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誤殺

第9章 誤殺

該不該找佟延年呢?楊宗謹猶豫不定。

總覺得佟家有很多的秘密,但是害怕打草驚蛇,那就麻煩了。

楊宗謹站在河邊,看着絲絲垂柳,心情無比的複雜。

這時,詹俊風風火火的來了。

楊宗謹振作起精神,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詹俊答道:“都已經下葬。兇手下毒真的狠,用的毒非常的厲害。”

“這是自然的,那可是比‘百花殺’還要厲害。”

“但是……”詹俊欲言又止。

楊宗謹看他這樣子,便道:“有話就說,咱們之間還要什麼不能說的。”

詹俊這才鼓足勇氣道:“大人,我們已經知道白鼎曾經和李婧私奔,也知道佟家曾經逼迫過白鼎。就應該知道佟家和白鼎脫不了干係,為什麼……”

“為什麼不直接提審佟家?”

“正是。”

“沒有證據啊。有的只是人證,這些人如果被人脅迫改口呢?沒有有力的物證就提審佟家,很有可能打草驚蛇。”

“大人所慮極是,是屬下想得過於簡單。”

楊宗謹並沒有因為詹俊的誇獎而高興,反而是愁雲密佈。

因為到現在為止,有個匪徒還沒有落網。肯定躲在某個地方,說不定謀划著更大的陰謀。除此之外,還有他們搶奪的包袱,到底是什麼。

這些問題不解決,楊宗謹會寢食難安。

回到府衙,楊宗謹到了書房。坐在桌案後面,一動不動。

他現在思緒被許多事情牽絆着,有點不知所謂。

就在這時,吳仲秋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他一進屋就叫道:“大人,大事不好啦。”

“什麼事?”楊宗謹拍了拍腦門,只覺煩心事太多,現在頭痛欲裂。

“新郎的屍體突然發生了變化。小……小人不敢耽擱,特來報信。”吳仲秋急得滿頭大汗。

“什麼!”楊宗謹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他隨着吳仲秋到了仵作房,掀開蓋在新郎屍身上面的白布,瞬間驚呆了。

就見到新郎白鼎的嘴唇竟然變白,更恐怖的是整張臉又變黑。這完全違背了一般的屍變規律,根本是反常。

“原來如此啊!”楊宗謹大吃一驚,“白鼎根本就中了毒,死只是時間的問題。”

“此話何意?”吳仲秋沒聽明白。

“劇毒潛伏在體內,所以我們前面沒有發現。現在毒性迸發,又遇到本身中的劇毒形成巨大的反應。”楊宗謹解釋完,便走了出去。

只留下吳仲秋疑惑不解,眼珠直轉。

詹俊聞訊趕來,見到楊宗謹便問發生了什麼事。

楊宗謹將白鼎的事情,告訴了詹俊。

詹俊聽罷,也是嘖嘖稱奇。

“由此可見,兇手並不是想殺新郎。”楊宗謹下了判斷。

“從哪裏看出來的?”詹俊不解。

“新郎已經中毒在身,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而且毒性不高,應該是想讓新郎死於無形。”

“是這樣沒錯,那麼他們要殺誰呢?”

楊宗謹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件事情,遇事不決就去現場。

當日,楊宗謹和詹俊趕到佟家的現場。

現場保留依舊完整。

楊宗謹重回現場,看着牽的線和稻草人,心思拚命的轉動。總覺得自己哪裏思維出現了誤區,導致自己走進了死胡同。

尤其是現在,發現兇手並不想殺新郎。

楊宗謹走到代表着新郎的稻草人旁,順着牽出的細線,看了過去。然後,回頭看了眼稻草人的身後,頓時呆住了。

詹俊順着楊宗謹看過去的方向,也跟着驚呆了。

因為稻草人的後方,竟然是新娘站的位置。

“怎麼會這樣?”詹俊失聲道。

“為什麼要殺新娘呢?”楊宗謹在心裏犯嘀咕。

按照常識而言,像佟琴這樣的大家閨秀,一般是不出門,更不會結怨。

但是看暗器的軌跡,應該是新娘,而不是佟延年。一個站着,一個坐着,角度都不一樣。

“看來,我應該見一見那位新娘。”楊宗謹自言自語完,轉身走向佟家客廳。

當佟延年聽說楊宗謹要見佟琴,當時就表示反對。

“為什麼你要見小女?”佟延年問道。

“在下有些事需要詢問令嬡,還請通融一二。”楊宗謹沒有直接說明原因。

“這……”佟延年還是不願意。

“請佟員外通融,這也是為了找出兇手。”

“好吧。”

佟延年一招手,一個丫鬟走了過來。聽他吩咐完,便進內院請佟琴。

不一會兒,佟琴從內院出來。

楊宗謹禮貌的站起來,雙方見禮,然後各自入座。

“不知楊大人找未亡人來,所為何事?”佟琴主動問道。

“本官有件事,想要問下姑娘。”

“但講無妨。”

“請問,姑娘聽過李婧這個名字嗎?”

佟琴眉頭一皺,但是迅速恢復到剛才悲戚的模樣。

楊宗謹一下子看出來了,但是沒有戳破,繼續說道:“這個李婧家住街東頭,以賣豆腐為生,不知道有沒有聽過?”

“不……不知道……”佟琴還是死鴨子嘴硬。

“那麼……”楊宗謹還要開口。

卻被佟延年打斷:“小女從不出門,不可能認識李婧。還請大人不要再問了,小女不可能知道任何事。”

佟琴也是隨聲附和,說自己不知道外面的事。

楊宗謹從座位上站起身:“好吧。有事情打擾了,還請不要見怪。”

“大人慢走。”佟延年和佟琴也站起身送他。

楊宗謹和詹俊離開了佟家,在回府衙的路上漫步而行。

看似散步,其實是楊宗謹在想一件事。

“大人,剛才看新娘的表現,估計這裏面絕對有問題。”詹俊推斷道。

“我也知道。”楊宗謹道,“可是為什麼要傷害一個待在深閨大院的新娘呢?”

“屬下也覺得很奇怪。”

“也許……新娘並不是真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是另外有原因。”

楊宗謹想到這裏,立刻吩咐詹俊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拿着宴客名單,去追查和李婧有關係的人。

第二件事,將新娘的行蹤查一下。

但凡是人走過,就會留下相應的痕迹。楊宗謹堅信這點,所以讓詹俊帶着捕快去查探這兩件事。

而楊宗謹則是回到府衙,到自己書房。

剛進書房,李媗之就進來了。

李媗之逗他:“夫君,莫非要做大禹?”

楊宗謹調皮的笑了笑說:“我可不是‘三過家門而不入’,而是‘三過書房而不看夫人’。”

李媗之笑了:“還在想案子的事,你該吃飯了。”

“不餓。我現在一門心思就想破案,找出真正的兇手。”楊宗謹站起身來,走到李媗之的身旁,看着她。

“此案竟如此棘手?”

“豈止棘手,而是一團亂麻。”

“這……從何說起?”

“哎,新郎居然是被誤殺。那個人殺的人是新娘,可是新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很難查到有人和她有關係。還有新郎和一個叫李婧的姑娘有淵源,而李婧被毒殺了。”

“新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李媗之不相信。

“你不信?”楊宗謹苦笑一下,“其實我也不信。”

“需要我幫忙嗎?”

“你幫忙?”

“我猜夫君一定是派詹俊去找線索。”

“沒錯。這有什麼不對嗎?”

“李婧和佟琴都是女人,而不是一般男性。以詹俊的思維,根本查不出所以然。”

楊宗謹一聽,覺得十分有道理。

於是,他只好委託李媗之出面調查。

李媗之看楊宗謹這樣憔悴,當然滿口答應。

下午時分,她和朱茜精心打扮一番,便出了門。身後還跟着兩個丫鬟,一起到著名的東街買東西。

她們本就生得美麗動人,氣質過人,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來到一家雜貨鋪前,看見裏面忙碌的老闆,李媗之低聲問朱茜:“妹妹,那個人就是郭勝?”

“沒錯。根據夫君的介紹,應該是他沒錯。”朱茜答道。

李媗之微微一笑,便帶着朱茜大步走進雜貨鋪。

郭勝看到兩位身穿錦衣的夫人進來,當即上前相迎。

“兩位夫人,光臨小店,不知道要買什麼?”郭勝滿臉堆笑。

“當然是要最好的東西,你有什麼就拿出來吧。”李媗之笑道。

郭勝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先是吩咐小廝給她們看茶,轉身就進屋,不一會兒就拿出了最為名貴的胭脂水粉。

朱茜看了眼瓶子,便知道是好貨。

她小聲告訴李媗之:“肯定是好貨,這個掌柜有些來頭。”

李媗之一下子心裏有數。

“兩位夫人請看一下吧。”郭勝放在李媗之桌子旁,滿臉微笑的請她們細看。

李媗之粗略的看了眼,誇道:“果然是上等貨。這些……我都買了。”

郭勝眼前一亮,還是不敢太相信:“真的嗎?”

李媗之面色一沉。

郭勝瞬間知道自己說錯話,誰讓自己從來沒遇到這麼闊綽的,不由得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他一面道歉,一面試探的問道:“不知兩位夫人是哪位府上的?”

“你是衙門的人?”李媗之反問道。

“不……不是。”

“那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我……我……”

“難道你有難言之隱?”

郭勝尷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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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當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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