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殺雞儆猴
果然。
燕九陌似乎十分欣慰，右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膝蓋，感嘆道：“好啊！幾百年了，神州星終於要出第二個入品丹師了！
“你的無涯老祖是個很豁達的人，臨走時沒有向我提任何庇護風家的要求，唯獨提到了你。
“我想，他的本意不只是想照顧風家，更大的期望應該是想為神州盟再添一鎮族之才，或者為我尋找衣缽傳人吧？今天吶，我就遂了他的願！
“從今以後，只要你努力學，我認真教，不信成不了棟樑之材，你說呢？”
“是，師父，弟子一定竭盡全力。”風玄肅然說道。
這一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激。
當無涯老祖將息壤空間贈於自己，學習煉丹便成了他的必然宿命。
如今，有師父親自教導，自己還有什麼理由辜負兩位前輩的殷殷期許？
對風玄的表現，燕九陌似乎感覺比較滿意，點了點頭，以普通的提問切入正題：“既然你對煉丹感興趣，應該了解一些煉丹的常識吧？”
終於談到煉丹了。
這讓他既期待，又忐忑。
雖然也用心讀了好幾本關於靈植和煉丹類的書，但他心中十分清楚，自己如今對煉丹的認知，還只停留在愛好者水平。面對師父帶有考較性質的提問，他只能硬着頭皮答實話實說：“有一些了解，但都是從一些基礎性書籍上看到的一鱗半爪，也不知道對不對，所以……”
燕九陌似乎並不在意，抬手打斷他的話：“那你應該知道，要煉丹必先熟悉藥性、修鍊丹火、然後等練氣後期才正式開始實踐吧？”
風玄趕緊點頭應是。
燕九陌又問：“那你可知道，為什麼在外星球九品勢力中，真元境九品丹師也視作鎮族強者，甚至受尊敬程度還要勝過普通元丹境強者？”
這個，風玄還真沒聽過。
只得老老實實說道：“請師父指教！”
燕九陌點了點頭，解釋道：“世人所熟知的，是入品丹師賺取修鍊資源的能力遠超普通修士，能夠給所在勢力帶來不菲的收入，以及丹師本身就具有類似同階無敵的戰鬥力。”
這一點，風玄之前就有所耳聞。
拜入泰鼎峰之前，姑姑風之華就將與泰鼎峰有關的事兒，盡自己所知，與風玄進行過一番長談。
據她說，泰鼎峰上工作人員的修鍊資源，歷來都是燕九陌一個人供應的。包括無涯老祖在內的其它元丹境強者，由於自己本身的修鍊資源就捉襟見肘，還得時不時地貼補家族所需，所以多多少少都曾向燕九陌舉債。
至於丹師本身的戰鬥力，除了神識半徑的優勢外，其它的他卻是一無所知。
師父的聲音繼續娓娓而來：“更重要的是，並非所有的九品勢力，都必須派出高手去萬族戰場參戰，也並非所有的九品勢力，都會遭到八品勢力苛責和敲詐。”
“為什麼？”此言一出，風玄立刻想起歐陽芊蕁曾拿“豬喜歡問為什麼”的段子捉弄他，趕緊閉上嘴巴。
還好，燕九陌似乎並不知道這個梗，臉上神情不見絲毫變化地解釋道：“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無論何時何地，任何一個人只要具備以下三個條件中的任何一個，就沒人敢欺負他。”
燕九陌說到這裏，稍稍停頓，看了風玄一眼。而風玄則不自覺的挺直了脊樑，身體稍稍前傾，更加聚精會神。
他知道，以下應該是類似敲黑板的重點。
燕九陌豎起三根手指，從容答道：“原因有三：第一，實力強；第二，地位高；第三，人脈廣。
“實力強好理解，若是我們神州盟有誰突破到妙法境、生滅境，天羅宗敢欺負我們嗎？
“地位高，也不難理解。比如說，神州盟的開創者本身就是五品勢力高層的後裔，哪怕神州盟就只有這位開創者一個元丹境鎮族強者，天羅宗敢給他安排萬族征戰的任務嗎？又比如，你天資不凡，成為了七品勢力、甚至六品勢力的核心弟子、真傳弟子，天羅宗說不定還會因為你，反過來巴結神州盟。
“人脈廣，指的是某些修士雖然個人資質不太高，實力不太強，地位也一般般，但卻結識了實力強大的朋友，人家在對付他之前，肯定會想顧慮他的那些實力強大的朋友。
“當然，要想結識實力強大的朋友，本身就得有過人之處！你覺得一個元丹境修士會真心認一介凡人為友，為他兩肋插刀嗎？”
風玄搖頭。
燕九陌繼續道：“而丹師，往往會有不錯的人脈關係。比如，一個八品丹師，周圍必定圍繞着不少妙法境的朋友，你說，哪一個八品勢力敢輕易去欺負他們？你的神魂天賦比我當初要好，年少時的修鍊條件更不是我當初所能比擬，若是足夠努力，未必不能在百年之內晉級八品丹師。果真如此，神州盟的困局必定迎刃而解！”
風玄也聽姑姑說過，師父燕九陌出身貧寒，直到年紀比較大時，才在機緣巧合之下，一腳踩入修真的門檻。
據說他的修鍊資質並不高，神魂天賦也只堪堪超過丹師的最低門檻，初始神識半徑僅僅2.2米，卻楞是靠自己的不懈努力，和敢打敢拼的精神，從地球闖入宇宙，從神州星闖進外星球，靠着一次次的生死冒險、虛心求教和刻苦修鍊，把自己變成堂堂的元丹境強者和九品丹師！
聽到這些事迹，風玄發自內心地，對師父的傳奇經歷感到佩服。
而且，自己的初始神識半徑和起步條件，固然都超過當初的師父，但是，以如今神州盟的兇險處境，如果自己僅僅取得師父的成就，恐怕並不足以破解危局。所以，他感覺自己面臨的困難，並不低於當初的師父。
而師父能在條件極差的情況下突出重圍，自己為什麼不能從他的閱歷、教誨中，去積極地吸取經驗教訓？
想到這裏，風玄趕緊表態：“弟子一定努力！”
燕九陌微微頷首，自懷中一掏，兩本線裝書緩緩飛了過來。