細節也有差距。以為看看書，看看影片就可以學會一個正確動作的人，真的太天真。

一點細微差異，就會導致你動作變形。你以為你做對了，可實際上差距十萬八千里。健身動作要是細節錯了，你的肌肉施力就不到位，不僅是效果差，更可能造成你的肌肉傷害。

長久的體態變形，運動不僅沒有達成健美的效果，反而讓你身體走樣。有健身教練，都你出錯的時候會有人指正你。這其中的差距，相當於學校老師和家教的差別。

反正程俊材是不太看好這樣的學習方式，只希望能培養這些女工、老弱的勇氣。

在這個不景氣的年代中，周清泉隨便都可以找到一堆工人，只要有碗飯吃就好。可是周清泉的工廠內，大多是老弱婦孺。

大概是為了照顧這些人吧。好手好腳的成年人都不好找工作了，這些人要是不多照顧一下，怕是會通通餓死。

這也是為什麼程俊材經理兼保安的原因。整個紗廠裏面，不是老就是小，年紀比他小的，就只有周清泉的兒子周光耀。不然他也不需要這樣煩惱，拉幾個工人晚上跟他一起守夜，那天也不會那狼狽。

“結果，到底三浦和師父何時比武阿。”程俊材，發愁ING。

時間距離葉問打十個，又過了一個多月。程俊材盼了好久能回去，天天掐着指頭算，從葉問那天一打十后，又過了三十七天。

以為三浦和他師父比武會很快，可是葉問已經在紗廠教了三十七天拳，期待的比武卻沒來。

程俊材不由得發愁起來。

電影裏面一些時間線被刻意模糊，導演只拍事件，除非時間真的很重要，不然都不會特別提及。導演不說，連觀眾都很容易忽略。

像當初，近來葉問他還以為很快就會回去。沒想到一待就三年。進入葉問的時間是1935年，可佛山淪陷卻是1938，看電影只是一個片段，觀眾甚至不會去在乎。

可事到臨頭，他真的進入電影的時候，問題就大了。

天知道葉問到底什麼時候舉家逃去香港，離日本人戰敗還有好幾年呢。他不會要等到1945吧。

“車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廠子大門旁邊，程俊材迷迷糊糊的在想着要不要回去補覺。因為生活作息不太正常，他晚上經常熬夜，導致白天沒精神。

只是發覺原本用來送貨的車子，在不正常時間回來，頓覺不對。

看車子直接開到廠房門口，車上跳下來幾個人，程俊材立時知道出問題了。這幾個人都不是廠內的。

“你們做什麼的？”程俊材幾個箭步，直接擋在廠房門口，攔住幾個要往裏面闖的。

“找你們老闆出來，給你們送貨的。”

送貨？拿我們工廠的車子送貨。

疑惑還沒消除，程俊材又感覺到這人他似乎見過。立時知道來人是誰。

“抄傢伙，找麻煩的來了。”程俊材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