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要打十個
“快走，鬼子就要來了。”使得一手蔡李佛拳，似是領頭的一人，臉色大變，立即要逃走。只是剛剛那個喊着不用操心的漢子打出了真火，當下仍不管不顧地拚命向程俊材攻擊。
程俊材抵擋之間挨了一肘，打得他頭昏眼花，不過他也沒吃虧，反踹一腳在那人腿上，打的那人踉蹌不穩。那個使龍形拳的人，倒退一步，還想再拚命，卻被其他人拉走。
這個時候，遠方已經可以聽見日本人的呼喊。再不甘心只能腿走，臨走前，領頭者還嗆說，一定會再回來。
“我們不會放過日本人的漢奸走狗。”
第二天，程俊材帶着一身傷，去找了葉問。
“師父阿，你要是不來幫我，我就要被打死了。”見到葉問，程俊材就哭訴。實在不是他不能打，是對手太多。
一對二，或者一對三他都不會這樣狼狽。最後還是靠着他的壓箱底，竹哨，釗來了日本兵，不然他現在怕已經被蓋上白布了。
他也不想招日本兵，可是對面擺明了不願意放他好過。他當日本人走狗？
是！工廠大部分生產出來的棉紗，都被日本人用低價徵收。可是那關我什麼事？有本事去打日本人阿。
被日本人強征，周清泉不願意，我更不願意。但是形式比人強，他又能怎樣，有本事去找日本人算帳，不要來找我們這些小民麻煩。
打着什麼民族大義，說穿了就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找藉口。不過就是偷東西嘛，不然一把火燒了不是更好。
“不錯嘛，有進步能一打四了。”葉問給程俊材上好葯，期間程俊材不斷喊痛，真痛另外也是希望打動葉問。
結果葉問上好葯以後，拍了拍程俊材的肩膀，輕飄飄說了這句話。讓程俊材差點哭出來。
倒不是說很痛，主要是傷心阿。葉問要是不肯去紗廠該怎麼辦？
紗廠戲份很重，要是葉問不肯去，他很怕會影響到任務的進行，到時候他就回不去了。
這個時候，內間門帘悄悄掀起一個角，張永成在在裏面悄悄對葉問招了招手，葉問拍了拍程俊材，走進內間。
他聽不到內間說什麼，也不好湊過去聽，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的等着。不過，這樣傻等不是他的個性，樣子也不好看。
當下，對着葉問家的木人樁開始練起功，這練功強調要每天都要練，幾天不練就會生疏、退步。
任何行業都一樣，或者說任何人都一樣，鬆懈下來，就不容易回去了。拳師講究拳不離手，樂師講究曲不離口，網文寫手也是每天都要寫。
好的習慣養成不易，壞習慣很快。專家研究過，技藝幾天不練習就會生疏，不知道他們怎麼研究的，但就是這樣。
忍着全身痛苦，程俊材打了一陣拳。除了利用時間外，他也是照葉問吩咐，利用活動身體，激發身體潛能，來加速身體癒合。
我們總以為，受傷應該要多休息。其實適度的活動，對身體癒合有幫助。這點在射鵰英雄傳裏面，洪七公有說。
此外，現代醫學也是這樣。比方說程媽媽以前因為車禍斷過肋骨，醫生也是交待，要適度活動。你越不動，身體癒合會越差，因為你長久身體某部位不動，就會退化。
人就是這樣的動物，恩，動物。要活就要動，越不動身體會越差勁。現代人的身體，可比古人差多了。
練了一下拳，葉問從內間出來了。程俊材抱着期望看去，希望葉問改變主意。
葉問來到桌前坐下，也招呼程俊材過來。
“阿材，我一直沒有收你為徒，你卻總是稱我為師父，我葉家落難，也不離不棄。如果你還願意拜我為師，那我們撿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行個簡單的拜師禮。”
嘩，有這樣的好事。原本以為要拖到香港呢。想不到葉問在這裏就願意收他為徒了。
雖然長久以來，他一直受到葉問指點，可是兩人實際上並沒有師徒之名。他那個拜師葉問得任務，也一直沒有完成。
沒想到現在葉問就肯收他為徒，不用等到香港。雖然不差那點時間，可是這代表了葉問對他這段時間以來的肯定。
到了香港，那時候葉問迫於生計開始收徒，和現在肯定他這段時間表現的收徒，那是完全不同的意義。
大喜之下，程俊材就開始拜師。沒什麼太隆重的儀式，現在不容許搞什麼太複雜的儀式。
大概有六個步驟。首先向詠春祖師上香，接着隨葉問念誓詞，程俊材復誦，之後他向葉問奉茶，並拜師帖。等葉問簽過字，這儀式就算完成了。
當然了，最後還有師父的祝願。不過這幾年來，兩人實在太熟了，葉問也沒多說什麼。
“對了師父，那紗廠怎麼辦阿。我一個人可沒辦法，可是我沒有師兄弟，想找人幫襯也找不到。”
葉問擺了擺手說道：“紗廠的事，我跟你去一趟。其實我本來就打算走一遭，怎麼說都是清泉的產業，我可不能不管。”
（那剛剛師母把你叫進去，到底是什麼事阿？）
懷抱着這樣的疑惑，程俊材跟葉問上路。程俊材問清楚了，葉問準備像電影那般，在紗廠直接教授那些紗廠工人詠春。
詠春本來就是由女子首創，他又教授給紗廠女工，也算合宜。
“師父，我不是說女子不行。可是就算教會她們，到時候她們有那個膽氣和歹徒對抗嗎？”
葉問淡淡的看了程俊材一眼，才說道：“你看不起女人阿。”“絕對沒有。”
程俊材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開玩笑，女子可頂半邊天，這可是名言阿。他怎麼敢看不起女人。本來女權地位就大幅提高，又碰上男多女少的情況，現代的女人可凶了。
只是，那些歹徒更凶了。他很懷疑，紗廠的女工，會為了保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跟歹徒動手嗎？
雖然電影中確實有這段，不過他很懷疑到底是戲劇效果還是真有其事。如果是為了保護自家家產，保護孩子，或許可行。
可是紗廠終究不是自家產業。並且，他們要練到什麼程度才可以和那些歹徒打鬥？
“不是還有你嗎？”葉問拍了拍程俊材肩膀，“你也練了很多年，每天花得功夫也不少。就連你才敢說可以一對二，或者一對三。武功不是到了某一境界，真的雙拳難敵四手阿。”
程俊材恍然大悟。
確實，如果只是讓她們一對一，那紗廠女工可能會害怕。但是呢，多對多，那就不同了。只要有一兩個高手可以頂住對方，其他的靠人多就可以打贏了。
只要她們肯上，靠着人多就可以嚇退那些搶紗廠的歹徒。
“那是誰家在辦喪事阿？”說話間，葉問和程俊材看到一戶人家前面，正在辦喪事。一個年輕人跪在地上哭得好不凄慘。
湊近一看，這不是沙膽源嗎？
“沙膽源，你在辦誰的喪事，難道是武痴林？”哭得凄切的沙膽源，轉頭一看，是葉問。
當即撲到葉問面前，緊緊抱住他的腳，哭訴道：“葉師父，你一定要幫我哥報仇，他死的好慘阿。”
沙膽源一邊哭，一邊將過程說了出來。
和程俊材回憶起來的情節相仿，武痴林雖然已經不在痴迷拜師練武，可是以前練得功夫並沒有丟下。
結果聽到佔領廣州的三浦少佐，找佛山的武師去和倭寇比武，武痴林按耐不住，當即報名。
結果，他在三浦面前死不認輸。當場被三浦給打死了。
程俊材聽到這話，只是內心嘆息，這人難道改變不了命運嗎？都叫他別痴迷武術了，武痴林也改了。結果還是因為這個原因，死在日本人手裏。
程俊材嘆息，葉問就是憤怒了。不過多年習武有成的葉問，並沒有表現的太出，只是伸手拍在沙膽源的肩膀上，說了三個字：“帶我去。”
當下，沙膽源就帶着葉問和程俊材一路前往那個三浦少佐比武的地方。他們來晚了，一來就看到了廖師父，一挑三。
“打得好，廖師父，打死那些日本鬼子。”看到廖師父的威風，沙膽源想起他好歹是自己哥哥的師父，大聲替廖師父助威。
只有程俊材搖頭，他好不容易想起了整個劇情，此時此地，就是廖師父的最後。接下來，大概就是葉問激勵人心的那段，一挑十。
葉問也就是因此被三浦釘上。
程俊材不由得嘆息慣性、命運或者說劇情的強大威力。葉問在他干預下，過得日子比之前好多了，結果還是來到這裏。
果然，接下來就是廖師父不敵，本來他都認輸了，三浦也沒不讓他走。結果他身邊那個狗腿副官，直接槍殺了廖師父。
這下激怒了葉問，本來就是來替武痴林報仇的，又看到廖師父被暗槍打死，當下他也入場了。
一下來就是要打十個。
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的程俊材，當下能做的就是睜大眼睛，仔細盯着葉問如何施展詠春。
施展詠春一對十，在沒有比這更激勵人心，更好的詠春示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